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也說不定(2 / 2)

冼如星不知道他在竊喜些什麼,索性不去理他,自己在腦海中思考生意上的問題。

白糖的銷路已經確定,她還想將甜品生意也做大,不光是蛋糕什麼的,上輩子的果汁飲料都可以拿來做參考。不過包裝還得設計一番,否則價格上不去,走平民路線成本又降不下來。

“那個、你方才出聲維護我這點,做得很好,非常好……”突然,朱厚熜憋了半天弄出來一句,見冼如星看向自己,立刻又裝作毫不在意地望天。

冼如星:“??”

沒明白對方說的什麼意思,但她向來很懂得揣測上級心思,所以還是表示這都是自己應該的,順便誇了幾句,希望他能保持中。畢竟以後當了皇帝,多些善心,老百姓也能多點好日子。

“可不敢了,稍微做點好事兒,你看那費老頭對我喊打喊殺的,我算看明白了,朝廷養我們這些藩王就跟養豬一樣,誰會指望著豬能撐起這個家呢?”少年自嘲地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

“額……也說不定吧,再等半年,萬一豬真能翻身呢。”冼如星隨口打個哈哈。

朱厚熜聽罷愣了一會兒,旋即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冼如星隨意找個借口搪塞過去,然後便退下,徒留其一人內心翻江倒海。

……

再說陳二狗,當日被冼如星打發走後,便回去研究起了養牛的生意,結果在投入後發現竟然真的有的賺,然而越是這樣,他反倒覺得無趣起來。

這點子小打小鬨的買賣,冼仙師隨意就能說出一堆。雖然安穩,但這種生活真是自己想要的嗎?

難得地,粗枝大葉的陳二狗思考起了自己往後的人生,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後狠狠一拍腦袋,將養牛生意低價轉給了好友,拿著錢挑了幾份禮物,托人送進王府,借口想要見冼如星一麵。

事情的發展比他想象中順利的多,第二天冼如星便請他去上次的糕餅店一聚,見到後二話不說,直接拿起一幅畫,指著問道:“你這東西從哪兒來到?”

“啊?是、是俺家隔壁的一老書生給畫的,他之前為寧王叛軍運糧草,也是個可憐人,現在在安陸買畫,想著攢夠銀錢回老家,俺看他畫得不比外麵的差才尋思照顧下生意,絕對沒有對仙師不敬的意思。”陳二狗慌忙解釋。

冼如星聽完後麵色古怪,半天,開口道:“你彆多想,我也覺得這畫不錯,對於這位老先生想要結交一番,麻煩你引薦一下。至於你所說的事兒嗎,實不相瞞,我這裡確實卻人手,但現在都是些瑣碎的雜事,你是個有本事的,來未免有些埋沒。不如這樣,先在我這兒試用半年,工錢照常發,等半年之後咱倆再定契,你看怎麼樣?”

陳二狗自然應允,旋即有些好奇道:“仙師,那畫畫的老書生很有名嗎?”

冼如星苦笑,何止是有名,手頭這畫拿到後世拍賣,自己怕是幾輩子吃穿不愁了。

隻見那畫卷末尾,赫然寫著“吳郡唐寅”四個大字。

算起來唐寅唐伯虎今年與費宏年級差不多,但卻比對方還要蒼老枯瘦,半點也瞧不出風流才子的樣子。

見到冼如星之時,神色十分拘謹。

想來他年少得誌,祖父唐泰還是朝廷兵部車駕主事,也算是個望門,結果死在土木堡之變。父親開了家小店維持生計,唐寅府試鄉試皆為第一,原本是前途無量,結果倒黴被卷進科舉舞弊案,雖然最後證明是無辜的,依舊被朝廷判定永不錄用。從此一蹶不振,後來得到寧王賞識,察覺其有造反之心後不惜裝瘋裸\奔來逃避。寧王估計是知曉其心思,咽不下這口氣又拿其沒辦法,於是乾脆壓著他進了討伐安陸的大軍。

萬幸的是,唐寅最後還活著,不過經曆過這些,整個人也都沉寂下來。

冼如星與他聊了幾句,在確定就是本人後對其發出了就職邀請,自己剛好需要一個產品設計,唐伯虎的美學造詣還是值得信賴的,工錢給的也十分豐厚。

原本以為對方還要猶豫一下,誰知唐寅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同時表現得十分積極。原本知道藩王的人來找自己,他還以為又是跟寧王一樣,要招攬人才不懷好意,寫字作畫本身就是他興趣所在,如此倒也算專業對口。更彆說待遇這麼好,唐大才子鬆了口氣,他總算是能吃頓飽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