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長指繞著她一綹從發髻裡散出來的頭發,在她耳邊低聲引誘:“你不想試試麼……”
沈宜秋臉刷得一紅,轉身去推他胸膛:“又不是沒試過。”
尉遲越一本正經道:“熱泉不一樣,養人。”
尉遲越說“待忙過這陣子”,這陣子往往少則數月,長則一年,他們最終成行已是第二年的冬日。
沈宜秋還是第一回與兩個孩字分彆數日,馬車才駛出太極宮的北門,她已經開始牽掛尉遲小缺和尉遲阿滿。
尉遲越也思念兒子,但是轉頭看一眼妻子,想起兩人可以獨處五六日無人打擾,又有些喜不自勝——平日政務繁忙,又要親自教養兩個兒子,實在分不出多少時間來給彼此。
自打上次差點病死,他也不敢過度揮霍精力,不敢徹夜不眠,飲食起居都節製了許多,日常一碗參湯不離手邊,床笫之事自然也要收斂些——見過小丸肝腸寸斷的模樣,他比誰都惜命。
認真算起來,自打懷上二郎,他們便不曾恣意過。
尉遲越籠著皇後的肩輕聲細語地安慰她,心裡盤算著,這次定要將欠的幾年找補回來。
太上皇近兩年移去了長安城中的興慶宮,那些身穿道袍頭戴蓮花冠,在雲山霧靄中來去的宮人也不見了蹤影,隻留了一些黃門和老宮人灑掃庭除,看門守戶。
到得華清宮,兩人依舊宿在少陽院——這裡湯池不如主殿的大,但當年來時住過,湯池也用得安心。
自打入了華清宮,兩人幾乎就沒出過寢殿和湯池殿,直到第三日,尉遲越才道:“要不要騎馬去山間走走?”
沈宜秋腰酸腿軟,隻想一動不動地躺半日,不過難得出宮散心,連著幾日關在院子裡也著實可惜,便打迭起精神,起床更衣。
兩人都換上騎裝披上狐裘,便帶著隨從往山上去了。
經過幾年磨練,沈宜秋的弓馬便不能稱精湛,也算得嫻熟,不過經過這兩日兩夜,她實在是騎不動馬,隻能仍舊像當年那樣與尉遲越共乘。
外頭天寒地凍,沈宜秋被尉遲越裹在狐裘中,不一會兒便昏昏欲睡。
尉遲越感覺到她身子歪斜,便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沈宜秋眼皮發沉,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沈宜秋感到有人輕輕揉她的耳垂,迷迷糊糊醒轉過來,揉揉眼睛往四下裡一張望,他們已經身在一處山穀中,周遭的景物有些眼熟。
她很快便想起來,原來是當年來過的那處秘境外頭的山穀,她掩嘴打了個嗬欠道:“原來是這裡……”
“認出來了?”尉遲越若無其事道,“早想回這兒看看。”
沈宜秋不疑有它,眼中浮出些許懷念:“上回還有日將軍和小灰呢,啊呀,早該把它們也帶來。”
才不能帶來,尉遲越心道,麵上卻是不動聲色:“走吧。”
沈宜秋見他手中還提著個包袱,好奇道:“帶了什麼?”
尉遲越道:“糕餅菓子。”
這麼一大包糕餅菓子,是想在裡頭過多久?沈宜秋狐疑。
兩人仍舊沿著當年那條路往穀中走,穿過狹窄的山洞,便找到了那處溫暖如春的小山穀。
闊彆多年,山穀中的山花草木依舊如昔,隻是池岸的野桃樹又大了些。
沈宜秋坐在如茵的草坡上,對尉遲越道:“帶了什麼菓子?讓我瞧瞧。”說罷便去解包袱。
解開一看,裡頭隻有可憐巴巴的一小包柰脯和蜜漬枸櫞,剩下的都是巾櫛和換洗衣物之類的東西。
沈宜秋這時才知上了當,這廝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
正氣惱,男人的胳膊已經後麵纏上來,溫熱的呼吸噴吐在她耳後。
他的雙臂摟得不算緊,但沈宜秋此時就像粘在蛛網上的蝴蝶,竟無法動彈,隻能看著他骨節分明、修長靈巧的手指一點點抽開她的腰帶……
沈宜秋後背抵著池岸的白石,雙目緊闔,眼前有光斑不停閃爍晃動,耳邊是嘩嘩的水聲,以同樣的節奏律動,越來越快,快得難以置信,她忍不住咬住自己的手臂。
尉遲越頓住,將她翻轉過來,將她手臂抽出來放到背後。
沈宜秋齒關一鬆,便有聲音溢出來,身後的男人一頓,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疾風驟雨,仿佛要將她的聲音全都壓榨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沈宜秋趴在白石上睜開雙眼,嗓子乾咳,眼前金星閃爍。
尉遲越俯下身,隔著濕透的紗衣在她脊背上輕吻:“小丸,你說我們第三個孩子該叫什麼?”
沈宜秋哪裡還有力氣想這個,奄奄一息道:“再說吧……”
尉遲越微微眯眼:“不如就叫小潭吧。”
作者有話要說: 跟小天使們打個招呼,本文要申春節期間的完結榜,需要在周三前完結,明天估計會先寫平行番外,如果到周三祁十二和邵芸的番外來不及寫完就放在春節後再更,可能以小短篇的形式另開一個免費坑。感謝在2020-01-20 20:07:06~2020-01-21 00:40: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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