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 第 965 章(1 / 2)

安寧公主抬起迷蒙的雙眸:“什麼?”問完顧不及夏之恒的回答, 喘息著說道,“我好熱,好熱……”

她未曾出閣, 不曾體會過情|欲, 故隻是叫嚷著熱,並下意識地扯衣衫,希望涼快一些。

夏之恒眼睛看見的是安寧公主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鼻端聞著的陣陣幽香, 抱著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愛之人, 又曾有過女人, 再加上藥力的作用, 剛恢複的理智,很快又消失殆儘,他一把抱住安寧公主,如同久渴的人見著了甘霖, 大口大口地品嘗起來。

直到一聲尖叫以及一群人倒抽一口氣的聲音響起, 夏之恒和安寧公主才雙雙回過神來。

當發現自己□□時, 安寧公主愣了一下,旋即一邊尖叫一邊厲喝:“啊……滾,都給我滾出去!”

吳公子移開目光,尷尬地說道:“想必小賊不曾來此,不如我們繼續去喝酒?”一邊說, 一邊用眼角餘光去看周二公子。

他知道,安寧公主是好友周二的未婚妻,再留下來看熱鬨,好友的臉便全都丟光了。

周二素來是個浪蕩薄情的品性,此時又深覺丟了大臉, 當下冷笑道:“走罷,一起去喝酒,喝完了,得進宮請旨退婚。這烏龜王八蛋,老子可不做。”

他自覺丟了大臉,此刻說話時便故意抬高了聲音,以至於安寧公主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如果是旁人,安寧公主根本不放在眼內,可是周二不一樣,周二是她放在心坎裡的人。

安寧公主瞬間崩潰了,尖叫道:“二郎莫走,我是遭人陷害的,你快幫我揪出算計我的賊人!”

周二嗤笑一聲:“老子丟不起那臉。你若不怕丟臉,隻管報官去。”說完發現吳公子不住地扯自己的衣袖,並低聲暗示“皇上”,便忍著氣嘲諷道,

“你說你是被陷害的,那麼我且問你,若不是有私情,你為何會與夏二郎在此私下見麵?既有私情,如今暴露出來,隻能說你們倒黴,可算不上是被陷害。對老子來說,有好心人讓你們暴露,還是好事一樁,省得老子什麼都不知道做個烏龜王八蛋,被滿京城笑話。”

跟著來的幾個貴公子聽了,暗暗點頭,曖昧的目光,下意識看向一言不發的夏之恒。

夏之恒的聲音一片冷靜,說道:“周二公子冤枉公主了,非是我與公主私下相見,而是我是被人擄來此處的。”他說到這裡,一雙眸子沉沉看向在場的所有貴公子,“今日的一切,皆是一場針對我與公主的陰謀。”

周二見他睡了自己的未婚妻還一派冷靜,心中怒火熊熊燃燒,冷笑道:“我倒是想知道,兩位得罪的是什麼人,居然會被人這般算計。而且,不算計彆個,偏偏就是你們兩個。”

夏之恒說道:“歹人的心思,我等自然猜不透。不過,此事我定會查過水落石出。”

周二聽畢,怒極而笑:“如此看來,周二公子倒是個負責之人。既如此,你娶了公主最好不過了。”說完拂袖而去。

吳公子忙一邊跟上去一邊招呼其他貴公子:“諸位,喝酒去,一道喝酒去。江南妙欲君的又一新作已經出現,喝完酒我們一同賞玩。”

已經走在前麵的周二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看什麼江南妙欲君的新作?裡頭可有無比逼真的可看呢。”

安寧公主和夏之恒俱是臉色難看,目光死死地看著吳公子一行人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又過了一陣,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細雨。

安寧公主回過神來,咬牙切齒道:“叫我知道是誰設計這一切的,我定要將她碎屍萬段!”說完這話看向夏之恒,“你說,是不是建安侯府乾的?”

夏之恒點頭:“有這麼個可能。”說完頓了頓,又道,“或許,也有太子妃的授意亦說不準。”

安寧公主的牙齒咬得咯咯響:“是他們,我饒不了她們!”

夏之恒看向她:“公主有什麼打算?我們手上沒什麼人,要算計上太子妃和建安侯府,隻怕不容易。”這也是他辦事一貫隻用風月手段的主要原因。

誰不想運籌帷幄,用漂亮的手段打垮目標,可是他們手上都沒人,那又有什麼法子?

安寧公主緊握拳頭,咬著牙說道:“不管多難,我絕不會放過他們的,絕不會!”想到周二剛才說的話,她心中恨意洶湧,恨不得毀天滅地。

夏之恒看向安寧公主,柔聲道:“既如此,我們從長計議。”

安寧公主點頭,看向夏之恒:“之恒,謝謝你。”說完看到夏之恒溫柔的目光,馬上移開眸子,輕聲說道,“你且回去罷,如今發生了這些事,還不知道那些人會如何想呢,你再留,隻怕流言更洶湧。”

夏之恒垂下眼瞼:“設計蕭家大姑娘的事,便暫時不商量了麼?”

他是故意一直跟安寧公主說話,不讓安寧公主離開處理此事的,因為他想借著今日這事,落實自己與安寧公主的婚事——此事一旦傳開,皇帝隻能將安寧公主許配給他。

安寧公主此刻恨透了建安侯府,聽到夏之恒這話,馬上道:“當然不。”頓了頓又道,“既如此,我們先梳洗一番再來說話罷。”

橫豎此事已經叫人撞破,無法挽回了,她乾脆破罐子破摔,拚著名聲不要,也要想個法子讓蕭大姑娘跟著她身敗名裂。

夏之恒目光晦澀地看了安寧公主一眼,柔聲道:“好。”

他猜得果然沒錯,安寧公主很是喜歡周二,以至於被周二撞破此事,她理智全失——若此事是建安侯府設計的,那麼蕭大姑娘鐵定不會再去城外賞花的,可是公主竟想不到這一點,可見她此事心神有多亂。

當日,安寧公主和夏之恒被安寧公主的未婚夫周二以及一眾貴公子撞破奸|情的消息,瞬間傳遍了全京城。

這其中,有蕭遙和建安侯府的手筆,也有周二的手筆。

第二日早朝時,便有數個禦史彈劾安寧公主未婚與男子媾和,有失體統,有違閨訓,請求皇帝嚴懲。

皇帝瞬間黑了臉,當即就表示不想商議此事。

可是這次的禦史仿佛瘋了似的,絲毫看不懂他的暗示,一直窮追猛打。

無奈,皇帝隻得表示,他一直思忖安寧公主的婚事,認為安寧公主與周二不合適,正打算幫兩人解除婚約,再將安寧公主指婚給夏二公子,如今看來,兩人似能感知聖意,他便順勢指婚。

皇帝一指婚,禦史就不好說什麼了——他們再說,便往死裡得罪皇帝了,著實沒必要。

皇帝見狀,馬上便認定,安寧公主與夏之恒一事鬨得那般大,與定國公府周家有關。

可是,他目前也沒法子拿定國公府出氣,隻得憋著氣。

卻說安寧公主得知皇帝在朝堂上將自己指婚給夏之恒,瞬間變了臉色,得知皇帝在禦書房,馬上便趕了過去。

一看到皇帝,安寧公主便哭訴,說自己不願意嫁給夏之恒,請皇帝收回成命。

皇帝見安寧公主還敢主動提起這事,馬上黑了臉,指著安寧公主罵,罵她不知自愛,不僅和夏之恒攪和在一起,還被人直接撞破。

安寧公主這下不止是心寒,還隱隱生起了恨意,但想到皇帝或許不知情,便哭著說道:“父皇隻知我與夏之恒一起,卻不知我為何與他一起。建安侯府的事,我一個無甚勢力的公主,又能做什麼?全靠了夏之恒幫忙。”

皇帝聽出安寧公主這是故意提起她聽他之命做的事——他對這方麵很是敏感,馬上認為這是挾恩圖報,心中更是不悅,因為這馬上讓他想起挾恩圖報的承恩公府、建安侯府,在他登基之後,他一直飽受這方麵的困擾,可以說是煩透了這種行為。

當下,他沉下臉說道:“安寧這是要朕報答於你麼?”

安寧公主見自己說出與夏之恒見麵的內容,不僅得不到皇帝的絲毫諒解,反而被說是挾恩圖報,心中更是一片冰冷,恨意也格外洶湧,她低垂著眸子,道:“女兒不敢,隻是,女兒委實不喜歡夏之恒,請父皇幫幫女兒。”

皇帝見安寧公主軟語乞憐,不由得也有幾分心軟,當下便道:“安寧何故不喜夏二,反喜歡周二?雖說夏二門第遠不及周二,但夏二遠比周二能乾,而且,據說夏二對你癡心一片,不似周二終日流連花叢。”

安寧公主垂下臉,帶著幾分羞澀道:“父皇乃天下之主,自會保我衣食無憂,我何須能乾的郎君?周家兒郎雖風流,然長相俊俏會逗人開心,豈不比夏二好?”

皇帝聽了,歎息一聲:“你若早些來與朕說此事,朕便是拚著被禦史彈劾,也要幫你,可惜,你說遲了啊。方才朕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親自下的指婚旨意,如何能再取消?一再取消,太過兒戲了,隻怕天下人再不會服朕。”

說完看向安寧公主,“安寧,你素來是個孝順的,這次,便當是為朕犧牲了,你做過什麼,朕記著呢。”說完見安寧公主還要糾纏,心中便有些不耐,馬上轉移話題,

“安寧,你說你彼時在與夏二商量建安侯府之事,你們是要做什麼?”

安寧公主心中恨皇帝的冷漠,哪裡肯再說,當下輕聲說道:“也沒什麼,在商量如何算計建安侯府而已。因過於專注,忘了其他,便叫人乘虛而入。昨兒女兒沒有馬上回來回稟父皇,亦是想商量出個章程之故。可惜,一時也商量不出什麼章程。”

皇帝眯著眼睛看著安寧公主不說話。

安寧公主在皇帝的目光中有些緊張,旋即又輕聲道:“原本我是約了蕭大姑娘去城外賞花,到時再令人毀她閨譽的,但我與夏二一事,若是建安侯府設計,那麼蕭大姑娘便不可能再去城外,因此再商量也是無用。”

她回宮之後,漸漸便想明白了,一旦想明白,心裡頭就有些怨夏之恒。

皇帝聽了,眼睛再次眯起來:“這建安侯府很是不安分啊。”說完似乎心情異常惡劣,揮了揮手,讓安寧公主退下。

在安寧公主離開後,皇帝越想臉色越是陰沉。

他如今身體不適,極其虛弱,加上年紀大,不免有了垂暮之年命不久矣的悲涼,這個時候的建安侯府卻威勢大盛,還反過來算計皇家人,再有一善大師的卦象,他很難不多想。

有那麼一瞬間,皇帝甚至想直接下令處死蕭遙,滅掉建安侯府滿門。

可是,他用什麼理由呢?

世人皆知,建安侯府對先皇有恩,對他有恩,他沒有兩個以上名正言順的理由,根本沒法滅建安侯府滿門。

皇帝想到這裡,心情糟糕得很,揚聲叫來賈禮,沉聲問道:“建安侯府那枚免死金牌,可找著不曾?”

賈禮一臉的誠惶誠恐地跪下:“回皇上,暫時尚未找著。”

皇帝一拍桌子,喝道:“廢物!”說完劇烈地喘氣。

賈禮忙道:“請皇上保重龍體,切莫過於憤怒。如今已經確定,免死金牌不在建安侯府內,說不得被建安侯府藏在他處,隻要費心找,定能找到的。”

皇帝冷冷地道:“在朕百年之後找到,又有什麼用?”他忍不住想,建安侯府敢反過來算計安寧公主,說不得便仗著手中有一塊免死金牌,知道他奈何不了他們。

這麼一想,他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堂堂的一國之君,天下之主,居然被一個臣子拿捏住了,這讓他如何好受?

另外,建安侯府以下犯上,竟如此膽大妄為,說他們不是彆有居心,他都不信。

建安侯府以下犯上的勇氣從何而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