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最平常的詢問,謝挽看了眼齊朗,並不敢將心底擔憂放下,麵上是微笑著回答。
“差不多了。”
“我在南都就聽說你這事兒,氣得我要死,挽妹妹如此玲瓏剔透的人兒居然被如此對待,簡直是慘絕人寰,你放心既然我叫聲妹妹,定然是好好幫你收拾那些不知輕重的家夥。”齊朗倒好,直接一股腦子埋怨道。
這護短的架勢還真有一副將謝挽當妹妹看待的姿態。
她看著齊朗這副姿態,估計是怕霍易琨知道兩人間的糾纏,不過她能感知到霍易琨應當察覺出一二了。
幸虧她從頭到腳都沒曾想在齊朗這廝身上放過任何不好的心思,不然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霍易琨在旁掃了眼,冷聲道:“你來做什麼?”
齊朗收回了紈絝的笑意,衝著他道。
“誒,我說琨哥你還真是不厚道,居然在這兒陪著挽妹妹,肯定是老四那家夥麻煩你的吧。”
霍易琨倒是沒否認:“嗯。”
“我說這申柔真是沒長腦子,都快成瘋婆子了,見人就咬,苦了挽妹妹了。”
“說正事。”
“老太太給我打電話了,還得麻煩琨哥陪我回去一趟。”
齊朗悻悻一笑,似乎對口中的老太太非常的忌諱,倒也不是害怕,就是這幾年他都沒有回去瞧一眼。
霍易琨皺了皺眉,目光劃在齊朗的臉色上,像是察覺出絲端疑後,立馬收回了視線,沉聲道。
“晚上,我有空。”
齊朗聞言喜笑顏開:“那敢情好。”
謝挽自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究竟在買什麼關子,不過齊朗倒是借花獻佛似的又朝她道:“挽妹妹,我這可是托你福,等你好了我定當做東請你吃飯。”
這話簡單,當著外人的麵冷漠的琨哥總算給了他這個乾弟弟些麵子了,可在謝挽這兒確實另一番含義,糾纏不休啊!
她斷然又不好拒絕,隻換了個口氣。
“到時候再說吧。”
也不給齊朗準話,不過那臉色中的異樣情緒,他自然是看得清楚,也不好過於糾纏。
“對了,挽妹妹多久出院?”齊朗問。
“明天就回南都。”她道。
“那正好,今晚上我看了老太太,明天就趕回工地咱倆一路回,對了琨哥你呢?”齊朗顯然是自主在安排這些事。
這話一出,謝挽心涼了半截,下意識偷偷打量霍易琨的臉色,他倒是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但是始終覺得肯定是被他瞧出些破綻,自己辛辛苦苦籌謀如此久,來了個齊朗就功虧一簣了。
一則是埋怨齊朗,二則又埋怨自己沒考慮個周全。
“上京這邊我還有事。”霍易琨道。
“那算了,我原本還說咱三可以一起回去。”齊朗說著還有些惆悵的意味,誰知真假。
不過她還真的不願意跟他一起回去,耐著齊朗如此的厚臉皮,還真是不好拒絕。
而身旁的霍易琨則是若無其事的看了眼腕上的表,放下手臂後朝齊朗道。
“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回老宅了。”
對於琨哥的話,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反駁,趁著霍易琨轉身的瞬間深深看了眼謝挽,油嘴滑舌道。
“那挽妹妹明兒個見。”
“謝挽,我們就先走了,有事電話聯係。”一如既然的沉穩。
她點了點頭:“你們路上小心。”
眼見著兩個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謝挽這才收回了視線。
立馬端著吊瓶走到了窗戶口,朝著醫院大門看去,不一會兒就見著兩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似乎停留了會兒。
霍易琨臉色很冷,目光在齊朗的臉上打量了圈,問了句。
“前天為什麼沒去?”
雖然這話是在問他怎麼麵對好幾年不見的老太太,但是總覺得這眼光有些不對勁。
齊朗內心一窒,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對於琨哥他即便是了解不夠全麵,也有七八成的準。
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再聯想在前天剛到上京時,衝動之下問的話和琨哥的反應,頓時覺得不妙。
難道說琨哥猜到了?
他也不敢多想,隻好打著馬虎眼笑鬨道。
“這不是琨哥你忙嘛,我要是一個人回去了,老太太非得把我扒層皮下來。”
霍易琨睨了他一眼,並沒有繼續追究下去,淡淡道:“走吧。”
話音剛落,他頓時覺得鬆了口氣,趁著轉身的刹那忍不住又將視線往醫院六樓看了眼,然後迅速鑽進了邁巴赫內不一會兒便遁入了車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