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1385 字 5個月前

第29章

這時候外麵候著殷天賜隨從和柴家管家聽到吵嚷動靜, 趕緊推門衝了進來。

柴家管事一見殷天賜捂著臉頰, 嚷嚷自己被打了, 知道大事不好, 嚇得癱軟在門板上。

殷天賜怒從心中起, 瞪著眼睛喊道:“都愣著乾什麼, 還不把他拿下!”

此時就聽門外有一老者聲音道:“這是怎麼了?”

一個頭發花白老員外拄著壽星拐杖走了進來, 腦袋上纏著繃帶, 隱約可見一點血跡。

他正是這莊子主人柴皇城,今天知府舅子殷天賜又來莊上“做客”, 他不敢得罪, 自己親自作陪招待,結果這殷天賜,性格乖張, 在酒席上發脾氣要好看少年郎陪伴,可這莊子上不是門客武師就是柴家自家人, 哪裡有美貌少年。

領來幾個年紀小小廝, 這殷天賜都沒看上眼, 因此大發雷霆, 摔了酒杯, 飛濺起碎片將柴皇城額頭打出了血,他隻得由人扶下去包紮。

而這殷天賜則自己在院子裡四處亂逛找人陪酒, 好巧不巧撞上了高銘。

此時柴皇城包紮回來, 見殷天賜被路過旅人給打了, 不禁一陣眩暈, 趕緊對高銘道:“你闖了大禍了,趕緊陪個不是罷。”

高銘哼笑,朝向殷天賜,“呸!”

殷天賜咬牙切齒,“把他給我抓起來!都愣著做什麼?!”

柴皇城拄著拐杖,快速移動了幾步到高銘跟前,護著他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收留此人,公子息怒。”

他覺得自己好歹是前朝皇族子孫,多少能受點優待,不至於沒命,而這路過後生,若是落到殷天賜手裡,性命不保。

“老東西,趕緊滾開!”可惜殷天賜根本沒把柴皇城放在眼裡,上去就要推開他。

高銘見他如此張狂,氣得挽袖子,“你是不是欠收拾?”

這時外麵吵嚷,時遷騰地跳了進來,“主人!咱們人都被我叫醒了。”

原來他剛才就看出事情不好,這少年沒安好心,知道早晚要鬨翻,便回去把老都管和一行人都叫醒了,此時都趕了過來。

殷天賜來莊上吃酒,差役奴仆帶了二十來人,高銘他們這邊也差不多,論人數,幾乎持平。

但是,他們畢竟身在柴家莊上,得看柴皇城意思。

柴皇城還是打算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件事,看來老朽薄麵上就……”

不等說完,就被殷天賜打斷,“看個屁,告訴你,姓柴,識相你就幫我把這幫人捆起來,押回知府大牢,否則彆怪我沒提醒你後果。”

柴皇城年紀一把,如此被折辱,慪了一口氣,不停喘息。

但他畢竟要考慮自己身處位置,不能得罪殷天賜,一時十分糾結,“那、那就……”

高銘抱著肩膀對柴皇城道:“柴員外不必糾結,將我們押送知府大牢便是,我就不信這青天白日沒有講理地方。”

柴皇城哎呀一歎,對高銘道:“他就是高知府小舅子,你去那裡講理?”

這時時遷和站在門邊老都管都知道這個鬨事少年是誰了。

時遷忍不住想笑,知道衙內要做什麼了,秉著看熱鬨不嫌事大心理,不急不躁。

老都管一捂眼睛,衙內又胡鬨了,算了,他管不了。

等鬨到他叔叔高廉那裡,叫他收拾爛攤子吧。

高銘大聲道:“那又如何?我相信高知府會秉公執法,我之所以打他,完全是他圖謀不軌在先。柴員外放心,我不會反抗,儘管將我等送到知府大牢。”

“你太年輕,真是涉世不深。”柴皇城惋惜對高銘道:“你不能去啊。”

“我相信大宋律法,也相信高知府,我自己惹得禍,不會連累你們莊上,廢話不多說,走罷。”說完,就跟大義凜然出了門,對參隨們道:“我去趟知府衙門說理,你們在此不要走動,看好行李。”

他被關起來了,反而更有利於鬨騰他叔叔。現在打了殷天賜,說不定叔叔背地裡還要心疼這個小舅子。

高衙內去高唐州知府衙門簡直就和回家沒兩樣,聽到這話,參隨們都鬆了口氣。

殷天賜瞪向時遷,“來人,他也是要犯之一,也抓起來。”

時遷冤枉,“誒,這關我什麼事啊。”剛才還看熱鬨,這會就被逮了,但衙內沒吩咐,他也不能反抗,乖乖叫人捆了,“輕點輕點。”

殷天賜又瞥向老都管,“還有你!”

老都管就更冤了,他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也被捆上了,氣呼呼看殷天賜,“你且鬨吧,看你能鬨到什麼時候。”

殷天賜得意哼笑,“老雜毛!嘴還挺硬!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殷天賜雖然臉上還火辣辣疼,但一想到對方就要自投羅網被他百般折磨,不覺笑了出來,“好,現在就送你們進去!現在就走,待走到城門時,正好天亮!”

衙內老都管和時遷都被抓走了,剩下太尉府參隨們麵麵相覷,過了一會,等一行人出了門,有人小聲嘀咕道:“姓殷慘了。”

柴皇城不放心高銘,吩咐自家管家多帶幾個人跟著,必要時向高知府送些銀兩,不要給這年輕後生吃太多苦。

在高銘配合下,他順利被關了高唐州知府大牢。

鑒於這行人罪行,分開關押,高銘、時遷、老都管各自關在一個牢房裡。

殷天賜眼見牢門關閉,隔著牢門對高銘露出了邪惡笑容,“你越是反抗越是有趣,等到你遍體鱗傷,早晚哭著跪地求我。”

高銘嗤之以鼻,“呸!”

殷天賜也回以一聲重重哼,拂袖而去。

他以最快速度找到了負責刑名師爺,給他看臉上紅巴掌印,“給我狠狠治那家夥罪!”

鑒於天剛亮,知府老爺剛醒,還沒坐堂,做師爺得提前查清案件緣由,才能到時候添油加醋,於是一刻不敢耽擱進了大牢。

刑名師爺走到牢門前,就見一個年輕人正把脫掉外袍鋪到地上,然後側臥了上去,姿態十分閒適。

見這年輕人白白淨淨,眉清目秀,確是殷公子口味。

“死到臨頭了,你還不知害怕。”刑名師爺冷笑一聲,命人打開牢門,叫一旁刀筆小吏記載,“你姓什麼叫什麼哪裡人士?”

高銘抬眼瞄他一眼,沒說話。

刑名師爺大聲道:“我問你話,你姓什麼叫什麼哪裡人士,不管你是什麼人,告訴你這裡是高唐州,不容你造次。”

高銘瞪眼,“我叫高銘,東京人士。”

刑名師爺覺得高銘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便繼續盤問,“你家裡是做什麼,你來高唐州做什麼?”

“我家裡?我爹是當太尉,我來高唐州見我叔叔。”

負責記載小吏手裡筆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愕然看向師爺。

因為在高唐州,誰都知道知府高廉仰仗就是太尉高俅勢力,既然這人自稱來高唐州見他叔叔,難道是……

刑名師爺還是沉得住氣,“你叔叔叫什麼名字?”

高銘冷冷道:“你覺得呢?”

“你不要扯謊,否則你知道後果。”師爺底氣不足警告道,說完推著小吏趕緊走出了牢門,急急跑了出去。

高銘哼了聲,繼續躺自己。

很快,一陣腳步聲,就見一個略微白胖官員氣喘籲籲往這邊跑。

他一口氣撲到牢門前,一打眼就認出了自己侄子,雖然有幾年沒見,但對方出了長大些,模樣沒怎麼變,他驚叫了一聲,“侄兒!”

高銘斜眼瞅他,重重哼了一聲。

“快把牢門打開!”高廉催促道,等牢門一開,他就衝了進去,渾身顫抖看著高銘,語無倫次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高銘是高俅心頭肉,而且聽說最近在官家那裡也很有臉麵,如何跑到高唐州蹲大牢了?!

高銘翹起二郎腿,“我怎麼知道,你得問你好小舅子。”

這時,殷天賜也到了,他剛才正和姐夫訴苦,誰知道刑名師爺走進來,跟他姐夫耳語了幾句,他姐夫就跟丟魂一樣跑了出去,他便也追來了。

高廉現在知道了,原來剛才小舅子抱怨那個打他年輕人,就是自己侄子高銘,於是殺人心都有看向殷天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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