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她有多意氣風發,此時就有多後悔和低落。
她以為這是蕭遙的火葬場,卻沒想到,被燒成灰的是她,被架上靈車的也是她!
曾先生露出一臉不滿意的表情:“溫太太,一場朋友,我找你說事你卻藏著掖著,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你那麼維護溫良川,是出於對溫良川這個人的了解和信任吧?你這麼了解他,居然不知道他的錢是哪裡來的?”
蘇晴月在心裡瘋狂重複怒罵“鬼才和你是朋友”,麵上道:“我是真的不了解。”忍不住又看了蕭遙一眼。
曾先生咄咄逼人:“你不了解,為什麼還敢相信溫良川不是腳踏兩船大擺殺豬盤?”
蘇晴月終於崩潰了,道:“我對良川過去的所有事情都不清楚!”說到這裡,目光看到從門口進來的自家秘書以及保鏢,幾乎喜極而泣,馬上站起來,看也不看曾先生一眼,大踏步離開。
曾先生見狀,“嘖”了一聲,無趣地站起來。
下一刻,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笑容滿麵地跟了出去。
蘇晴月走到大門口,照例被一大群記者圍住,不過她這次有保鏢護著,所以總算離開門口了。
被報表護著離開的時候,她聽到身後傳來曾先生那讓她異常抓狂和厭惡的聲音:“溫太太家裡有事,沒辦法接受大家的采訪,我剛才有幸和溫太太聊過一下他們的往事,或許可以代替溫太太回答幾個問題。”
蘇晴月大驚失色,想要說什麼,但是已經被記者擠了出去,又被保鏢簇擁著往前走,根本無法回頭說什麼。
曾先生麵對記者的采訪,笑吟吟的:“沒錯,我剛跟溫太太聊了幾句,她對蕭遙在網絡上的指控並不曾否認,哎,真沒想到,堂堂溫氏的創始人,居然是如此無恥之徒。”
蕭遙來酒會的主要目的,就是看蘇晴月倒黴,看完全場,竟蘇晴月離開了,便跟殷維提議回去。
殷維自然是欣然同意的,兩人走到門口,就聽到曾先生接受采訪。
聽清楚曾先生的話,蕭遙愕然。
這時曾先生似乎也發現她了,衝她擠眉弄眼地笑笑,繼續笑吟吟地接受記者的采訪。
記者們看到蕭遙,馬上分了一撥圍過來。
蕭遙道:“我想說的,都在網上說了,大家不必再采訪我。”
“據聞蘇晴月沒有否認你的猜測以及指控,那麼,你會報複溫家嗎?”記者七嘴八舌地問道。
雖然蕭遙在網上放了勁爆的消息,但是能幸運地堵到她,他們肯定要好好采訪的。
蕭遙道:“如果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溫良川和蘇晴月犯罪了,我會起訴他們。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那麼我會在產品上和溫氏一決高下。謝謝大家,我得趕著回去了。”
記者卻並不肯走,馬上又問:“你是和殷先生一起參加酒會的,又住在殷家,溫家又說你的針灸能治病,這是不是說,你在用針灸幫殷先生治療雙腿?”
殷維的保鏢已經過來準備驅趕記者了,那些記者被推著往外走,目光卻還是看著蕭遙,大聲道:“蕭遙,請你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好嗎?”
蕭遙見他如此鍥而不舍,隻得點頭:“沒錯。我目前在幫殷先生針灸,效果還不錯。等殷先生可以走路了,他會親自告訴大家的。”
說完由殷維的保鏢護著,上了殷維的車子離開。
網絡上,事情已經發酵到無法收場的地步了,幾乎所有社交論壇都在討論此事,幾乎所有網友都在聲討溫良川和蘇晴月。
在曾先生接受采訪後,網友們對溫良川和蘇晴月的聲討達到了巔峰。
蘇晴月看到曾先生接受采訪說的話,氣得眼前一黑,直接厥了過去。
溫思思嚇壞了,一邊推蘇晴月,一邊讓阿姨打電話叫一聲,又十分擔憂地看向溫良川:“爸爸,我們該怎麼辦?”
溫良川臉色陰沉,聞言一下將手上的茶杯砸了出去,咬牙切齒地道:“我怎麼知道怎麼辦?該死的,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
他去找季翩然,不過是想從神誌不清的季翩然那裡下手,弄來蕭遙研究護膚品的資料,誰能預料到,會走到這一步?
他不僅瞎了,還因此引起了蕭遙的警覺,讓蕭遙開始查起往事。
他當初明明已經將所有資料刪了,為什麼蕭遙還能找得到?
一想到網友是怎麼罵自己的,而自己目前雙目失明,根本沒有辦法做有效的應對,他就有一種毀天滅地的憤怒和怨恨。
溫思思還是第一次看到溫良川如此陰鷙的一麵,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沒敢說話。
過了一陣,蘇晴月悠悠轉醒。
溫良川連忙撲了過去,急問蘇晴月有沒有事。
蘇晴月搖搖頭,臉色慘白地道:“我沒事。現在網上是什麼情況?”
溫思思聽到這問題,馬上哭了起來:“網友都在罵我們,尤其是那位曾先生的采訪結束之後。”
溫良川聲音陰冷地開口:“曾長青說了什麼?”先前蘇晴月和溫思思看手機,並沒有跟他說什麼,所以他並不清楚。
溫思思嚇了一跳,下意識搖頭:“沒、沒什麼。”她相信,蘇晴月不可能不否認的,一定是曾先生亂說。
可是,她相信蘇晴月,不代表她這個日益暴怒的爸爸也相信,為了避免說出來引發家庭大戰,她隻能選擇不說。
溫良川聲音平靜地反問:“沒什麼?”
溫思思連忙點頭。
下一刻,溫良川忽然爆喝一聲:“說!馬上給我說!什麼叫做沒什麼,溫思思你是不是以為我瞎了,你就可以隨便糊弄我?”
溫思思被溫良川這驟然的發作嚇哭了,連忙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爸爸,你誤會我了……”
蘇晴月知道,溫良川遲早知道曾長青說什麼的,拖延著不告訴他也不是辦法,便將自己和曾長青的對話說了出來,末了說道:“是我的錯,被他一步步引導著,說自己不清楚,然後他就抓我話裡的漏洞,說我沒有否認。”
溫良川聽得氣不打一處來,呼吸變得異常粗重,他咬著牙問:“你居然就說不清楚?你不會直接否認嗎?蘇晴月,你是不是想將一切推到我身上?”
蘇晴月瞬間變了臉色,厲聲道:“良川,你亂說什麼呢。我和你是怎樣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嗎?為什麼要為了置氣跟我說這些戳心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