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番外10:圓滿(完) 將她……(1 / 2)

美人尊貴 藍小嵐ya 14562 字 4個月前

肖榮芳的到來, 沈閱雖是意外,但她人既然已經到了這裡, 總也不能驅逐。

隻是這會兒心煩意亂,她就略顯得敷衍,應付了一番,就讓冬禧帶著肖榮芳去找行宮大管事,給她挑院子安排住處。

打發了肖榮芳,她又忐忑進了屋。

進門,立時便感覺到了屋裡是有人的。

她心下一個咯噔, 快走進內室,果然就看秦照還衣衫不整在她床上坐著。

他這都已經在她房裡藏了兩日, 並且足不出戶……

沈閱腦中突如其來蹦出一個詞——

金屋藏嬌!

然後, 下一刻,自己就先尷尬的臉色僵硬。

秦照也是麵色不愉,擰著眉頭看她。

四目相對, 沈閱知曉他是在氣悶的什麼。

於是, 連忙澄清:“不是我慫恿她來的, 而且……就算我有這個心, 若不是她想來,她就可以不來。”

肖榮芳是肖家嫡女,身份在那擺著, 而且那姑娘又不是個沒腦子的, 怎麼可能受她慫恿擺布?

秦照一直沒跟沈閱說,這行宮裡的人, 他已經收買兼調換了大半,不說全在他掌握之中,但至少若是一旦有所風險, 護著沈閱定可萬無一失。

也正是為此,他才能肆無忌憚,常來常往的往這邊跑。

可是現在,來了個要常住的不速之客肖榮芳,那姑娘他是既沒法子拉攏,也不可能打發的,可想而知,這行宮裡隻住著她和沈閱兩個,必定是要時時來往,那麼以後他再想過來就沒那麼方便了。

秦照心中不快,臉色就始終不肯放晴,甚至遷怒,冷哼道:“她來了,你應該挺高興吧?”

沈閱總不能告訴他,她方才看見肖榮芳時的第一反應是恐慌吧?

但是她和秦照之間確實不光彩。

斟酌著措辭,她隻能違心的儘量哄他:“那你以後再來,儘量避著她些好了。”

想說來日方長,又覺得沒什麼身份和立場這樣說。

秦照依舊冷著一張臉,盯了她一會兒,忽而張開雙臂。

沈閱很識時務的走過去,他就將她一把扯入懷中,重生回來的第一次,埋首覆上她的唇,做了日思夜想許久的事。

男人的吻,強勢霸道,甚至帶了幾分想要將她拆吃入腹一般的毀滅性的欲念,來勢洶洶。

沈閱不僅無從招架,更是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一隻無助的小動物似的,隻能儘量縮在他懷中,任他予取予求。

直到她整個人癱軟在他懷中,秦照才有些意猶未儘的收勢住。

他手指拂過少女微微紅腫的唇,眸底神色溫柔,表情卻逐漸變得嚴肅:“不在朝夕,可你必須得信我,等著我,也許時間會有一點點久,但是你必須堅定不移的信我等著我,我允諾你的,一定都能做到。”

他的誓言,鏗鏘有力,不像是隻說給她聽的,更像是單方麵的敬告天地。

沈閱的心跳一直還未曾平複,思緒混亂間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徘徊多日的疑惑:“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人的眼神應該是不會騙人的吧?

情感上,她是相信秦照對她所有的承諾和示好的,可是他的所謂感情,來得太過突然又莫名其妙了,理智上,又叫她很難不疑心。

“阿閱,不要懷疑本王對你的真心。”男人深情凝視她的臉龐,唇角揚起的笑紋有些回味中的滿足。

他說:“也許你不相信,可是在你沒有記憶的前世裡,我們早就是夫妻,在一起度過了漫漫一生了。”

可是,世人不都是喜新厭舊嗎?

“一輩子嗎?”沈閱不太能夠理解什麼前世今生,對他的話隻是將信將疑,但她卻像是受了誘惑般還忍不住刨根問底,“是度過了漫漫餘生又攜手逐漸老去的那種嗎?當親眼看著紅顏變白發,彼此逐漸老去的樣子之後,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你竟還是要一回曾經的老路?”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直是世人眼中的愛情神話。

可是又有幾人,是真能此誌不渝攜手走到最後的?

沈閱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信心,甚至也沒期盼過,以往她對自己的婚事,也隻求個餘生安穩,所以在明知道秦緒娶她之後還會有三宮六院時,她都心如止水,不會覺得難過或者遺憾。

“一生一世太短暫了,我與你還沒過夠。”

秦照看清了她眼底的疑惑,但他不灰心,輕吻了下她的眼瞼,驅趕掉這些他不太喜歡的情緒。

“所以現在我尋回來,找到你,我們繼續。”

這樣說,仿佛就能解釋清楚他這前後態度變化的來龍去脈。

隻是前世今生的說法太離奇,沈閱一時之間還有點接受不了,她腦子渾渾噩噩,想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再次追問:“那你說的前世,我們也是如現在這般?”

她和秦緒的婚事,是老早之前就由聞太師和皇家默許定下的,按理來說,正常的軌跡一定是她按部就班嫁給了秦緒。

所以,秦照所謂的上輩子,他也是半路截胡將她從侄媳婦變成了妻子?

可那時候他們之間又是如何互生的情愫,牽扯上的?

有關一輩子的來龍去脈,哪裡經得起這樣抽絲剝繭的探查追問?

秦照並不打算告訴她,曾經她自己還有一世的慘痛過往,這一次重來,她所有的風雨他都會替她擋,那就沒必要還額外讓她知道那些糟心事。

“不是。”他說,“兩世的軌跡有些偏差,上輩子你沒嫁他。”

他將她扶起身來,又替她整了整身上衣裙,避重就輕,大概說了下兩人在回京路上偶遇的那段過往。

沈閱沒有記憶,就找不出任何的反麵邏輯來質疑他。

秦照不想叫她在人前難堪,大概將事情說開了,就趁著這會兒肖榮芳還沒回,趕緊走了。

沈閱仔細回味著秦照口中他二人順理成章邂逅又走到一起的所謂前世,再反觀如今,卻是有些如鯁在喉的不平起來。

這兩天秦照人在沈閱屋裡,長贏則是找了間不起眼的侍衛房窩著。

秦照尋了他,兩人潛出行宮。

折返皇陵的路上,長贏問道:“太子那邊您究竟打算如何處置?找個錯處圈禁他嗎?”

秦照這趟回京,說是去喝東宮的喜酒,實則主要還是為了見徐驚墨的。

徐驚墨不肯對他臣服,卻會不遺餘力幫沈閱,隻是那小子自有一番傲氣,兩人之間算是心照不宣了。

正如秦照所料,這個時候,徐驚墨早就給秦熙下了蠱,隻要他想,秦熙隨時隨地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發病猝死。

現在為難的是秦緒。

秦緒是被他那皇帝老爹縱容著寵壞了,小辮子一抓一大把,隻要稍做誘導,也就能犯下天理難容的大錯。

秦照起初有所猶豫,還是因為賀太後,雖然他明了皇帝兩父子的德行,殺他們不會有絲毫的遲疑和不忍……

若非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讓自己的母後看到自己是個手足相殘不擇手段之人。

不是為他自己的口碑名聲,而是——

不想傷他母後的心。

沒有哪一個母親會願意看見自己的親骨肉犯下惡行,成為一個不擇手段的凶徒,雖然即使她知道,也隻能接受,但是於她心靈上的卻將會是致命一擊。

“他不死,本王與阿閱之間就會始終橫著一重阻礙,沒法徹底正名。”夜裡山路不好走,尤其從行宮下山這段,主仆兩個隻是打馬徐行,“但是如果他們父子在短時間內相繼暴斃,母後又不瞎,即使本王不露馬腳,她也能猜到是我做的,所以,秦緒這邊還是最好先緩緩。”

一切的事情,他都早有了精確的打算和計劃,其實原也容不得旁人質疑的。

因為肖榮芳的不請自來,之後秦照就不好再頻繁往這邊來。

但他暫時不可能長久的留在京城,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也是難得,就仍還是隔三差五偷摸過來。

隻是——

再不敢挑在白天,都摸黑過來,天亮前走。

兩人夜裡獨處,雖然他會經常忍不住要動手動腳,但終究還是顧著沈閱的體麵,親親抱抱逗逗她而已。

反而沈閱,總愛揪著他問些兩個人在另一世的過往。

秦照就拿那些往事做睡前故事,每次過來就斷斷續續講一段給她聽……

隻是依舊避重就輕,剪裁掉那些沉痛的部分,隻講溫馨圓滿的。

那皇陵地宮一修半年,剛好趕在重陽之前全麵竣工。

回京複命前,秦照又來了行宮一趟。

這次湊巧,趕上肖榮芳來了小日子,正好因為腹痛臥床休養,他便多留了一日。

沈閱知他不久便要返回南境,心中多有不舍,白日裡兩人就溜出去騎馬狩獵。

等到從山裡出來,也玩累了,就躺在草地上閒聊。

“若不是為了應付宮裡的眼線,本王這趟倒想帶你一起走。”

上輩子,他們曾經約定要去梁州生活的,後來陰差陽錯沒去成,他登上帝位之後又忙於政務,便再沒脫開身,後來漸漸地彼此都上了些年歲,也就歇了這份心思,如今想來,竟是有些遺憾的。

沈閱笑了笑,沒接他的話茬兒。

外麵天高海闊的生活,她固然向往,可人生一世又哪能事事都如意?

在其位當謀其政,現在她和秦照之間的有阻礙,不能真的形影相隨,以後等秦照真的大權在握,隻怕他也脫不開身。

有些事,就隻能想想罷了。

不料,秦照對此卻分外執著,突然又哼了一聲道:“到時候咱們早點生個兒子吧,早早的扶他上位,我們就可以出去四處走走看看,這天下許多好風景,一輩子被困在這一座城裡,委實有些可惜了。”

上輩子的沈閱,也曾感慨羨慕過李少婉的自在日子。

現在既然有機會重來一次,他是想讓她多體驗一下不一樣的人生的。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沈閱隻當他是一句笑談,隨口應付過去。

天上剛好一排秋雁朝南飛去,秦照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又說道:“回頭等定了大局,也早些挑個日子,將商秋與你身邊那個丫頭冬禧的婚事給辦了?”

這就屬實沒頭沒腦,話題扯得有點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