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狀元郎和他的糟糠妻57(2 / 2)

顧如琢有些驚訝,卻明顯很開心:“好啊。”

其實此刻,這地方有不少來來往往的人。以前他做女子裝扮時還好,現在換成了男裝,任誰一眼也能看出他是男子。再讓顧如琢背他,就難免得到彆人奇怪的注視。但容瑾和顧如琢都不在意。

容瑾趴在顧如琢背上,想著過去顧如琢曾經許多次這樣背過他,然後有一點水漬落在顧如琢肩上。

隔著厚厚的衣裳,顧如琢不可能察覺到,但他卻突然頓了一下腳步:“阿瑾,怎麼了?”

“沒事。大概是有一點舍不得你吧。”

……

容瑾上了馬車。馬車行駛地又急又快,不過是一天,已經離京城很遠了。夜裡,容瑾在一家客棧投宿。

係統的聲音如約而至:【宿主,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你準備好了沒?】

容瑾深吸一口氣,他剛要開口,卻突然察覺到一點微妙的不對,心重重跳了一拍,沒有說話。

係統又問了一遍:【你準備好了沒?】

【等,等等!】容瑾猛地想到了什麼,他立刻在腦海中高聲喊道,【不!我不同意!】

係統的聲音微頓:【宿主,怎麼了?】

容瑾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跳的飛快,他從沒感覺自己的腦袋轉的這麼快過:【我其實有牌,我手裡其實是有牌的!】

【我之前沒有仔細想過,你明明占據絕對優勢,隨時都能直接提我走,為什麼還要跟我廢話那麼多,還許諾說完成第二個世界,就願意送我回來。】

係統冷冷道:【我直接提你走,你怎麼會心甘情願地為我做下一個任務。】

【你完全可以直接將我提走再跟我談條件。到時候木已成舟,我隻會妥協地更快。你為什麼現在費這個功夫?又是權衡利弊,又是許諾,還留給了我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告彆。】容瑾輕聲道,【也許隻是我過於敏感。但我聽了你剛剛的那兩個問題,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統哥,你之所以這麼問我,是因為,一定要我自己同意,才能去下一個世界!】

係統冷笑:【你是不是宮鬥劇看多了?】

容瑾狂跳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他甚至露出了一絲笑:【統哥,如果我猜錯了,你為什麼不直接帶我走呢?】

係統沒再反駁他。正如容瑾所說,如果容瑾的想法是錯的,他完全可以現在帶容瑾走,容瑾的話不攻自破。

他還沒走,就證明容瑾猜對了。容瑾不出言同意,他就不能帶容瑾離開這個世界!

容瑾感覺自己後背上全是汗:其實他根本沒多少把握,不過是匆匆的推斷和六分的直覺罷了。所幸他猜對了。

【你這算是單方麵毀約。】係統的聲音很危險,【我是不能帶你去下個世界,但能直接把你送回去現實。】

容瑾根本顧不上想這個,係統提出來,他也隻能苦笑:【統哥,我不過是賭一把。你既然肯花這個功夫糊弄我,就證明,我對你是有價值的,不是嗎?雖然這價值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你就不怕賭輸,丟了命?】

【那就丟了命吧。顧如琢也從未怕過為我丟命。】容瑾釋然,【我想留下來,我不願意去賭難以預測的未來,我隻想要現在。】

我不想叫他去痛這三年,更不想叫他三年後,再痛不欲生。

其實容瑾也知道,三年的緩衝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他和顧如琢不是沒分開過三年。如果三年後他真的沒能回來,顧如琢會分辨不出自己的愛人嗎?如果他真的認出來那個人不是容瑾,他怎麼辦啊?

【統哥,我知道你這麼做,是因為你怕我和顧如琢在一起白頭偕老,會不願意再接著往下走。】容瑾極力去說服係統,【統哥,我發誓,隻要我陪著顧如琢過完這一世,我一定會跟你走,一定會跟你去下個世界。】

係統冷笑:【我敢信你嗎?】你個大豬蹄子。

容瑾察覺到了他的鬆動:【統哥,我願意發誓!跟你簽合同!寫血書!】

係統想了想:【那你發吧。你就說,如果你到時候反悔不跟我走,那就叫顧如琢下輩子吃糠咽菜,挨打受氣,還天天倒黴,上山掉坑,過河落水。】

容瑾:【……】

【你連這點誠意都沒有?!】

【不不不,我發!】

……

顧如琢送彆了容瑾,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晃蕩,整個人像是丟了魂。

從十五歲開始,他人生的每一步都跟容瑾相關。一開始想娶容瑾;後來娶了他,一邊怕容瑾跟他和離,一邊覺得該給容瑾爭一口氣,於是拚命讀書考科舉;後來做了狀元,又開始查容瑾的身世,希望他能自在地恢複男兒身。真要說和自己相關的,倒沒有什麼正事。

現在,容瑾突然走了,他除了一個“等”字,什麼也做不了,感覺人生都變得空落落的,心裡也空落落的。

他走了很久,街上的人似乎也看出他不太對勁,紛紛躲避他。

直到一個女聲猶豫地喊住了他:“顧大人?”

顧如琢抬頭,看到招牌,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百花樓裡來了。

門口的女子走過去,笑容極為熱情:“顧大人可好些日子沒來過了呀。今日也是跟姚公子他們約好的嗎?”

顧如琢想了想:“你們這裡,我不想要姑娘,隻想一個人喝酒行不行?”

女子也看出顧如琢此刻失魂落魄,當即有眼色道:“當然行。”

顧如琢可是如今炙手可熱的人物,自然要小心討好。

一壇壇酒擺上來,顧如琢喝之前還猶豫了一下:如果他喝醉在這裡,阿瑾會不會不高興?但轉念一想,阿瑾都走了,說不定都不要他了,誰會在乎呢?

於是,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搬著酒壇子回家喝。

一場傷心欲絕,酩酊大醉。

第二天,他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竟迷迷糊糊看到了容瑾。

顧如琢一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怔怔道:“阿,阿瑾,你不是去景仁書院了嗎?”

容瑾正站在窗前,聞言轉過臉,溫柔地微笑道:“哦,因為我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你是不是還沒跟我解釋,你為什麼之前閒著沒事就往百花樓裡跑?對了,聽說你昨天又去百花樓了?看來我在京城裡,你是過得怪壓抑的。”

顧如琢未喜先驚:“不,不是!我,我沒有!”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