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錯位人生10(2 / 2)

薑宓抹了把臉,朝裡看去。

屋子正中央吊著個鍋,下麵柴火燒得劈啪作響,也不知道熬的是什麼藥,光是聞著就是一股苦味。

後麵靠牆的地方是張土炕,炕上躺著個人,哼哼嘰嘰地呻·吟著。

薑宓隨阿沙朝老人叫了聲“阿奶”,摘下手套帽子,脫下大衣掛在門口的木架上,在火前燒了燒雙手,朝炕前走了過去。

老人忙上前幫著掀開了男人身上蓋的被子,解開他大腿上包紮的灰白布條。

薑宓撚了點布條上沾染的墨綠色藥泥,聞了聞,有三七、蘇木、川芎……還有止血的礦石——龍骨。

止血效果不錯!

這方子,她看的十數本中藥用方上沒有,不知道是老人祖輩傳下來的,還是她自個兒琢磨的,也有可能是自己看的書不全。

王醫生湊近看了看:“還好,傷口沒有感染。”

“一回來我就給他用藥水洗了三遍,把裡麵的臟東西都給洗出來了。”老人道。

“什麼藥水?”王醫生感興趣道,“大娘,回頭我們能看看嗎?”

薑宓亦目露熱切。

老人笑道:“行,咋不行啊。”

王醫生道了聲謝,偏頭跟薑宓道:“傷口太大,光包紮不行,得縫合。”

這段時間光補號脈、針灸、正骨和藥理了,外科縫合,薑宓還沒來得及接觸:“我給你打下手。”

“嗯,沒有麻醉藥,你在旁邊幫我針灸給他止痛吧。”

薑宓點點頭,就著阿沙端來的熱水洗了洗手,給床上的男人號了號脈,取出銀針消毒,然後一針紮在他的睡穴上,另一針紮在他大腿的麻穴上,須臾,男子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縫合上王醫生還是有一手的,薑宓一邊在旁幫忙遞東西,一邊將他的手法一一記下,並在腦中一遍遍模擬著。

傷口處理好,薑宓開始給人針灸退燒。

團部的西醫退燒片早幾天就用完了,現下隻能雙管齊下了,行過針,再用阿沙家自釀的燒酒多給他擦幾遍身子。

這一忙,便到了晚上六點多,炕上的人退了燒,睡得越發安穩了。

巫家昱派人來接,順便跟村裡買些獵物,給巡防的戰士晚上加餐。

阿沙她爸是這個村子的村長,以往這事都有她爸出麵處理,如今她爸躺著,阿沙便主動接手了,接過戰士遞來的錢票,帶著她堂哥挨家挨戶上門收購。

她奶燉了鍋狼肉,貼了餅子請王醫生、薑宓和來接的戰士們吃。

幾人沒好意思吃肉,一人舀了半碗湯,吃了個餅子墊墊,走前偷偷地放了幾斤糧票。

阿沙留下,當晚沒回。

薑宓回到營地,凍得直哆嗦,沒去廚房,直接回了屋,洗漱後,給炕裡塞滿了柴,爬上炕,圍著被子,伏在炕桌上,寫今兒的醫案,順便將這些日子的針灸心得和病例整理成冊,給老師寄去。

“叩叩……”

薑宓愣了下:“誰啊?”

“叩叩……”

薑宓放下鋼筆,趿鞋下炕,開門一看樂了,天狼嘴裡叼著個籃子,籃子裡放著個小號的羊皮毯。

薑宓以為羊皮毯裡包裹的是它家小白,體弱的那個。這段時間,三五時的,它便叼了小白過來找薑宓調理身子,不過,大多是在白天。

薑宓接過籃子,輕輕地掀起羊皮毯一角,然後愣了,沒有小白,是一盒飯,飯盒上放著片包穀皮,皮上是巫家昱寫的一句話:“天冷,吃點熱飯暖和。”

薑宓笑笑,揉了把天狼的頭,拎著籃子轉身進屋道:“進來。”

天狼遲疑了下,跟進了屋,順便幫薑宓把門關上。

薑宓放下竹籃,打開飯盒,大蔥炒肉,下麵是紅薯包穀飯,份量挺多的。

薑宓拿了自己的飯盒,扒了一半出來,剩下的放回籃子裡用羊皮毯裹好,在包穀皮的背麵寫道:“謝謝,一半夠了。”

送走天狼,薑宓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推開炕桌上整理一半的筆記,吃了起來。

另一邊,巫家昱拿起包穀皮看了看,笑著搖了搖頭,打開送回的飯盒,撥了些給天狼,也吃了起來。

王師長從外麵回來,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發愁道:“我看這雪還得幾天下。藥一直運不過來,愁人啊!人家阿踏木被狼咬了,高燒不退來咱這兒求醫,咱們連一片退燒藥都拿不出來!唉,丟人!”

巫家昱提起暖瓶,給他倒了杯水:“實在不行,就用爬犁先運一些西藥過來。”

王師長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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