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2)

蕭遙晚上九點多就見到了風塵仆仆的陶賀。

陶賀問完有沒有事,確定蕭遙沒事之後, 就皺起眉頭有點生氣地道, “我給你發了信息,你為什麼不等我來再麵對?”

“等你來, 還是一樣的流程啊。”蕭遙道。

陶賀搖搖頭, 堅持道,“那不一樣。我來了,可以支持你。”

蕭遙一怔,心微暖,“陶賀, 謝謝你。”

“不用謝。我隻希望,你以後可以想到,我會在你背後支持你的。”陶賀認真地說道。

蕭遙點了點頭, “好。”

陶賀看著她的眼睛, 認真地說道, “蕭遙, 以後你負責側寫, 我負責抓人。被你點了名的疑犯,我都會逮捕歸案。我們約定, 好不好?”

他坐高鐵過來的時候,問過發小怎麼說情話, 發小發過來的都膩死人,他一個都不喜歡,一路上都在想。

思來想去, 隻能想到這個了。

她負責給疑犯畫像鎖定疑犯,而他負責去把人逮捕歸案。

蕭遙點頭,“好啊!不過我希望,彆人鎖定的疑犯,你也要逮捕歸案。”

“我會的。不過優先你的。”陶賀笑著點頭。

第二天蕭遙一大早就去找班尼先生,問他有沒有認識的心理學專家。

班尼先生知道蕭遙的打算之後,當即就笑了,“我有個心理學家好朋友要來看我……”說完看了一下手表,“很快就到了,你跟我一起去接人吧。”

這絕對是意外之喜,蕭遙很高興。

接到了人,蕭遙說了自己的請求,班尼先生的好友戴維斯點頭同意了,末了好奇地問,“你總是這麼充滿正義感的嗎?”

戴維斯先生多次來往華國,熱愛華國的文化,不時上網,所以知道蕭遙昨天的事。

蕭遙心中一動,說道,“第一,我討厭權勢乾擾司法。第二,這個死者和我的人生經曆比較像,我要儘最大的努力幫她。”

陶賀家裡雖然有權勢,但在乾掉張廳長、朱局長和上官惟的時候,全是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走的,並沒有濫用權勢迫害人。

“你這樣,倒不像個冷靜理智的側寫師。”戴維斯聳聳肩,“不過我欣賞你的誠實。你提前通知我一聲,到時我會出席去給東條誌做鑒定的。”

蕭遙笑道,“謝謝你,戴維斯先生。”

“不用客氣。”戴維斯擺擺手,“東條誌也曾在我國犯下這樣的罪行,我當時不在國內,不然我也會親自鑒定。”

蕭遙因為此事,專門和現在的直屬上司申請了多留一天。

第二天東條凜就來了,要求保釋他唯一的兒子東條誌。

蕭遙邀請了戴維斯先生和班尼先生一起來到現場,看著雙方的律師唇槍舌劍。

錢領導和王警官也在,看著東條誌一臉無所謂地玩著手指,發現大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就裝無辜,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看兩方律師辯論了一會兒,又有人在當中施壓,問題漸漸聚焦到東條誌是不是有精神病。

錢領導適時提出,“關於這一點,我方存在異議,先請求重新給東條誌先生進行精神鑒定,確保他真的患有精神病,不然引渡的事不用提。”

既然沒病,也犯了殺|人|碎|屍並吃人|肉的罪行,那就得在華國接受華國的法律製裁!

東條凜說了一堆話,他身邊的譯員翻譯過來,意思是,現在談的是引渡的問題,精神鑒定是回到日本再進行的事,在這裡沒必要再提。

支持不引渡的代表當即沉下臉,“既然不願意在華國鑒定,那麼可以當做沒有精神病判刑。”

“我們有證明。”東條凜把東條誌之前的精神病鑒定證書拿出來,“我兒子是有精神病的,在日本請過不下三位專家鑒定,這些文件都具有法律效應,不是你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

雙方繼續論戰,互不相讓。

東條凜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在東條誌第一次犯案並拿到精神病鑒定報告之後,他的律師再去彆的國家談引渡這種事,交涉一兩個小時就成功了,完全不像華國這麼麻煩。

所以,他的語氣強硬起來,“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就算不能引渡,你們也得保證我兒子的安全。”

“他可以接受終身監|禁!”錢領導說道,“而且必要時候,我們需要再次對他進行鑒定,如果經過鑒定他沒有精神病,我們會以正常人對待並進行量刑。”

蕭遙衝戴維斯先生點了點頭,站出來,“這位戴維斯先生是世界上著名的心理學家,他是美國人,他和華國並無特殊的交情,由他鑒定,我想你們都會覺得公平。”

東條凜看了一下己方的人,見當中一個心理學專家微微點頭,便和那心理學家走到一邊低聲嘀咕了幾句,當得知戴維斯的名氣和能耐,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決定絕對不能讓戴維斯鑒定。

很快,東條凜回來,“我兒子每次出事都進行鑒定,目前已經有三次的鑒定書了,我認為並不需要再次進行精神鑒定。”

支持鑒定的華國代表由於被擋住,看不到東條凜的神色,但見東條凜拒絕,就知道有貓膩,所以一口咬定要鑒定,“我方對你們的鑒定表示懷疑,要求重新鑒定。”

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大家對彼此都非常不滿意。

兩個律師是被請回來辦事的,不能像蕭遙他們這樣想不說話就不說話,很快重新據理力爭起來。

轉眼到了午餐時間,事情沒解決,大家帶著一肚子氣去吃飯。

錢領導很生氣,“看東條凜死活不肯鑒定就知道,東條誌一定沒有精神病!該死的,當人命是什麼,可以由著他們踐踏嗎?這次絕對不能讓東條誌被引渡回去!”

現在大家都知道這一點,可是事關國際關係,也隻能這樣按程序走了。

下午又吵了三個多四個小時,大家都氣得麵紅耳赤。

即將下班時,上麵傳來了批示,大概意思是東條誌符合引渡的規章製度,建議準許引渡。

這個“建議”用得很妙,既表現了態度,又沒有太過得罪反對引渡這一派。

但錢領導和王警官還是氣得怒目圓瞪,王警官怒罵,“誰特麼批的,殺了人還符合引渡的條例,是不是比奴斯也能這麼操作了?東條凜是他大爺啊,這麼聽話!”

這話十分不好聽,可是錢領導沒有阻止他,因為他也被氣著了。

陶賀皺著眉頭,低聲對蕭遙道,“我家在這方麵沒有人,不過我已經拜托我爸幫忙了,他那裡需要找人。”

蕭遙的目光冷冷地看著露出得意笑容的東條誌,“隻怕來不及了。”

東條誌看到反對引渡一派都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心裡十分高興,露出一個嗜|血又得意的表情,“我是有精神病的,我殺人也是情不自禁,你們做什麼都是白費力氣。”

話說得還不算十分過分,但是語氣十分挑釁,大家就算聽不懂他的日語,看了他的神態和語氣,還是被激怒了!

東條凜還笑吟吟,“謝謝大家的支持了。”皺了皺眉,似乎想起被為難了一天,又道,“大家早知道這一點的,何必以卵擊石,給自己找不愉快呢?我要保我有精神病的兒子,沒有誰能阻止。”

王警官聽了他的語氣,看了他的神態,就已經暴怒,再聽翻譯過來的話,更是暴跳如雷,一下子揪住東條誌的衣領,“你這孫子等著,總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的,彆以為東條家能保你一輩子!”

東條誌露出變態一般的微笑,“我家有錢保我,我還有精神病保我,我永遠不用擔心報應……反而是你們華國的女孩子,人長得美,味道也很好,我很期待哦……”

“你說什麼?”王警官看向一旁變了臉色的譯員,“翻譯!”

那譯員的臉上帶著憤怒,一字一頓地將東條誌的話原封不動地翻譯了過來。

“曹尼瑪——”錢領導勃然大怒,幾步上前,就想給東條誌一拳。

可是拳頭即將打到東條誌臉上的時候,錢領導死死地忍住了,牙齒咬得咯咯響。

就連那些同意引渡的華國人臉色都很不好了,特麼已經得逞了,還放狠話,真當他們是軟腳蝦嗎?

蕭遙盯著東條誌的笑容,手背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動,眼前一片血紅。

她緊緊地握住拳頭,用僅剩的理智在大腦裡計算著得失,目光不時看向身邊同樣握住拳頭想上去打人的陶賀。

戴維斯先生走到蕭遙身邊,“這麼看來,他還真像有心理疾病。當然,也不排除他是故意激怒你們的,如此卑劣的勝利者,連小醜都不如。”

東條誌似乎很滿意眾人被自己激怒了,嘟囔道,“我好怕怕哦……”

東條凜笑看著,見華國所有人都氣得怒目圓瞪了,這才開口,“誌,不許胡說。”

他並不急,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不會更改,他樂得看這些阻礙他的華國人吃癟!

東條誌嘿嘿笑著,目光閃過興奮的光,伸手握住錢領導的拳頭,壓向錢領導的腰際,

“你這裡不是有槍嗎?有本事你來打我啊,不然我還會來華國的,我剛學會了華國料理,我很喜歡華國的女孩子。美麗、勤勞、堅韌,她們具有那麼多的美德,簡直讓我癡迷和瘋狂!我迫不及待地想繼續嘗嘗她們的滋味了。”

譯員憤怒得臉都扭曲了,儘管害怕,還是一字一頓地把東條誌的話翻譯了過來。

錢領導的眼睛都紅了,“畜生,你當老子真的不敢打死你嗎?”一邊說著,一邊憤怒地拔槍!

蕭遙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想阻止錢領導。

王警官更快一步拉住了錢領導,他是知道錢領導真的怒起來的話,是有可能開槍的,所以一直注意著錢領導。

他倒不是怕東條誌不死,而是怕錢領導開槍之後害了自己。

陶賀忍無可忍,上前一步,一直拳重重地打向東條誌那張可惡的臉,“我艸尼瑪——”打完之後不解恨,就往東條誌身上揍。

“你們乾什麼,你們無權打人……”東條凜大叫,並招呼人去拉開東條誌。

錢領導等陶賀打了幾拳,這才和王警官上前拉住陶賀。

他也是專業的,看得出陶賀除了第一拳會在東條誌臉上留下痕跡,之後的都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即使去做傷情鑒定,也沒用,連輕傷都算不上,等於白打一頓。

想到這裡,錢領導心裡的氣消了一些。

可是他低估了東條誌的變態,隻見東條誌雖然被打了,卻不痛不癢似的,臉上露出一個亢奮變態的笑容,

“打得好,不過你們打不死我的,我家有錢,我有精神病證明,你們拿我沒辦法,我還會來的,我還要吃十個八個美麗的華國少女,她們都是大學生,特彆美味,哈哈哈……”

錢領導和王警官再次怒發衝冠!

同意引渡那幾個人麵紅耳赤,再也忍受不住了,走到一旁去打電話。

東條凜看見了,連忙問,“你要做什麼?”

那人沒有回答他,打通了電話之後,飛快地說道,“犯罪嫌疑人東條誌知道可以引渡回國,當場對我們放狠話,說還會再來,說華國的女孩子美味,物化華國女性,言辭囂張,具有潛在危險,我強烈反對讓他引渡回日本!”

東條凜忙讓身邊的譯員翻譯,聽完了,臉色沉了下來,卻沒有說什麼,而是等待那邊的答複。

蕭遙看向打電話的官員,希望能聽到好消息,讓這個狗日的東條誌被禁止引渡,留在華國判刑。

錢領導喘著粗氣,憤怒地把槍收回來。

蕭遙看了陶賀一眼,皺了皺眉。

這時陶賀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看,拿起手機,“蕭遙,我出去接一下電話。”

蕭遙沒看他,目光直直地看著東條誌,點點頭,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陶賀急著接電話,安撫性地拍了拍蕭遙的肩膀,就走了出去。

而這時,打電話的官員臉色變了變,

“不是我們故意激怒他,是他故意激怒我們,主動挑釁……我們強烈認為,這樣的危險分子不能引渡,得在華國受審判刑,不然華國還會有無辜女大學生被殺!是的,希望你們能聽取我們的意見,慎重考慮!”

大家根據語境,也大概知道上麵的意思,至於最後說的慎重考慮,誰也不知道最終的考慮結果是什麼,很可能不如意。

東條凜聽了翻譯顯然也明白,笑了笑,放下臉上的緊張。

東條誌聽了,更加高興,仿佛狂歡一般轉了個圈,“我說過的,你們奈何不了我!”一邊說一邊在現場遊走,經過東條凜帶來的日本人時,不知從誰身上拿出一把槍,上了膛,快步走到錢領導跟前,把槍遞給錢領導,癲狂地道,

“我這裡還有槍,可是送給你你也不敢殺我,你敢嗎?不敢吧?哈哈哈……”

華國的譯員被氣得聲音都顫抖了,幾次試圖翻譯都中途中斷。

日方的翻譯似乎很高興,忍不住翻譯了起來。

錢領導聽到日方的翻譯,再次被氣得渾身發抖,圓瞪的目光死死地看著東條誌,在心裡不住地模擬開槍將他射殺。

在場所有的華國人都氣壞了,一疊聲地叫著“不可饒恕不可饒恕”,可是卻沒有辦法。

蕭遙看著錢領導,見他能控製得住自己,鬆了口氣,冷冷地開口叫道,“你這個該死的惡魔,你會得到報應的!”

東條誌見錢領導氣得厲害,卻死死忍住,覺得沒意思,聽到蕭遙的話之後,目光一轉,看向蕭遙,目光一亮,馬上拿著槍走到蕭遙身邊,伸手摸了一把蕭遙的臉,

“你真美麗,還是個厲害的女警,下次我考慮吃你這樣的美人,先是讓你喝一杯酒,等你暈倒,什麼都聽我的之後,我再慢慢地將你肢解,你放心,我動作很專業,保證會讓你的肉片處於最美妙的狀態,我也學了華國料理,保證烹飪得也很好……”

日本譯員將東條誌的話一字一句翻譯給蕭遙聽,末了裝模作樣地幫忙道歉,“請你理解一下,他是個精神病,總是無法控製自己的……”

錢領導和王警官等華國人聽到這翻譯,再次被氣得發瘋,額頭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動。

蕭遙看向東條誌,目光一片血紅,伸手接過東條誌手上的槍,對翻譯笑著點了點頭,“我當然可以理解。”

說完不理有些發愣的日本譯員,用槍指向東條誌的心臟,“你的心臟在這裡嗎?”

“當然。”東條誌居高臨下地看向蕭遙,“我的心臟就在這裡,你敢開槍嗎?我的美人兒?”

東條凜的臉色變了變,走了過來,很快又道,“你不敢的,你是警官,你不能殺人。”

東條誌卻不怕死,幽深的目光盯著蕭遙,仿佛在看什麼好玩的東西,繼續挑釁,“警官,美人兒,你敢開槍嗎?敢嗎?”

蕭遙點點頭,“操|你大爺的,我有什麼不敢的?”說完笑著對準東條誌的心臟扣下扳機。

砰——

槍聲響起,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東條誌捂住自己的心臟,難以置信地看向蕭遙。

蕭遙不再用理智壓製住自己,她衝東條誌微微一笑,“你說我敢不敢?”

說完不等東條誌回答,快步走到正要逃跑的東條凜跟前,拿著槍對著東條凜的腦袋就是一槍,沒有絲毫的停頓。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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