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犧牲的原配(24)(2 / 2)

那代表坐在角落裡看著列強爭鋒相對,肆意地在他麵前討論著未來華國地盤上的權利分配,連個正眼也沒給他。

能出席這場大會的都知道,如今華國當局都是靠鷹國的施舍過日子。做兒子的,有什麼資格去質疑老子?

大半個月的嘴仗打下來,華國曾經簽署的那些個不平等條約一個都沒廢除,反倒又折進去了不少其他好處。燕京以北的大片區域並南海港口儘皆被列強瓜分,華國當局不得限製,不得乾涉。

華國代表是以戰勝方的姿態興衝衝地去參加大會,到頭來仍不過是案上魚肉,任人刀俎。

會上施良政府代表敢怒不敢言,還得賠著笑給大人物們裝孫子,可消息傳回國內,民眾卻出離地憤怒了。

天|朝上國的舊夢分明就在不遠的過去,餘韻猶存;文人仕宦還高喊著甚麼“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縱使前朝已亡,可不少人依然相信,苦難和貧弱隻是暫時的,隻要四萬萬人同心協力,盛世就在不遠的未來。

他們分明都推翻皇室、趕走妄圖複辟的軍閥了啊!如今不是革命黨當政嗎?他們當初不是信誓旦旦承諾過四萬萬民眾當家做主的自由新社會嗎?他們不是宣稱已經得到了鷹國的支持,出於國際主義,鷹國願意幫助華國建立平等博愛的新國度嗎?

那些前一秒還滿麵慈善的政客,怎麼一轉眼就換了副麵孔,滿眼貪婪地開始為自己謀利益了呢?

這次大會仿佛是一個信號,扯開了列強們慈悲的假麵,露出了貪婪的內裡。許多人這才終於撥開了媒體新聞大力鼓吹起來的迷霧,意識到施良派係統領下的華國,在以鷹國為首的諸強麵前壓根挺不起脊梁。

因為他們的統治,本身就是一場靠出賣國家利益為代價的交易。

說什麼自由民主,不過是政客同民眾扯起的遮羞布,為了維護他們自己的統治,他們恨不得跪下去做列強座下走狗!

可他們憑什麼?這是四萬萬人的華國,是傳承了數千年的、風雲變幻英雄輩出的華國,憑什麼就成了一群蠅營狗苟之輩手中的籌碼了呢?

以文人學界為首,整個華國都沸騰起來了。無數憤恚與不甘彙聚成江海,激蕩著這片羸弱瘡痍的土地。

唐沅將最新一期的《華國青年》合上,抬眸同對麵的人道:“咱們的時機到了。”

對麵的沈月藻等人聞言,眼底皆劃過一道奇異的光。

兩年的時間,實在足夠他們做很多事。他們的勢力已經滲透進西南諸省的角落旮旯,燕京裡被施良逼入絕境的舊革命黨,終於在此處煥發出了新生。

唐沅需要合作,卻絕對不想養出一個新的龐大軍閥。當初沈執名麾下的兵士,連同後來陸續被收編的隊伍,都被抹去了原有的烙印,真真正正刻上了“革命軍”的標誌。

這兩年他們雖偏安西南,日子卻並不難過。廣城那邊的工廠日益壯大,給他們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錢財乃至武器軍|火。滬城那邊,莊彥書也如她想象的那樣,將雜誌社發展壯大,如今儼然成了滬城新聞媒體界的領頭羊,幫他們扼住了輿論喉舌,不斷往這邊傳遞著第一手消息。

更彆說,舊革命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施良使儘全力地想打造一個以他為中心的鐵桶政權,但革命黨元老們多年的心血經營,又豈是這麼好推翻的?

這些暗線漏洞,也是唐沅這方如今的倚仗。

如今施良政府的形象一落千丈,唐沅知道,他們數百個日夜的努力經營,終於要有了用武之地。

“走,我們……”

唐沅站起身來,一句話還沒說完,腦子裡的神經卻陡然被劇烈地拉扯了一下,尖銳的刺痛讓她眼前一黑。

那疼痛轉瞬即逝,等沈月藻等人發現了不對勁憂心忡忡地圍過來,唐沅已經恢複如初。

可她卻心神一緊,沒來由的,突然有了一種事態脫離掌控的惴惴不安。

“88?”她在腦海裡呼喚。

【宿主。】

聽到1088的回應,唐沅心下稍安:“發生什麼事了?”

1088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嚴肅:【不知道,等我去排查一下,宿主彆擔心。】

“嗯。”唐沅點頭,又叮囑,“萬事小心。”

話雖這麼說,可一人一統心裡都清楚,出現這樣掌控之外的情況,最有可能的就是世界意誌的問題。

唐沅帶領的革命黨勢力越來越大,它終於要坐不住了。

但1088卻沒有如從前那樣勸她。它的宿主有她自己的道,為此可以不惜一切。作為她唯一的夥伴,比起勸阻,它想她更想要的是支持。

1088說完便斷開了信號,沈月藻等人已經圍過來問她怎麼了,七嘴八舌的關心縈繞在唐沅耳邊。

因此她也就沒有注意到,1088離開前突兀響起的那一小段電流噪音。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倒計時——2

一開始搞革命就不得不進入時光流逝**了,我真的好怕被請去喝茶orz

結局有點卡,今天能寫完就是今天完結,如果不能那就是明天,我一會兒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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