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與官鬥。
若是顧如琢考上進士,就是天子門生,立刻能得到官身。到時候,隻要他咬死牙不願意,誰也不能逼他跟容瑾和離。
在一片寂靜聲中,宋溪慢吞吞道:“最重要的是先成親。”
片刻後,賀秋生補充道:“沒錯。按照你之前說的,為了不讓顧家找你麻煩,在你銷去奴籍之前,容姑娘一定會和你成婚,把你的戶籍落在容家。”
顧如琢神色變幻不定。
宋溪勸他:“如琢,奴籍身份的人,容家姑娘要多少有多少,你成不了特殊的那一個。你想留他在身邊,唯一的辦法就是變強,叫他沒辦法離開你。”
顧如琢喃喃道:“他有心上人了。或許叫他順心如意,才是為他好。”
賀秋生冷笑:“得了吧,如果你真這麼想得開,還大半夜坐在這兒看什麼星星?”
顧如琢猶豫:“這是不是卑鄙了點?”
賀秋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有什麼卑鄙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他戴承霖又沒和容姑娘定下三媒六聘。大家各憑本事,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說不定你一發奮,容姑娘覺得你也挺有前途的,就不想和離了呢?”
顧如琢還想說什麼,賀秋生不耐煩了:“彆這麼磨磨唧唧的。一句話,你想不想和他長長久久地在一塊兒?”
這次不需要任何猶豫,顧如琢直接道:“想。”
賀秋生聳聳肩:“這不就結了?從明天開始,好好讀書,準備考試吧。”
說完這些話,三人在山頭坐了一會兒。
雖然天很高,月牙彎彎如銀鉤,滿天繁星遼闊,坐在這兒,感覺整個人的心胸都開闊起來。但是實在是有點冷。當宋溪忍不住打了第二個噴嚏的時候,他們終於決定回去。
夜色已經過半,於是顧如琢也跟著去了賀秋生他們寢室。
三個人裹在被子裡,一時也睡不著,隻好扯閒天。
“我瞧著容姑娘也不像對你沒意思。”賀秋生翻個身,去戳顧如琢,“你沒見他今天來找我們的時候,那副焦急擔憂的樣子。他對你也太好了吧?”
顧如琢看著房頂,輕聲道:“姑娘心地好。”
賀秋生翻了個白眼:“我怎麼就沒遇見過心地這麼好的姑娘?”
這時候,他突然眼尖看到顧如琢脫下的外衣上,安放著一個小匣子:“你這簪子還沒送啊?”
顧如琢苦笑:“我今天拿簪子給姑娘看,他問我是不是有了心儀的姑娘,還勸我去追求人家。”
賀秋生皺眉:“這是完全沒想過你喜歡他啊。看來這姑娘有點遲鈍,你得表現地更明顯一點才行。”
宋溪突然插嘴:“先不要。”
顧如琢情不自禁地豎起了耳朵:“嗯?”
宋溪的聲音溫吞又平緩:“先成婚。不要打草驚蛇。”
顧如琢點了點頭。
賀秋生安慰顧如琢:“其實沒給也挺好的,你瞧這簪子醜的。”
顧如琢鬱悶地翻過身,後腦勺對著賀秋生。
賀秋生心大,睡覺質量也超乎常人。沒人和他說話,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最後,黑暗中,宋溪輕聲道:“如琢,我小時候,父親曾經告訴過我一句話。你想要什麼,就必須自己想辦法伸手去拿。等著彆人給你,你就永遠也得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更新啦~
感覺宋溪有點白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