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寸勁(2 / 2)

長街 殊娓 8695 字 4個月前

對這房子靳浮白也沒有多熟悉,他似乎也好久沒回來過,轉了幾圈,才找到水杯,給她倒了一杯常溫的礦泉水。

“天氣這麼熱,我想喝冰鎮的。”

靳浮白用眼睛睨她:“痛經時滿床打滾的不是你?”

也是趕巧,就在靳浮白剛回來那幾天,向芋經期又疼得滿頭冷汗。

這次靳浮白更誇張,直接把老教授接到酒店來,給向芋打針。

老教授推著眼鏡說,向小姐還是不要吃生冷比較好,平時多注意些。

等老教授一走,向芋看見她放在套房冰箱裡的哈根達斯覆盆子冰淇淋、進口牌子的朗姆酒葡萄乾雪糕、香草可可甜筒,統統都躺在垃圾桶裡,委屈巴巴。

那天要不是因為虛弱,她想掐死靳浮白。

今天不虛弱了,所以向芋今天十分有骨氣。

她蹲在行李箱旁,舔一舔有些泛乾的唇:“不是冰鎮的,我不喝了。”

靳浮白沒說什麼,過了幾秒,向芋抱出一疊衣物,感覺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向芋下意識抬眸,下頜被他用手托住,一個吻落在唇邊。

他把水渡進她嘴裡,笑著點評她:“倔樣兒。”

向芋含著水,非常不情願地咽下去,悶聲說:“我就是倔了,怎麼了?”

靳浮白輕笑一聲,然後哄人:“我說錯了,你招人喜歡,特彆招人喜歡。”

他接過她手裡的衣服,走到衣櫃前拉開門,把她的衣服和他的並排擺放在一起,扭頭問她,“感覺應該給你弄個衣帽間。”

向芋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這房子又不是新房,她都不知道能住多久,還特地做個衣帽間,會不會太興師動眾?

那天收拾好行李後,向芋疲憊地癱在床上,靳浮白突然說浴室去年換過按摩浴缸,不知道好不好用。

向芋興衝衝地跳起來,拖鞋都沒穿,跑進去,喊著說幫他試用一下。

結果這是個陷井,她被按在浴室的落地玻璃上,吃乾抹淨。

他們沒開換氣,淋雨調了熱水一直在放著,水霧蒸騰,耳鬢廝磨。

靳浮白這人,動作著也不忘調侃她,用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笑著說:“看好窗外,不是問這小區裡有沒有你喜歡的男明星麼?沒準兒能看見。”

窗外車水馬龍,小區裡人也不少,有人在遛狗,有人在跑步。

向芋整個人被頂在玻璃上,總覺得哪怕20層,哪怕是單麵可視玻璃,隻要有人一抬頭,就能看見他們。

她難得害羞,臉色泛紅,咬牙切齒地提要求:“靳浮白,我要回臥室......啊!”

回應她的是更深的動作。

在靳浮白家裡的第一天,他們就這樣溫馨地度過。

甚至在晚飯後,他們還手拉手在樓下的花園裡遛彎,坐在涼亭裡看兩隻流浪的狸貓埋頭吃著好心人投喂的貓糧。

像是所有普通平常的情侶一樣。

但也許是因為換了個住處,向芋睡眠變得清淺。

她在夜裡醒來,身邊的床是空著的,並沒有靳浮白在。

浴室門縫裡滲透出柔白色的光,也聽見隱約有人在說話。

還是個女人的聲音?說外語的?

向芋鬼鬼祟祟走過去,裡麵的聲音已經停了,隻剩下靳浮白一聲悶哼。

是那種用鼻音發出來的聲音,嗯。

讓人好難不會浮想聯翩。

她推門進去浴室,像個捉奸的正宮娘娘,皺著眉,語氣有些不可思議:“你把我折騰成那樣,居然還沒滿足?看著小片,自己又解決了一次?”

靳浮白坐在浴缸邊沿,浴袍敞著,指尖沾了些什麼東西。

他挑挑眉梢,惡劣地笑著,把手上的東西往向芋臉上蹭:“我解決什麼?”

向芋以為是那種東西,瞪大眼睛,想抬手打他,卻忽然聞到一股薄荷的清香,臉上也涼絲絲的。

她眨眨眼:“什麼東西?”

“藥膏。”

“......藥膏?”

靳浮白笑得特彆愉快,問她,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東西?

向芋不理他,左右環顧,發現洗漱台上放了一瓶綠色的進口藥膏。

瓶身一個中文字沒有,上麵的外語她都認不出是哪個國家的。

靳浮白的手機就放在藥膏旁邊,暫停的畫麵能看出來,他是在搜藥膏用法。

還真......

誤會他了。

她清了清嗓子,隻字不提剛才的誤會,拿起藥膏裝傻:“這藥膏管什麼的?”

“跌打損傷。”

這人睡前還那麼生猛,這會兒就塗上跌打損傷膏了?

向芋仔細去看靳浮白,他左肩上還有一點濕潤未乾。

難道是,今天上午單臂抱起她時拉傷了?

應該就是這麼回事兒了,他這次回來也瘦了不少,可能在國外太忙,沒什麼機會運動吧?

靳浮白皺皺眉:“寸勁兒,塗點藥就好。”

怎麼聽怎麼像解釋。

向芋覺得這中塗抹的藥膏見效慢,晚上一流汗沒準兒就蹭掉了,她問靳浮白有沒有貼的那種,他說醫藥箱也許有。

她拎來醫藥箱,翻出藥膏死掉背膠膜紙,湊到靳浮白身後,點了點他的肩:“是這裡?”

“嗯。”

藥膏被她啪地一聲貼上去,向芋揉了揉困倦發澀的眼睛,隨口嘟囔:“睡前你怎麼不說?說了我就幫你貼了,非要半夜折騰。”

靳浮白麵無表情地偏過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向芋盯著看了半秒,忽然噗嗤一笑:“靳浮白,你不會是怕丟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