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5957 字 6個月前

“嗯,我還來得及問是他什麼人?”

花榮道:“不會就是江顏?”

“江顏是誰?”高銘就那天聽殷天賜說過那麼一次,之後他就沒再關心過殷天賜交友情況。

他每天見人,成百上千,誰有空記殷天賜對家是誰啊。

可花榮不一樣,他教殷天賜功夫時候,每天都要聽殷天賜咒罵江顏幾百遍,所以對這名字裡顏字分外有印象。

“就是打殷天賜那個人。”

高銘一怔,“你等我一會。”然後轉身回了屋內,質問朱衝,“你所謂顏兒是不是叫江顏?”

“是啊,原來你知道?”

原來是江顏那廝!高銘氣笑了,馬上態度一轉,搶回了主場地位,“原來是這廝!我還想找他算賬呢!欺負我們殷天賜算怎麼回事?誰不是爹生娘養,殷天賜父母把他送到東京來讀書,是給你們江顏打來練手嗎?”

朱衝杵著拐杖站起來,怒道:“我們顏兒胳膊讀被他打得骨裂,嘴角這裡則有一道口子,都快破相了!”

高銘哼笑道:“你怎麼不問問是誰先動手?而且殷天賜傷得也很重!”

正說著下人來報,說殷公子來了,高銘就叫人進來。

朱衝就見一個少年走了進來,一邊眼睛能看出來腫著,淤血散,勉強能睜開,從一條縫隙裡看人。

除了這個外,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甚至可以說是青上加紫,紫上加青,這是被反複毆打反複康複才會有傷勢。

高銘對殷天賜道:“這位是朱老爺,他是替江顏來問你罪。”

殷天賜一聽就火了,“我還沒找他呢,他竟然惡人先告狀?!”不等朱衝說話就道:“你先聽我講!”一口氣把他和江顏過節都說了,末了滿腹怨氣道:“他打了我多少次,我就打贏了他一回,他就受不了了?”

高銘對殷天賜道:“彆跟他廢話,趕緊給他看看你身上傷。”

殷天賜就解開衣裳,指著滿身淤青道:“你自己看。”

高銘得理不饒人,對朱衝道:“你瞧瞧,看看這塊青紫有碗口大,誒呀,還有這一塊,馬上就要出血了,這下手忒狠了吧?”

殷天賜心道,呃,這塊其實是花榮打。

但無所謂了,都算到江顏頭上,“你叫江顏過來,對比一下身上傷勢,如果他比我多,我就給他跪下叫爺爺,否則他管我叫爺爺怎麼樣?”

朱衝心裡有點虛,但嘴上不承認,“誰知道你臉上傷勢是不是江顏打?”

高銘脫口而出,“要點臉吧,殷天賜在醫館就診,去問問大夫就知道了。而且他倆打架又不是在天上打,去問問胡同裡周圍住戶,肯定有目擊者。”

朱衝退了一步,“那也是互毆。並不能說明誰對誰錯。”

殷天賜一怒:“你!”

高銘哼笑道:“殷天賜,你聽到了沒?祝老爺子都這麼說了,那麼下次見到了江顏你就不用客氣,打輸了算倒黴,打贏了算互毆。”

殷天賜重重點頭,“我知道了,明天就找他互毆去。”

朱衝可不願意,他顏兒豈能再挨打?

“你們彆太過分了!”

高銘冷笑,“憑本事打架,自負盈虧。”

朱衝氣得說不上話,真是這高俅就是市井潑皮出身,養個兒子也渾身痞氣,這尖酸刻薄樣子哪有一點讀書人涵養。

朱衝知道自己不占理後,拿出了老人家架勢,道:“你這個年輕人不能這麼說話,輪歲數,我不光比你,甚至比你父親都要大上許多。”

來了,來了,道德綁架來了,高銘豈能饒了他,“所以你就更不能為老不尊了!”

“豎子無禮!”朱衝氣罵道。

“誰無禮?”

“太尉。”殷天賜見是高俅走了進來,忙將衣裳係好,垂首站到一旁。

朱衝便對高銘道:“我跟你說不著,你這小兒不懂事!”然後對高俅道:“太尉,你來得正好,你明事理,我隻與你說。”

高銘對他爹道:“您彆管了,這裡就交給我吧,跟殷天賜有關,小輩事,您就彆管了。”

高俅隻是聽說朱衝來府裡了,好奇來看看,發現朱衝隻是想告狀,而且不涉及兒子,僅僅和殷天賜有關,他就沒興趣了,對兒子道:“那就你來吧。”對朱衝道:“我相信我兒能處理好。他態度就是我態度。”說完竟然就走了。

在門口看到花榮,便問:“等銘兒一起吃飯?”

見花榮點頭,他也微微頷首,然後就背著走了去忙自己。

高銘便對朱衝冷臉道:“你說,殷天賜這一身傷,得花多少湯藥費?”

朱衝見高衙內要勒索,吃驚道:“難不成你還想叫我們賠錢給你?”

高銘不加掩飾道:“之前沒想過,但你鬨上門來,反倒提醒了我,你說我能就這麼算了麼?”

“還有天理嗎?!”朱衝被高銘難纏打敗了,“殷天賜挨打了,我們顏兒也傷得不輕,憑什麼賠錢給你們?!”

“要天理是吧?咱們找人評理去!”高銘揪住朱衝手腕,指著外麵道:“去找蔡太師,蔡太師不評,就找鄆王,鄆王不睬,就找官家!我不信這天下沒有主持公道地方。”

殷天賜一聽,找太師,找鄆王,還要見官家?他害怕同時竟然有點小期待。

朱衝一把甩開高銘,“你不要胡鬨!”

蔡京、鄆王閒得沒事才會管朱家和高家人打架鬥毆這點小事,高銘年紀輕,可能在外人眼裡是年輕不懂事,但朱衝一把年紀了,還跟著鬨,找人評理時候就已經輸了。

最重要是,他已經發現自己不占理了,如果這兩位真很管,隻要殷天賜亮出滿身傷,再找來附近住處做證人,失敗一定是他。

高銘寸步不讓,“私了賠錢你不乾,叫人秉公審理你不願意,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總得選一個吧?”

朱衝看著高銘,感到自己腦袋一陣痛,兩個太陽穴血管蹦蹦亂跳,“你……”

“選一個吧。”高銘哼道。

“我……”朱衝咬牙。

花榮站在門口,抱著肩膀看,等待最終結局。

-

半個時辰後。

高銘點了下小匣子裡銀子,對朱衝道:“數目都對,那麼這件事就算了,以後殷天賜保證見到江顏就跟沒看到一樣,絕對不會主動找他麻煩,但如果他主動找殷天賜麻煩,殷天賜也不會放過他!”

朱衝憋氣道:“你們記得這話,反正我們顏兒是不會再搭理你,如果殷天賜主動找他麻煩,那咱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

朱衝撂下狠話,領著官家走了。

一出門,他就狠狠拿拐杖抽了下空氣,仿佛打是高銘。

最後他還是賠錢了事了,而且數目還不小。

這叫什麼事兒,明明是來興師問罪,反倒被高衙內給勒索了。

殷天賜高興看著箱子裡銀子,“竟然賠了這多?!”伸手去摸銀子,可還沒摸到,就被高銘一扇柄給打了回去,“還沒分完呢,隻有一半是你。”

“一半?”

高銘對一旁花容道:“這裡四分之一是你。”然後對殷天賜道:“否則白教你啊?”

殷天賜認了,“好吧。”

可如果給花榮四分之一,他應該得剩下四分之三,為什麼衙內告訴他,他隻有一半。

“我也拿四分之一。”高銘不客氣道。

殷天賜一怔。

高銘拿扇子打了下殷天賜腦瓜頂,“這叫訟師費,否則你以為我白幫你索賠啊!抽傭金聽過沒?”

殷天賜苦著臉,“以前沒有,但從今天開始聽過了。”

-

拿了錢,殷天賜按照約定,看都不看江顏一眼,當他不存在。

如此相安無事過了三五天,殷天賜覺得這事已經過去了,自此井水不犯河水。

這日下學,殷天賜收拾了東西要走,但忽然感到頭頂有陰影,一抬頭就見江顏站在他眼前。

殷天賜懶得理他,起身就要走,江顏攔住他,“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請你吃酒,你肯賞臉嗎?”

殷天賜送他一個白眼,“我呸!趕緊一邊去!”

除非他瘋了,才會赴他鴻門宴。

江顏為難道:“給個麵子,就去吧。”

殷天賜指著他,高聲道:“告訴你,彆碰我啊!離我遠點,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江顏語氣真誠道:“之前是我不好,我向你謝罪還不行嗎?!”說著,就去扯殷天賜衣袖,像是告饒似。

他倆之間仇恨,在殷天賜看來簡直是海一般深,如果江顏人在高唐州,早被他碎屍萬段了。

這種仇恨之下還能和解?滾吧你!

殷天賜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甩開江顏胳膊後就勢狠狠推了他一把。

江顏便猛地朝旁邊一個趔趄,撞翻了好幾個人書桌。

江顏捂著腦袋狼狽掙紮起來,“你不去就算了,怎麼還打人?”

“打你算打人嗎?算打狗!”殷天賜罵道。

這一切都沒周圍同學看在眼裡,但大家都默默看著,不敢置評。

殷天賜不用說,背後是高家,而江顏,背後不知是誰,但就憑他穿戴和每天好車馬接送,以及跟殷天賜關係這麼惡劣,還能安然無恙,就知道此人也不好惹。

殷天賜得意哼笑了下,“活該!”溜溜達達走了。

心情特彆好,晚上加了幾盤菜。

第二天,他發現江顏位置空了,就更高興了,晚上又加了盤菜。

第三天,江顏那地方依舊沒人,他料定這廝是要轉學了,越加高興,晚上大擺宴席。

第四天,消息傳來:江顏死了。

“死了?”殷天賜懵了,“怎麼死了?真假?”

告訴他這個消息同學信誓旦旦道:“我剛才碰到有人在跟院判說話,似乎是江顏家人,說江顏前天回家就嚷著頭疼,昨晚上病情加重,到天亮就不行了。”

殷天賜有種不好預感,書包也沒收拾,見博士還沒來授課,溜出門去,照準機會,翻牆就跑,直奔太尉府。

老都管見到殷天賜覺得很奇怪,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學堂麼,但瞬間就明白了,這是逃學了。

可逃個學用得著臉色這麼難看嗎?

“太尉、衙內或者花將軍在府裡嗎?任何一個都行!”

老都管搖頭,“都不在。”

殷天賜急得熱鍋上螞蟻一般,“這可怎麼辦?”

“怎麼了,怎麼了?彆急,慢慢說。”

殷天賜臉色慘白道:“我好像打死人了。”

“啊?”

“我、我不敢肯定,但肯定會算到我腦袋上。”殷天賜痛苦抱頭。

朱家一定會說是因為他毆打,江顏才死。

衙內,你可得救救我。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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