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賈赦走近屋看見司徒賦他們,差點沒認出來,對一旁林柏笑道:"最近太陽比較大,看來公子們訓練很刻苦,一點都沒有偷懶。"

一個個的就快曬成黑炭了,哪裡像有偷懶的樣子。林柏先是對賈赦笑了笑,然後又看向賈環。

"多虧了環哥兒想出的辦法,公子們都怕蛇,誰都不想被蛇咬,便隻能拚了命的訓練。"

司徒若聞言樂了,學著賈赦的樣子,輕輕捏了捏賈環的臉。"原來讓林柏放蛇是你想的主意,真是聰明。

賈環鼓了鼓臉,語氣很自然回道: "當時我還嚇壞了,以為林伯伯真的要拿毒蛇咬他們呢。’

司徒若想起了一件事,若不是賈環受了驚嚇去找賈赦。

賈赦也不會抱著他來找司徒賦,若是賈赦不來見林柏,就沒有那些訓練計劃。

司徒若想到這裡,對賈環更滿意了。這個漂亮的小家夥,是有點福氣在身上的。

司徒若將賈環放了下來,眼神淩厲看向司徒賦他們,冷聲道:"你們都說說看,這些日子在莊子裡都學到了什麼。"

賈赦趕緊拉著賈環坐到一旁看戲,胡冰還非常貼心送上來茶水和糕點。

賈環先是拿了一塊糕點給賈赦,然後才小聲問: "大伯,賢王爺為什麼要訓練他的兒子們啊。

賈環是真的想不明白,堂堂王爺的兒子,要學習也應該學習四書五經啊,為什麼要學這些侍衛才會學的東西。

難道賢王想讓他的兒子們,以後去當侍衛嗎?賈赦同樣壓低了聲音,跟賈環小聲聊著八卦。

"因為他的這些兒子們不聽話,訓練也是體罰。他們為了爭奪家財,不惜算計親兄弟。"

賈環聞言更好奇了, "賢王爺有那麼多錢,一人分一些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還要爭呢?”

賈家都這麼有錢,賢王可是親王,應該會有更多的錢。

賈赦笑著摸了摸賈環的頭, "因為貪心啊,所有人都想要更多。可是東西隻有那麼一點,你拿多了,彆人不就拿少了嗎。"

"環兒,你以後長大了會跟寶玉爭家財嗎?"

賈環想了想說道: “沒跟

大伯來莊子之前,我可能會聽姨娘的話,平日裡背書討好父親,去太太的房裡偷東西攢起來賣。”

"等到我成親時,一定能攢出不少的銀子,然後在外麵買院子和仆人。

“可我現在不想這樣,因為大伯答應過我,會教我經商。”

"我很喜歡錢,若這錢是我自己賺的,我會更喜歡。偷來的東西再貴重,我也不高興,因為我知道那些東西都不屬於我。"

賈赦對賈環露出笑容,非常欣慰說道: “大伯就知道,我的環兒是最乖巧的孩子。"

王氏真是該死啊,將這麼一個心思清明的孩子培養成人人不喜的小凍貓子。若他沒有來到這個世界,賈環這一生都會被王氏毀了。

賈環眼神忐忑望著賈赦, "大伯說過永遠不會對我失望,我也知道自己之前很糟糕,但我還是不想對大伯說謊。

若他習慣了對賈赦說謊,賈赦以後就不會再疼他了,沒有誰會喜歡滿口謊言的孩子。

賈赦望著賈環寫滿信任的雙眼,腦海裡閃過現代看的一句網絡語,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他的心再次因為賈環的真誠,而向賈環靠攏。

賈赦見賈環有點不安,笑著捏了捏賈環的臉, "當然,環兒做的很對,喜歡對親人說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至少他受到的教育是這樣的,小孩子一定要誠實。

司徒軒把幾個大點的兒子叫去書房,林柏走過來邀請賈赦去看他建造的訓練場地。

賈赦也好奇林柏會將訓練場地弄成什麼樣,叮囑賈環在屋裡坐一會,跟著林柏出去了。

胡冰也很好奇,也沒打聲招呼便跟在賈赦和林柏身後。林柏瞧見了胡冰,也沒主動打招呼。

天色很晚了,胡冰讓下人點燃火把,賈赦才看清訓練場地上的設施。

林柏是有能力的,眼前的設施讓他想起了軍訓。

賈赦和林柏一走,司徒賦就走到賈環麵前。麵無表情望著賈環,心裡情緒非常複雜。

他做夢都想父王抱他一下,可是父王對他做過最親密的行為,就是拍拍他的肩膀。

賈環見司徒賦瞪著自己,努力挺直後背做出不怕的樣子。"你瞪我做什麼,不

就是沒要你的玉佩嗎。

司徒賦見賈環誤會了也沒有解釋,心裡想著賈環到底哪裡討人喜歡,父王還抱著賈環走路。

賈環看見了司徒賦剛才掉到地上的饅頭,越看越在意,最後還是跳下凳子把饅頭撿起來了。

賈環把饅頭遞給司徒賦, "你的饅頭。"司徒賦眉頭一皺,心裡有點生氣。"你在埋汰誰呢,這饅頭已經臟了,下人會拿去扔掉的。"

他喂的狗都不吃掉在地上的東西,賈環撿饅頭給他,是不是在羞辱他。

賈環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饑餓和浪費食物,不管吃多飽,隻要碗裡還有飯菜,他都會努力吃完。

這個饅頭是乾淨,雖然掉在了地下,可是表麵一點灰都沒沾。賈環看著饅頭不大,覺得自己能吃完,一口咬了下去。

司徒賦本以為賈環故意撿饅頭是想埋汰他,萬萬沒想到賈環居然吃了臟饅頭,一把拉住賈環的手臂。

"這饅頭已經臟了,你若是餓了,我給你拿一個乾淨的。

賈環把饅頭換了一隻手拿,一邊嚼一邊說: "哪裡臟了,我瞧著很乾淨。掉在地上的饅頭你就不吃了,真不愧是王爺的兒子。"

他和司徒賦明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司徒賦卻說要跟他做朋友,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司徒賦不懂賈環為什麼要陰陽怪氣, "賈家也是富貴之家,你怎麼會.

據他所知,賈府裡的丫環都有小丫頭使喚。賈環怎麼會養成這樣的性子,連掉在地上的饅頭都吃。

賈環不知想到了什麼,低頭很是嘲諷冷笑了一聲。

"府裡是很富貴,可那跟我沒有關係。彆說掉在地上的饅頭了,我餓的時候還能跟野狗搶過食物。

隻是他誰也沒說,姨娘若是知道了隻會哭。太太若是知道了,等待他的會是更難受的針對和折磨。

司徒賦聞言瞪大了雙眼。

什麼玩意,賈環跟野狗搶過食物,他不是賈政的兒子嗎?司徒賦不信賈環說的話,覺得賈環是在胡說八道。賈環懶得理司徒賦,起身走到一旁坐下。司徒賦猶豫了一會,還是走到賈環身邊坐下。

賈環神情無比嚴肅,壓低了聲音說道: “司徒賦,我們是不可能成為朋友

的,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就像他會吃掉在地上的饅頭,而司徒賦不會吃一樣。

他們一個天一個地,不可能成為朋友。

賈環沒等司徒賦說話,起身坐到更遠的地方去。

司徒賦坐著好一會沒動,都快氣笑了。他何時被人這般嫌棄過,嫌棄他的還是賈府的一個庶子。

賈赦跟林柏聊了一會,提了一些安全隱患和解決方法,被很熱情的林柏送了回去。

胡冰看見林柏臉上的笑,撇了撇嘴角不滿道: “認識你十幾年了,都沒見你這樣笑過。"

林柏聽見胡冰小聲的吐槽,眼神平靜掃過胡冰,半個字沒回。明明是他笑的時候,胡冰沒看見而已。他又不是木頭變的,怎麼會十幾年不笑。

賈赦回去後抱起有些困的賈環,對胡冰說道: "你幫我給你家王爺說一聲,環兒困了,我先帶他回去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胡冰趕緊說道: “我送將軍回去。胡冰正準備伸手去抱賈環,被一旁林柏搶了先。

林柏從賈赦懷裡抱走賈環,對胡冰說道: “我去送將軍,你還是去向王爺稟報吧。

賈赦不計較是誰送他,其實送不送都可以。

兩個莊子相隔不遠,林柏還安排了馬車,不用像來時那樣走小路。

胡冰望著林柏和賈赦遠去的身影,臉色逐漸凝重起來。林柏和他一樣,三十幾歲還沒有成親,也沒有喜歡的人。

他還是第一次見林柏如此熱情招待一個人,難道林柏喜歡上了賈赦?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林柏和他都是暗衛出身,因為能力出眾才被司徒若看見,提拔到身邊做了侍衛。

他和林柏嚴格來說不是自由身,林柏和賈赦的身份相差太大了。胡冰在這裡胡思亂想,心不在焉去見了司徒若。

司徒若剛把幾個兒子打發走,一抬頭就見胡冰這副心神失守的模樣,好奇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誰出事了?"

胡冰大步走到司徒若麵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說道: “王爺,林柏可能對賈將軍動心了。

司徒若聞言露出了非常奇怪的表情, "什麼玩意,你再說一遍,林柏對誰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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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冰說的動心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可是林柏就沒長感情那根筋啊,他怎麼可能會對賈赦動心呢。

胡冰繼續說道: “我也是猜測,林柏對賈將軍很熱情,剛才還搶著要送賈將軍回去。

司徒若眼神疑惑上下打量胡冰, "本王看你就是閒的,林柏是敬佩賈赦,所以才會對他熱情一些。

"你為什麼這麼關注林柏,就算他對賈赦動心,那也不關你的事

吧,怎麼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

司徒若八卦的眼神落到胡冰身上,他曾經一度懷疑林柏和胡冰是契兄弟,因為林柏和胡冰是一路生死與共走到現在的。

後來他發現自己弄錯了,林柏和胡冰隻是感情比較好的朋友,不是他以為的那種關係。

他給林柏和胡冰都介紹過合適的人,但胡冰和林柏都不願成親。他又不能按著他們入洞房,這事便不了了之。

胡冰聞言嚇了一跳,臉色微變。對啊,林柏對賈赦動心,他為什麼這麼慌?

司徒若見胡冰嚴肅著一張臉,感歎道: "你啊,平時那麼精明的人,今天怎麼就犯糊塗了。

"林柏怎麼可能喜歡賈赦,他又沒說過自己喜歡男人。"

胡冰想要反駁司徒若,可是林柏也沒有說過他喜歡女人。況且賈赦那張臉,是男是女還重要嗎。

司徒若敢篤定林柏不會對賈赦動心,他都不敢對賈赦起那種心思。林柏若真的喜歡賈赦,那他倒會佩服林柏的勇氣。

胡冰心裡亂得很,現在心裡隻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一想到林柏喜歡賈赦,他會這麼慌?

司徒若累了一天,見胡冰奇奇怪怪的,有點不耐煩催人趕緊回屋休息。

胡冰離開後沒有回屋,而是飛到了屋頂上。

林柏回來的時候,胡冰隻是稍一猶豫,便飛身而下拉住林柏的手,用輕功把人帶離莊子。

林柏發現來人是胡冰,任由胡冰帶著他走,眼神疑惑望著胡冰。"大晚上,你要帶我去哪裡?"

胡冰也知道自己衝動了,他們都是司徒若的貼身侍衛。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能離司徒若太遠。

胡冰拉著林柏來到河邊,望著河

流久久沒有說話。

林柏不知道胡冰在搞什麼,等了一會不見他說話,便說道: “你再不說話,我就回去了。

他明天還要訓練各位公子,今天聽了賈赦的建議,他對訓練場地又有了新的想法。

胡冰見林柏要走,立馬問道: “你是不是喜歡賈赦?”

這一刻,胡冰瘋狂亂跳的心臟告知了他情緒異常的原因。他不知自己何時對林柏動了心思,隻知道等他察覺時,已經逃不出去了。

他與林柏幾歲時就相識,他們一同訓練又一同殺人。

他們還是暗衛時,林柏救過他不下十次,他也救過林柏好幾次。他們雖然不是親人,卻比親人更信任對方。

不管在何時,他都會下意識把後背托付給林柏。

他一直以為這種感情是友誼,看見林柏對賈赦露出笑容時,他慌了。

這一刻他無比清楚,他對林柏的感情可能一開始真的隻是友情,可是現在不是,他的心裡裝著林柏的身影。

林柏聽見胡冰的話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在發什麼瘋,是不是喝酒了?”

胡冰身上又沒有酒氣,這人到底在發什麼瘋?

胡冰神情凝重朝林柏靠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喜歡賈赦?"

林柏見胡冰如此執著,同樣認真回道: “不是,我對賈大人隻有尊敬,你莫要亂說。11

"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賈大人跟我都是男人,我怎麼會喜歡他。你還這麼嚴肅來問我,難道你以為我喜歡男人不成。"

胡冰看見林柏眼裡的冷意,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怎麼忘記了,林柏十幾歲的時候差點被一個男人侮辱。林柏是不可能喜歡男人的,因為他厭惡男人跟男人在一起。

胡冰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是該慶幸林柏沒有對賈赦動心,還是該傷心林柏厭惡男人相愛。

胡冰深吸一口氣, "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很少見你對人笑,今天才會誤會你和賈大人。

"今天是我錯了,改天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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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確很少笑,今天跟賈赦聊太開心了,胡冰會誤會也是正常的。

回去的路上,林柏忍不住發笑。

他算個什麼東西啊,陰溝裡長大的惡心蟲子,怎麼敢去奢望清風明月一般的賈赦呢,胡冰可真是敢想。

司徒若第二天收到宮裡傳來的消息,知道吳禦史彈劾賈赦,然後被劉鴻雲打了。

上午,司徒若吃過早飯就去找賈赦,還把這件事說給賈赦聽。

“這個吳禦史以前就喜歡彈劾你,沒想到這回惹了皇兄不快。”

若是以前的皇兄,聽著禦史彈劾四大家族的人,他心裡是高興的。

可是現在的司徒軒,知道賈赦是可用之才,心裡都想著讓賈赦入朝為官了,哪裡還能待見禦史彈劾賈赦。

司徒若想到司徒軒想讓賈赦入朝為官的事,試探著問了賈赦一句。

"這些禦史可真是閒,賈兄不如也入朝為官。你手裡若握有實權,禦史們就不敢隨便彈劾你了。"

賈赦眼神無奈看了司徒若一眼,給司徒若倒了一杯靈茶, "你知道我懶散慣了,哪能入朝為官。"

朝廷官員淩晨三四點就要準備進宮,每天忙著解決各種各樣的瑣事,一個不小心還要被司徒軒叫去責罵。

萬一在皇宮說錯了話,還有被砍頭的風險。

他又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高興或生氣時都容易說錯話。再怎麼偽裝,他也偽裝不出對皇權的認可。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尊重的是生命,不是皇權。

當官沒有休息時間還是小事,入朝為官就要直麵司徒軒那張臉。

他怕司徒軒怕得厲害,看多了那張臉,晚上睡覺怕是會做噩夢。他除非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主動入朝為官。

司徒若見賈赦一點猶豫都沒有,知道賈赦是真心不想當官,不是虛偽的欲拒還迎。

司徒若心滿意足喝著賈赦倒的靈茶,感歎道: "我也喝過不少茶,唯獨賈兄炒製的茶特彆合我胃口。

這一杯茶喝下去,他感覺身心都被茶水洗滌淨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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