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2 / 2)

義姐 鏡裡片 12998 字 3個月前

宴卿卿不再把他當弟弟,他卻有法子讓她將自己當做她的男人。

矜貴的世家小姐總是要麵子的,尤其是宴卿卿,許多時候她甚至把這個看得比什麼都要重要。無論做什麼事,也絕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宴卿卿不想麵對聞琉,她厭極了聞琉和她之間的溫存,卻也無力反抗。

她腹中的孩子隻有一月多,想保住容易,要流了也不難。

聞琉換了身衣裳過來,宴卿卿那時正在寫字。他一進營帳便叫了聲義姐,對宴卿卿笑了笑,同往常的溫和樣子像極了。

宴卿卿手中握著筆,愣了愣,她垂眸朝他跪下行禮,道了句陛下。

聞琉拉起她道:“義姐不必與朕這樣生分,朕獵了隻狐狸回來,帶義姐去看看,毛皮沒損壞。”

他要帶她出去,宴卿卿皺了眉,手掙紮著要甩開他。而聞琉似是想起了什麼,他的腳步停了下來,讓相然回去拿了件大氅。

相然看著他們兩個,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聽聞琉的話幫宴卿卿拿件大氅出來。

聞琉握住宴卿卿的手,打開她的手指,揉了揉道:“義姐的手好涼,是朕昨夜沒捂好嗎?”

宴卿卿低著頭沒動靜,她的眉色淡淡,聞琉替她弄了弄頭發。

相然捧著衣服出來,聞琉順手接過來,慢慢幫宴卿卿披上。

相然正要說什麼時,聞琉卻忽然轉頭看了她一眼,相然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了幾步。

聞琉低下頭幫她係緊帶子,在宴卿卿耳邊輕聲道:“義姐難道真的在怪朕?”

宴卿卿回道:“陛下多慮了。”

“義姐定是不想朕對鐘從凝下手,朕今日可沒對他下手,你就不想謝謝朕?”聞琉的聲音隻有他們兩個聽得見,“覬覦皇帝的女人,謀害皇嗣,夠他死幾回了。”

宴卿卿語氣平靜道:“鐘公子的事與我無關,陛下看著辦就好。”

聞琉輕笑了一聲,撚起她的一絲頭發道:“朕最喜歡姐姐這點,除了朕你誰也不放心上,怪朕太寵你。”

他和宴卿卿說話的時候,總帶有一種情人間的親昵,宴卿卿往常隻以為他是依賴自己,卻沒料到他是藏了彆的心思。

聞琉又讓相然另外取了條麵紗,給宴卿卿帶了上去。他說是要帶宴卿卿去看狐狸皮,最後卻說有血光不吉利,帶她去了他的營帳。

營帳內備好佳肴美酒,不遠處還設了張桌。

宴卿卿以為這是給她備的,可聞琉把她拉過去與自己平起平坐。宴卿卿當場一驚,聞琉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拉住她道:“義姐退後做什麼?是想要朕與生分嗎?那可不行,鐘公子的命還在義姐手裡呢。”

她的手微微攥緊,默不作聲。

這時侍衛來通傳道:“鐘公子到。”

宴卿卿的手被他緊緊拉住,想要動也動不了,隻得坐下來,與聞琉靠得有些近。聞琉隻要伸手,便能觸到她的肌|膚。

她看著鐘從凝走近恭敬行禮,又被宮女領到旁邊桌子上。

等他入座之後,聞琉擺手讓人都下去,屋內瞬間便隻剩下他們三人。

鐘從凝似乎受了傷,左手纏了繃帶,現在還帶有血跡。宴卿卿和他對視了一眼,之後兩人又紛紛移開了視線。

宴卿卿拒了鐘從凝的婚,這種場合之下見麵,著實尷尬。

聞琉開口道:“鐘公子今日心不在焉,箭射偏不說,竟還被驚馬,是有什麼心事嗎?”

鐘從凝回道:“謝陛下關心,倒沒什麼心事,隻是鐘某騎術不精,讓陛下笑話了。”

“你騎術確實不好,該多練練,”聞琉說,“昨夜聽說有位姑娘去找義姐,她說欽慕於你,隻是你們家境有些許差彆,朕下旨指婚也難。”

鐘從凝回道:“鐘某家有病母,怕連累他人,以後時機到了,自會出現有緣人。”

宴卿卿自顧自地吃著東西,旁邊沒有丫鬟布食,她隨意吃了兩口,又覺眼前的菜合她胃口,便多吃了些。

這兩人的談話宴卿卿左耳進右耳出,仿佛並不太放心上,她不太明白聞琉想做什麼,卻也感覺得到他極其不喜鐘從凝。

旁側的筷子夾了湯肉片放在宴卿卿麵前的碗碟上,宴卿卿頓了頓,卻連頭也沒抬,夾了另一道菜。

聞琉倏地伸手過來攬住她的細腰,宴卿卿沒料到他會有這動作,驚了一下,手中筷子落在地上,柔軟的身子貼著他的胸膛。

聞琉道:“前幾月與義姐有些意見不和,故而鬨了些笑話。”

他的身材高大,這樣抱住宴卿卿,倒襯得她有些小鳥依人樣。

鐘從凝低下了頭,他早有所料。替宴卿卿診脈時便覺得不對,胎像因受驚不太穩,不過不知道用了什麼好藥,胎兒竟然還好好的。

而除了受驚之外,還有另一層原因——宴卿卿和皇帝的房事行得太多太過,身子有些虛了。

宴卿卿低著頭,臉上表情看不清。聞琉似乎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話,宴卿卿耳畔紅了紅,兩人親密極了。

他們間有種異樣的違和感,卻又莫名讓人覺得相配極了,鐘從凝低頭喝了一口酒。

宴小姐與陛下應該早就有了關係,兩人這樣的契合不是一兩天就能培養出來的。招婿一事,或許隻是因為趙郡王謀逆所以才鬨出來的。難怪陛下會讓自己過來,怕隻是讓他看看他們間的融洽吧。

鐘從凝起身跪下道:“鐘某今日差點落馬受驚,有些疲累,想早些回去休息。”

聞琉瞥了他一眼,道:“你今日也該累了,先下去吧。”

鐘從凝磕頭應了聲是,退了下去。他沒敢抬頭望上麵,低著頭出了營帳。

良久之後,聞琉才開口道:“義姐就這麼喜歡趴在朕的懷裡嗎?”

宴卿卿攥住手不回話,聞琉環住她的腰,即便她想離開也離不了。她靠在聞琉的胸膛上,緊抿著嘴,剛才若不是鐘從凝在場,她必得扇他一掌。

他越來越不像話,竟說晚上要她一人伺候沐浴,她不從的話,還要當著鐘從凝的麵做昨天的行徑,委實孟浪至極!宴卿卿臉都快要氣紅。

聞琉抬手摸了摸宴卿卿的脖頸,她涼得抖了一下。

“義姐身子怎麼這樣熱?”聞琉鬆手說,“莫不是因朕的話?怎麼連男歡女愛都怕了?”

宴卿卿的手攥得用力幾分,聞琉突然鬆了手。

他的手撐著頭道:“鐘從凝的命朕留了,義姐不開心嗎?”

宴卿卿起了身,她後退好幾步,跪下行禮道:“陛下若無要事,那我該走了。”

他夾了些菜放進碗碟中,無奈道:“義姐怎地就不聽話,你有身子朕不會弄你,你過來親朕一下就好。”

宴卿卿仍舊一語不發,眉眼精致,如同畫出來樣,肌理細膩。即便被聞琉這樣對待也沒有失了理智,倒是難得。

她腹中有孩子,聞琉也不會刻意去難為她。他撿起地上掉的筷子,放至一旁,走到宴卿卿跟前,要扶她起來。

她低頭對聞琉道:“陛下可玩夠了?若是玩夠了,恕臣女先告辭一步。”

聞琉半跪在地上對她道:“知道義姐是個冷心腸,所以朕怪誰也不會怪義姐。”

他輕輕撫上她的唇,宴卿卿轉過頭避開聞琉的手。

“昨夜見你眼睛紅得厲害,都不敢哄你。嘴都咬破了,對朕就這麼失望嗎?”他說,“以你的倔性子,若我哄你,你說不定哭得更厲害。”

一宮女端了碗湯藥進來,聞琉接了過來,擺手讓人下去,輕抿了一口,覺得不苦,這才說:“義姐該喝藥了。”

宴卿卿當真想掀了那碗藥,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若她做了,下一碗藥,聞琉該親自喂她了。

她深吸了口氣,伸手接過這藥,仰脖一飲而儘。

聞琉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宴卿卿隻感覺黑影過來,手中的藥碗便摔落在地。

聞琉的大舌帶著丁舌攪動,宴卿卿眼睛微睜,手拚命抵住他的胸膛。

可她的力氣再怎麼大,也擋不住一個年輕高壯的男子,曖昧的涎|液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過了許久之後,聞琉才停了下來,宴卿卿乾咳著,滿臉通|紅,無|力地趴倒在聞琉懷裡,聞琉胸膛起伏著,心跳也快得不成樣子。

“好姐姐,好姐姐……”聞琉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你平日不是很快|活嗎?怎麼現在自己悶著生悶氣?”

宴卿卿羞惱極了,她的手抬不起來,這場激烈的動作讓她全身的力氣都消散般。

聞琉在她麵前一直是清心寡欲,不碰女子,政務忙起來時連覺也不會睡,誰曾想他會是這般的重|欲,便連這樣也要弄她一回。

“你就這麼喜歡朕嗎?”聞琉埋頭於她的脖頸之中,“昨晚哭得這般慘,連睡著都哭了。換做不知道的,還以為情郎出了什麼事。”

宴卿卿雪脯蹭著他的胸膛,呼吸急促,聽了他的話,最後忍不住道了“滾”。

她從未對聞琉有彆心思,即便是以前的他也不可能。

“義姐不是一直在忍嗎?怎麼突然就發了脾氣?難道朕戳中你心事了?”聞琉頓了頓,“沒關係的,朕不介意,朕也好喜歡義姐。但你彆再招惹朕,朕年輕氣盛,禁得住旁人的勾搭,卻是耐不住義姐引誘的。”

宴卿卿壓住脾氣道:“陛下慎言,臣女擔不起這擔子。”

聞琉道:“朕其實不想做這個皇帝,義姐恐怕也認為朕做得不好。反正太子還活著,不若把皇位讓了,朕再與義姐逍遙快活去?”

縱使宴卿卿討厭極了他,腦中也不自覺的因他這話浮上了昏|淫二字。

往常的她定是會勸的,可現在卻沒了那份奇怪心思。聞琉他自己有主張,他的想法比誰都要明確。

宴卿卿不會再做那些無用之事,退一步說,她根本不信他。聞琉所有的話在她這裡都打上了折扣,她再也不想那樣無條件地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