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軒最後還是選擇再信司徒若一回,可能司徒若說的對,隻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喜歡武功秘籍的。
他年少的時候也會因為得到一本武功秘籍而開心激動,還會整夜整夜睡不著。
可惜了那本武功秘籍是假的,不知道是誰那麼無聊,用上好的古玉刻了一篇根本不能練的心法。
司徒若拿到了武功秘籍後,自己先翻看起來,越看越感歎。
“如果我能從小開始練這本心法,我的武功肯定不是現在這樣。”
司徒軒瞥了功法一眼,這本功法隻能算一般,文字表達卻是最簡單的。
如果賈赦連這本心法都看不明白,密室裡那些更高深的功法,就更加看不明白了。
司徒若把心法放好看向司徒軒,“皇兄,賈赦若是一直忘不掉張氏,他又那麼怕你。我若跟他說你喜歡他,我覺得他會變本加厲地躲你。”
司徒軒本就鬱悶的心情更鬱悶了,求而不得這四個字,他算是深深體會到了。
年少的時候,他看見一個男人因為娶不到心愛的女子,然後跳河自儘。
當時他在心裡罵那個男人愚蠢,還想著大丈夫何患無妻。
他現在好像體會到了,那個男人跳河時的痛苦心情。
司徒軒在司徒若離開之後,心一直靜不下來。
他做不到司徒若所說的那樣,如果賈赦一直不願接受他的感情,便放下他對賈赦的情感。
如果感情能自我控製,他也不會處處失態,變成如今這副他自己都不認識的模樣。
司徒軒苦笑,空蕩蕩的大殿響起他的歎息聲。
“我本就是個卑劣的人。”
司徒軒還是想讓賈赦知道他的心意,如果因為害怕便躲在暗處,這不是他的性格。
之前沒有打擾賈赦是因為賈赦的身體不好,他怕賈赦知道他心意後會害怕,擔心賈赦的身體撐不住。
如今天氣變暖,賈赦的身體一天強過一天,就算受到一些驚嚇,也不至於傷及本源。
司徒軒就想痛痛快快來一刀,不想再跟深閨怨
婦一樣處處猜疑。
當皇帝這麼多年,他知道要出現問題才能解決問題。
如果他一直邁不出這一步,他和賈赦之間的問題就一直不會出現,更彆提去解決了。
賈赦到溫泉莊子住後,書房裡還是能收到書信和新鮮帶露珠的花。
一天上午,司徒若一副揣著寶貝的模樣來找他,還沒走到院子便高聲大喊。
“今天我可給你帶寶貝了,這東西我求了皇兄好幾年,他都不舍得給我。前些天我一說是你想要,他立馬就給我了。”“皇兄也太偏心了,你不就是長得好看點,便給你這麼多優待,我都有些吃味了。”
司徒若話音剛落,在外麵的馴狼犬崽的張飛白走了進來。
司徒若知道張飛白武功不錯,身份來曆還不明。
暗衛都查不
到他接近賈赦的用意()?(),
皇兄便沒有打草驚蛇。
張飛白背在後麵的手做了一個手勢,腳邊的幾隻小狼犬便衝著司徒若吡牙,假模假樣說道:“還請賢王恕罪,這些畜生還不認識人。我正在慢慢教它們,不能見人就咬。”
賈赦不動聲色瞥了張飛白一眼,他總覺得張飛白說的那聲畜生,是對著司徒若說的。
難道張家一族的事,司徒若也有插手嗎?
如果真是那樣,就不怪張飛白看司徒若不順眼了。
司徒若也感受到了張飛白對他的淡淡敵意,不過他沒太放在心上。因為江湖裡的人,通常都看朝廷的人不順眼。
司徒若跟張飛白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拿出心法秘籍給賈赦看。
賈赦一臉茫然接過紙張泛黃的書,“這是什麼?”
司徒若讓賈赦翻開看,賈赦翻了兩頁,一大半的字都不認識。認識的字連在一起,他又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比當年他學文言文還難,有點像小學生看佛經。
賈赦放棄了,眼神詢問司徒若這是什麼東西。
司徒若聲音興奮說道:“這是前朝搜刮的
江湖秘籍,這是靈蛇派的鎮派心法,聽說隻有掌門嫡係才能練。”
張飛白在聽見靈蛇派三個字,眼裡瞬間冒出了殺意。一把將賈赦手裡的功法搶過來,神情無比凝重開始翻看。
確定是師門遺失的心法,張飛白想著借機生事,又將腰間軟劍抽出來,朝司徒若麵門攻去。
司徒若早在張飛白露出殺意時,便留意張飛白一舉一動。
賈赦坐在原地依舊茫然,看著在院子裡大打出手的張飛白和司徒若。
“你們在搞什麼,怎麼突然開始打架了。大家有什麼誤會坐下來好好談啊,打架又解決不了問題。”
司徒若一開始還挺茫然,直到認出張飛白手裡的軟劍,不由感歎這世間的事真是巧。
“靈蛇劍,你是靈蛇派的掌門人。”
賈赦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好家夥,張飛白是靈蛇派的掌門啊。本就想殺司徒若,現在又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更加不會善罷甘休了。
賈赦運轉靈力便能看清張飛白和司徒若的招式,見張飛白一時拿不下司徒若,便裝模作樣喊了起來。
“你們彆打了,刀劍無眼傷到誰都不好。”
賈赦就像是在看武俠劇一樣,還在心裡點評張飛白的軟劍使得真靈活。
司徒若的武功還是弱了一些,被張飛白一腳踢到賈赦身邊。
張飛白此時非常衝動,心裡隻想著血仇未報。他現在什麼後果都不想顧,隻想殺了司徒若。
司徒若當年沒有插手害他們一家,可那又有什麼關係,他姓司徒就得死。
張飛白散發出來的殺意讓司徒若非常慌亂,這個瘋子不會真的要殺他吧?
張飛白見暗衛還沒有過來,握緊軟劍朝司徒若刺去。
賈赦見情況不太對,趕緊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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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擋在司徒若麵前。
賈赦身前一厘米處布滿了靈力屏障,如果張飛白不管不顧還是要殺,軟劍會被擋在靈力屏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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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白見賈赦突然擋在司徒若麵前,在離賈赦十厘米處便停下了動作,咬牙道:“你退開,我不想傷你。”
他想殺的是司徒若不是賈赦。
賈赦語重心長勸道:“他是賢王,你殺了他可想過後果。”
司徒若是司徒軒的親弟弟,如果被張飛白殺了,可想司徒軒會有多震怒。
張飛白想起了慘死的親人,想起了受儘屈辱隻為給他換一線生機的妹妹,雙眼血紅瞪著賈赦,一字一句恨道:“他該死。”
賈赦知道張飛白說的該死是什麼意思,身後司徒若不知道,還辯解了一句。
“你這人好生無禮,靈蛇派又不是我覆滅的。”
“這本心法是前朝搜集的,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找不出真正的凶手,就把滅門慘案按在我身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本王真是比竇娥還冤。”
司徒若說完又看向賈赦,心裡非常感動,剛才他真的以為自己要被張飛白這個瘋子殺了。
賈赦隻有內力不會武功招式,依舊敢站在他麵前直麵張飛白的軟劍,這份情誼他會一直記在心裡的。
賈赦非常冷靜勸著張飛白,“你殺了他,你也逃不出去。司徒若說的對,靈蛇派的仇不能算在他身上。”
“他沒什麼錯,隻是碰巧拿了你們門派的心法而已。”
張飛白見暗衛都過來了,知曉自己錯過了最合適的機會,隻能咬牙收劍,瞪了司徒若一眼轉身走了。
賈赦見張飛白恢複了理智,心裡鬆了一口氣,又上前詢問司徒若的情況。
“你彆跟飛白生氣,他的性格就是衝動了些,平時是很好相處的人。”
司徒若被張飛白打中了心口,現下緩過來後一直在咳嗽,滿臉震驚望著賈赦。
“你就是容易被騙,他明明就是陰晴不定,哪裡是衝動了。”
司徒若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扯了扯賈赦的袖子問:“你為何對他這麼好,還認他當弟弟。”
賈赦有意提醒司徒若,小聲說道:“張飛白姓張,你不覺得他
的眼睛很像我的小舅子張耀君嗎,反正我對他討厭不起來。”
司徒若在腦海裡努力回想張耀君的模樣,隨後覺得賈赦是魔怔了。
張飛白跟張耀君一個天一個地,除了姓氏是一樣的,再沒有相似的地方。
張飛白是武功高強的江湖人,還是靈蛇派的現任掌門。
雖然靈蛇派已經被覆滅,但江湖裡的人還是承認張飛白的掌門身份。
張耀君則是溫文儒雅的讀書人,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當年皇兄派人查過,張氏一族所有人全都死在流放路上,包括三歲的孩童。
司徒若很認真對賈赦說道:“這人太危險
了,你彆跟他住在這裡,回榮國府吧。()?()”
“他把掌門的位置傳給我,要我發誓一定要找到這本心法,重振靈蛇派。”
“賢王拿出這本心法時,我被以往的事情蒙蔽了心智,一時失去控製跟他大打出手,讓大哥你為難了。”
張飛白事後想起來,還是覺得賈赦跟司徒若的關係不一般。
如果隻是普通朋友關係,賈赦為何不顧性命擋在司徒若麵前,總不可能是篤定自己不會受傷吧。
賈赦裝成信了張飛白解釋的樣子,他的演技不好,說的越多越容易暴露,試著轉移話題跟張飛白談起了播種的事。
張飛白也不想再談司徒若,便順著賈赦的意思,說起了莊子裡撒稻種的景象。
賈赦聞言輕輕皺眉,“莊子裡的稻種是直接撒到田裡麵的?”
他雖然沒有種過地,但他見過彆人插秧。
水稻種子是集中在一起育苗,等長到筷子那麼高才插秧到田裡的。
賈赦趕緊叫來墨田詢問,確認莊子裡播種是直接撒後,又讓墨田叫來了莊頭。
“稻種不能直接撒在田裡,麻雀會吃掉不少,種子成活率也不高。”
“你們找一塊田弄平整,弄成一塊一塊的長方形,再將稻種撒在上麵。我會讓人購買一些透氣透光的麵料,你們晚上用麵料給種
子蓋一蓋。”
賈赦見莊頭聽得不是很明白,直接帶著莊頭去田裡指揮。
莊子裡的佃戶都經過嫁接的衝擊,懷疑賈赦辦法的人隻有少數。
因為莊子是賈赦的,自然是賈赦怎麼吩咐,他們就怎麼做。
賈赦這幾天將心神都用在育種上,為了防止稻種不發芽,他還悄悄往育種田裡輸送了一點靈力。
這點靈力並不明顯,隻是增加了稻種的成活率。
司徒若回到皇宮後經太醫診治,在王府躺了幾天覺得無聊,便想去溫泉莊子養傷。
司徒軒知道後,立馬讓王福
攔住了司徒若。
司徒若非常不理解()?(),
這是為何?”
王福臉上帶著微笑,心裡滿是腹議,‘還能是為何,吃醋了唄。’
司徒若一直都說他和賈赦是普通朋友的關係,可是在危急關頭,賈赦不顧性命危險也要擋在司徒若前麵。
司徒軒的心眼不大,自然會介意。
司徒軒能確定司徒若不會想跟賈赦發展什麼,可萬一賈赦自己願意跟司徒若發展什麼呢。
他可不想弟弟變情敵。
王福將一些公文拿出來交給司徒若,“王爺,這是陛下吩咐的。體諒您受了傷,特地恩準您在家辦公。”
司徒若望著一大堆公文倒吸一口冷氣,“我都受傷了,皇兄還要讓我在家辦公。若不是皇兄挑選的功法,張飛白也不至於發瘋啊。”
“當然了,我沒有責怪皇兄的意思,王總管就不用特地告訴給皇兄知道了。”
司徒若隻覺心口處一下下刺疼,靠著胡冰才緩解了一些痛苦。
王福見司徒若臉色不太對,微笑著點點頭,趕緊帶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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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若聽了胡冰的話陷入深思,想到皇兄那霸道的性格,笑了一聲後又搖了搖頭。
“皇兄這是怕我去見賈赦,賈赦不顧危險救我的事,肯定讓他心裡不舒服了。”
“算了,不去就不去吧,正好查一下最近活躍的斷空門。”
胡冰一直在查這個斷空門,將最近查到的消息整理了一遍說道:“屬下已經確定,斷空門的門主打聽王爺的消息,是因為王爺剿滅的揚州鹽幫勢力。”
“這個斷空門門主隱藏很深,暫時還沒有查到他的身份,隻知是一個聲音較好聽的年輕男人。”
“他們查的那位暗器高手,就是之前幫忙殺了三當家的前輩。斷空門在一個船老大身上得到消息,說他見過一個高手,能用內力控製樹葉殺人。”
“這事細查後便發現牽扯到赦國公,船老大當時載著的人正是赦國公去揚州那次。”
“斷空門懷疑赦國公認識那位高人,所以才會查到赦國公身上,然後才引起了皇上的注意。”
司徒若聽完後陷入沉思,那個能用暗器擊穿山石而不碎的高手,是他目前見過武功最高的人。
他當時回宮還去見過皇兄,皇兄也能用暗器擊穿山石,但事後山石會炸開,做不到直接洞穿後,山石還完好無損。
“你覺得賈赦認識那個高人嗎?”
胡冰沒怎麼猶豫搖頭,“若是以前的話,屬下覺得赦國公絕不可能認識那樣的高手。可是現在我不確定了,赦國公太神秘了。”
九九乘法口訣,練兵之法,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拿出來的東西。
司徒若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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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表示讚同,“賈赦的確很神秘,先是練兵之法,後又是乘法口訣。他的一身內力又是誰教的,這些都是迷。”
胡冰欲言又止看了司徒若一眼,司徒若見了便問:“你有什麼事情想說就說,這麼看本王一眼做什麼,感覺怪怪的。”
胡冰輕咳一聲,“王爺,你為什麼堅信赦國公內力深厚呢。我不管怎麼觀察,都覺得赦國公不會武功。”
內力
又不是輕輕鬆鬆就能修煉出來的東西。
賈赦走路腳步虛浮,呼吸也跟普通人一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內力的人。
學武的人有一些下意識的動作,那是怎麼樣都改不了的,賈赦就沒有那樣的下意識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