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難道是因為太害怕,所以才沒注意到張飛白。

張飛白見賈赦滿臉都是驚訝,故意輕輕歎氣:“最近生活越來越不好討了,偶爾知道大哥府上在招馴獸管事,便厚著臉皮過來叨擾了。”

賈赦瞬間回神大步走到張飛白麵前,熱情說道:“賢弟太客氣了,你隨時過來都行,大哥再不濟也能讓你吃飽飯。”

“馴獸的活我讓墨田重新找人,你就安安心心在我府裡住下。可千萬彆跟我客氣,就是多雙筷子的事。”

張飛白滿臉不好意思,“擅自上門叨擾大哥本就不對,如果再讓我吃白飯,那我可沒臉再待下去。”

“馴獸的活不累,大哥儘管放心,我一定把這幾隻狗崽教好。”

賈赦見張飛白堅持,便讓墨田去給張飛白準備房間。

墨白在賈赦認出張飛白後,看著張飛白眼角的疤,終於想起了張飛白是誰。後背都嚇出了冷汗,他怎麼就把這個冷煞神招進了府。

墨白戰戰兢兢去給張飛白安排房間,賈赦則是拉著張飛白閒聊,主動提議讓張飛白給他說一些江湖上的事。

張飛白決定來榮國府,主要是因為他發現有勢力在調查賈赦。

不知道賈赦何時惹到了鹽幫那些瘋子,他怕賈赦中了那些瘋子的陰私手段,才決定搬來榮國府住。

他不是想救賈赦,隻是不想賈赦早死。

賈赦就算要死,也要親眼看見他報了血仇再死。

張飛白借著賈赦話頭說道:“最近江湖倒是發生了一件趣事,有人在打聽一件很奇怪的暗器。這種暗器如樹葉一般的形狀,厚度也同樹葉差不多,但又異常堅硬可擊穿人的頭骨。”

賈赦聞言沉默了一

秒,這種暗器不就是他用靈力操控的樹葉嗎?

張飛白繼續說道:“去年從揚州那邊來了一夥江湖勢力,他們的門主武功高強。一到京城便開始打聽這種暗器的下落,聽說最近開始打聽各大世家,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這種暗器。”

賈赦很好奇問:“這人為什麼要打聽這種暗器,可知他的身份?”

張飛白搖頭,“不知,大哥若是感興趣,不妨派人去黑市買有關他的消息。隻是黑市危險,你若是買了他的消息,恐怕會被有心人注意到。”

賈赦知道張飛白在試探他,也搖了搖頭,“我隻是好奇罷了,用不著花錢買他的消息。”

見過他出手的人隻有林之孝一人。

林之孝被他嚇怕了,沒膽子背叛他。

揚州來的江湖勢力,打聽薄如樹葉卻能擊穿頭骨的暗器,可能跟他所殺鹽幫有關。

張飛白又說道:“那股勢力主要打聽對象還是賢王。”

賈赦心裡默默點頭,當晚就是司徒若帶兵剿滅了幫會。

若他剛才隻有百分之七十的懷疑,聽見那股勢力還在打聽司徒若時,便百分百確定了。

賈赦邀請張飛白一起吃飯,張飛白是原身妻弟的身份,在他這裡已經暴露了。

誰讓他看過那麼多狗血電視劇,這種複仇梗都快演爛了,他看個開頭就知道接下來要演什麼。

就算猜錯了也沒關係,反正他很熱情招待張飛白,若是認錯了人,就當多交一個江湖朋友。

說不定以後去江湖討生活,還要麻煩張飛白給他講解江湖規矩。

張飛白麵對賈赦的熱情,一邊在心裡吐槽賈赦是個蠢的,一邊又心情複雜。

皇宮裡,司徒軒正在大發雷霆。

“張飛白的身份到底查出來沒有,他為何接近賈赦?”

張飛白跟賈赦第一次見麵是抓到盜賊那天,然後又特地搬去賈赦溫泉莊子的村裡住,製造機會跟賈赦巧遇,竟然還認了賈赦為大哥。

賈赦那個蠢的,居然還真的認了張飛白當弟。

司徒軒一想

到來曆不明的張飛白對賈赦有所企圖,便控製不住煩躁和憤怒。

王福將查到的信息趕緊整理出來。

“陛下,龍影衛查到了一些東西。張飛白上次在溫泉莊子見過赦國公後,當晚發動了江湖人脈查找赦國公中的奇毒,最後一無所獲。”

“最近密探回稟,從揚州來了一股江湖勢力叫斷空門,門主是一位不到十八歲的少年,沒查到名字隻知他武功較高。”

“斷空門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查一種薄如樹葉,形狀也如樹葉大小的暗器。”

“去年臘月的時候,江湖出現了一則消息。使用這種暗器的高人,曾在赦國公下揚州時出過手,替赦國公解決了一個麻煩。”

“斷空門的人覺得赦國公認識那位暗器高人,這則消息被張飛白得知,張飛白便借著赦國公要找馴獸管事進去了榮國府。”

司徒軒想到了賈赦喂的那幾隻狼狗,覺得賈赦是在防他。

他讓暗衛把他寫的信放到了賈赦書房,賈赦可能是被嚇到了,覺得自己的院子不安全,才要喂大狼狗看家護院。

司徒軒想起了司徒若曾經說過的宗師高手,可用薄如樹葉狀的暗器擊穿山石,然後再擊穿頭骨。

司徒軒推測斷空門尋找這位暗器高手,可能是因為司徒若剿滅的那個鹽幫勢力。

聽說那個勢力的三當家,當時在揚州名聲很大,武功能在揚州排前三。

擁有這樣的武功,肯定是有師門傳承和家族的。

司徒軒讓暗衛繼續查張飛白的身份,密切關注斷空門的動靜,又讓暗衛保護好賈赦。

張飛白在榮國府住了幾天,發現賈赦的日子過得當真無聊。

每天睡到快中午才起,起床吃完飯後就在院子裡曬太陽發呆。下午會抱著貓去看花看魚,傍晚的時候逗一逗幾隻小狼狗,然後邀請他一起吃晚飯。

這樣的生活日常不是一天,而是每天都這樣。

因為張飛白是外男,住在賈赦這邊後,賈赦便讓墨田給林黛玉和賈迎春傳話,讓她們不要在傍晚過來請安。

林黛玉和賈迎春每隔十五天休息一天,休息

當天才會在下午過來給賈赦請安。

林黛玉生辰當天沒有進宮讀書,賈迎春本就是陪讀,黛玉不進宮她自然就不去了。

賈赦得知林黛玉邀請了探春她們吃酒,去的都是小輩,便讓墨田把他準備的賀禮送去,本人沒有去。

林黛玉和賈迎春還是過來給賈赦請安,賈赦正被張飛白拉著下棋。

賈赦不會圍棋,正愁著要怎麼跟張飛白解釋,見林黛玉和賈迎春過來,便讓她們過來向張飛白行禮。

“這位是你們的世叔,你們喊他張叔叔就行。”

張飛白也知今天是林黛玉生辰,笑著遞了一個小盒子給林黛玉。

“這是我以前隨手買的小玩意,贈給侄女玩耍。”

林黛玉看見張飛白臉上的疤,心裡並沒有懼怕,因為她察覺到這位張叔對她沒有惡意。

林黛玉大大方方收了張飛白的禮物,然後跟賈迎春一起離開。

張飛白等林黛玉走遠後看向賈赦,“林侄女居然在習武嗎,當真是令人意外。”

世家不是講究規矩嗎,怎麼會讓林黛玉習武。

賈赦眼裡滿是意外問道:“你是怎麼看出黛玉在習武的,她練了快半年,我看不出一點區彆來。”

張飛白笑了笑,給賈赦解釋道:“大哥不是習武的人,沒有內力自然看不出區彆。”

“林侄女身邊應該有斂息高手,隻是林侄女的功夫沒有練到家,所以我才能看出她在習武。若是她將這門斂息功夫練到刻入骨髓,怕是站在我麵前,我都看不出她會武。”

賈赦聞言很意外,原來黛玉習武後變化那麼多。他還以為林黛玉習武的變化,就是不再動不動悲風傷秋。

張飛白要賈赦執棋,賈赦歎息著搖了搖頭。

“真不是我不陪賢弟解悶,實在是我忘記了該怎麼下棋。”

張飛白聞言非常有耐心給賈赦講解圍棋規矩,賈赦也很認真在聽。

可是聽歸聽,卻還是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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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白見賈赦漏洞百出,宛如三歲孩子初學圍棋,若不是賈赦長著這張臉,他都以為是彆人冒充的賈赦。

張飛白早聽聞賈赦中的奇毒很詭異霸道,如今親眼所見,也忍不住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居然有令人變笨卻不是變成白癡的奇毒。

張飛白還是繼續和賈赦下棋,隻要賈赦在某一步露出破綻,他就能推斷賈赦是裝的還是真的變笨了。

一整個下午,賈赦越下越來勁,偶爾走對棋就會非常興奮跟張飛白分享快樂。

張飛白的心又疲憊又複雜,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覺得賈赦是裝的。

如果賈赦有這樣出神入化的演技,也不至於縮在東大院裡十幾年。

墨田進屋來說吃飯了,張飛白立馬把棋子放回去,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賈赦則非常高興,覺得圍棋也太有意思了。

“飛白兄,明天我們再繼續下棋。”

張飛白聞言看著賈赦高興的臉,毫不猶豫搖了搖頭,“我明天沒有時間,我要教幾個狗崽圍獵。”

他就算是領著狗崽滿院子瞎跑,也不想再跟賈赦下棋。真擔心下棋的時候,會忍不住跳起來大罵賈赦是個蠢貨。

張飛白回到房間後長歎了一聲,以前的賈赦多風光耀眼,可是娶了她姐姐後便徹底站隊前太子。

當年賈赦如果不娶他姐姐,也不會那麼快站隊。

到底是誰給賈赦下了這種惡心的毒,不讓他死卻又讓他活得跟弱智一樣,是皇室嗎?

賈赦可不知張飛白在心裡罵他是弱智,正對圍棋起了興趣,回屋也拿著棋子在擺。

墨田看了一眼賈赦下的棋,出去後搖了搖頭。

‘老爺這棋可真夠爛的,我上我也行。’

深夜,張飛白被外麵傳來的刀劍碰撞聲驚醒,從窗戶跳了出去,站在屋頂看見保護賈赦的暗衛跟一些蒙麵人打了起來。

張飛白抽出腰間軟劍,將距離他最近的黑衣人封了喉。

張飛白出手狠辣招招都是殺招,反觀那些暗衛,因為要留活口的

原因,出招的同時還給彆人留有退路。

張飛白一腳踩斷一個黑衣人的脊椎,輕聲嘲諷道:“到底你們是暗衛,還是我是暗衛。你們拿著長劍是在跳舞,還是在行善積德摸魚放生。”

話音剛落,暗衛那邊出手也變得狼戾起來。

二十幾個黑衣人,在短短半個小時裡被俘或被殺。

張飛白走到一個死去的黑衣人麵前,手中軟劍輕輕一劃,劃破了黑衣人的衣袖,看見了紋在臂膀上的八卦紋身。

“果然是斷空門的人。”

張飛白見暗衛在清理場地,腳尖輕點從屋頂上回到了東大院。

他在府外殺生殺死,賈赦在屋裡睡生睡死。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忙碌命,就像是他。

張飛白回到房間後表情逐漸凝重,那些保護賈赦暗衛的武功,應該能與他打個平手。

他雖有習武天賦,但練武太遲。

雖然得了師父傳給他的深厚內力,但那內力終究不是他辛苦修煉出來的,隻能發揮出六成威力。

張飛白並不氣餒,他的武功會隨著融合內力越來越高,總有一天可以一掌打死那些暗衛。

司徒若隨便派來保護賈赦的暗衛,便這麼的棘手,可想而知司徒軒身邊的暗衛會是什麼等級。

賈赦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是快到中午,早飯是和中午飯一起吃的。

吃飯的時候墨田說,林黛玉和賈迎春昨晚都吃醉了,今天沒有進宮念書。

賈赦夾菜的筷子一頓,“她們都還小,怎麼還喝上酒了?”

墨田趕緊解釋,“老爺,下人們哪敢給林姑娘她們喝酒,是廚房做了一碗酒味桃釀。林姑娘她們酒量太淺,這才吃醉了。”

“昨晚不僅林姑娘她們吃醉了,寶二爺和環哥都吃醉了。他們一人拉著寶釵姑娘要吃胭脂,一人拿著一把掃把在院子裡揮舞,說是練成了絕世神功。”

墨田知道賈赦喜歡府裡的小輩,便說一些趣事逗賈赦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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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每個少年的心裡都藏著一個武俠夢。

賈赦知道林黛玉她們吃醉了,讓墨田交代廚房給他們熬醒酒湯。

墨田趕緊說道:“夫人早就吩咐下去了,環哥兒他們都有,現下恐怕都已經喝完了,老爺您就放心吧。”

賈赦覺得邢氏很細心,如果沒有邢氏在,在照顧迎春她們生活方麵,他一個大男人總會有所疏忽。

賈赦繼續吃飯,剛放碗林黛玉和迎春就過來了。

“我聽說你們昨晚吃醉了,吃醉的感覺好不好?”

林黛玉精神還有一點萎靡,賈迎春雙眼都是微微泛腫的,倆人一齊搖頭,異口同聲回道:“不好。”

林黛玉和賈迎春都是第一次吃醉,早上醒來的時候頭就很痛,身體還有很重的僵硬感。

林黛玉極其不喜歡這種混沌感,她覺得吃醉後醒來的她,腦子都不會轉了。

賈赦跟林黛玉和賈迎春說:“三月莊子要插秧,我要去莊子那邊住。”

賈迎春知道賈赦不喜歡榮國府,如果不是林黛玉過生辰,他都不會從莊子回來。

賈赦又給賈璉提前準備好了生辰禮,知道賈璉缺錢,他準備生辰禮就是一千兩銀票。

第二天,賈赦又在書房看見了一張紙,上麵寫著‘人比花嬌’,旁邊還放著一枝帶著露珠的玫瑰。

賈赦帶著嘲諷笑了一聲,司徒軒的文化也不怎麼樣嘛。

賈赦叫來墨田,讓他把紙和花都拿出去扔了。

墨田接過信紙沒敢看上麵的字,因為他進門之前,突然一個暗衛出現在他麵前,暗示這些東西是皇上送的。

接下來的幾天,賈赦每天都會在書房看見一張誇他的紙,還有各種各樣的花。

賈赦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司徒軒送的,沒讓墨田去查。每次都心平氣和讓墨田拿出去扔掉,好似根本不在意他的書房被人隨意進出。

賈赦半躺在搖椅上想,司徒軒這是在追求他嗎?

若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是司徒軒搞出來的,他可能真會好奇送花的人是誰。

/> 賈赦直到去了溫泉莊子,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在案桌上。

司徒軒見賈赦看見信和花的反應,完全跟司徒若說的不一樣,下午把司徒若叫進了宮。

“你讓朕寫的書信,朕寫了。你讓朕送的花,朕每天淩晨就去禦花園精心挑選。”

“你說賈赦一定會好奇朕的身份,還說好奇就是動心的開始。結果他去了溫泉莊子,這幾天更是連書信都不曾打開。”

司徒若聽完司徒軒所說,滿臉疑惑撓了撓頭,“不應該啊,臣弟分析過賈赦的性格,他對不了解的事情都抱有好奇。”

“皇兄每天把信和花都送到他書房了,他為什麼不好奇皇兄的身份?”

司徒軒見司徒若反過來問他,情緒有點暴躁,“朕叫你進宮來不是來質問朕的,你想的辦法不管用,再幫朕想一個靠譜的。”

司徒若坐到一旁問道:“皇兄,我之前讓你整理出來的武功秘籍,你都準備好了嗎。我把這些東西送去給賈赦,再說是皇兄給的,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司徒軒覺得司徒若的主意不怎麼靠譜,因為賈赦連話本都看不明白,如何能看明白用字更深奧的武功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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