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你……”
吳青溪抬手製止他,看了謝鈺一眼,又掃過紀江秋等三名仙露台弟子,最後看向蓮香。
蓮香道:“將軍,是奴婢自作主張,請謝鈺推算夫人魂魄的下落。”
吳青溪眸光一閃:“推算?”
吳青溪剛出關,還不知道謝鈺這連日來的壯舉。
蓮香便將謝鈺在城中算命,並且每卦必準的事說了一遍。
吳青溪有些奇異地看向謝鈺:“你會算命?”
就連紀江秋和兩名仙露台弟子都詫異地看向謝鈺。
謝鈺:“老本行。”
吳青溪:“那你算出結果了嗎。”
謝鈺:“自然。”
蓮香猶豫了一下道:“謝鈺說夫人還活著,隻是處於生死之間,魂魄無法離開,肉身吊著一口氣。”
蓮香說完後現場肅靜,大多數人都以為自己幻聽了。
吳青溪臉上看不出喜怒:“哦?”
蓮香繼續道:“奴婢不相信,夫人的屍身是奴婢等親眼看著下葬的,謝鈺卻讓我們去看看夫人的屍身是否真的在墓裡。”
“你瘋了!”李忠反應過來道,“這種話你也能信?”
蓮香看著吳青溪道:“奴婢也不想相信,但謝鈺確實有本事,奴婢雖然不願意懷疑自己的眼睛,但也更希望夫人確實還活著。”
蓮香說完後,沒人敢出聲。
特彆是李忠等鬼,戰戰兢兢地看著吳青溪,怕他發怒。
仙露台的弟子也悄悄扯了扯謝鈺的衣袖,用一種”你真是不要命了這都敢說”的眼神看著謝鈺。
謝鈺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他憑本事算出來的,他有什麼不敢說的。
傅明行開口打破了安靜:“我們站在渡難城的地盤上,插翅也難飛,犯不著撒這個慌。如果吳將軍願意相信,就一起想辦法把吳夫人找出來。如果吳將軍不信,我們就此離開,也不浪費這個時間耗在你們渡難城,所以吳將軍,這事全看你的態度。”
吳青溪漫不經心道:“我的態度,你們以為我這渡難城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傅明行道:“吳將軍自然有大本事,但我們也不是毫無準備就來闖你渡難城。”
吳青溪眼神一利,鬼王凶目威壓重重。
傅明行暗中調動真龍之力抵抗,謝鈺也站在他身邊祭出符陣。
紀江秋錚的一聲彈出法劍,這把地級上品法劍一出,劍威浩大。
紀江秋一個金丹期剛闖渡難城救人,也不是沒有依仗的。
雙方對峙了起來,渡難城的氣氛頓時一變,陰風呼號,血雲罩頂。
紀江秋感受到了壓力,額頭有細汗冒出,這裡畢竟是鬼城,對吳青溪來說有天然優勢加成,而他們這些修士到了鬼城,力量會有所壓製。
他對仙露台弟子道:“帶謝鈺他們走。”
仙露台弟子應道:“是!”
吳青溪冷哼一聲,鬼城結界頓時關閉,渡難城成為了徹底的鬼蜮,仙露台弟子想要帶人離開就必須打開鬼蜮結界。
“糟了。”仙露台弟子都露出了驚駭之色。
李忠站在吳青溪身邊惡狠狠道:“這下我看你們還怎麼走。”
謝鈺和傅明行對視一眼,他們倆有傀儡,要脫身不難,但偏偏仙露台的弟子進來了,人家是為了救他們來的,不能拋下他們不管。
而且吳青溪還沒有標明態度,還吃不準他到底想怎麼樣。
傅明行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重,再這樣下去就會暴露出龍鱗了。
謝鈺喊了一聲:“小鴕鼠。”
小鴕鼠:“我在,你想怎麼做。”
謝鈺:“等會我祭出法印,你注意遮掩一下法印上的氣息。”
小鴕鼠點頭:“好。”
第二百六十三章以假亂真
謝鈺祭出了法印,小鴕鼠也立刻用蜃珠遮掩了法印上的氣息。
謝鈺催動法印,磅礴強悍的靈力威壓頓時爆發而出,硬生生將渡難城的鬼蜮結界撕開了一個口子,同時震懾的一眾鬼將匍匐在地。
“這是!”紀江秋等人震驚。
吳青溪亦震驚,並且不得不連連撤退。
謝鈺對吳青溪道:“吳將軍,我們之間並無任何利益衝突,與其在這裡互相試探,劍拔弩張,還不如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將事情解決了,你說呢?”
周圍的一種鬼將都已經承受不住這股靈力威壓而幾欲消散。
吳青溪也不敢直麵謝鈺手中那看不清之物的真相,他心中大駭之餘也在快速地思考謝鈺的真實身份來曆,以及謝鈺說的話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如果說之前他隻是對謝鈺的話就那麼幾分相信,那麼現在已經信了一大半。
片刻後吳青溪抬手收起了鬼蜮結界,“你說的對,是該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談。”
謝鈺見吳青溪收起了鬼蜮結界以及鬼王凶相,便也收起了法印。
匍匐在地的鬼將們終於鬆了一口氣,認真一看,他們身上的鬼影都淡了幾分。
謝鈺:“那麼,現在就來談談吳夫人的事。”
……
談事情當然不能在大街上談,最後謝鈺他們和吳青溪等鬼進了妙音閣。
吳青溪道:“我夫人是我看著下葬的,你說她還活著,如何取信於我。”
謝鈺:“我的意思也很明白了,就是開棺驗屍。”
吳青溪麵色不好看,他不想打擾自己夫人的安寧。
謝鈺:“如果那人其實並不是你夫人呢。”
吳青溪麵色頓時更難看了。
傅明行道:“吳將軍既然已經願意坐下來談,就代表你也不是完全不相信我們的話,既然這樣不如到令夫人墓前一看,也好過在這裡猜測。”
紀江秋掃了謝鈺一眼,也道:“仙露台願意為他們做擔保。”
兩名仙露台弟子聞言有些驚訝,但是他們猶豫過後並沒有說什麼。
謝鈺和傅明行都看向吳青溪。
吳青溪最後起身道:“隨我來。”
……
吳夫人的墓就在將軍府後院,由曾經的花園改造而成。
眾人到場後,吳青溪挖開了吳夫人的墓,打開了吳夫人的棺槨。
棺槨打開後,裡麵是吳夫人的屍身,她口中含著令屍身不腐的珠子,又有鬼氣滋潤,使得她看起來就像是新下葬不久一樣,或者說看起來像是活著一樣,隻不過沒有呼吸而已。
蓮香眼眶一紅:“夫人。”
紀江秋等人皺眉,這吳夫人確實在墓裡?
李忠顧不上害怕謝鈺手裡的法印了,說道:“我們夫人不是好端端在這裡嗎,你還有什麼話說。”
謝鈺跳進了墓坑,道:“我也說了,你們確定這人就是吳夫人嗎。”
李忠:“我們夫人難道我們還認不出來嗎!”
蓮香也道:“這就是夫人。”
謝鈺:“眼睛有時候也會被騙,即使你們是鬼也一樣。”
謝鈺站在棺槨邊上,看向吳青溪:“吳將軍可否讓我碰一下她的屍身。”
吳青溪盯著他,鬼王凶眼看著令人心驚,良久後才道:“如果你在騙我,即使你手裡有厲害的法寶,我也定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謝鈺:“你放心,我沒有奇怪的癖好,非要引一隻鬼來追殺我。”
吳青溪移開了目光,目光投射進棺槨裡的女屍身上,神色不明。
“你驗吧。”
謝鈺便從儲物戒裡掏出了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給自己的雙手套上,又取出了一張靈符抹在自己的鼻子前。
蓮香等鬼看著他的操作都有些生氣,他們還沒嫌棄謝鈺呢,謝鈺居然敢嫌棄他們夫人?!
謝鈺可不管他們怎麼想的,伸手碰了一下女屍的臉,檢查了她的頭和身軀,幾分鐘後收回了手,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給這女屍蓋頭換臉的人還真是有本事,連這種法子都能想的到。”
傅明行:“你彆賣關子了,快說吧。”
他怕謝鈺再賣關子,吳青溪就忍不住要殺人了,沒看見吳青溪那身衣服都變成了血紅色了嗎,已經有些控製不住身上的血腥氣了。
紀江秋等人也警惕看著吳青溪,仙露台弟子暗中道:“好大的血腥氣,他、他難道一直在殺人?”
這時候在棺槨旁邊的謝鈺說話,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謝鈺道:“這具女屍是一具身量、骨相都與吳夫人差不多的人,但是被人用了特殊的法子改變了骨相與麵相。”
說完,謝鈺就在女屍身上動了動,吳青溪看他這麼做,眼珠子血紅就要爆發的時候,女屍身上發生的變化。
隻見原本溫婉清麗的女屍變了一個模樣,變成了一個與之前的女屍長相相似,但是細看卻氣質很是不同的女子屍體。
“啊這!”蓮香等侍女忍不住驚呼,“這不是夫人!”
吳青溪也愣住了,渾身的血煞之氣消散無蹤,不敢相信地看著棺材裡的女屍,這女子確實不是他的夫人!
怎麼會這樣,難道他就這樣被騙了數百年?
怪不得他夜夜對著墳墓招魂都招不來他妻子的魂魄。
謝鈺又道:“看這女子的麵相和骨相,她的生辰八字也隻是與吳夫人差了一點,隻要做一下手腳,就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吳青溪麵色再次變得難看:“是什麼人做的!”
謝鈺道:“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要從數百年前吳夫人被殺前後查找線索了,你們有誰說說當時的情形。”
吳青溪聲音冷沉道:“我當時不在將軍府,是過後……過後趕回去才看見夫人被闖入將軍府的叛賊殺害了。”
當時不止是吳青溪,李忠等人也都隨著吳青溪到前線去守城了,將軍府裡留的都是一些女眷,也就是蓮香她們。
蓮香顫抖著道:“是我,當時是我陪在夫人身邊的。”
蓮香她們陪在吳夫人的身邊,是一同遇害的,她們隻記得闖入將軍府的是城中一幫從前就不太服從吳青溪管束的人,那些人帶著刀衝進來,見人就砍,她們隻是弱女子,並沒有修習武功,不是那群人的對手,死在了那群人的刀下。
蓮香她們死後並沒有清晰的意識,是吳青溪因怨恨成為厲鬼後,才將她們的意識喚醒,可以說她們,包括全程的鬼在內,都是因為吳青溪而成為有意識的鬼的,否則她們很可能就是意識消散,或者投入輪回。
謝鈺:“仔細想想那群人當時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蓮香搖頭:“那些人我都認識,他們從被圍城起就在鬨事,所以凶神惡煞的樣子並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謝鈺:“再仔細想想呢。”
蓮香回想了很久,最後道:“啊,我想起一件事。當時隨著那群人進來的還有一個穿著黑衣的人,那個人戴了兜帽,隻能看見半張臉,我沒見過。”
謝鈺掐指算了算道:“看不見他的模樣?”
蓮香搖頭:“看不見。”
她身邊幾個侍女回想了一下,有人說似乎也看見了,有人則完全想不起來了,那畢竟是她們臨死前痛苦的記憶,這部分的記憶很少有鬼能保持完整清晰記憶的。
吳青溪道:“那個人有問題?”
謝鈺:“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他做的手腳。”
吳青溪握緊來的雙手,身上血紅色的衣袍翻飛,滾滾血雲也凝聚而來,眼看就是要發狂的樣子。
謝鈺道:“冷靜一下,還想不想找到你夫人了。”
吳青溪頓了一下,墓地上空的血雲也緩緩消散,“你說,要怎麼找。”
謝鈺:“吳夫人還在渡難城,她並沒有離開這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人想必也在渡難城。今日我們鬨出的動靜太大,我擔心他已經知道了,要找人就要快了。”
吳青溪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就在渡難城裡?”
謝鈺:“嗯,隻是被藏起來了。”
謝鈺繼續道:“當時殺進將軍府那些人魂魄呢,還在不在,找他們問問話也許能更快找到。”
吳青溪頓了一下,李忠等鬼也臉色微微一變。
謝鈺:“怎麼了。”
吳青溪:“我把他們吞了。”
謝鈺:“……”
行吧,吞了是掏不出來了。
謝鈺道:“這事還要從那個黑衣人身上下手,這人能布下這種局,卻又滯留在渡難城不走,很是令人奇怪。除非,留在渡難城對他有好處,也就是說這裡的修煉環境對他更有利。”
紀江秋插話道:“他是鬼修?”
謝鈺道:“也不一定,也極可能是修了某種邪法的邪修。”
紀江秋:“那他為什麼要救吳夫人呢。”
謝鈺:“是不是救還不能下定論,得找到這個人才知道。”
紀江秋:“可是渡難城這麼大,我們又已經打草驚蛇了,要怎麼找。”
謝鈺道:“吳將軍是鬼王,這裡你們自己最熟悉,有沒有渡難城的詳細地圖。”
吳青溪點頭:“有,在我的書房。”
謝鈺道:“那就去書房看看地圖再說。”
第二百六十四章找到巢穴
吳青溪的書房內。
謝鈺看到了渡難城的地圖,這張圖畫得很詳儘,渡難城各處位置一目了然。
吳青溪做了渡難城數百年的鬼王,自認為對渡難城的掌控是絕對的。
更彆說渡難城的鬼幾乎都是因為他而存在的,除了被關押在牢獄裡的那些鬼魂,這渡難城裡大部分的鬼都認吳青溪為王。
李忠就道:“渡難城全在我們掌控下,那賊人怎麼可能藏在城裡。”
謝鈺:“這就叫做燈下黑。”
他認真看過了地圖,掐指算了算,在地圖上圈了幾個位置,“這些地方都是乾什麼用的。”
吳青溪道:“北麵這個是當初死在護城戰中的士兵和百姓的屍骨埋藏之地。西麵這個是牢獄,關押的是當初背叛我們的叛徒和敵軍魂魄。西南麵這個以前有座廟,後來荒廢了,一些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來投靠渡難城後就在那裡聚集。”
其他人看謝鈺特意圈出了這幾個地方,就問他是不是有問題。
謝鈺道:“去搜搜看吧。”
吳青溪親自帶鬼將去搜了,李忠、蓮香等一乾鬼仆也都出動了。
謝鈺和傅明行去了西麵,紀江秋和兩名仙露台弟子跟著他們。
傅明行了解謝鈺,問他:“你剛才是不是還有話沒說。”
紀江秋他們聞言,也看向謝鈺。
謝鈺:“我不說吳青溪估計也想到了,他們從一開始就被人算計了。”
兩名仙露台弟子不懂:“怎麼看出來的。”
紀江秋開口:“是那具女屍。”
謝鈺讚賞地看他一眼:“沒錯,就是那具女屍。臨時起意殺人,是不可能找到這麼完美的替代品的。”
傅明行接著道:“那女屍的骨相、麵相和生辰八字都與吳夫人極相近,是被特意挑選出來替代吳夫人的。”
兩名仙露台弟子啊了一聲,“那豈不是說從一開始吳青溪他夫人就被盯上了?”
謝鈺:“被盯上的不止是吳夫人,還有吳青溪,當初城中突然發生背叛的事極有可能也和那黑衣人有關。”
傅明行:“這是一個很大的局,如果按照這個推測,那黑衣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如今這個局麵,可他又為什麼這麼做呢。”
謝鈺:“這事隻有找到他才知道了。”
兩名仙露台弟子道:“那他藏在城中,就不怕被吳青溪發現嗎。”
紀江秋在旁邊若有所思片刻後道:“那個黑衣人應該有自己的勢力,在城外的時候,我們突然遇上的那個鬼魂或許不是意外。”
兩名仙露台弟子有些懵。
謝鈺和傅明行卻想明白了,那個黑衣人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他們,或許是因為謝鈺當街算命且每卦必準的動靜讓他感覺到了威脅,特意將城外的仙露台弟子引進來,讓他們和渡難城起衝突。
謝鈺:“如果不是咱們留有一手,真的就被他得逞了。”
紀江秋看他一眼,確實,隻是“這一手”讓他也感覺很意外,謝鈺拿出來的那樣法寶被遮蔽了,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但能有如此大的威能,絕對不是簡單的東西。紀江秋心裡不僅猜測謝鈺到底是什麼樣的來路,天機門又真的是一個寂寂無名的小門派嗎?
兩名仙露台弟子聽明白了:“你們的意思是那個黑衣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你們和將軍府的一舉一動?”
謝鈺點頭。
兩名仙露台弟子:“那、那我們現在的行動不就也被他知道了?”
謝鈺臉上露出神秘一笑。
兩名仙露台弟子看到他這個笑容,忽然間明白了什麼:“你剛才是騙……”
紀江秋喝道:“閉嘴。”
兩名仙露台弟子反應過來,連忙閉上嘴巴。
謝鈺背著手道:“一會兒跟著我走就是了。”
紀江秋有些擔憂:“這事不告訴吳青溪?”
謝鈺一笑,“他知道。”
方才在書房的時候,趁其他人不注意,謝鈺讓小鴕鼠給吳青溪塞了個紙條。
小鴕鼠昂首站在謝鈺的肩膀上,這可是它的功勞。
紀江秋他們並不能看見小鴕鼠,因此也不知道謝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心裡也就越發覺得謝鈺充滿了神秘。
謝鈺對紀江秋和兩名仙露台弟子道:“一會兒你們照常去西麵,我會讓兩個傀儡跟著你們,記得千萬彆露餡了。”
立刻就被當成工具人的紀江秋:“……”
兩名仙露台弟子心裡既無語又吃驚,心想這謝鈺到底有多少本事啊?
一行人走著走著,拐過街角的時候,紀江秋就感覺到身邊一陣細微的靈力波動,接著謝鈺和傅明行身上的氣息就變了,細細打量就發現旁邊的謝鈺和傅明行身形有些僵硬,五官也有些彆扭,就好像是製作傀儡的人懶得精細畫,敷衍了事地畫了一通。
不用說,這裡兩個是傀儡。
紀江秋眼神微變,麵上不動聲色,若無其事地和這兩個傀儡人繼續往西麵去。
另一邊,脫離了隊伍的謝鈺和傅明行在小鴕鼠的蜃霧遮擋下隱藏了身形,朝另一個方向而去,這個方向是城中的平民區。
進入平民區後,氣氛比大街上要壓抑,沒有了裝點繁華的花團錦簇,家家戶戶都很安靜,幾乎聽不見人聲。
謝鈺:“這才有了鬼城的氣氛,和紅河鬼村多像。”
鬼魂大多數是喜歡安靜的,喜歡嗨的畢竟是少數。渡難城的居民能夠保持意識清醒,大多數是因為這裡鬼蜮結界的緣故,離開了渡難城,執念深的或許還能保持清醒,執念稍淺一些的就很容易陷入意識混亂,直至消散。
傅明行:“藏身在居民區,想要躲過吳青溪的眼睛也不容易,除非他在渡難城成為鬼城前就已經是這裡的一份子,才能在後來順理成章地躲過盤查。”
謝鈺:“所以咱們要找的不是黑衣人,而是不是鬼卻裝作鬼的人。”
小鴕鼠立刻道:“不是說他很可能是個鬼修嗎。”
謝鈺:“原本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在吳夫人這件事上讓我有其他想法,算是一種直覺吧,那黑衣人是人的可能性更大。”
傅明行道:“那要怎麼識彆。”
謝鈺:“隻能出其不意了。”
……
十分鐘後,在這片居民區的上空,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符陣。
符陣籠罩之下,渡難城的居民都驚慌失色,露出了凶鬼相,自然也會冒出衝天鬼氣。
“在這。”
謝鈺和傅明行站在高處,縱覽居民區,很快就發現了一處鬼氣微弱到忽略不計,但是陰氣卻很濃的宅子。
謝鈺立刻收起了符陣,和傅明行衝向那座宅子。
兩人跳入了這宅子內,發現這是表麵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民宅,沒有人在,但其中一間屋子的地麵卻布置有聚陰陣,正是這聚陰陣使得這屋子看起來和大多數鬼宅一模一樣。
這裡有很明顯的生活痕跡,看得出來一直有人在住。
傅明行:“人不在。”
謝鈺:“這麼大動靜,他就算被引走了,這時候也該趕回來了。”
但現在卻絲毫沒有動靜,難道是他弄錯了?
小鴕鼠突然動了動鼻子,指著臥室道:“那屋裡有東西,我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
謝鈺和傅明行進入臥室,這臥室布置得很簡單,一張床,一個雙開門的木櫃,窗邊一張桌子以及一把椅子,桌上有茶杯,除此之外就沒彆的了。
謝鈺對小鴕鼠道:“你是不是聞錯了。”
小鴕鼠道:“我肯定沒聞錯,這香氣我從沒聞過,有一種迷惑人心的力量。”
傅明行:“既然表麵看出來,那應該藏在暗處,這地方或許有暗門。”
兩人動手找了起來,根據小鴕鼠聞到的味道來源,找到了衣櫃後麵的牆上,兩人將衣櫃搬開,又摸索了一陣,找到了一個類似機關的東西。
機關上有禁製,很複雜,而且能感覺到下這禁製的人比謝鈺他們的修為要高。
謝鈺:“要強行破解禁製隻能法印的力量了,但可能會驚動那個黑衣人。”
傅明行:“不破解我們也進不去,就賭他趕不及。”
謝鈺覺得也對,就將法印拿出來,催動法印力量強行打破了禁製。
禁製破解的瞬間,屋子震動了一下,然後這麵牆的中間緩緩露出了一個門,裡麵一股很濃重的黑暗湧了出來。
謝鈺下意識退開,反應迅速地在鼻子底下夾了一張靈符。
傅明行也屏住了呼吸,金丹期的修為可以屏息很長一段時間,暫時不受影響。
謝鈺:“好濃重的黑暗,這玩意感覺比鬼氣還令人不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小鴕鼠道:“那股迷惑人心的香氣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不過這味道雖然聞起來很香,但我感覺不是好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謝鈺感覺到屋子外麵有視線在窺探他們,立刻朝那個方向射出了一張靈符。
“啊!”一聲慘叫後,一個鬼魂化作青煙消散。
另外幾個鬼魂見狀想要逃命,被突然出現的吳青溪張嘴吞噬了。
一陣陰風吹來,吳青溪出現在屋內,看著那個黑洞洞的密道,臉色難看道:“就是這裡?”
第二百六十五章你們是什麼人
吳青溪在那張紙條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但他當時沒表現出來,離開將軍府後才打開來看了看,之後就一直暗中注意著謝鈺他們。
在渡難城內,很少有逃過他感知的東西,所以當謝鈺和傅明行找到這地方的時候,他立刻就過來了。
他說完後,也不等謝鈺他們說話,立刻就衝了進去。
謝鈺見狀,給紀江秋他們送了一隻傳信的紙鶴後,也和傅明行一起進去了。
……
密道有些深且長,或許是出於對入口禁製的信任,這一路並沒有設置機關。
吳青溪是元嬰實力又是鬼,進去後一眨眼就沒影了。
謝鈺和傅明行追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他影子,但從他們在這地底下轉了大半圈的情況來看,這個地下密道怕是橫穿了整個渡難城。
“啊!”
就在這個時候小鴕鼠突然叫了一聲。
謝鈺被它嚇了一跳:“好端端地叫什麼。”
小鴕鼠道:“我想起來這種很古怪的香氣是什麼了。”
謝鈺:“不是說你沒聞過嗎。”
小鴕鼠叉腰:“我沒聞過,但是我的祖宗聞過啊,剛才我翻了翻傳承記憶,裡麵就有一段相關的信息,上麵說這種迷惑人心的香氣叫做魔香!”
魔香?
這聽著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謝鈺下意識皺眉:“你是說魔?”
小鴕鼠嚴肅點頭:“就是魔,所以那個黑衣人確實不是鬼修,人家是魔。”
謝鈺眉心一跳,傅明行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小鴕鼠道:“謝鈺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感覺這魔不好對付。”
謝鈺想了想後道:“不能回去,我們答應了吳青溪要幫他找到夫人,路都已經走到了一半,任務也眼看就要完成了,半途而廢算什麼事。”
小鴕鼠道:“可是我的傳承記憶告訴我魔都是很危險的,而且這裡還出現了魔香,那個魔八成在搞什麼更危險的東西。”
謝鈺:“那你的傳承記憶有沒有告訴你怎麼對付魔。”
小鴕鼠道:“魔沒有實體,詭計多端,最擅長的便是勾起人心中所有一切負麵的情緒,上古時魔族出現幾乎都會掀起腥風血雨,我們鴕鼠一族的紫雷勉強能克製他們,但是在曾經的妖魔大戰中,我們也是死傷慘重。”
謝鈺:“這麼說來,陽剛正氣的東西都是魔族的克星了?”
小鴕鼠:“是的。”
謝鈺:“正好,我這人身上渾身正氣,應該是可以克製一二的,傅明行的力量也正好是魔的克星,所以咱們更應該去看一看了。如果實在不行,咱們就用替身傀儡撤退吧。”
小鴕鼠大聲道:“你又沒有準備我的傀儡!”
謝鈺:“誰說沒有的,我那替身傀儡的兜裡還放著小傀儡呢,你自己沒看見怪我?”
小鴕鼠這才放心了:“真的?”
謝鈺:“我騙你乾什麼,你覺得我可能丟下你嗎。”
小鴕鼠想想也是,在這修真界他們可是相依為命了。
傅明行這時道:“都彆說了,快到了。”
一人一鼠立刻閉嘴,緊張地看著前方。
他們來到了這個密道的最深處,還沒靠近就聞到一股子濃烈的怪異香氣和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謝鈺推測了一下位置,道:“這位置,如果我沒有算錯方位的話,這上方就是將軍府。”
傅明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裡,那魔想乾什麼。”
兩人繼續往前走,然後就聽見了打鬥的聲音,應該是吳青溪和那魔頭打起來了。
謝鈺和傅明行對視一眼,都拿出了武器,朝打鬥的位置走過去。
這裡是一個很大的地下空間,空間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白色符幡,上麵的符紋扭曲怪異,看著就令人心裡極度不適。
除了符幡外,還有四十九條粗壯的鎖鏈,將一個冰棺懸在半空中,冰棺中隱約有一個秀麗的人影,看樣子應該就是吳夫人了。然而冰棺中並不隻有吳夫人,還有一個暗紅色像是心臟的東西立在吳夫人的胸前,正在一下一下的跳動著,能聽見砰砰的聲響。
冰棺下麵的地麵很光滑,上麵刻印了一個龐大繁複的法陣,同樣是扭曲怪異的符紋,謝鈺看一眼就立刻收回了目光,深深皺眉。
除了這些,更引人注目的還有冰棺上空是一個像過濾器一樣的古怪法器,這個法器上部位連接了洞穴的頂端,不知道通向哪裡,下部位則以秒針跳動的頻率滴落著一滴滴的鮮紅的血液,滴落到冰棺中,從冰棺表麵一直滲透到冰棺內部,像是蜿蜒攀爬的血脈,最後彙聚到那顆暗紅色的心臟上,被那顆心臟吞噬。
他們聞到的魔香正是從那冰棺中散發出來的,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那顆暗紅色的心臟。
“砰砰砰!”
冰棺下麵的地麵上有兩個人影正在交戰,一個是渾身黑衣,臉上爬滿古怪黑紋的男子,另一個則是吳青溪了。
那黑衣男子能與吳青溪打個平手,肯定也是元嬰期的實力。
但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釋放出元嬰期足以毀滅這地下洞穴的力量,顯然都顧忌著冰棺裡麵的吳夫人。
謝鈺和傅明行一進來,那黑衣男子就注意到了他們,一雙黑沉沉的眼珠子就看向他們,露出了一種極惡之相。
謝鈺第一反應是:“這魔有實體!”
小鴕鼠站在他肩膀道:“這人……像是半魔。”
謝鈺:“半魔?”
小鴕鼠解釋道:“就是沒有完全轉化的魔,有些人與魔結合會生下半魔,有些魔修為了追求純粹的魔的力量,也會想方設法將自己轉化成魔,這人應該是後者。”
謝鈺明白了,這是一個正在朝著魔轉化的魔修。
魔修和魔族畢竟是兩個物種,魔修說到底還是人,隻不過修了魔功。而魔族卻是真正的魔,力量上與魔修也根本就不一樣。有些魔修追求魔族的力量,就會通過一些邪惡的功法來轉化自己。
對麵的黑衣男子看不見小鴕鼠,但是他聽見了謝鈺說半魔,眼神也是一變。
“你這個黃毛小兒,居然能看出來。”那黑衣男子一開口就是沙啞難聽的聲音,像是在粗糲的東西上摩擦,聽得人心頭就很煩躁。
小鴕鼠提醒道:“你們要小心,他雖然是半魔,也有勾引人心負麵情緒的能力,更何況這裡還有魔香在,聞久了你們還可能滋生出心魔,趕緊解決他。”
這時候吳青溪對他們喊道:“救我夫人!”
謝鈺和傅明行看向冰棺,他們就算想救,冰棺中那顆怪異的心臟也讓他們有些不知道怎麼下手。
謝鈺問小鴕鼠:“小鴕鼠,你知不知道那顆心臟是什麼。”
小鴕鼠叫道:“我又不是XX百科!”
但說完後它還是嘀咕道:“那東西看著像是魔心,我也不太確定。”
謝鈺立刻對吳青溪道:“你夫人身上有魔心!”
打鬥中的吳青溪露出鬼王極惡相,逼那黑衣男子:“魔心是什麼!”
黑衣男子陰笑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他掃了眼謝鈺和傅明行,充滿壓迫和殺意:“早知道你們兩個會壞了我的事,在你們進城的時候就該殺了你們。”
謝鈺:“你果然在監視著渡難城的一舉一動。”
“監視?”黑衣男子冷笑:“這渡難城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就的,這裡本來就是我的地盤。”
謝鈺有意引他說出更多來,就道:“這裡的鬼王是吳青溪,你算什麼東西。”
黑衣男子道:“吳青溪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要不是你們壞事,這顆棋子也不會脫離我的控製!”他說著說著就憤怒起來,身上的威壓壓得謝鈺和傅明行都很難受。吳青溪比他更憤怒,他不是傻子,早知道那墳墓裡的不是他的夫人後,他就猜到了一開始就有人在針對他們!
吳青溪:“是你蠱惑那些人背叛我,是你讓我夫人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是你在一開始就引誘我成為鬼王!”
黑衣男子冷冷道:“是又怎麼樣,沒有我你能成為鬼王嗎,坐擁一座鬼城,享受你鬼王的榮耀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追求真相呢。”
吳青溪身上的鬼王惡相再也壓製不住,恐怖的力量震動得整個洞穴都在動搖,四十九根粗壯的鎖鏈扯著冰棺也晃動了起來。
謝鈺一驚:“吳將軍不要衝動,想想你夫人!”
吳青溪咬牙,死死壓製自己的力量。
黑衣男子有恃無恐:“你憤怒什麼,隻要你乖乖地繼續回去做你的鬼王,你的妻子自然會沒事。”
小鴕鼠在謝鈺耳邊道:“他騙人,他利用吳夫人的身體煉製魔心,是為了等魔心長成後一口吞掉好徹底轉化成魔。”
謝鈺將小鴕鼠的話轉述出來,那黑衣男子謊言被拆穿,立刻眼神陰冷地看向謝鈺,一股很邪惡的力量筆直地衝著他而來。
謝鈺想也不想就召喚出符陣抵抗。
傅明行伸手搭在謝鈺肩膀上,真龍之力籠罩著謝鈺,一起抵抗著這股力量。
黑衣男子道:“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為何知道魔族秘密!”
第二百六十六章一枚玉簡
被謝鈺他們一語道破魔心的秘密,黑衣男子心中警惕。
吳清源的夫人生辰八字奇特,天生適合煉製魔心,也是他精心挑選中的器皿,當時正好遇上清雅城被困,他多番謀劃策動,如願以償得到了培養魔心的器皿,吳青溪也如他計劃中成為鬼王,滿城鬼氣與血池正好被他利用來養魔心,這是他得意之作,也是隱秘且無人知曉的秘密,卻沒想到被兩個來曆不明的修士道破。
吳青溪看著黑衣男子反應,如何能不知道謝鈺說的是事實,當即氣得連連凶狠攻擊這魔頭,“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黑衣男子咬牙,誘騙吳青溪的計劃失敗,吳青溪又發了瘋一樣纏著打,他也很難脫身,眼下不說保住魔心了,他自己恐怕都要栽在這裡了。
吳青溪發了瘋一樣攻擊黑衣男子,謝鈺和傅明行都不得不用儘全力自保。
前方是兩個元嬰期在打架,他們是沒辦法插手了。
打著打著,紀江秋帶著兩名仙露台弟子也到了,還有李忠蓮香他們。
看見冰棺裡吳夫人的屍體,蓮香他們都很激動,然而也都沒法靠近半分。
紀江秋看見那黑衣男子就皺眉:“魔修?”
謝鈺:“已經是半魔了。”
紀江秋狠狠皺眉,拔出劍道:“我們得幫一幫吳青溪。”
紀江秋從儲物戒裡拿出了一樣法寶,這法寶一取出來就金光閃閃的。
謝鈺定睛一看,好家夥,這是好像是佛門舍利吧?紀江秋這個仙露台的弟子,怎麼會有佛門舍利。
紀江秋似乎明白眾人疑惑,解釋道:“這是我師父交與我防身的,我師父曾幫了南無寺一個大忙,這是南無寺贈與我師父的。”
謝鈺砸吧了下嘴,行吧,人家背後靠大樹好乘涼啊。
傅明行:“你要怎麼做。”
紀江秋道:“這是得道高僧舍利,應該可以克製那半魔。”
紀江秋說完就帶著舍利子衝了出去,並喊道:“吳將軍,請讓一讓。”
吳青溪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佛光,心驚之餘連忙讓開。
那黑衣半魔直麵那顆舍利,舍利子感應到半魔,頓時金光大作,黑衣半魔頓時慘叫了一聲,身上魔氣被迅速消解,力量也被壓製。
紀江秋對謝鈺他們喊道:“趁現在!”
鬼將們靠近不了,謝鈺、傅明行和兩名仙露台弟子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那黑衣半魔就是一頓狂轟亂炸,把能用上的技能都用上了。
亂拳打死老師父啊,更何況這魔修被舍利子壓製了力量,魔氣也在不斷被消解淨化,一時間還真就被謝鈺他們給打壓下去了。
一旦沒了反手之力,接下來就彆想翻身了。
饒是如此,謝鈺他們也幾乎快把靈氣砸光了,才把那黑衣半魔給砸死。
“你們……你們……噗!”
黑衣半魔一句話都沒說完,先吐出了一大口血,然後就麵色灰敗地倒下了。
未防有詐,紀江秋還將舍利子擱在這黑衣半魔的屍體上空,等將周圍魔氣徹底淨化後才將舍利子收回。
看著光芒有些黯淡的舍利子,紀江秋露出了心疼肉痛的表情。
謝鈺看著死得不能再死的魔修道:“總算把他搞死了,能扒他了嗎?”
其他人還沒回神:“扒什麼?”
謝鈺:“看看這魔頭身上有什麼好東西。”
紀江秋等人:“……”
為何這家夥這麼熟練,這種事沒少乾吧。
兩名仙露台弟子輕咳一聲後也蹲下了身:“扒扒看吧,這可是元嬰魔修,肯定藏了不少好東西。”
謝鈺給了他們一個讚賞的眼神:“快快。”
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就把這魔修拔得隻剩一套裡衣還穿在身了,法袍、儲物戒、武器等都扒了下來。
這魔頭已死,儲物戒上的神識消散,頓成捂住之物。裡頭倒是有不少好東西,比如靈石、各種奇特材料等,但也有一大部分魔修才用得上的東西,看得人就直皺眉頭,當場就用火燒了。
謝鈺拿到一塊玉簡,這玉簡上有很高的禁製,他打不開。
傅明行看了看:“這應該不是魔修原有之物,不知道他從哪裡得到的。”
謝鈺眨了下眼,掐指算算道:“這東西與我有緣,就歸我了。”
紀江秋等人也沒跟他掙這個,一塊玉簡而已,頂多就是功法什麼的,論功法,仙露台藏書閣還少嗎。
除了玉簡,謝鈺還找到了一本手劄,上麵記錄了這魔修自己乾過的許多壞事,他翻到其中一頁上麵寫到了關於這枚玉簡的,上麵說這玉簡是這魔修從一個秘境裡得到的,他研究許久也打不開玉簡上的禁製,疑似需化神期以上的修為才能打開。這魔修還說這玉簡裡麵記載的極可能是修煉神魂的功法,但他自己的目標是化魔,對這正道修士修煉的功法不是很感興趣,就把它扔在角落生灰了。
謝鈺心中微動,修煉神魂的功法?
他將手劄上這一頁紙撕下來,和玉簡一起收了起來。
隨後,他將手劄給了紀江秋:“這應該算是證物吧。”
紀江秋點頭:“算。”
謝鈺:“我們完成了這麼艱難的任務,你們仙露台是不是應該有點額外的表示。”
紀江秋:“……我會問問師父。”
謝鈺這才滿意道:“那就等你們好消息了。”
“謝仙長!”蓮香喊了一聲,“現在該怎麼救我們夫人。”
謝鈺看了一眼那棺材道:“這是個麻煩事,雖然我說了可以幫你們救回你們夫人,但這魔心已經長成,和你們夫人連成一體了,強行保住她的性命,她就隻能修魔,日後到底會怎麼樣很難說。或者……我也可以讓她成為鬼修,和你們將軍做一對鬼鴛鴦呢?”
蓮香他們都愣住,然後看向吳青溪。
吳青溪抿嘴:“就不能救回她又不讓他修魔嗎。”
謝鈺:“你自己心裡也知道這不可能,這魔心……其實就是她自己的心臟。”
紀江秋開口道:“她若成為魔修,有這顆魔心在,必定成為半魔之身,仙門正道不會坐視不管。”
換句話說,如果吳青溪執意要讓吳夫人成為半魔之軀,很可能會遭遇仙門正道的追殺。
謝鈺看氣氛緊張起來,就道:“不管怎麼樣,我都答應了要幫你完成心願的,這樣吧,我請吳夫人的魂魄出來,由她來作決定,你們看怎麼樣。”
吳青溪眼睛裡燃起了希望:“你能請出我夫人的魂魄?”
謝鈺:“目前情況看,短時間內讓她魂魄現身,我還是有把握的。”
吳青溪握拳道:“還請謝道長施為,我想、我想見見夫人。”
謝鈺便躍上半空中,在冰棺上貼了一張靈符,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眼神一利:“起。”
一道虛影從吳夫人的身軀裡出來,跟隨著謝鈺的引導,飄然落了地。
落地時,吳夫人的神情還很迷茫,神智並未恢複。
謝鈺從儲物戒內掏出一張靈符,將它貼在吳夫人的身上。
霎時間,一股濃鬱且純淨的靈氣湧入吳夫人體內。
吳夫人原本呆滯的神情也變得靈動起來,她先是愣愣然地看了周圍,等看到吳青溪的時候,立刻撲向了無情緒的懷裡:“青溪!”
吳青溪雙手抱緊她,鬼目通紅:“阿煙。”
謝鈺:“咳,吳夫人是生魂,吳將軍還請克製一下。”
吳夫人並沒有死去,她現在的魂魄還是生魂。
吳青溪是鬼,和她接觸多了是有礙的。
吳青溪隱忍後克製地鬆開了抱著吳夫人的懷抱,吳夫人淚眼婆娑,依依不舍地和他分開。
不等謝鈺他們說什麼,吳夫人就率先開口道:“我寧願與青溪做一對鬼鴛鴦,也不想成為半魔。”
吳青溪:“阿煙?你都聽到了?”
吳夫人點頭:“我其實能聽見外麵的動靜,隻是沒辦法清醒過來。那魔頭用我培育魔心,我日日都要受魔氣侵襲之苦,我寧願成為鬼也不想成為魔!”
吳青溪想到自己夫人這麼多年受的苦,握緊了雙手,恨不能將那魔頭的屍體挫骨揚灰了,紅著眼睛道:“好,都聽你的。”
吳夫人鬆口氣,不再顧忌地抱住了吳青溪。
謝鈺他們見狀都不太好打擾,但是眼下的情況還是要解決。
謝鈺:“吳夫人要成為鬼修,我可以幫你一把。隻不過,在那之前,你的肉身……”
吳夫人抬頭看著冰棺,看見那魔心時眼神流露出厭惡和痛恨,“都燒了!”
蓮香等人驚呼:“夫人,萬萬不可啊。”
這、這怎麼能燒了自己的身體呢。
吳夫人道:“不燒了,那魔心就一直在我的身體裡,我寧願它化成灰,也不想再看見這東西。”
吳青溪皺眉,燒毀屍身,對一個鬼修的影響是很大的。
謝鈺其實也是讚同吳夫人的,那魔心不除,日後後患無窮,他送佛送到西,說道:“其實隻要骨灰在,也影響不到什麼,我會幫吳夫人穩住魂魄。”
吳青溪還是在猶豫,但是吳夫人態度堅決。
最後,吳青溪等人還是聽了吳夫人的意見,將魔心與她的屍身一起燒了。
動手的人是吳青溪。
那把邪惡的法器被取走後,吳夫人的肉身就斷了氣。
謝鈺換了白符穩住吳夫人的魂魄,純淨陰氣湧入吳夫人體內,令她的魂魄變得凝實。
之後,吳青溪便將吳夫人的屍身與魔心一起燒毀,接著將吳夫人的骨灰收集進了壇子裡,帶去了自己的墳墓,與他自己的屍身一起合葬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錦囊,交換菩提果
渡難城將軍府。
解決了吳夫人的事後,一群人和鬼轉移到了將軍府。
“多謝謝仙長、傅仙長、紀仙長和兩位仙長,若非有你們相助,我還不能脫離苦海。”已成鬼修的吳夫人盈盈福身,向著謝鈺他們行了一禮。
謝鈺:“吳夫人要是謝我,就給你丈夫煮一碗甜酒釀吧。”
吳夫人不解地看向吳青溪。
吳青溪:“我與謝道長定了一個約定,就賭你的一碗甜酒釀。”
吳夫人:“約定?”
謝鈺:“你給他煮一碗甜酒釀,以後他就保證棄惡從良。”
吳夫人訝異,顯然還不太了解內情,旁邊的蓮香就將事情原委告訴了她。
吳夫人聽後看向吳青溪,吳青溪點了一下頭。
吳夫人便笑了笑:“好,我這就去。”
……
吳夫人給吳青溪煮了一晚甜酒釀,吳青溪吃了。
這個約定是謝鈺贏了,吳青溪就要遵守約定棄惡從良。
謝鈺:“這也不能隻是口頭表示,得有實際行動,你打算怎麼做。”
吳青溪身上有血腥氣,雖說從李總口中他們得知了吳青溪殺的都是有罪之人,但這到底也是手染鮮血,沾了人命的。
吳青溪:“我以後不會再去抓那些人了,血池和那魔頭建造的地洞也一並毀去。還有渡難城牢獄中的那些魂魄,我會讓他們走。”
李忠在旁邊道:“王,那些可是當初背叛了我們的人,還有那些敵軍。”
吳青溪道:“原本我確實很恨他們,可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個魔頭背後在蠱惑慫恿,我也沒興趣繼續折磨他們了,說到底我們都是彆人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李忠聞言頓了頓,最後還是沒再說什麼。
吳青溪也說到就做到,很快就命人毀去了血池和地洞,牢獄裡那些鬼也都放了。
那些鬼都被折磨怕了,放了以後也不敢在陽世逗留,一個個都直接化作光點往生去了。其實不止是這些鬼,吳青溪還將魔頭才是罪魁禍首的事告訴了城民,然後準許城中居民選擇離開還是留下,而隻要想要去往生的他都不留。
知道事情原委後,渡難城經曆很大的動蕩,最後起碼有一半以上的城民選擇了往生,渡難城直接空了一大半。
終日籠罩在渡難城上空的怨氣也逐漸消散,整座城看著都沒那麼壓抑了。
解決了這些事後,吳青溪道:“以後渡難城不會再接受外來的孤魂野鬼,城中入口也會關閉,除非必要不會再讓人進入。”
謝鈺看向紀江秋:“我這算完成任務了嗎。”
紀江秋道:“我會轉告師父,由師父和門中長老一致評判吧。”
謝鈺:“……真麻煩。”
紀江秋:“我會向師父極力說明情況的。”
謝鈺:“我自認為已經做得很好了,要是仙露台還是不給我通過,我就去砸了你們仙露台。”
紀江秋:“……”
其他人:“……”
兩名仙露台弟子摸摸鼻子道:“你口氣倒是挺大。”
謝鈺:“看不起我的修為?為了砸你們仙露台我也會努力修煉的,我可是潛力股,不要小瞧我。”
“潛力股是什麼東西。”
“……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
謝鈺:“現在渡難城這個任務我算是完成了,我們也準備告辭了。”
吳青溪感念他幫了忙,道:“以後謝道長有需要,請儘管開口,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謝鈺眨了下眼,吳青溪願意主動送上人情他也不會推辭,不要白不要不是?
謝鈺:“那就這樣吧,不要想念我們。”
傅明行也朝他們點了下頭:“告辭。”
紀江秋起身道:“我們也該走了。”
吳夫人帶著蓮香他們送謝鈺他們到了城門口,等謝鈺他們離開後,渡難城的入口就被封閉了,鬼霧將渡難城包裹,以後這座城將會更難見到了。
離開渡難城後,紀江秋看謝鈺和傅明行要離開,就道:“你們不和我們回去?”
謝鈺:“這不是還不到秘境開啟的時候嘛,我們還有事,等秘境開啟前會去仙露台的。”
紀江秋聞言便沒再說什麼,與謝鈺傅明行告了彆後,就分道而行了。
等謝鈺傅明行他們離開後,兩名仙露台弟子道:“紀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謝鈺看著特彆神秘的樣子。”
紀江秋:“是有點門道。”
兩名仙露台弟子立刻道:“可不止是一點門道,我看他又會算命又會畫符,還有厲害的法寶傍身,而且他給吳青溪的夫人貼的那種白符,可不像是咱們仙門正派的做法。”
紀江秋道:“是不是仙門正派的做法不在於一張符,而是看他的品行,你們好歹是仙露台弟子,飽讀詩書,就這點見識?”
兩門弟子訕訕:“也不是,就是覺得他態度可囂張了,有點想揍他。”
紀江秋這倒是沒說什麼,畢竟謝鈺那家夥看起來是有點欠揍。
不過……謝鈺雖然很神秘,令他有些看不透的卻是那個傅明行。
傅明行身上應該是有遮蔽自身氣息的法寶在身,所以他看不穿傅明行的修為,但是傅明行給他的感覺卻不容小覷,絕對是個強勁的對手。
也不知道這個謝鈺和傅明行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如果他們加入仙露秘境爭奪賽,是同陣營還好,不是同陣營的話,那絕對是棘手的人物。
紀江秋心裡想了許多,帶著魔頭的手劄回到了仙露台,見到了他師父白宵塵。
“師父。”紀江秋恭敬行禮。
白宵塵:“回來了,你路上傳了信說任務完成了,是真的?”
紀江秋點頭:“確實。”
接著,紀江秋就將渡難城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白宵塵,還將那本魔頭手劄交給了白宵塵。
白宵塵拿著那本手劄,聽著紀江秋說起經過,深深皺了眉頭,又將手劄翻了一遍後道:“想不到渡難城之事背後居然是這種原委,有魔頭在我們眼皮底下藏身數百年謀劃此事,我們也居然毫不知情。”
如果讓那魔頭成就真魔之身,那修真界就將多一名化神真魔,後果不堪設想。
白宵塵道:“做得好,這次任務辛苦你了。”
紀江秋道:“徒兒隻是出了一份力,主要還是謝鈺他們,如果不是他們發現不了這件事。”
白宵塵沉吟片刻後道:“確實,聽你說來這個謝鈺不容小覷,他手段頗多,還精通算命……哼,曲忘星還說謝鈺不是他們神機門的人,不是神機門的人有如此天賦?”
紀江秋神色有些古怪道:“他確實不是神機門的人,弟子一開始也誤以為他是神機門的人,他還挺生氣,說他比神機門厲害。”
白宵塵:“……”
“他真的這麼說?”
紀江秋點頭:“千真萬確,他說自己出身天機門,言語間似乎還挺以此為傲。”
白宵塵嘶了一聲道:“可下修界沒有天機門這個門派啊,我都讓人去打聽過了。”
紀江秋:“師父,會不會是上修界……”
白宵塵搖頭:“不太可能,要從上修界來到下修界,除非有化神之能,否則隻有乘坐界船,這十年沒聽說有上修界的築基或者金丹修士來到下修界的。”
紀江秋也覺得可能性不太好,畢竟人人都想往上修界跑,怎麼會有人反著來呢,可天機門又是怎麼回事?
白宵塵道:“先觀察一陣子吧,他們反正是要來參加仙露秘境的,到時候試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江秋道:“這麼說師父是同意他的任務通過了。”
白宵塵道:“做到這個份上了還不通過,那天下人該說我刻薄了。”
……
另一邊,謝鈺和傅明行還不知道白宵塵已經判定他們通過任務的事,他們回到了和遊老頭分彆的地方。
“遊老頭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的菩提果拿到了沒有。”謝鈺道。
傅明行:“南無寺路途遙遠,一來一回也要時間。”
謝鈺:“咱們還得等他回來煉製鐵寒甲呢,這陣子就在這城中住下吧,等他回來。”
傅明行覺得可行,兩人便在城中暫時住下了,順便接接任務賺點靈石。
……
話說到遊老頭那邊,他按照謝鈺的提示,一路避開水走,拿著那個錦囊辛辛苦苦到了南無寺,一開始南無寺的僧人聽說他要來換菩提果都不太歡迎他,直接將他拒之門外了,後來是遊老頭想辦法見到了南無寺的主持,將錦囊給他看了,才算是進了南無寺的大門。
南無寺的主持看過錦囊裡的紙條後神情震驚,他問遊老頭:“施主,這錦囊是何人給你的。”
遊老頭:“有問題?”
南無寺主持搖頭:“並非如此,恰恰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原來南無寺近段時間遭賊了,丟失了一樣鎮寺之寶,怎麼查都查不到,這錦囊內的紙條正好給了他們提示,主持原本也是半信半疑地,直到真的根據提示找到了賊人和丟失的寶物,這才徹底信了。
主持也審問過那賊人,賊人並不認識遊老頭也不知道錦囊,可以說與遊老頭毫無關係,因此主持才心有疑問。
遊老頭道:“給我錦囊的人擅長推演卜卦。”
主持聞言道:“莫非是神機門的人?”
遊老頭搖搖頭,道:“你就說給不給菩提果吧。”
主持猶豫了一下,道:“那寶物是我寺重要寶物,便是給施主一顆菩提果也無妨。”
菩提果雖然珍貴,但和寶物比起來,還是寶物更珍貴。
南無寺的主持給了遊老頭一顆菩提果,遊老頭也沒有離開,而是當場吞了菩提果,就在南無寺打坐療傷。
南無寺僧人:“……”
出家人不能罵人,但這老頭是不是將他們都當成護法僧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鼠生寂寞如雪
遊老頭在南無寺療傷的時候,謝鈺和傅明行也接了幾個任務賺了一筆靈石。
回到兩人住的客棧房間後,謝鈺拿出了那枚玉簡。
傅明行:“怎麼把它拿出來了。”
謝鈺道:“我突然有個想法,你說用法印可以不可以打開這玉簡的禁製。”
傅明行頓了下:“按理來說,玉簡這種東西是需要神識閱覽的,法印隻是死物,並不具有神識。”
謝鈺:“那我用自己的神識和法印的力量一起呢。”
傅明行不是很讚同:“我們不清楚這玉簡禁製會不會有反噬,你用自己的神識去試,太危險了。”
謝鈺:“富貴險中求啊,最主要的是我老覺得這玉簡對我有很大的好處,讓我看著它不做什麼嘗試,實在太難了。”
傅明行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還是想嘗試,就道:“我來吧。”
謝鈺搖頭:“你的神魂力量如果沒被封印當然行,但你的神魂力量被封印了,也一樣打不開它的。我和法印的靈力有共鳴,契合度會高一點。”
傅明行隻能道:“那你隻能小心地嘗試一下,如果不對勁立刻停下。”
謝鈺點頭:“放心吧,我知曉的。”
謝鈺做好準備後,催動了法印的力量,釋放出神識,小心翼翼地和這股力量纏繞在一起,然後就如謝鈺說的那樣,這股力量很輕易就接納了謝鈺的神識,甚至對他的神識展現出親昵的舉動,溫柔地包裹住他的神識。
謝鈺的靈魂是法印的主人轉世,它顯然一點兒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主人。
謝鈺的神識被這股力量包裹住後感覺很舒服,忍不住和它玩了一下才試探著靠近玉簡,玉簡上的禁製一開始有些排斥,但是排斥的力量並不明顯,似乎對謝鈺的神識力量感覺到疑惑,但最後還是讓他同行了。
神識成功進入玉簡後,謝鈺欣喜,小心翼翼地閱覽著裡麵的內容。
和那魔頭猜測的一樣,這玉簡裡麵記載的確實一部關於神魂修煉的功法,但那魔頭不知道的是這功法是上古流傳來的天階秘術。
上古時候,蒼蒙界還沒有分外上修界和下修界,蒼茫大地上靈氣濃鬱到爆棚,元嬰多如狗,金丹遍地走,化神合體不算什麼,渡劫大能、散仙大能到處都是,而且還有龍、鳳等等上古神獸,整個蒼蒙界仙、妖、魔混居,這也就造成了今天你打我一下,明天我打一下的天天混戰局麵,受傷或者神魂受傷都是家常便飯,所以也有各種修補神魂的方法。
那時候的大能們根腳都不簡單,謝鈺的天生道體體質放在那個時候也不算稀奇,因此針對他這種體質的神魂修補的法子也是有的,這玉簡內記載的就是一種可以通過自身對神魂的修煉來修補魂魄的法子。
也就是說這玉簡內記載的正是謝鈺現在所需要的可以修補神魂的功法。
這是一個天大的驚喜,隻要修煉了這種功法,不僅可以慢慢自己恢複心臟和脊骨,還能淬煉神魂,讓他的神魂變得越來越強大,強大到沒人能搶走的地步!
謝鈺連忙背誦功法,一點一點地將它記下來後才退出了玉簡。
傅明行看他臉色蒼白,神色卻還能興奮,不由問道:“是什麼好東西,這麼高興。”
謝鈺道:“是可以修補我魂魄的功法!”
傅明行也是驚喜,但他更謹慎一些:“這些功法適合你用嗎,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謝鈺搖頭:“不會。”
接著他將自己在玉簡裡看到的都告訴了傅明行。
傅明行忍不住笑道:“這麼說,咱們甚至不用找回你丟失的心臟和脊骨,隻要修煉這種功法,就能重新長回來?”
謝鈺點頭:“沒錯,如果能找到適合的輔助修煉的天材地寶,還能恢複得更快。”
可惜上古時候好多天材地寶,在這個時候都已經消失了,有些謝鈺也不知道這個修真界還有沒有,得去查過了才知道。
而要查這些東西,去仙露台是最適合的了,因為仙露台有整個下修界最豐富的藏書和各種典籍。當然,前提是他們要在仙露秘境爭奪賽中取得名次。
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振奮人心的消息,仙露秘境也就更勢在必行了。
“說起來紀江秋的傳信怎麼還沒到,我們的任務到底通關了沒有。”謝鈺道。
傅明行臉上的笑容也收起了一些,過了這麼多天紀江秋的信還沒送過來,很難讓人不懷疑什麼。
就在兩人擔心的時候,紀江秋的傳信終於是到了,是一把很小巧的飛劍。
“兩位道友,你們的任務通過考驗了,這是兩塊仙露牌,一個月後仙露秘境開啟,請兩位務必在秘境開啟前到達,以免錯過進入秘境的機會。”
這飛劍是一個傳送法器,不僅傳音過來,還給謝鈺和傅明行送來了兩塊仙露牌。
謝鈺高興收起仙露牌後將飛劍拿在了手上,打量了一下道:“這東西還挺好用的,它能自己回去紀江秋身邊嗎。”
謝鈺試著對它灌輸了靈力,它就飛了起來,懸在謝鈺的麵前,似乎在等待指令。
可見紀江秋並沒有給它下指令,要它送完後就回去,是有意將它留給謝鈺和傅明行進行聯絡用的。
謝鈺眼睛微亮,撤掉靈力,將飛劍收了起來,“這紀江秋還有點兒意思,這飛劍可以留著聯絡他。”
傅明行看了那飛劍一眼,看似隨意地問道:“你有事要找他?”
謝鈺:“以防萬一嘛,他可是仙露台門主的弟子,咱們要是遇上什麼不好解決的事,就找他了。”
傅明行興致並不是很高地嗯了一聲,顯然並不是很高興謝鈺遇到麻煩事打算找紀江秋,但他也知道在這個修真界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子,所以沒有製止,隻是自己心裡不高興。
謝鈺微妙地感覺出來了,他湊到傅明行麵前:“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這次他有點不太好猜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來傅明行怎麼突然不高興了,剛才不好好好的嗎?
不過男朋友不高興了,親親就好了。
謝鈺毫無原則地親了傅明行一口,然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傅明行儘量板著臉看他,顯然一個親親收買不了他。
謝鈺有些意外,一個親親居然解決不了嗎,那兩個親親呢?
“波!”謝鈺在傅明行嘴上用力親了一口,還很小心機地舔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盯著傅明行看,觀察他的反應。
傅明行眼神已經微微變了,謝鈺這樣真的很像她媽養的貓,惹了人不高興了就探頭探腦地過來撩撥你一下,然後靜靜觀察著你的舉動,要是不理它了,它就會繼續撩撥你,直到你回應它為止。
謝鈺看他眼神雖然變了,但是表情還是沒變,心裡更覺驚訝了,兩個親親都不管用了嗎,傅明行怎麼會突然這麼生氣呢,謝鈺有些抓耳撓腮的,他實在想不通剛才那裡做的讓傅明行不高興了啊。
謝鈺乾脆一把跨坐在傅明行大腿上,雙手放在他的衣襟上,軟乎乎道:“還生氣啊,我剛才那裡做錯了嗎。”
傅明行看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像是無知無覺一般動來動去地撩撥他,終於是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氣,雙手抱住他圓圓的翹臀,抬手輕輕拍了一下:“彆亂動。”
謝鈺眨了下眼睛:“為什麼不能亂動,你也沒告訴我為什麼生氣。”
傅明行雙手用力,握住他的屁股將他抬近了些,兩個人胸口貼胸口了,他才道:“紀江秋也不過金丹修為,你就這麼相信他?”
謝鈺聞言總算明白傅明行在氣什麼了,“你要是不高興,我就把飛劍還回去。”
傅明行輕哼一聲:“要留著也不是不行,再靠過來點兒。”
謝鈺從善如流地貼著他,兩個人這會兒是真的一點兒縫隙也不留了,他有些期待地看著傅明行:“要親親嗎。”
傅明行看著他一張一合的紅潤嘴唇,說道:“你親我。”
謝鈺便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傅明行:“繼續。”
謝鈺明白傅明行要玩什麼了,就雙手摟住了傅明行的脖子,主動親吻他並加深了吻,一邊親一邊看傅明行。
他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謝鈺啦,他現在也是經驗豐富的老司機了。
傅明行喉結動了一下,動手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不許分心。”
謝鈺眨了下眼,收回了盯著傅明行看的目光,開始專心一致地吻他,而且非常壞心眼地蹭著傅明行動來動去。
傅明行宛如老僧入定,隻是張開了嘴任由他動作,卻不主動回應,隻有兩隻握著他屁股的手漸漸用力,並開始揉動起來。
謝鈺察覺他手上的動作後就知道傅明行心裡的想法了,蹭得也就更厲害了。
傅明行垂著眼看他,良久後終於沒忍住,一手抬上來按住謝鈺的腦袋,轉被動為主動,掌握了主動權。
屋子裡很快就剩下唔唔聲和春意無邊。
小鴕鼠抱著一顆靈果,無比滄桑地坐在屋頂看月亮吃果子。
鼠生真是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