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伸手扶住蕭長生, 笑道:“沒錯,我回來了。”才說完,看到蕭長生腫起來的臉, 俏臉便沉了下來, “你這臉是怎麼回事?是誰打的你?”
蕭長生怕蕭遙行事衝動, 因此沒敢說, 便搖了搖頭道:“沒人打我,是我摔的。”
蕭遙見她目光閃爍,知道是謊話, 剛要再問, 便聽周瑩瑩母親道:“蕭遙, 這件事和你無關, 你不要開口。再說了, 要不是我們青青, 你這次根本回不來, 所以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蕭遙知道一時問不出哪個打的蕭長生,便看向周瑩瑩的母親:“我倒不知周青青是你們家的,你這麼愛打她的旗號。”說完看向蕭冷月, “你不用多說, 明天到鎮上問清楚是怎麼回事,再給你在部隊的領導打電話,說你轉業被拿菜刀威脅砍死。”
周瑩瑩母親聽到部隊的領導,頓時有些怕, 色厲內荏道:“你少嚇唬人。”
周瑩瑩看出她是怕了, 馬上冷笑道:“蕭遙,你少嚇唬人!我們才不會怕你們呢,任你們什麼部隊領導, 都厲害不過首都來的顧凜。”
蕭遙聽到這話,一時以為說的是周青青,看過去見是周瑩瑩,倒覺得好笑起來:“你們家,可真當自己是周青青啊。”
蕭長生這個年紀早懂事了,聞言說得更損:“周瑩瑩,聽你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凜是你對象呢。”
蕭冷月不愛告狀,但是聽了蕭遙的話,再看到周家似乎怕了,知道這麼說管用,便嚴肅著一張小臉:“我明天就打電話跟領導說這些事。”
周瑩瑩被蕭長生一頓搶白,臉一下子燒了起來,沒敢再說,心裡卻不怕蕭冷月的,便悄悄扯她母親。
周瑩瑩母親在周瑩瑩的提醒下,已經知道,顧凜很厲害,因此馬上道:“你有本事馬上去打電話,看人顧凜怕不怕!人首都來的,會怕你一個不知哪裡來的領導?”
正在被人叫過來的顧凜遠遠聽到這些話,俊臉黑沉黑沉的,如同鍋底似的,有那麼一刹那,他都想轉身就走了,可是又怕當真走了,周瑩瑩母女倆蠢貨會給他招致多少禍事,當下加快腳步過來,對蕭冷月道:“你明天照常去上班,這事到此為止了。”
又看向周瑩瑩母女,“你們給我回去。”
以他的驕傲,是不可能道歉的,因此說完後,對圍觀的鄉親們說道,“大家都回去吧。”
周瑩瑩母女極會看顏色,看得出顧凜十分不快了,即使心有不甘,也隻得退讓。
蕭遙板著俏臉:“拿刀威脅轉業軍人就這麼輕飄飄地過去了?”
顧凜見開口的不是苦主蕭冷月,而是蕭遙,一滯:“這裡沒你的事兒。”
“怎麼沒有?我是人民群眾,看不過眼,我自然可以開口說話。”蕭遙說到這裡,看向顧凜,“還是你覺得,不是自己的事不能開口?”
顧凜氣極:“你——”他指著蕭遙,想說你自己還是靠我回來的,現在你沒資格說話之類的雲雲,但這嚷嚷出來,被有心人追究,就是他理虧了,畢竟蕭遙可以說自己對事不對人,站在有理的一方。
該怎麼處理呢?
跟蕭遙吵架?不理會,消極處理?
可若蕭冷月當真打電話給她領導,她領導若是性子烈的,鬨到上頭被他爹媽知道,他爹媽爺爺肯定要揍他,他還會淪為圈子裡的笑柄並被認定不堪大任——幫一個不學無術的欺負一個轉業軍人,這絕對是腦子有坑。
想到這裡,顧凜壓下心中的憋屈,決定將麵子放一旁,反正又不是頭一次在蕭遙這裡吃虧了,當下轉向周瑩瑩母女:“拿刀威脅轉業軍人可是大罪,你們還不道歉?我建議你們最
好取得蕭冷月的諒解。”
周瑩瑩母女恨透蕭冷月了,聽到還要跟她道歉並取得她的諒解,都十分不情願。
可是被顧凜看著,她們又不敢不聽,再者,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被拉去坐牢,那她們這輩子可就毀了。
想到這裡,母女倆壓下心中的恨意,擠出笑容跟蕭冷月道歉。
蕭冷月是個軟綿性子,原本就不打算追究,但她在部隊裡因為性子問題多次被領導教育,習慣了聽強勢的領導的,此時覺得蕭遙跟領導差不多,因此便聽蕭遙的,見周瑩瑩母女道歉,她看了蕭遙一眼,見蕭遙無甚表示,便擺擺手:“這次就算了,你們快走吧。”
周瑩瑩母女離開了,顧凜也離開了,但臨走前,滿腹怒意的他惡狠狠地瞪了蕭遙一眼。
許多村民留下來,看著大包小包的蕭遙,打探道:“蕭遙,你這大包小包的,帶的東西可不少啊。之前你就寄過不少肉回來,這次帶的,該不會也是肉吧?”
“那寧古塔不是什麼都沒有的嗎?怎麼這麼多吃的?你都是怎麼弄來這麼多吃的啊?”
蕭遙看著各人眼中的打探,淡笑著說道:“在江裡打了一些魚,不過不多。我這次大老遠回來,有些累了,先不跟你們說了,什麼時候有空再去拜訪。”
眾人意識到蕭遙帶的大包小包裡有一些魚,目光都灼熱起來,但人家蕭遙說了很累,他們也不好厚著臉皮進屋聊。
蕭大伯母卻不管不顧,忙上前想拉蕭遙的手,嘴上道:“蕭遙啊,你終於回來了,大伯母多擔心你回不來啊。自你爹媽去了,你這弟弟啊,就學會了撒謊,我和你大伯,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教她。現在你回來就好了,可以好好教他。”
蕭遙見蕭大伯母一上前來,蕭長生臉上便露出怨恨之色,知道她定是做了叫蕭長生討厭的事,甚至蕭長生的臉都有可能是她打的,當下躲開,沒讓她拉手,隻淡淡地道:“我累了,有空再說。”
蕭大伯母撲了個空,又被蕭遙在語言上冷淡,有些訕訕的,不免嘀咕:“這孩子,也太沒有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