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初初加入門派,還有些怕生,幾頓鍋子吃下來,感受到了和家一樣的溫暖,便安心了,從此將這裡當成家。
回憶起往事,四人的眼神都柔和了下來。
很快,柳未舒笑著說道:“好啦,準備鍋子這種事交給小師弟一個人哪裡有什麼意思啊,我們一同去罷。早些備齊,好早些回來左準備,等師父回來了,便可以開吃啦。”
水未瀾笑著點頭:“沒錯,一起去最好。”
葉未央不甚情願地大聲嚷嚷道:“行吧行吧,既如此,我們便一起去。”
水未瀾和柳未舒見他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倒也不見怪,因為兩人都知道,這不情願是裝出來的。
他們說是惱了樂未竟,但從前帶樂未竟最多的,便是他們個,教導樂未竟修煉,也多是他們個輪流來的,在他們心中,樂未竟就跟親弟弟差不多,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跟他生太久的氣。
師姐師兄弟幾個一同去了最近的集市,采購了幾份涮鍋子的配菜,又買了許多果酒,高高興興地回越峰。
然而才回去,便見一陣白光閃爍。
葉未央頓時變了臉色:“這是何意?”
水未瀾和柳未舒也都沉著臉,看向四周。
這白光,是逍遙門的一道閉門陣法,一般是針對門中人叛徒的,有“關門打狗”之意。
他們四個都是蕭遙的弟子,如今卻被用了這套陣法關著,豈不是說他們當中出現了叛徒?
這根本不可能!
樂未竟看著四周的白光,心裡湧上不好的預感。
冷知暖陰沉著一張俊臉出現,冰冷的目光殺意凜然地盯著樂未竟:“樂未竟,你這個欺師滅祖的畜生,你對蕭遙動了什麼手腳,快快從實招來!”
不好的預感成為現實,樂未竟的心沉到了穀底,他上前一步,焦急地問:“冷師伯,我師父如今如何了?”
柳未舒幾個聽了,也焦急地看向冷知暖,問出了跟樂未竟一樣的問題。
“如何?”冷知暖沒理會柳未舒幾個,而是憤怒地指著樂未竟,
“你還有臉問如何了?若不是你通過融魂影響了她煉心,她的修煉何至於出了問題?如今神魂不穩,你滿意了嗎?枉蕭遙師門那般看重你,一力栽培你,你竟這樣對她,你還是不是人了?”
樂未竟臉色大變,忙問:“如今控製住了麼?師門裡可有九葉蓮瓣之心?”
水未瀾、柳未舒和葉未央也大吃一驚:“融魂?”隨後看向樂未竟,異口同聲問,“你為什麼對師父使用融魂?”
樂未竟看向人,急急地道:“我有原因,但是目前不能說,請師兄師姐相信我。”說完看向冷知暖。
“九葉蓮瓣之心是何等珍貴之物,我們門中如何會有?”冷知暖冷冷地說完,又沉聲道,“逍遙門戒律堂弟子聽令,樂未竟勾結外敵,謀害師父,速速將他拿下!”
柳未舒雖然不知道樂未竟對蕭遙使用融魂是什麼原因,但從心裡是相信樂未竟的,見冷知暖就要抓人,忍不住上前道:“師伯,師弟不是那樣的人,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水未瀾也上前一步,擋在樂未竟跟前,點頭道:“是啊,師伯,興許有什麼誤會呢。未竟品性如何,我們很清楚。他素來愛重師父,見師父受了傷,比自己受傷還難受,見師父不開心,便千方百計哄師父開心,他不會害師父的。”
葉未央很急,他看看冷著臉的冷知暖,又看看白著一張俊臉的樂未竟,忍不住伸手搖樂未竟的肩膀,催促道:“未竟,你解釋啊,快解釋啊!”
水未瀾和柳未舒也想聽樂未竟解釋,因此一同看向樂未竟。
樂未竟從滿腹擔憂中回神,看了水未瀾個一眼,道:“信我!”隨後看向冷知暖:“師伯,我沒有害過師父,我隻是用了融魂,但我保證,融魂過程中沒有做任何有害師父的事。”
說完又道,“神魂不穩對修者是大忌,師父此刻隻怕很不好受,師伯,請讓我去看看師父。”
冷知暖半個字都不信樂未竟的,他指著樂未竟道:“你沒有害師妹,師妹為什麼會神魂不穩?你原先說學融魂,我料想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害門中人,卻不想你竟喪心病狂,去害你師父!你做了這等欺師滅祖的事,還有臉要見師妹?”
又催促戒律堂的弟子趕緊動手,將樂未竟拿下。
水未瀾忙叫道:“師伯,此事事關重大,還是調查清楚一些的好。”
冷知暖惱怒地看向他,厲聲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維護這小子麼?你們幾個可知,你們師父此刻已經陷入了昏迷?”
“什麼?”樂未竟四人大為吃驚。
樂未竟上前一步,急道:“師伯,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害過師父。至於使用融魂的原因,是有內情的,我此刻不方便講清楚,請你相信我,容許我去見我師父。”
冷知暖還未說話,他身旁忽然身形一閃,多了一個人。
此人正是跟蕭遙和冷知暖一輩的錢鐸,也是樂未竟幾個的師伯。
他來了之後,見樂未竟還未被控製起來,當即冷了臉,指著樂未竟問冷知暖:“冷師弟,對這欺師滅祖之輩,你還不趕緊拿下,在等什麼?”
水未瀾、柳未舒和葉未央見了,忙上前幫樂未竟說話。
但是人才開了個頭,就被錢鐸打斷了,他道:“事到如今,你們還維護這個叛徒做什麼?你們的師父蕭遙,是我們逍遙門最有可能成仙的人,可是被他用了融魂傷害神魂,成仙的希望基本上沒有了,修為也倒退許多!”
樂未竟臉色蒼白,對錢鐸道:“錢師伯,請允許我去見師父。”
“你想都不要想!”錢鐸冷冷地道,“讓你去見蕭遙師妹,讓你再害她一次嗎?”又催促戒律堂的人趕緊拿下樂未竟。
水未瀾、柳未舒和葉未央個大為焦急,一起上前:“師伯——”又一起推樂未竟,催促道:“你快解釋啊!”
見水未瀾、柳未舒和葉未央人如此維護蕭遙,冷知暖和錢鐸相視一眼,由錢鐸開口,他看向樂未竟:
“你的師兄和師姐都如此相信你,那說明你在他們跟前表現得很不錯。現在,你好好解釋為什麼對蕭遙師妹用融魂,解釋清楚了,我們便去找彆的敵人。”
水未瀾個聽了,臉上都浮現出喜色,再次催促樂未竟:“師弟,你快解釋啊。”
他們打從心底不信樂未竟會害蕭遙,即使曾聽過樂未竟說要叛出師門。
樂未竟搖了搖頭,俊臉白得像雪一樣,他說道:“我不能說,但是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沒有害師父。”
葉未央大急,一把握住樂未竟的肩膀:“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希望幫師父煉心,讓她儘快晉升,是不是?”
柳未舒也點頭,看著樂未竟:“是啊,你說清楚啊,你解釋清楚就好了。”
樂未竟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說。”他對蕭遙使用了融魂,有兩個原因,但是,這兩個原因,都不能宣之於口。
錢鐸和冷知暖兩人見樂未竟始終咬著不肯說,都怒極而笑:“好!好!好!”連聲說了個“好”字之後,兩人下令戒律堂的弟子拿下樂未竟。
水未瀾個見了,又想上前阻止。
可是這次,冷知暖和錢鐸乾脆親自來攔下他們個。
冷知暖看向他們:“你們幫他,心裡是沒有你們師父了麼?”
水未瀾人聽了,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後紛紛道:“師弟不會害師父的。”
“若不會,他為何不解釋?”冷知暖反問道,“他一個弟子,有什麼需要對自己的師父使用融魂?若說幫蕭遙突破,那倒還好說,可是蕭遙隻是略有突破,反是神魂不穩。和神魂不穩比起來,這點子突破,根本什麼也不是!”
如今蕭遙因為神魂不穩,境界開始下跌了,已經跌到閉關之前了。
水未瀾人聽了,頓時啞口無言。
他們看向和戒律堂的弟子們鬥做一團的樂未竟,很想相信他真的不會害蕭遙,可是,樂未竟始終不肯解釋半句,這讓他們很為難。
冷知暖見說動了水未瀾人,便看向樂未竟,看了片刻,忍不住道:“在關門大陣下居然也能打得有來有回,的確是個好苗子,基本上可以說是大乘期的頂尖高手了。可惜啊……”
語氣中的惋惜之意,十分明顯。
這樣的好苗子,若沒有害蕭遙師妹,逍遙門定會考慮讓他也競爭成仙的機會。
關門大陣畢竟是逍遙門曆經數代製作出來針對門中弟子的,壓製力十分強大,因此樂未竟跟同門纏鬥片刻,便越來越吃力了,他喘著氣,一邊躲閃一邊對冷知暖道:“冷師伯,我真的沒有害師父,你在拿下我之後,先帶我去看師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