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2)

又是一聲槍響。

東條凜的腦袋一下子開花了,鮮血和腦袋迸濺,淒慘無比。

陶賀剛打完電話進來,看到這一幕,魂飛魄散,手機一下子掉在地上,飛快地衝進來,大聲嘶叫,“蕭遙——不要——”

錢領導也反應過來了,按說他的反應不會這麼慢的,但是他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到蕭遙會開槍,所以在蕭遙開槍之後,才這麼難以置信。

他臉色大變地衝了上來,“蕭遙,你怎麼……”

蕭遙一臉的血,握著槍走到日本譯員跟前,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理解東條誌了嗎?因為我也是精神病啊……哈哈哈……”

日本譯員看著sy全場的蕭遙,再無剛才的得意,被嚇尿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錢領導上前,一把製住蕭遙,拿掉她手中的槍,急促地喘著粗氣,回頭對王警官大吼,“叫救護車啊——”

陶賀衝了進來,推開錢領導,不顧蕭遙身上的血跡抱住她,“蕭遙,你怎麼……”

他喉嚨哽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錢領導道,“陶賀——你走開。”他本來是想叫陶賀銬住蕭遙的,但知道陶賀做不到,隻得自己先上前,銬住了蕭遙。

蕭遙並沒有掙紮,任由錢領導銬住自己,走到大出血卻還沒斷氣的東條誌跟前,一腳踩在東條誌的臉上,用力碾了碾,居高臨下仿佛瘋了似的大笑,

“難受嗎?哈哈哈,我本來打算往你腦袋開槍,讓你一槍|爆|頭的,可是我又想,你爆|頭之後,一點痛苦也感受不到,豈不是便宜你了?所以我就打你的心臟,哈哈哈,你想不到吧?誰讓你殺我的?不對,你不是殺我,你是殺那個大學生,不過也沒有什麼不同。她和我一樣,都那麼慘,爹不疼娘不愛的,好不容易有機會靠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你卻毀了她,你該死,你該死……”

蕭遙放棄了所有的理智,任由腦海裡的猛獸衝出來發泄,嘶吼,

“何誌成你該死,你說會對我好,可是又和薛明明那麼親密,你背叛了我……上官惟你更該死,你以為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先是企圖通過關係趕我出警局,後來又買|凶要奸|殺|我,讓我就算死也要身敗名裂,還有薛明明,你是一切的罪魁禍首,你搶我男朋友,又讓你男朋友害我……”

陶賀死死地抱住不住地踩東條誌的臉的蕭遙,泣不成聲。

錢領導聽著蕭遙的嘶吼,重重一拳打在地上。

王警官不住地抹眼淚。

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美麗又破案神速的警花,心中裝了那麼多難過。

日本人終於反應過來了,大叫,“你們的警察殺人了,你們不給我們一個交代,這次的事我們會報到使館!”

錢領導憤怒地看了日本人一眼,又看向蕭遙,目光中止不住地擔心,開始琢磨,激情殺人的量刑如何。

一直在觀察蕭遙的戴維斯先生走了出來,“恕我直言,蕭警官可能患有心理疾病,也就是你們口中說的精神病。不過到底是不是,需要鑒定才能下定義。”

聽到翻譯高興地將戴維斯先生的話翻譯過來,所有華國人員都露出驚喜之色。

陶賀抱住蕭遙,馬上抬起頭,不住地點頭,

“對,蕭遙她有精神病,她的精神狀態一直很糟糕,我們局裡的人都知道……她經常看書,一定是因為生病了所以記憶力衰退,還有她常常都很困的樣子,一定是睡眠狀態不好……”

“對,我也覺得蕭遙看起來很不正常……”錢領導和王警官不住地點頭。

其他華國人本來擔心蕭警官在他們眼前殺人,他們沒能阻止,這事變成了國際糾紛,反過來連累了他們,聽了戴維斯的話,都十分高興。

大家都看得出,蕭遙是在東條父子一再的挑釁下才殺人的,她有精神病,她的身世和被東條誌虐|殺|吃肉的死者類似,她感同身受,她無法控製自己!

日本人大怒,“不可能!她是警官,怎麼會有精神病?你們這是故意拿精神病給她開脫!”

“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職業道德!”戴維斯嚴肅的目光掃了一眼說話的日本人,“我建議請心理學專家給蕭遙做精神鑒定。我本人算一個,再請幾個。”

所有華國人齊齊點頭,“沒錯,一定要請心理學專家給蕭遙做精神鑒定。人是蕭遙殺的,我們絕對不會姑息,但我們也絕對不允許有心理疾病無法自控的她因某些人逼迫而負上法律責任!”

這下輪到日本人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渾身發抖了,可是華國人的這些話一點毛病都沒有,他們能怎麼辦?

他們隻能把憤怒往肚子裡咽,讓怒火煎烤自己的五臟六腑!

之後一個月,是異常忙碌的一個月。

由於東條凜是日本有名的某集團總裁,他父子死於華國,引起了廣泛的關注。

日本方麵要求嚴懲凶手,日本網友每日在網上發言,也是要求華國還東條家一個公道。

然而那四名被東條誌虐|殺|並吃肉的死者的家人,卻紛紛在社交網上慶祝,認為東條誌這是罪有應得。

華國人得知東條誌是京城食|人|案的凶手,都道死得好,並稱殺他的人是英雄!

過了幾天,殺東條父子的人是華國最美警花蕭遙的消息傳出,在全球範圍內引起軒然大波。

日本人紛紛鼓噪,要求殺人償命,並罵華國警方。

華國方麵公布了一段當日事發時的視頻,視頻中除了東條凜被爆|頭打了馬賽克,其餘視頻和聲音都沒有做任何處理,就這麼放了出來。

華國網友們看了視頻之後,恨得牙癢癢的,罵完同意引渡的官員,然後一致對外,對東條父子破口大罵,並紛紛表示,蕭遙殺得好!就算沒有精神病,也該殺這兩個傻|逼!

“莫裝逼,裝逼被雷劈的典型。東條誌那傻|逼以為自己有精神病這個免死金牌可以為所欲為,拿槍給蕭遙,沒想到就被有精神病的蕭遙乾掉了!”

日本網友就算生氣,看了之後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視頻中,東條誌太囂張了,不僅用語言挑釁,還拿槍挑釁。

可惜他倒黴,拿槍挑釁了疑似有精神病蕭遙,然後得到報應了。

由於這個案子影響巨大,給蕭遙做精神鑒定的心理學專家足足有十位,包括戴維斯,全是來自國外的權威專家。

最終十人都鑒定,蕭遙的確有心理疾病。腦部的物理創傷、童年時代的心理創傷、青年時代的心理創傷,加在一起很嚴重,需要住院吃藥治療。

不過十位專家都表示,經過藥物治療和心理開導,蕭遙是有可能痊愈的。

這個鑒定結果一出來,華國網友們全都歡欣鼓舞。

東條家由於東條凜和東條誌都死了,股票暴跌,集團企業很快被其他大鱷瓜分殆儘,整個東條家在短短一個月內就灰飛煙滅了。

華國網友和日本網友嘴炮並取得勝利之後,又將目光放回那個視頻中。

於是薛明明、上官惟和何誌成都倒黴了。

上訴的上官惟毫無意外,被打回來,維持一審的原判。而且,庭審結果出來時,法院四周全是鞭炮聲。

薛明明根本不敢上網,一上網就能看到網友對她的辱罵。就連去做產檢,醫生看到她臉色都不好,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目光都帶著鄙夷和蔑視。

薛明明覺得委屈,可是想到視頻裡,蕭遙紅了雙眼,癲狂地殺人和嘶吼的樣子,又不敢委屈了。

她迷迷糊糊地覺得,或許去年12月份,蕭遙的精神病就發作了,隻是不知怎麼被控製下來,直到東條誌事件在正式而瘋狂地爆發。

何誌成也看到網友對自己的辱罵,他和薛明明不同,他每天都上去看那些辱罵,因為看了,心裡會好受一些。

他不知道他對蕭遙來說,曾是那麼重要。

他更不知道,對自己來說,原來蕭遙是那麼重要。

他去精神病院看過蕭遙,看到她一臉憔悴,因為吃藥而微微發胖,或是靜靜地發呆,或是喃喃自語,目光迷茫,心裡難過得不行,哭成了狗。想多留一會兒,卻被陶賀揍一頓趕走了。

從此,他再也沒有看過病中的蕭遙。

直到一年後,蕭遙病愈出院。

何誌成打扮一新,不顧陶賀殺人的目光走向蕭遙,“蕭遙,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會對你好!”

陶賀握緊了拳頭,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他之所以沒有阻止何誌成來,是因為何誌成是蕭遙發瘋的因由,是因為蕭遙殺死東條誌後失去理智嘶吼時,叫的也是何誌成,雖然充滿恨意,但是不可否認,何誌成在蕭遙心目中占據了很重的地位。

他隱隱覺得兩個蕭遙是不一樣的,可是在患得患失的愛情裡,他不像在其他方麵那樣自信。

蕭遙抬頭,看向何誌成,搖頭,“不好。”說完看向馬上抬頭看向自己,目光帶著喜悅的陶賀,“陶賀,過來。”

陶賀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蕭遙臉上的神色,“蕭遙,其實何誌成不好……”

“我當然知道。”蕭遙點點頭,“你家裡願意接受我嗎?”

陶賀結巴了,“什、什麼?你你你說什麼?”

“我大腦一片混亂的時候,總聽到你對我示愛……”蕭遙笑著看向他,“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陶賀高興壞了,“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比什麼都真。你放心,我爸媽很開明的,他們會接受的!”

蕭遙點頭,“那我們走吧。”

“好。”陶賀拉住蕭遙的手,同手同腳地往前走,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這時戴維斯道,“哎,陶先生,我有話跟你說。”

蕭遙停下腳步,讓陶賀回去。

陶賀走向戴維斯先生,有些擔心,“戴維斯先生,是不是還有什麼話叮囑我?”

“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了……”戴維斯先生道,“蕭遙入院初,一直在叫何誌成的名字……”

陶賀黑了臉,“你不用告訴我了,我自己數就數了有三百次……”那時候的他,一邊數一邊心如刀割。

“不,不止三百次,有五百多次。”戴維斯先生說完,見陶賀的臉色更難看,便道,“後來你不敢聽,我還得忠實記錄……”

陶賀打斷他的話,“我不想聽這些對蕭遙病情沒有幫助的廢話!”

戴維斯道,“可是我還是想告訴你,怎麼辦?”說完不顧陶賀難看的臉色,繼續道,“叫了總共五百多次吧,蕭遙就改口了,叫陶賀,陶賀……”

陶賀馬上抬起眼睛,目光中閃著喜意,“叫了多少次?”

“直到精神徹底清醒才不叫,我記了幾萬次,後來就懶得記了……”戴維斯道。

陶賀滿臉喜悅地埋怨,“你不是醫生嗎?乾嘛不忠實記錄啊?”說完目光下意識地看向蕭遙,喜悅藏都藏不住。

蕭遙等陶賀過來,見他一臉高興,就問,“你笑什麼?戴維斯先生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陶賀高興地道,“他說在給你治療的時候,你後來一直叫的,都是我的名字。”

“嗯。”蕭遙點頭。

原先是原主混亂的意識,叫的是何誌成。後來是她的意識,叫的就是陶賀了。

她徹底清醒之後,腦子裡有個機械的聲音,說她可以在這個世界停留。

所以,她出院之後,跟陶賀說話,就直白了許多。

走出一段,蕭遙問道,“你相信嗎?以前的我不是我,叫何誌成的人也不是我……”

“我相信!”陶賀笑著說道,“我以前也和你合作過,感覺是不一樣的。我覺得,新年後回來的那個你,才是我認識的你。”

後來的蕭遙,才不會叫何誌成的名字呢。

想到這裡,陶賀又興致勃勃地道,“你吃了這麼久的藥,身體有點差,我以後教你功夫,幫你鍛煉身體……”

“好啊,我要變成一個厲害能打的女警!”蕭遙看著滿眼的陽光點點頭。

那時陶賀離開的時機剛剛好,她說話引了拿著槍的東條誌過來,然後射殺他,再將保護殺|人|狂|魔的東條凜一槍爆|頭,最後收起理智……

何誌成站在原地,看著蕭遙和陶賀手牽著手漸漸走遠,走出自己的世界。

那一瞬間,心痛得痙攣。

春末的風帶著花香,拂過他跟前,在他眼中,卻零落得好似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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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睜開眼睛,聽到耳邊一道悅耳的女聲說道,“師父臨死前交代過,蕭遙師姐沒有天賦,沒有操守,沒有資格繼承祖上傳承下來的老窯口,隻能拿師父的分紅。窯口由我繼承,蕭家的建盞,也將由我發揚光大!”

蕭遙看向她,見她一張秀麗的臉,好似民國煙雨江南時節走在雨巷裡,散發著丁香花般芳香和愁怨的姑娘。

隻是,這個仕女一般的姑娘,目光裡卻閃耀著凶狠的野心。

那姑娘見她看過來,便走近了一步,在她耳邊低聲呢喃,“蕭遙,你如果不答應把窯口給我,連師父留給你的分紅也將沒有。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蕭遙的身體下意識一抖,她皺了皺眉,這不是自己的反應,這是這具身體的反應。

這具身體怕身旁的秀麗姑娘。

秀麗姑娘看到她的顫抖了,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在外人眼中充滿詩情畫意,可是蕭遙卻看得出,這是嘲笑,得意的嘲笑。

旁邊一道男聲道,

“是啊,蕭遙師姐,師父臨終前的吩咐我也聽到了,師父的確是那樣分的。她說你在建盞這一行天賦不高,繼承了老窯口也無用,所以決定將窯口傳給鬱詩師妹。現在在大家的見證下,你就同意把窯口給鬱詩吧,好不好?”

蕭遙聽了這話,感覺到心中又是酸澀又是嫉妒,卻還是下意識想答應,忙收攝了心神,沒有說話。

她需要先搞清楚目前的狀況。

這麼想著,她飛快地整理腦海裡的信息。

這時另一道粗獷的聲音馬上焦急地叫起來,

“廖成鈞你閉嘴,誰不知道你和鬱詩關係好?自然幫她了!這老窯口是蕭家從祖上傳下來的,傳了那麼多代,都是由蕭家人繼承,怎麼可能傳給外人?這窯口,隻能是蕭遙的!你們這兩個白眼狼,給我等著,遲早會有報應的!”

蕭遙看過去,見聲音粗獷那人一臉焦急和憤怒,又不時用“怒其不爭”的目光看向自己。

耳邊鬱詩的聲音再次傳來,“蕭遙,你想好了嗎?你如果聽我的,分紅會有,廖師兄也不會討厭你。不然,你將什麼都沒有!甚至,包括命!”

聲音溫柔,卻帶著冷厲的寒意以及殺意。

蕭遙微微退開一步,側頭看向鬱詩,看到她目光中的威脅和勝券在握的得意,微微一笑,眸光轉冷,伸出兩根手指捏住鬱詩的下巴,微微抬起,居高臨下,一字一頓地道,

“鬱詩,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了換世界瑟瑟發抖的時候,求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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