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果之後,也是他怒罵村長。
可惜,是沒有任何結果的無能狂怒。
最無辜最可憐的是那個隻因為出生的時日和時辰符合陰時女的要求,就在出生以後被送走的女孩愛兒。
夢中的場景再次轉換。
顧澤和曹奇他爸離開後的那個月,祭海神除了童男童女之外,竟然還丟進去了兩個外地人。
這令夫妻倆感覺蹊蹺。
以往都是村子裡的童男童女當祭品,村長的兄弟子女後代則是不管什麼年紀,基本都是成年以後才會被丟進去,村裡人私底下戲稱可憐可笑又可悲的以身作則。
村長對愛兒爸爸很是一般,不可能會憐惜他的性命,真要去當祭品,絕對不會猶豫,那為什麼毫無乾係的外地人去當祭品了?
這樣的改變究竟是好是壞?
當天,村長召集全村的人開了個緊急會議。
會議的內容是:海神的力量在慢慢減弱,如果想要更加長壽,就必須提高祭祀的頻率,增加祭品的數量。
這話一出,村民暴動。
一年送一對童男童女,已經令很多家庭痛不欲生,一個月送一對,那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村長說:“我知道這樣不行,所以一年之中島上隻要祭出一對童男童女兩個成年人,其他祭海神的童男童女和成年人會從外麵帶來。”
“以前不是隻要童男童女嗎?”
“為什麼成年人也得當祭品?”
“村長是舍不得自己的曾曾孫子吧?”
“你那麼想祭海神,自己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那一天的會議,前所未有的混亂,很多人的醜惡嘴臉因此暴露出來。
那些能夠平靜地將自己的子女送出去祭海神的人,等到危機降臨在自己的身上,這才察覺危險,想要反抗。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太遲了。
活了兩百多年的村長是村裡的指向標,是所有人的行動指南,村民們相信村長是不會錯的,相信跟著村長能夠長命百歲。
哪怕被村長丟去祭海神,那些人也不會更不敢反抗,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胳膊擰不過村長的大腿,反抗沒有好下場,識時務一點更好。
愛兒父母趁亂提出離開,集結一批自願離開的村民離開長壽島。
行動剛剛開始就失敗了,因為良誌是村長的堅定支持者,沒有村長的命令,他不會開船送他們離開。
他們退而求其次地遷到了西北麵的廢墟之中。
沒幾天,有村民從山上摔下去摔死了。
所有人都知道是村長動的手腳,留在這裡是死,回去照樣是死,就看村長讓你哪一年去死。
怕死的人屁顛屁顛地滾了回去,覺得回去最少也有大半年可活,不會幾天之內或者一個月之內就死,運氣好還能多活幾年,所以留下來的人很少。
不多久,噩夢再度降臨。
那一天,正式從顧家村更名長壽村的村民扛了一具屍體丟到他們家,直言道:“要想活下去,活得更長壽,吃了他!”
遷到西北麵的顧家村村民們義憤填膺:“你做夢!”
這個村民隻說了一句話就走了,並沒有多做勸說,他說:“村長能夠活兩百多歲,就是因為吃了祭海神用過的人肉。”
所有人:瞳孔地震。
這個月的祭海神活動,顧家村的村民們沒有去,所以他們不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祭海神用的那個,隻知道是個陌生的外地人。
愛兒父母對望一眼,不可置信,因為在那之前,祭海神的成年人全是村長的兄弟孩子與後代,難不成村長一直在吃他們嗎?
夫妻倆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堅決不吃,寧死不吃,但是他們無法阻止其他村民,甚至有村民把做好的紅燒人肉端到他們家,“我放了很多大料,比一般的豬肉好吃,你們倆彆倔了。”
“嘔——”夫妻倆都吐了。
那一天,他們倆終於知道這個世界最惡的人性是什麼。
從夢境退出來的善兒也吐了,吐了好半天才緩過那陣洶湧的惡心感。
大家關心她怎麼會吐,有沒有事,善兒就從第二個夢境開始說。
“這麼說,長壽村的村長顧玲花本人已經活了近三百年,也吃了這麼多年的人肉?”
百曉鼠覺得不對,“小小那麼多年都沒見過幾個外人,村長從哪裡來的人肉?難不成吃村裡的人嗎?”
村裡的人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換一件新衣服都能說上好幾天,一個大活人的失蹤是天大的事。要是誰被吃了肯定會被發現,總不至於去挖墳吧?
村長的兄弟姐妹和後代加起來總共就那麼些人,五年一個也不可能吃上三百年。
跟著,善兒說起第一個夢境。
蘇雲韶很在意村長為什麼要把陰時女送給顧長澤。
專門針對陰時女下手的人,又是這麼個名字……會是巧合嗎?
“愛心胎記?”阮玫愣住,“哪條胳膊?”
善兒:“右胳膊。”
阮玫拉住身邊葛月的衣服就是一撕,露出右胳膊上一顆小愛心形狀的胎記。
“長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