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浪蕩子和他的渣男攻36(2 / 2)

柳弈低聲道:“殿下,你要是實在喜歡他,忘不了他,等一切都順順當當結束了,就去把他給搶回來。”

“邵國不是向來以聯姻為□□手段嗎?以辰國之勢,邵國的公主都送得,何況是容公子。隻要殿下最後贏了,一道兩國交好的書信過去,還怕容公子到不了手裡嗎?”

顧念嗓子沙啞:“可他已經成婚了。”

“殿下,我們這麼九死一生,處處算計地往上爬,不就是為了順心如意嗎?”柳弈冷笑一聲,“世道艱難,誰活得不是捉襟見肘?既然要成全自己,何必為彆人想太多。”

“他不是彆人。容家向來不管這些,他是自己願意成婚的。”顧念將腰間的那塊魚握緊,“如果隻能成全一個人,那就成全他吧。”

柳弈還要說什麼,顧念打斷了他:“彆再提這件事了。大事未成,深仇未報,說這些做什麼?”

……

辰國的皇帝當然沒想過,讓這個早被厭棄,離國多年的兒子登位。哪怕他看上去再溫良謙恭,再出類拔萃也一樣。隻是,他心愛的人所生的兒子還太小,其他諸子卻都已長成。既然有人上趕著做這個靶子,他何樂而不為呢?所以,當秋獵傷了腿,需要一個人替他主持大典和晚宴時,他點了顧念的名字。

理由都順順當當,這幾年顧念確實表現地出色,又是先皇後嫡子。他提出由顧念代他,除了幾位皇子的人,幾乎沒幾個人反對。這次國誕日之後,隻怕許多老臣都要以為,顧念是他屬意的繼承人了。

國誕日典禮,確實隆重,確實具有重大的意義。但是那又怎麼樣?隻要他一天還活著,顧念就算做出再多的業績,如今再多的風光,都不過是在他身上添幾個靶子罷了。

顧念太心急了。從邵國回來,他太想立足,太想抓住權勢了。顧念沒真的經曆過皇位爭奪,還是太天真了。不知道有時候並不是你表現地越優秀,就越有勝算的。反而就會引來各種齊心協力的陷害和傾軋。

如今皇帝身強體壯,眼看著還能再活個二三十年,你這麼早出頭,不是等著被打嗎?

皇帝靠在靠枕上,聽著外麵宮人對國誕日盛況的向往,嘴角浮出一絲冷笑。等到再過一二十年,他心愛的兒子也長成了。到時候顧念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而在這之前,他不僅不會打壓顧念,反而要扶他一把。

皇帝這一生,充滿算計,他總是贏,一路戰勝過許多敵人。他以為自己還有許多時間,以為一切都儘在掌握之中,唯獨沒想過他的一生會這麼短。

他沒想過,在他身邊多年的女人,會和他的兒子連手,設局殺他。

他恍惚間想起來,哦,這個總是不吭不響,溫順到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女人,很久很久之前,好像也是從皇後身邊出來的。

他終於想起那個女人,那個在國誕日吐血身亡,被他厭棄到死後也不肯去看一眼的女人,也曾經是他青梅竹馬,一路扶持的結發之妻。她為自己生下過天資聰穎,溫良純孝的兒子,也曾叫他愛重有加,為之驕傲。

他曾為此誌得意滿過。多少登上皇位的,眾叛親離,一輩子孤家寡人,怎能比得上他圓滿幸運?

但這一切,好像從看見那個從邵國遠道而來的姑娘起,就不一樣了。

他艱難地朝自己最對不起的兒子伸出手,含含糊糊:“阿念。她,她,放過她。”

顧念的神情隱在黑暗中,語調平靜:“父皇放心。蘭貴妃深受父皇恩寵,自然會願意跟隨父皇去的。”

……

帝王崩,舉國飄白。

辰國的皇帝向來身體不錯,之前受傷,也是因為秋獵的時候追獵物跑在最前麵,不小心驚了馬。本來傷口被控製地不錯,但誰知後來會突然惡化,沒過幾天就走了。在這個年代,醫療條件不行,雖說皇帝有太醫院竭力醫治,但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隻能說他命數到了。

但是上一任皇帝死了,傷心歸傷心,守孝歸守孝,下一任皇帝總得選出來。

先帝走得意外,沒有留下遺詔。然而顧念是唯一的嫡皇子,身份最貴,才能也有,在朝野和民間名聲都不錯。更重要的是,他之前代先帝主持過國誕日大典。這還不能說明先帝的心意嗎?

雖然也有反對質疑者,但大勢所趨,顧念登基的事也是鐵板釘釘了。

這期間,大家都忙著明爭暗鬥,先帝的後宮死了一個女人這件事,實在沒有掀起什麼水花。事實上,大家心裡對顧念和她的恩怨都有數。她能以給先帝陪葬的名義走,不少人都暗地裡稱讚顧念這人孝順仁義。必然還是看在先帝的麵子上。

府中,顧念坐在廊下,柳弈站在他身邊,低聲跟他彙報最近幾位皇子的動向。

柳弈說完了,顧念點點頭,他卻沒動。

顧念抬起頭:“阿弈還有什麼事嗎?”

柳弈看著顧念:“殿下,如今大事了了,仇也報了。是不是可以談一下之前沒說完的事情了?”

“臣願意遠赴邵國,為殿下把王妃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