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錯位人生5(2 / 2)

知道她要走,便專門送了東西來,說明老人跟原主的關係十分親近,薑宓不敢再問,怕露了餡。

解開包裹看了看,一盒五個姿態各異的木雕小鷹,好香!薑宓拿起一個聞了聞,又咬了下小鷹的翅膀,再對應一下《本草綱目》中有關木料的描寫,確定了,沉香木。

放下小鷹,下麵還有兩大一小三個盒子和兩個瓷瓶。

兩個大盒,分彆裝著一支兩百年和一支五百年的人參。

小盒子裡是厚厚一疊錢票,錢不多,大大小小加一起25塊,多的是各種票證,布票、糖票、肉票、魚票、收音機票和五十斤全國糧票。

兩個瓷瓶,一瓶是白藥,一瓶是止血散。

薑宓將包裹重新係上,還給王師長:“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麻煩您幫忙退回去,幫我跟他說聲‘謝謝’。”

王師長沒接:“拿著吧,他沒有子孫,留著也不知道便宜了誰,你要是過意不去,以後每月給老人寫封信吧。寫好了,交給我或者巫團長,我們幫你寄去。”

薑宓愣了下,看向巫家昱。

巫家昱剛費勁地將自己從輪椅上移到下鋪的床上,見此,衝她點了點頭:“收下吧,老人的一片心意。”

“那以後寄信的事,就麻煩你們了。”

兩人點頭。

薑宓找出衣箱,將包裹塞進去,幫忙收拾,一行五人,兩名警衛,隻有她的東西多。

光書就有七箱,另有一箱裝了木頭小人和人體骨骼模型,剩下一箱是換洗衣服、洗漱用品、老院長送的菌種、菜種和師娘塞進去的吃食,一樣樣用竹篦隔開著。

再一個就是醫藥箱了。

收拾好東西,王師長也安排好了幾人的住處,他和巫家昱一個腿上有傷,一個腰傷剛好,不易來回上下床,睡下麵。

薑宓跟一名警衛住上麵,另一位住隔壁。

車上有暖氣,雖不是太高,這麼一通忙活下來,一個個額上也都見了汗,幾人先後脫了大衣。

薑宓老棉襖外麵穿的是大氅,一件比一件厚,大氅一脫,人都精神了。

掛好衣服,薑宓低頭看向皺著眉,慘白著臉的巫家昱:“腿上的傷要不要我給看看?”

巫家昱這會兒雙腿確實難受得厲害,痛倒是其次,主要是癢,又漲又癢,恨不能錘上幾拳。

薑宓問了下哪兒取水,拿盆去火車一頭的水池邊,仔細洗了洗手,然後找乘務員要了盆溫水。

繃帶解開,薑宓先是驚了下,包著裹著,車上開著暖氣,就這,巫家昱的雙膝還一片冰涼,手指輕觸間能感受到冒起的絲絲寒氣。

與之相比,小腿上的傷,倒還好。

縫了線,傷口中間泛著紅,有點發炎。

之所以坐輪椅,是小腿骨骨裂了——下麵一截打了石膏。

“薑醫生,”警衛小陳將巫家昱的病例翻找出來,遞給薑宓,“你看看,在你們中醫院這兩天,團長腿上的傷都是汪主任和你老師袁老在診治,這上麵有他們針灸拔寒毒的記錄。”

薑宓翻看了下,這倒是好辦,穴位、順序、幾號針,都標好了。

打開酒精,取出銀針,消了毒,薑宓開始下針。

她的手極穩,好似做過千百次。

針紮下,右手好似自有意識,飛快地挨個兒輕彈了遍,極輕極細的嗡鳴聲裡,巫家昱隻覺針尖處一點點的熱氣在彙集,雙膝又酸又漲又麻,那滋味,真是誰受誰知道。

幾人眼看著巫家昱額上冒了層汗,抿著唇,拳頭越攥越緊,一個個驚異地看了看他膝上的針,又瞅了眼薑宓。

薑宓體會著心頭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又飛快地挨個兒彈了彈銀針,這次,有輕有重,分了主次。

然後,不等一個個銀針停止顫動,她的手又飛快地動了起來,這次換了彈針的順序和手法,眾人眼見她的手快成了殘影,再看巫家昱,額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汪主任、袁教授給巫家昱施針,王師長跟小陳是見過的,可沒有彈動銀針讓它們動個不停,巫家昱也沒有這痛苦的表情。

小陳擔心地剛要上前製止,緊盯著銀針的王師長餘光掃過,一把將他推開。

他看得清楚,隨著薑宓不停的彈動,銀針上慢慢籠罩了層薄霧,那霧慚慚凝成了小小的水粒,被薑宓的指尖彈飛。

隨之霧氣又重新聚攏。

若沒猜錯,這是膝蓋的寒氣被一點一點地拔了出來。

二十分鐘後,薑宓身子一個踉蹌朝後退了一步,心神才從那種玄妙的境界裡抽離出來。

王師長一把扶住她:“薑醫生,你沒事吧?”

薑宓沒顧得上理他,勉力掙開他手,取下身上帶的鋼筆,抓了病例,在背麵飛速地寫了起來。

記的全是方才的手法、心得。

王師長看了兩眼,沒敢打擾,躬身查看起了巫家昱雙膝上那一個個還紮在上麵的銀針。

“怎麼樣?”他問巫家昱,“有沒有感覺好點?”

巫家昱接過小陳遞來的毛巾,抹了把頭上脖子裡的汗,長長吐了口氣,笑道:“不癢、不漲、不酸、不疼了,熱熱的。”

王師長聽得眼裡泛起了笑意,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找了個寶哦!”

親身感受,作不得假,巫家昱看了眼半伏在小桌上認真書寫的薑宓,認同地點了點頭:“確實是個寶!”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織紗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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