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霖震驚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手裡還拿著漱口杯。
虹團感情又有新動作了!
自池寄夏疑似暗戀易晚,丁彆寒疑似暗戀易晚,池寄夏疑似暗戀丁彆寒後,薄絳也加入了這場排列組合的戰鬥!目前已經有了丁彆寒疑似暗戀薄絳,薄絳疑似暗戀池寄夏……下一個,又會是誰疑似暗戀誰呢?
“我真是這個團裡感情關係最簡單的人了。”隻和團外人發生情感糾葛的安也霖如是想著,進入了夢鄉。
易晚也放走了心事重重的薄絳。這幾日,曾糾纏薄絳的絲線,的確是一次也沒再出現過。
他回到房間裡時,池寄夏正坐在床上。發色偏淺的少年抱著腿,桃花眼看著窗外的月色。因為沒有開口說話,而顯得尤其帥氣。
易晚站在門口道:“池哥……”
池寄夏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不開心,是不是?”
聲音還有點低沉憂鬱。
易晚說:“不……”
池寄夏道:“‘不想說也沒關係’是麼?罷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和誰說起這件事……”
他苦笑。
易晚說:“我想說……”
池寄夏抓了抓腦袋道:“易晚,我很害怕。”
我真的很害怕。
易晚這次沉默了。他說:“池哥,不要害怕。”
池寄夏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易晚道:“你坐錯在我的床上了。”
這才是易晚剛才一直想說的話。
池寄夏瞪了他一眼,怏怏地從易晚的床上爬回自己的床上去了。易晚蹲在自己的床邊,緩慢地給自己整理床鋪。
池寄夏看著他的背影,牙齒有點癢。易晚卻突然道:“池哥,這幾天梁輝實沒有為難你,是吧?”
還真沒有。
這幾天池寄夏和梁輝實對了兩場戲。兩場戲裡梁輝實的表現都正常極了,戲外,梁輝實也不過是對他比較冷淡,卻再沒有過去那般冷嘲熱諷的模樣了。
池寄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我管他在想什麼。”
易晚說:“池哥,你應該好好考慮。你害怕的到底是失去什麼。”
是失去一個金手指,還是失去一個朋友?
“而且,真的愛你的人,最終都會回到你身邊來的。”
池寄夏瞪著易晚,像是覺得易晚又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再次覺得他恐怖如斯:“你都知道什麼?”
易晚聲音毫無波動:“我知道梁輝實對池哥有著扭曲的愛意……”池寄夏:“我靠!”
池寄夏差點被易晚氣死。好半天,他打算也來戳一下易晚的“傷疤”:“這幾天《科學之戰》有點忙啊。”
易晚:“嗯。”
“喻容時好幾天沒來找你了吧?真正愛你的人,即使是被埋在棺材裡了,也要用腐朽的聲音喊出‘我愛你’吧?就像之前那個視帝你知道麼?為了去接負氣出走的男友,當場從直升飛機上跳下來……”
易晚終於轉頭看他。儘管易晚表情寡淡,池寄夏依舊從他的眼裡看出了吃驚。
易晚:“然後呢。”
池寄夏:“……他沿著海岸線,狂遊了一百海裡回法國,終於從諾曼底登陸,和他的男友在海岸上接吻。這張照片被記者拍了下來,被譽為新世紀最優雅的愛情。”
……這愛情故事也太地獄了。易晚說:“為什麼要遊回去?不能飛機開回去嗎?”
池寄夏說:“因為他沒續簽證。在法國待過了允許滯留時間,被驅逐出境了。”
優雅,實在是太優雅了。池寄夏繼續壞心眼地道:“所以你看,喻容時根本不怎麼在意你嘛。”
易晚這下是停下手上的動作了。
池寄夏原以為易晚是被戳到痛點了。可易晚最終淡淡道:“喻容時這樣,才讓我覺得好了一點。”
池寄夏:“嗯?”
這是什麼啞謎。
“這樣讓他看起來更像‘人’一點。而不是一個沒有私欲的、為了某人某事而被打造出來的怪物。”易晚說,“你不覺得很恐怖嗎?一個人,為了向外界付出而活著。明明他自己也不舒服,明明他自己應該覺得不舒服,卻還要討好地去做外界的英雄和聖人。對愛人也是,百依百順,完美體貼,隻要愛人需要,他就什麼都有。就像……他擁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使用他去實現某個現在看不出來的目的,而被準備出來的。”
“他不像一個人,而像是一個隨時準備被犧牲的材料。而且顯然,他過去對此毫無察覺。人有嫉妒,人有私心,人有虛榮,人有憤恨。他沒有。”易晚輕聲說,“親口說要利用他也好。親口說需要他合作也好。隻要開口向他幫忙,就能絕對得到回應,就像許願機……太不合理了,不是嗎?我難以接受……這樣的存在。”
池寄夏大為不解:“這不是很好嗎?”
這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完美男友嗎?
易晚搖頭。
池寄夏忽然覺得易晚變得陌生了起來。平日裡的易晚呆滯而沉默,此刻卻像是一個沒有溫度的靈魂漸漸剝離開了自己的軀殼。易晚說:“直到最近,他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他也會獨立。
他也不會一直被我牽著走。
一個單薄的、疊滿了buff和為他人犧牲的“崇高理想”的紙片人,漸漸地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私心、原則和情感。
池寄夏沒理解易晚的意思。一句言情劇台詞在他腦海裡閃過,他開口道:“你是想說,他因為遇見你而變得越來越像一個人了嗎?”
“咳咳,咳咳……”
池寄夏懵了。
他隨口說一句爛話,易晚居然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
池寄夏繼續提問:“你剛剛那段話是不是還有……”
“他想要和你……咳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