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賈赦聞言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手裡的荷包都掉了。

京城的學子都這麼勇的嗎,連司徒軒的八卦都敢造謠,不怕被抓住砍頭嗎?賈赦又想到這個世界言論相當自由,隻要不被當事人逮住。哪怕是談論皇帝,一般都不會出事。

賈赦趕緊停下運轉靈力,害怕再聽見一些不能聽見的話。萬一心裡害怕總是想著,回頭又該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了。

最近他的身體比較聽話,沒有像在榮國府那樣胡來。他覺得是離司徒軒距離遠了,所以心安。

賈赦彎腰去撿裝滿花生的荷包,這是他指揮廚房炒出來的怪味花生,掉了怪可惜的。賈赦的手剛碰到荷包麵料,眼前出現一雙織金雲紋的錦鞋,心裡不禁想著。

‘誰那麼騷包,穿這麼一雙富貴顯眼的織金雲紋鞋,目測碼數有四十五碼了。這人的腳可真大,就是不太懂禮貌,沒看見我在撿東西嗎,怎麼跑來我前麵站著了?'

賈赦撿起荷包滿眼思索抬頭,看見麵前站著的人是司徒軒,手裡荷包又被嚇掉了。

司徒軒看見賈赦震驚的臉,嘴角微微上揚,"愛卿見到朕,好像不是很開心。"

賈赦在猶豫,要不要跪下給司徒軒請安。

他心裡怕歸怕,身為現代人的反骨還是不想給司徒軒下跪的。

賈赦回神後故意慢騰騰給司徒軒行禮,就算要跪,他一會用披風擋擋,不要跪實了。

司徒軒見賈赦欲行禮,忙道:"出門在外,愛卿不必多禮。"

聞言,賈赦瞬間就站直了身體,認真道:“多謝聖上體恤。”

司徒軒彎腰撿起賈赦掉的荷包,發現荷包裡裝著的是花生,動作隨意倒了幾顆出來放嘴裡。

暗衛說賈赦喜歡這種又鹹又甜的味道,這味道一開始吃著奇怪,但卻越嚼越上頭。果然物隨其主,都同樣讓他上頭。

賈赦見司徒軒吃了他的怪味花生,腦子還有一點懵,在心裡直呼電視劇誤我,皇帝吃東西根本不需要驗毒,身邊也沒有小太監試毒。'

司徒軒見賈赦身體很僵硬,指著一旁石凳說道:“愛卿坐這裡吧,朕有些話想跟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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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軒見賈赦很緊張,故意放柔了聲音。

“愛卿年少時曾喚朕四哥,我們雖多年未見,但也不必如此生疏。”

賈赦尷尬笑笑沒說什麼,原身的記憶他忘記了大半,對司徒軒的記憶隻剩下恐懼。司徒軒明明想要抄他的家,臉上的笑容卻又如此溫和,這樣的笑麵虎讓賈赦越想越怕。這種人就是電視劇裡那種高智商反派啊,臉上笑容有多溫和,背後的手段就有多淩厲狠毒。

司徒軒見賈赦還是不說話,輕咳了一聲。

“朕沒想到今天隨便轉轉就能碰到愛卿,朕與愛卿還真是有緣。”

“愛卿教給賢王的表格記賬法和乘法口訣,當真是造福萬民幫扶社稷之利器。”"朕已經讓內閣擬旨,大約明年三月就能冊封愛卿為國公。"

賈赦非常認真說道:“那些東西隻是我偶然學到的,一開始並不知這些東西對社稷的用處。聖上沒怪罪,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還請聖上收回封賞我為國公的旨意。”

當不當國公都無所謂,反正結局逃不過一個抄家流放。

司徒軒把他捧到國公的位置上,是不是想讓他爬得越高摔得越慘?原身得罪過司徒軒嗎,好像是得罪過的。司徒軒聞言劍眉微微皺起,他看出賈赦是真的不想當國公。

“愛卿無需妄自菲薄,朕決定封你為國公,主要原因還是你之前獻策有功。你立下四件大功,朕封你為國公是應該的。”

賈赦聞言直皺眉,語氣滿是疑惑:“敢問聖上,我何時立了四件大功?”

還欠銀算一件,救下司徒意算一件,這次的乘法口訣算一件,還有一件大功是什麼?司徒軒見賈赦一臉疑惑,心裡滿是無奈。賈赦這個糊塗蛋,練兵之法那麼重要的事,居然扭頭就給忘了。

司徒軒見天開始飛雪,走到賈赦身邊拉住了賈赦的手腕,“愛卿身子弱,我們去殿內再細說。”

賈赦露在外麵的手很冰涼,被司徒軒又熱又有力的手抓住,就像握住了一塊暖寶寶。

賈赦不習慣被人牽,悄悄用力想要掙脫,卻讓司徒軒握得更緊,隻能被迫跟在司徒軒身後走。

一路上,賈赦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司徒軒是個皇帝啊,居然拉著他的手走路,是不是崩人設了?

賈赦心不在焉緊

跟著,分心走路的後果就是一腳踩滑,腳腕被狠狠扭到。賈赦忍著痛沒有出聲,剛站直身體司徒軒就停了下來。

"是不是踩滑崴到腳了?"

他的步子不該邁這麼大的,一心隻想著帶賈赦去暖和一點的偏殿,完全沒有考慮到賈赦跟不上。

賈赦望著司徒軒眼裡的擔憂,心裡直呼真是見了鬼了。他居然覺得司徒軒在擔心他,難道是風雪太大,把他腦子凍壞了不成。

賈赦趁機把手抽了出來,靈力在腳腕處運轉,往後退了一步說道:“謝聖上關心,微臣沒事,隻是走路沒有踩實而已。”

賈赦說完還走到司徒軒前麵,“讓微臣為聖上帶路吧。”走到司徒軒前麵,司徒軒就不能再伸手牽他了。司徒軒慣會觀察人心,賈赦的心思太淺,想躲他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來。

司徒軒見賈赦走路姿勢正常,知道賈赦剛才沒有扭到腳,怕再次嚇到賈赦,與賈赦保持了一點距離。

賈赦暗暗鬆了一口氣,剛才他果然是腦子被凍壞了,居然覺得司徒軒在擔憂他。現在滿眼冷意的司徒軒,才是司徒軒真正的麵目。

司徒軒這麼禮賢下士,隻是想知道是誰教他的乘法口訣。

一個皇帝為了找尋有才之士做到了這份上,他心裡是佩服司徒軒的。可佩服歸佩服,怕還是怕。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皇帝,一言就能定數萬人的生死。活閻王一般的存在,他怕也是正常的。

賈赦不動聲色加快了步子,就想離司徒軒遠一點。每次加快步子,司徒軒總能慢悠悠跟上他,一直與他保持將近一米的距離。

賈赦放棄了遠離司徒軒這個想法,司徒軒比他高了差不多半個頭,腿也比他長很多,除非用飛的才能遠離他。

偏殿裡,王福早就燒好炭火和煮好熱水,看見賈赦後語氣著急吩咐身邊小太監。“快去拿帕子過來,鞋襪也拿一雙新的。國公爺身子本就體弱,千萬彆入了寒氣。”賈赦被非常熱情的王福領著去換了鞋襪,又換上了新的披風。披風上有一股淡淡檀香味,跟他做詭夢清醒後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賈赦忍不住在心裡罵道:‘司徒軒就是克我,隻聞到過一次這種香味,便控製不住夢見他好幾回。我這個身體到底有什麼毛病,夢誰不好偏偏夢司徒軒。’

司徒軒滿眼期待望著賈赦,等著賈

赦發現什麼。

他故意讓王福拿了自己用過的披風給賈赦,賈赦聞到披風上的熏香,再聯想到床上多出來的味道,應該會往他身上聯想。

結果讓司徒軒很失望,賈赦壓根沒意識到披風上的熏香有什麼不對。賈赦對熏香沒有研究,根本不知這種檀香是皇帝專用。

賈赦見鞋襪都被炭火烤得熱熱的,也沒問為什麼會有合他腳的鞋子,問就是大內總管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司徒軒接過王福端來的參湯,眼神示意王福他們都下去。沒過一會,殿裡隻剩下司徒軒和賈赦。司徒軒端著熱熱的參湯來到賈赦身邊,空著的那隻手按住賈赦的肩膀,不讓賈赦站起身。

"朕聽聞愛卿身體虛弱,每日都要喝參湯補身,這是朕讓王福特地熬的,裡麵還加了一味味甘的藥草,愛卿嘗嘗看喜不喜歡。”

賈赦隻好坐在凳子上,伸出雙手以示恭敬,接過了司徒軒手裡的瓷碗。手指剛一碰到瓷碗的溫度,賈赦心裡就忍不住懷疑。

司徒軒這是打算燙死他嗎,還是故意在警告他識相一點,趕緊告訴他是跟誰學的乘法口訣。

賈赦端著參湯陷入了沉默,司徒軒還眼神關切詢問:“愛卿為何不喝,不喜歡這個味道嗎。賢王說你喜甜,難道朕記錯了。”

賈赦聞言在心裡吼了一聲,‘燙死就燙死吧,反正他是不會說出是誰教他乘法口訣的。’賈赦深吸一口氣,幾大口把參湯喝了下去,喝完隻覺喉嚨處辣辣的疼,應該是燙傷了。賈赦運轉靈力把看不見的食道燙傷治好,喉嚨處的傷沒管。

司徒軒端來這麼燙的參湯讓他喝,目的就是要懲治他。如果發現他沒有受傷,懲治的目的沒有達到,指不定又會想什麼招來整他。

司徒軒見賈赦乖乖喝了參湯,滿臉都是欣慰。

自從林黛玉和賈迎春去了溫泉莊子,賈赦白天就不再喝參湯了,可能是怕嚇到林黛玉和賈迎春。

他在宮裡非常擔心賈赦的身體,知道賈赦要來這裡,提前讓王福熬好了一隻五百年的參湯。

賈赦心不在焉坐著火爐邊,心想著皇宮裡的東西品質就是好。

司徒軒隨意拿來懲治他的人參,年數都超過了四百年,難怪司徒軒能讓司徒若到私庫裡搬人參,原來是真的不缺。

就是可惜了人參靈氣,他的丹田已經達到飽和

無法吸收,隻能看著這些靈氣在經脈裡遊走一圈,然後像氣球漏氣一樣慢慢離開體內。

司徒軒見賈赦不說話,烤著火還在走神,不知是該感歎他是膽小還是膽大了。說他膽小吧,他卻敢獨自烤火走神。說他膽子大吧,卻連一句話都不敢開口說,也不敢抬頭看他。

司徒軒輕咳一聲打破了殿內安靜,"多謝愛卿救了司徒意,朕很早就想與愛卿道謝,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賈赦像被問候的下屬一樣緊張和忐忑,趕緊說道:“聖上折煞微臣了,那是微臣應該做的,當不起聖上這聲謝。”

“聖上還賞賜了很多寶物,微臣無比感念皇恩浩蕩。”

賈赦知道自己說不出有水準的話,萬幸原身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人設。司徒軒總不能指望一個紈絝,能說出有深度的話吧。

司徒軒關注著賈赦日常裡的一舉一動,知曉賈赦的性格很懶散,也知道賈赦最不喜歡看書。

興致來了看個話本,也會因為認字而煩躁,然後把話本扔出去。

司徒軒看賈赦的眼神流露出心疼,若不是中了奇毒,賈赦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時常忘記以前的事,連學過的字都認不全了。

他真怕賈赦的病情會越來越嚴重,萬一以後變成白癡可怎麼辦?

這一瞬間,司徒軒心裡做了一個決定。如果賈赦以後真的成了白癡,他就把賈赦接到宮裡養起來。

賈赦抬頭不經意看見司徒軒滿眼的同情,心裡咯噔一下,情緒亂得很。司徒軒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是在心裡聯想到他未來悲慘的日子嗎?

他冷眼瞧著司徒軒的態度,封他為國公捧殺的可能高達百分之九十,未來他可能會被直接砍頭,而不是流放。

賈赦更想遠離司徒軒了,也更迫切想要突破異能。司徒軒聲音溫和給賈赦說了練兵的事。

“練兵之法乾係重大,所以朕沒有明著封賞你,但你的功績,朕是記在心裡的。”“你就安心當你的國公,有朕護著你,誰也不欺負你。”他把話說得這般明白,賈赦應該是聽懂了吧。司徒軒又滿眼期待看著賈赦,等著賈赦給他回應。

賈赦心裡亂得很,根本沒有意會到司徒軒的暗示,因為司徒軒在他眼裡就是妥妥的直男。他寧願相信司徒若對他情根深種,也不會相信

司徒軒對他動心。司徒軒自身容貌也是英俊帥氣的,而且身上還有那種江湖俠氣的瀟灑。

歲月也不曾在司徒軒臉上留下什麼痕跡,反而經過歲月沉澱,司徒軒就像藏酒一樣散發著吸收人的濃厚醇香。

如果司徒軒不是皇帝,他想他是會被這個人吸引的。

賈赦無法相信一個皇帝會因為一個人的容貌而動心,因為那樣太膚淺了,司徒軒在他眼裡絕不是膚淺的人。

賈赦乖巧應答,司徒軒見狀滿眼失望,心裡暗自生著悶氣。

賈赦這人太遲鈍了,他都把話說的這般明白,卻還是聽不懂,難道要他表白心意才行?

司徒軒在心裡想著如何才能表白心意,但又不能表現太明顯。他不怕賈赦拒絕他,隻怕會嚇到賈赦。

不管賈赦如何不願,他都已經把人叼進窩裡了,賈赦這輩子都彆想從他身邊離開。賈赦偷瞧著司徒軒,雖然司徒軒臉上沒什麼神情變化,但他就是知道司徒軒在生氣。靈力讓他感知遠超普通人,一些太過明顯的情緒,他是能感知到的。

賈赦仔細回想剛才說的話,到底是哪個字惹了司徒軒不快,還是司徒軒不滿他的說話態度?

可他是個社恐,真的不會主動找話題聊天。

他和司徒軒又不認識,麵對一個想要殺自己的人,他哪有心情閒聊。賈赦在心裡想著補救的辦法,最後放棄了。

不管他在司徒軒麵前如何表現,司徒軒都不會放過賈家放過他,那他為什麼要討好司徒軒。

反正未來的結局不會被改變,何必伏低做小讓自己不快樂。賈赦想通後,便收了靈力不再去關注司徒軒的情緒。

他就是這樣的態度,司徒軒不滿就讓他趕緊滾。若是自己不滿還要留他在眼前礙眼,真不知司徒軒是什麼毛病。

司徒軒隻覺非常心累,他從未見過像賈赦這般遲鈍的人,不管他怎麼暗示,賈赦就是聽不

懂。

他甚至都懷疑賈赦是聽懂了裝沒聽懂,可是一看賈赦那雙清澈靈透的眼睛,他又知道賈赦是真的沒聽懂。

"午時快到了,愛卿留下陪朕用膳吧。"

賈赦立馬站了起來,“還請聖上恕罪,微臣之前與侄女和女兒約好了,要去後山大殿陪她們用膳。”

徒軒也站了起來,對賈赦露出淡淡笑容,“那便一起吧,這裡的素食聞名京城,朕也想嘗嘗。”

司徒軒要跟著,賈赦無法拒絕,隻能想方設法離司徒軒遠一些。

司徒軒沒繼續靠近賈赦,他想先與賈赦慢慢相處,等到與賈赦熟悉一些,然後再表露自己心意。

這樣賈赦有了心理準備,就不會被他嚇到。上山的時候,司徒軒想要去攙扶賈赦,賈赦沒等司徒軒靠近就加快了步伐。

司徒軒見狀眼裡滿是擔憂,“慢一些,台階上鋪著雪很滑。雖然你摔下來朕也能接住你,但扭到腳就不好了。”

賈赦聞言趕緊將腳步放穩,他可不敢往司徒軒身上摔。

萬一他摔倒後,司徒軒卻故意讓開,他豈不是要從石梯上滾下去。這麼長的石梯,滾下去不死也要丟半條命。

賈赦還在心裡懷疑,司徒軒剛才的話,其實是在暗自警告他吧。剛才那句話的真正意思,其實是‘你不聽話,朕就讓你從這裡滾下去。'司徒軒見賈赦放慢了腳步,心裡非常滿意。賈赦雖然怕他,但還是聽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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