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六十年代借位人生29(2 / 2)

又說快過年了,軍中有戰士進山打獵,她找廚師長買了隻熏麅子,給他和老師等人分彆寄了份。

至於藥,說是聽巫團長說,他睡眠不太好,用他給的人參找同事配的。

若是好用,跟巫團長說一聲,她請人再配。

最後,薑宓在此給您拜年了,祝您身體安康,福如東海。

蔣老看完信,還舍不得放下,右手的大拇指一遍遍撫過那一句“聽巫團長說,您睡眠不好,特用您送的人參找善於開方配藥的同事給您配了十副……”

薑淩柯接到薑茉的電話,說老爺子大過年的收到一包藥,人被氣得不輕。嚇得他電話一放就趕來了,進門一看老丈人這模樣,心一下子又放了回去。

衝聞聲從廚房跑來招呼的小翠擺擺手,薑淩柯一邊摘帽子脫大衣,一邊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哦,小翠,多煮點飯。”

“唉!”小翠高興地應了聲,跑回廚房找王同誌加菜去了。

薑淩柯把大衣帽子掛在門後的衣架上,脫鞋上炕在蔣老對麵坐下,執起茶壺先給蔣老續上,然後拿起茶盤裡扣著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雙目掃過炕桌一角堆著的包裹:“東北寄來的?”

蔣老疊巴疊巴將信揣進懷裡,矜持地點點頭,端起杯子喝了口:“你怎麼來了?”

“瞧您說的,我過來看您還要什麼原因嗎?”

“得了吧,你一個大忙人,可沒有閒功夫來我這兒瞎逛。說吧,什麼事?”

薑淩柯忍不住笑了聲,隨之輕咳道:“薑茉給我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您跟巫叔的關係?”

“哦,”蔣老饒有興趣地看著女婿,“你怎麼回的?”

“聽聞早年認識,後來鬨得有些不愉快。至於什麼事啊,好像跟藥材有關。”薑淩柯一字不差地將對薑茉的話複述一遍,端著杯子衝蔣老舉了舉,“去年不是還說打死不跟巫叔聯係了嗎?”

蔣老淡淡地瞥他一眼:“你見過他孫子巫家昱,覺得怎麼樣?”

薑淩柯一愣,瞬間明白了老丈人的意思:“他和小宓不合適吧?”

一個心中隻有部隊;一個愛崗敬業,拿起醫書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個冷硬,堅毅,說一不二;另一個呢,沉默寡言,什麼話都悶在心裡,不懂得表達,不會收拾自己。

光是這樣也就算了,可那巫家昱是什麼人,S國陸軍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穿得了西裝,扛得了土槍,喝得了紅酒,吃得了雜糧。

他要哄人,那是一哄一個準,想抽身亦不過是轉個身的事。

自家閨女呢,那就是個認死理的,一旦認定了什麼事什麼人,不撞個頭碰血流都不算完!

“咳,我最近幫小宓相了一個,”薑淩柯一邊琢磨著說辭,一邊在腦中一一篩選著自己身邊的青年才俊,“回頭,叫來給您看看。”

蔣老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女婿在跟他打哈哈:“邊境形勢嚴峻,短時間內,小宓調不回來,你準備把自個兒選中的青年才俊調過去?”

薑淩柯臉一僵,苦笑道:“您老怎麼就瞧中巫家昱了?”

“巫政彬欠著我天大的人情呢,小宓嫁過去,他們家隻有供著的份,哪個敢欺負她,巫政彬第一個不答應。單憑這一點,小宓日後就不會有大波折。”

“我就怕……她跟巫家昱處不來。”

“巫家昱那孩子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他便是不喜小宓的性子,光憑小宓那一手針灸,他也會敬她護她一輩子。”

是,這點老爺子沒說錯。

但凡換個人他都舉雙手讚成,可當事人是他閨女,作為一個父親,他更想為女兒求得一個圓滿,婚姻、愛情、子女,缺了哪個,那能叫圓滿嗎?

人生除了苦和甜,還有愛情的美好。

24年,苦她嘗得太多了。

唯有甜和那份美好,她還沒有經曆過。

這一頓,翁婿不約而同地舉起了酒杯。

一個喝得倒頭就睡,一個醉熏熏的被王同誌送回了軍區大院。

與之同時,被兩人惦記的兩人正奔走在巡防的路上。

今兒是薑宓第一次出門隨戰士們參與巡邊任務,巫家昱不放心,一起跟來了。

他架著天狼和另三隻狼狗,載著披著羊皮毯努力在風雪中挺直脊背端坐著的薑宓。

薑宓旁邊和身後分彆坐著楊副班長和大龍。

算是將她護在了中間。

一邊走,楊副班長一邊拿了望遠鏡給薑宓說,這是哪,離此最近的村子在哪、多遠,這個村子有什麼特點,參與巡防的有多少人,這些人裡誰誰的槍法最準,誰的膽子最大……還有附近的地形有何特彆,若是遇襲,往哪跑,怎麼找掩體反向伏擊等等。

薑宓一手握槍,一手舉著望遠鏡,隨著他話裡的內容左右觀望,打量著四周。

他說的山啊村子啊,全被積雪覆蓋了,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北風呼呼地從耳旁刮過,隔河跟對麵相望,能清晰到看到對麵鼓起的帳篷,一個個執槍站崗的士兵。

望遠鏡裡對麵的人就好像站在了眼前,好似對方扳機一扣,子彈就能穿額而過。

“彆一直看,”楊副班長提醒道,“不然會被認為挑釁。”

薑宓淡然地轉過頭,看向前方行進的隊伍,風雪中一個比一個坐得筆直,鵝毛大雪慢慢落下,積了滿身,像極了營地門口過年堆的雪人。

回頭再看,風雪覆蓋了戰士們的麵孔,透過雪層、薄薄的冰晶能看到他們凍得紅腫青紫的雙頰,乾裂的雙唇,還有那握槍的手,腫得似一個個變形的紅蘿卜。

中午12點,巫家昱一聲長哨叫停了隊伍。

立馬有人率先躍下爬犁警戒在了四周。

其他人活動著手腳,拿起爬犁上的兵工鏟、羊皮毯、竹杆,很快鏟出一塊空地,搭了頂帳篷。

有需要小解的相約著去了遠處的林子,大牛要背巫家昱去,被他擺手拒絕了。

然後,吃飯時,薑宓就沒見他喝水。

大家擠坐在帳篷裡,就著水壺裡已經冷掉的水,吃過身上帶的乾糧(雜糧餅子),就清理了地麵上的痕跡,上了爬犁。

晚上回來,薑宓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渾身凍得生疼。

腳疼、臉疼、手疼。

膝蓋、小腹都是冰的,身上沒有一點暖乎氣兒。

張大妮沒敢叫她上炕,讓她脫下衣服站在地上,然後搓熱了自己的雙手幫她揉搓,直搓得薑宓身上的皮膚都紅了,雙手不抖了,才停下。

阿沙從食堂打了半盆艾草水回來,立馬往她腳下一放:“薑醫生快泡泡腳!”

薑宓穿上衣服,試探地將雙足伸進盆裡,緊跟著打了個哆嗦,這滋味……真是酸爽,骨頭都是疼的。薑宓想到那一個個坐得筆直,冰雪覆身的戰士:“每個回來的戰士都打艾草水了嗎?”

“你是第一次巡邊,”阿沙笑道,“很多戰士都習慣了。”

“對啊,有些戰士大雪天裡還用冷水洗澡呢。”張大妮安慰道。

薑宓沒吭聲,泡好腳,穿上鞋襪,背上醫藥箱朝外走道:“你們先休息,我去看看巫團長。”他雙膝上的寒症還沒有好,小腿上打著石膏,這種天氣,很容易寒氣浸骨,加重傷勢。

“我陪你,”張大妮抓起大衣跟上道,“其他戰士要不要去看看?”

“等會兒讓小李去宿舍問問,若有需要咱就打開診療室。”

“好。”

兩人到辦公室外,小李剛打了艾草水給巫家昱泡腳。

王師長雙手叉腰,站在他對麵正訓呢:“巫家昱你長本事了,想當護花使者,直說嘛,不舍得薑醫生去巡邊,直說嘛,我是那不通情理的嗎,讓你這麼偷偷地跟我頂著來……”

“你胡說什麼!”巫家昱擰眉瞪他,“薑醫生巡邊那是工作、任務!”

“是!工作、任務。你若沒有那點花花心思,跟著逞什麼能?雙腿不要了?還是你覺得,咱們整個營區隻有你能陪薑醫生巡邊,你能護她周全?”

薑宓:“……”

就,特麼地好尷尬!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好夢,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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