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賈赦沒給賈珍喊人的機會,一把拉過賈珍惡狠狠道:“你知不知道秦可卿是前太子的女兒,是他僅剩下的血脈。”

賈珍喊救命的話已經到了嘴邊,立馬給咽了回去,無比震驚加驚恐看著賈赦,連膝蓋的痛楚都顧不上了。

“什麼玩意,你說她是誰?”

賈珍滿身冷汗,眼裡驚恐仿佛是遇見了惡鬼。

賈赦暗中猜測,此時的賈珍並不知道秦可卿的身份,暗暗添了一把火。

“有人遞密信給太上皇,新皇和太上皇都知道秦可卿的身世。那人還給太上皇說了一則謠言,說寧國府的主子欲爬灰。”

“若不是我在宮裡還有一點人脈,滿府都被你這個蠢貨給害死了。秦可卿你都敢動,你可真是王八爬油鍋,嫌命太長啊。”

賈珍被嚇到癱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嘴皮子發抖望著賈赦,好一會才低聲道:“冤枉啊,我沒敢做什麼,隻是動了一點點念頭而已。”

賈赦聞言站起身,狠狠給了賈珍一記窩心腳。

“你府裡的下人你不了解嗎,你的一個念頭而已,下人們傳的有鼻子有眼。你辯解的這些話,你覺得聖上會信嗎,你等著去閻王殿裡辯解吧。”

賈珍絲毫不顧正在劇痛的肋骨,一邊哭一邊跪爬到賈赦麵前,死死抱住了賈赦的腿,嘴裡哀求著:“赦叔,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賈赦見賈珍慌的不成樣子,今天被他這樣一嚇,以後斷不敢再對秦可卿動什麼臟心思。

賈赦怕把賈珍嚇瘋,蹲到賈珍麵前歎了歎氣:“我是惱你的,如果不是你做了這麼一件荒唐事,我也用不著散儘家財隻為討好聖上。”

“我本來是不想多事的,你是死是活跟我無關,我隻要獨善其身就好。”

“可你來找我,我終究是不忍心看你去死。”

賈珍抱住賈赦的腿就像抱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恐懼到了極點連話都說不明白。

賈赦一臉嚴肅壓低聲音叮囑賈珍,“秦可卿嫁給賈蓉已經是事實,你回去整頓寧府上下,勢必要把你跟秦可卿的傳言清理乾淨。你可以學著王氏那樣,清查府裡的下人,將銀錢收擾起來還了戶部欠銀。”

“到時候所有禦史都隻會關注你還上戶部欠銀的事,不會再關注你和秦可卿。”

“等到時機成熟,你再遞折子進宮,請求聖人將爵位傳給賈蓉。你與秦可卿一定要保持距離,要比一般的公媳更疏遠。”

“太上皇年紀大了,心已經軟了。秦可卿是前太子留下最後一絲血脈,她如果在寧府出了事,我們賈家也就完了。”

賈赦用力拍了拍賈珍肩膀,“求生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就看你能不能下這個決心了。”

“今天我對你說的話,出了這個院子你再問我,我是不會承認的。”

“你好好冷靜一下,再讓林之孝送你回去。”

賈赦懶得再看賈珍一眼,轉身回屋繼續修煉。

賈珍在院子裡躺了許久才慢慢爬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讓等在外麵的林之孝送他回去。

林之孝一直低頭不敢說話,賈珍的臉色太難看了,臉上的傷一看就是被賈赦打的。

賈珍回到寧府後,將自己關在書房整整一夜才算徹底冷靜。

‘秦可卿的身世太可怕了,赦叔會不會是弄錯了?’

賈珍帶著這一絲微弱的期盼去見了賈母,一見麵就讓賈母揮退下人。

賈母見狀便笑,“你這猴兒,有什麼事不可對人言的。”

最後賈母還是依了賈珍的意思,揮退了屋裡所有下人。

賈珍神情無比嚴肅,故意說道:“老祖宗,我已經知道了秦可卿的身世,您瞞得我好苦啊。”

賈母聞言微愣,歎了歎氣:“可卿也是一個苦命人,前太子把人托付給我,我不能不管啊。”

賈珍藏在袖子裡的手已經在發抖了,赦叔沒有騙他,秦可卿真是前太子的血脈。

賈珍趕緊低頭,他怕讓賈母看見他眼裡的恨。

前太子把人托付給賈母,賈母若真想照顧秦可卿,大可以在榮國府這邊找人娶她,可最後偏偏讓賈蓉娶了她。

那可是前太子的女兒,寧國府娶了這個禍端,怎麼可能會有好果子吃。

難怪赦叔要瘋,他也快被府裡這些膽大包天的人逼瘋了!

賈珍沒對賈母再說什麼,更沒有說他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

他對賈母已經徹底沒有了尊敬,一個自私自利又膽大包天的老太太罷了。

賈珍回到寧國府,吩咐心腹閉府清查滿府下人,將那些暗中傳他和秦可卿謠言的人全都打死。

當天,寧國府濃鬱的血腥氣飄滿整條街道,園子裡的土都變成了紅褐色。

當天深夜,賈珍學著賈赦將上百萬兩銀錢拉到了戶部,說要還寧國府在戶部的欠銀。

劉鴻雲見到了賈珍,表示非常不理解,“賈大人真要還戶部欠銀?”

賈珍知道劉鴻雲是聖上心腹,滿臉無奈歎著氣:“不瞞大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前不久我赦叔家出了家賊,我心血來潮一查,府裡下人貪汙公中的銀錢高達一百三十萬兩之多。”

“那些下人狗膽包天,不僅敢貪汙公中的錢,還到處亂嚼舌根子,壞我和兒媳婦的名聲。”

“劉大人應該知道我父親入觀修道,早早就將寧國府交給我管理,可我年紀輕沒經曆過什麼事,哪能管好寧國府。”

“這些銀錢就如赦叔所說,留在府裡最終躲不過被人貪去的結局,不如還了欠銀,多少能救下一些百姓,權當是行善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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