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蛋。”方冀南氣得叉著腰罵。
然而連幾個月也沒見到宋軍的人影,似乎他出獄之後,就失去了蹤跡。他又沒有彆的親友,跟方冀南都沒聯係,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找都沒地方找。
直到春節前,馮妙和丫丫已經放了寒假,二子廠裡也放假回來過年了,就隻有方冀南還要繼續上班到年三十。
“大哥過年回不回來?”丫丫說,“我跟他打電話,讓他過年回來過。”
“你還是彆了。”二子笑道,“他年才個月的假,這才剛開頭呢,現在就把假請了,這年可就沒想頭了。我跟他說過了,他知道我們都在家,說抽空回來趟。”
方冀南從外麵回來,指了指二子:“二子,明天去郵局給你小舅寄二十塊錢。”
“二十塊錢?”二子驚奇道,“爸,這都什麼年頭了,您寄二十塊錢乾什麼呀?”
丫丫說:“姥姥姥爺不來帝京過年,姨已經送過年禮了,給他們寄錢去了。”
“讓你寄你就寄,哪那麼多廢話。”方冀南道,“不是送年禮,給你太爺爺上墳用的。”
二子說:“上墳小舅舅也不缺您這二十塊錢呀。”
“不懂就彆亂說。”方冀南解釋了下,老家那邊風俗,上墳這事情各歸各的孝心,兒女晚輩不能回去,可以委托在家的人上墳,但是買祭品、火紙的錢不能讓人墊付,不能欠著,這個錢就相當於專款專用,所以沒有跟送年禮的錢起寄回去。
“現在去郵局寄二十塊錢還怪稀罕的,現在這物價,二十塊錢也就買幾斤豬肉了。”二子嘀咕道,“要不我多寄點兒?”
“我說你這熊孩子不懂能不能彆說話?”方冀南瞪了他眼,嗬斥道,“你也不想想,我們家寄二十回去,你大舅家寄二十回去,還有你小舅再出份,按照風俗這錢你小舅又不能留著,不能給剩下次花完,上個墳買紙錢那得買多少,你再多了不是難為你小舅嗎。”
好吧,二子摸摸鼻子嬉笑道:“您以前又沒說過,這些風俗我哪裡懂啊。”想了想問,“那爺爺那邊呢,我們現在不回去,是不是也得寄錢給本家的人,給爺爺奶奶、大伯他們上墳?”
“各地風俗不樣,你爺爺老家那邊沒這講究。”
方冀南說起沈家老家那邊的風俗,人在外地不能回去上墳,過去年代可以找個十字路口,畫個圈在圈裡燒紙祭拜,要祝告說清楚祭拜誰,過世的親人就能收到了。他記得他小的時候還被使喚做過,不過再後來,大運動反封建迷信,全國上下的類似風俗都消失差不多了,哪還有人敢呀。
沈父畢竟不是普通人,即便是平時,也會有他老戰友老部下、或者其他人去祭拜下。至於自家人,去年沈父過世後,按照風俗兒孫會在周年祭拜,四月份家裡得有人回去。
“叔。”丫丫手裡端著盤黃阿姨過年新做的糖瓜示意方冀南。
方冀南擺手表示他不吃。說著話,方冀南手機響了起來,他邊擺手邊掏出來,看了眼,是個外地的固話號碼,便隨手掛斷了。然後鈴聲隨後又響了起來,方冀南看著號碼頓了頓,按了接通。
“喂,請問您哪位?”
電話裡有些嘈雜,時沒說話,丫丫端著糖瓜邊吃邊問道:“叔,誰打的電話,是姥姥嗎?”
方冀南搖搖頭,又問了遍:“喂,請問你哪位呀?”
電話裡沒人說話,接著就掛斷了。
“什麼毛病啊,打錯了吧。”方冀南嘀咕句。
隔天上班,臨近下班時手機又響了,方冀南拿過來看,還是昨晚那個固話號碼,想了想接通問道:“喂,你到底哪位呀,說話。”
電話裡沉默了下,個聲音說:“方冀南,那個……是我,還能聽出來不,我宋軍。”
“……”方冀南頓了頓,站起來幾步走過去把辦公室的門關好,破口大罵:“宋軍?混蛋玩意兒你還敢給我打電話?你大爺的,你還記得我呀,你他媽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呀。”
宋軍:“……”
“你還沒死呀,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居然還會打電話。”方冀南氣得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動,問道,“你死到哪兒去了?”
宋軍被罵的嚅嚅半天,說他在瀛城。方冀南想,瀛城離藍城隻有幾個小時路程,同樣是海港城市,就問:“你在瀛城乾什麼?”
“打工啊,賺錢。”宋軍說,“養活自己。放心,我現在挺好的。”
“我不管你能不能養活自己,你餓死了活該。”方冀南罵道,“你個混蛋,你閨女我幫你養了八|九年了,從小丫頭都長成大姑娘了,你就不來看看她?”
“丫丫啊,她現在是你閨女。”宋軍說,“我知道,她好得很,吃得好、穿得好,住在帝京城裡,上重點中學,還學畫畫、學繡花,過得跟個小公主樣,我又不用擔心她,我有什麼好去看的。”
“……”方冀南罵,“宋軍你個混球,怎麼大半輩子了還這熊樣。”
作者有話要說:卡卡卡,卡文卡得好不銷魂啊,我在努力突破。
每次卡文卡得嚴重,感覺都像修仙在閉關修煉。如果能突破築基,晚上可能會再補一更。(括弧:此條不做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