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2989 字 5個月前

第30章

高銘和花榮並肩往大牢外麵走, “你怎麼知道我在牢裡?我還尋思過兩天再去找你, 沒想到就有人替我把你找到了。”

“一個姓時正牌軍找到我, 說你在高唐州大牢裡不出去, 叫我來試著勸勸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知府不是你叔叔麼。”

“鬨了點誤會, 我跟他們鬨著玩呢。”

這時牢門前站著老都管和時遷看到花榮把自家衙內帶出來了, 都往這邊走了幾步迎上來。

老都管上下看高銘, 一臉擔心,“衙內, 您總算出來了, 餓了吧?飯要吃,衣裳也要換,有沒有哪裡癢, 被叮咬了沒?”

高銘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但嘮叨真叫人受不了, 便對時遷道:“我和花榮自有去住, 你帶著老都管在城內轉轉吧, 買點土特產咱們帶回東京。”

“這!”老都管不願意走, 被時遷推著往外, “您就走吧,衙內吩咐了買東西, 咱們就去買。”好說歹說把老都管帶走了。

才送走老都管和時遷, 高廉和殷天賜又追了出來。

殷天賜不敢上前, 高廉先走上來, “侄兒,不管怎樣,先換件衣裳吃頓飯,再和你朋友去不遲。”然後對花榮道:“你妹妹嫁那人,本府知道,乃是我麾下猛將於直兒子,本府見過他,一表人才,你真有個好妹夫。”

高廉已經從老都管那裡知道,花榮是高銘最好朋友,據說有救命交情,就連太尉都很欣賞他,而且高銘又是來參加花榮妹妹婚禮,所以如今在高唐州,也就這位朋友說話有分量。

有太尉和高衙內麵子,這花榮日後也必有發展,高廉不敢小看。

殷天賜聽了叔叔話,鬆了一口氣,這人妹妹嫁到高唐州軍將家裡,可見家世並不十分了得。

剛才衙內一見他就走,還以為他是哪個王爺或者太師兒孫,他惹了一個高衙內已經吃不了兜著走,再來一個皇親貴胄,他怕不是得就地埋了。幸好隻是個尋常出身朋友。

這口氣還沒鬆完,高衙內就又發難了。

高銘斜眼看叔叔,“您什麼意思,花榮要是不幫著你勸我,就給他妹夫家難做是不是?”

高廉冤枉死了,“叔叔哪有這等意思,你怎麼處處往壞了想我。”

高銘聽了,扭頭就要往牢裡回,“行,我往壞處想你,我有罪,你再把我關起來罷。”

高廉嚇得趕緊攔住他,“好歹先吃些東西,之後再怎樣都行!”

殷天賜在一旁見了,也想上前跟著攔,還沒碰到高銘,就被高銘一腳蹬開。

他姐夫見了,反罵他,“衙內不待見你不知道嗎?還偏上來討打,趕緊滾!”

殷天賜趕緊夾著尾巴下去了。

花榮在高唐州這幾日也知道殷天賜是個什麼樣人,風評比當年高衙內還差。

隻能說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霸王般殷天賜碰到高衙內,也隻有挨收拾份。

花榮勸高銘道:“先吃飯吧,我聽說你昨晚上就被關進來,想必也餓了。”

高銘隻鬨騰他叔叔和殷天賜,絕對不會遷怒旁人,見花榮開口了,麵子是必須給,想了想,“也對,先吃飯吧,而且這身上一股牢裡黴味,難聞。”

“對嘛,吃飯要緊!”高廉趕緊吩咐下去,“去給衙內和花公子準備酒菜,另備熱水,伺候衙內沐浴更衣!”

高廉這一早晨,因為侄子突然而至,鬨到現在,他也是饑腸轆轆。

不過不管怎麼說,侄子從大牢裡出來,事情就挽回了一半,叫人簇擁著高衙內和花榮去後院吃飯。

高銘清洗了自己,換了衣服出來,酒菜也準備好了,他叔叔和一個女子作陪,花榮也在席上,算上他自己,攏共隻有四人。

那女子年紀不過二十上下,年輕貌美,一雙眼睛帶著淚光,霧氣蒙蒙,很是惹人憐愛。

想必就是他叔叔續弦了。

殷天賜就是她弟弟。

高廉見高銘出來,介紹道:“這是你嬸子,你沒見過,來認識一下。”

高銘哼道:“嬸子雖然不認識,但是嬸子弟弟,我卻先認識了,真不是個東西!”

殷天賜連柴皇城那種老人家都欺負,要是沒他姐姐吹枕頭風護著,誰信啊。

高廉夫人沒想到高衙內一點麵子不給,當即掩麵,朝丈夫啜泣道:“衙內說得對,都是奴家錯。”

好一招以退為進,隻要丈夫憐惜她,她就永遠是勝利者。

高廉被折騰無所謂,但是心頭肉媳婦被彆人懟,他就有點受不了,氣鼓鼓看向高銘,“這些事情和你嬸子不相乾!”

花榮見氣氛不對,擔心看向高銘,好歹高廉是他長輩,怕他叔叔暴起打他,便道:“衙內,來這邊先坐吧。”讓高銘坐到自己身邊,不管發生什麼事,他能護著高銘不挨皮肉之苦。

高銘根本沒怕,坐到花榮身邊,哼道:“嘁,難道我剛才點明之前,你都沒發現你錯了嗎?你弟弟整日在你身邊,你不知道他什麼樣人?那個柴皇城,我看是個相當不錯老人家,不知我是誰,對我都極好,結果殷天賜那廝倒好,去了作威作福,要不是已經看在叔叔麵子上,我已經打爆他狗頭!”

高廉夫人賣慘毫無作用,反而被揪住又是一頓教訓,她臉上掛不住,起身道:“既然是嬸子錯,那嬸子甘願受罰,衙內動手吧。”

這就有點無賴了,論輩分,她可是長輩,高銘若是動她,無論如何都隻能是高銘錯。

高銘一哼,對高廉道:“叔叔,你怎麼娶了這麼個蠢鈍女人?若是聰明人,就不該護著殷天賜,她分明覺得沒錯,從剛才進來就處處針對我,想必是覺得我打了殷天賜,她心疼又不忿吧。”

花榮心中暗笑,衙內還是衙內,牙尖嘴利。

高廉被小輩教訓,終於惱了,“你太胡鬨不知禮數了!”

高銘也不甘示弱,拍桌而起,“禮數能擋災嗎?既然都姓高,就該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縱容殷天賜,讓他招惹柴皇城,先不論欺負老人家事,你們想過沒有,他好歹姓柴,柴家嫡係小旋風柴進手上有丹書鐵契,若是真惹急了,進京告禦狀,是不是給高家招麻煩?!雖然不怕他,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爹還得替你們擦屁股!我為了你一個小舅子,讓我爹在官家麵前解釋,你們於心何忍?我爹哪裡對不起你們,你們要這般對他?”

一席話,說得高廉和他夫人啞口無言。

高銘繼續道:“既然這樣,那麼趁早做切割,以後你們生死不關我爹事,各走各路,你們出事了,我爹秉公執法,大義滅親,你們看如何?”

高廉就是依仗高俅勢,才有今天,一聽要做切割,嚇得慌了,給高銘倒酒,“賢侄,你先坐下,有話好說,剛才是叔叔糊塗,一時想不通,如今被你一點,已經明白了。”又對妻子道:“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點給衙內夾菜!難道真等著你那弟弟斷送咱們嗎?”

高廉夫人欲哭無淚,是誰告訴她,高衙內是個貪戀美色紈絝草包來著?

正因為得到錯誤消息,她才會誤判剛才對高衙內發起挑戰,替弟弟討回一絲公道,萬萬沒想到,自己完全不是對手,還得淪落到給晚輩倒酒夾菜。

高銘接過叔叔遞過來酒,吃了一口嬸子夾過來菜,鼻音重重哼了一聲。

而高廉夫婦不敢有任何怨言,滿臉堆笑看著他,“慢些。”

坐了一會,高廉夫人借口身體不舒服先行告退,又坐了片刻,高廉也借口還有公務離開了,桌上就剩高銘和花榮。

花榮笑道:“我看他們不是身體不舒服或者公務,而是不敢直麵你。”

高銘哼笑道:“本來就是,我這邊占理!”

“對了,殷天賜怎麼得罪你了?”

高銘就尷尬了,無法說出他被殷天賜調戲一事,便含糊道:“在柴皇城莊子上遇到,他對我太無禮。”

花榮也沒具體追問,隻是繼續道:“若是你覺得氣不過,我可以幫你。”

“不用不用,我心領了,一個殷天賜,我還搞不定他?!跟我玩紈絝子弟那套,班門弄斧!”高銘笑道:“花榮,既然你在高唐州,就是說你們家送親隊伍已經到了?”

“嗯,暫時住在城外一個莊院內,等成婚當日,再進城完婚。”花榮道:“不過,該準備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吉日了。”

高銘想了想,“吉日是後天,那今天和明天,我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等你送完親沒什麼事了,咱們再去玩。”

花榮笑著點頭,“你昨夜就沒休息好,趕緊休息罷,我不打擾你了,我回莊上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紕漏。”說著,便站起身來。

高銘起身送他,“那麼咱們後天婚禮上再見。”

將花榮送到門口,看著他騎馬離去,才伸著懶腰往回走。

整個知府衙門前後院都知道高衙內來了,小心翼翼伺候著,高銘送完花榮回來,就被請到一間清涼房間,點上安神香,幫他入眠。

高銘確實累了,昨晚靠一股怒氣才不覺得困乏,如今吃飽喝足,倒頭就睡。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伸著懶腰坐起來,睡眼朦朧看周圍,剛想喚丫鬟進來倒水,猛地就見殷天賜低著頭站在門邊。

見高銘醒了,立刻上前斟茶,“衙內醒了,口渴否?這茶剛沏好,您嘗嘗。”

高銘狐疑道:“你怎麼在這裡?”

殷天賜賠笑,“姐姐和姐夫讓我來給您當差,服侍您飲食起居。我是滿心歡喜,能找到向衙內恕罪機會,真是一件幸事。”

原來高廉兩口子回去一商量,確是這災舅子惹禍,便罰他給高銘做奴仆償罪。

這個姿態放得相當低,可見高廉夫婦是真怕了高銘了。

高銘正好口渴,接過茶水飲了一口,舒服出了口氣,朝殷天賜笑道:“那你得用心,我在高唐州這一年就靠你了。”

一年?!殷天賜笑容僵硬在臉上,但事已至此,隻得提起一口氣賠笑,“是,衙內儘管差遣。”

高銘哪能待一年,不過是嚇唬他,“那好,我現在就有一件事差遣你去做。你帶人去柴皇城莊上,把我參隨接回來。這是其一,其二,你要朝柴皇城道歉,真誠,不摻假道歉,說你錯了,並且賠償被你打壞器物和他額頭傷勢醫藥花費。”

跟得罪高銘比,給柴皇城道歉不叫個事,殷天賜一口答應,“是,我這就去辦!”

“不急,等一會去辦不遲,我剛起來,肩膀有些酸痛,你給我捶一捶再去。”高銘指了指自己肩膀。

殷天賜哪敢不從,過來給高銘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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