宋時瑾眯了眯眼睛,眼底有什麼東西斷了,他猛然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輾轉舔舐,夢寐以求終嘗夙願,仿佛靈魂都發出了喟歎。
風卷起紗簾一角,躲在高處的暗衛齊齊從腰間掏出麵具,反扣到了自己臉上。
稍許,顧懷瑜退開些許,宋時瑾自知見好就收,他不想當日慘狀再次上演,這時候嘔吐,太煞風景,無意識的舔了舔唇瓣,上頭還沾著她帶著甜香的唇脂。
顧懷瑜被他太具侵略性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見他舔唇的動作,忽然間有些臉紅。
“宴席要開始了,我先過去了。”清了清嗓子,她說完這一句,便轉身出了水榭。
宋時瑾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眸中深幽,拇指沿著唇角劃過。
正廳內,老夫人坐在上首,與旁邊的夫人們寒暄著。
王夫人笑得見牙不見眼,深覺這門親事簡直訂得太正確了,她渾身珠光寶氣,對著老夫人笑道:“老夫人就是個有福的,這孫子孫女一個比一個出眾,怎的今日不見縣主呢?”
老夫人笑了笑,道:“許是在後院中陪著自己小姐們,欣瀾那孩子也在。”
“那感情好。”王夫人笑得更開心了。
平奎候夫人用手帕掩了掩嘴角,似隨口道:“怎麼這麼寫時日也沒見郡主了?莫非是傷的太重了?”
旁邊有人接口道:“是啊,這麼大喜的日子,也不見她來,往日裡我家那丫頭還念叨呢,下了幾次帖子都說還病著。”
老夫人笑而不語端起手邊的茶盞,剛揭開蓋子,就忽然發現正門外一個人影緩緩靠近。
她身著華服,手攏在袖子裡,頭上一頂精致的帷帽,帽簷上垂下的紗將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老夫人蹙了蹙眉,屋內的眾人也察覺到了什麼,齊齊回過頭。
林湘聲音這輩子也無法恢複了,依舊沙啞著,向著老夫人行了一禮:“見過祖母,見過眾位夫人。”
老夫人手心一緊,差點將茶湯潑到身上,勉強穩下心神道:“湘兒啊,你還病著,怎麼出來了?”
林湘忽然掩唇咳了咳,道:“不礙事的祖母,不過是風寒而已,今日妹妹大喜,我怎能不來呢。”
眾夫人聞言,恍然大悟,原來是風寒,難怪聲音那般粗啞。
“回去歇著吧。”老夫人沉聲道:“什麼時候都能恭喜,不必急在一時,懷瑜也會體諒的。”
懷瑜!懷瑜!這麼短的時間,這老虔婆就對顧懷瑜這麼親熱了!林湘咬了咬牙:“老夫人說的是,不過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不來有些不合適。”
老夫人對白嬤嬤使了個眼色,白嬤嬤便走了出來:“二小姐,老奴扶您回房。”
“你是個什麼東西,配嗎!”林湘的聲音隔著麵紗傳來,眾人幾乎都能猜測到她臉上嘲諷的表情。
正廳內忽然靜了下來,白嬤嬤好歹也是老夫人身邊的掌事嬤嬤,林湘這般不給顏麵,這豈不是在打老夫人的臉。
正是僵持之際,顧懷瑜緩步而來,麵上揚起笑容走了過去,一把拉住林湘:“姐姐怎的來了?”
林湘鼻尖重重的呼吸傳來,一見顧懷瑜光鮮亮麗,肌膚無暇的樣子,心裡那股子嫉恨就忍不住:“你現在很得意嗎,賤……”
顧懷瑜手上一捏,林湘痛叫一聲就倒在了地上,綠枝適時上前,手上做勢要扶她,口中焦急道:“郡主,您怎麼了?哎呀,都說了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出來嘛,奴婢扶您回去。”
林湘卻捂著一隻手乾嚎,她不知道顧懷瑜使了什麼法子,在她手上捏了一下之後,她的手就抽了起來,這會已經成了雞爪子那般,又痛又動不了。
綠枝卻不管那麼多,抓住她的胳臂一拉,將人提了起來,林湘抽著手動不了,“顧懷瑜,你對我做了什麼!”
“姐姐又說胡話了,眾目睽睽下我能對你做什麼?”顧懷瑜一臉無辜看向一眾夫人,攤開雙手:“再說,我就是輕輕碰了一下你,誰知道……”
林湘忽然伸出完好的那隻手就要來抓她,被綠枝伸腳一絆,撲通一聲摔的跪到了地上,頭上的帷帽也飛出老遠,啪一聲,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