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意外的破案法與新年到來
“真的假的……”
儘管此前已經有所猜測,阿綱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被震驚了一下。
因為——
“在咖啡廳剛剛經受過襲擊,大家都驚魂未定、甚至還可能有人因此受傷的那個混亂局麵下,竟然還有人有心思殺.人?!”
這是有多大的執念,又得是有多強的心理素質啊?!
有這個能耐去做點什麼不好,為什麼要用來殺.人!
他真的不理解。
工藤新一也是同樣的想法。
“凶手不僅沒被之前的混亂局麵乾擾到殺人計劃,甚至還反過來利用了那場混亂。”
他對阿綱說道。
“因為劫匪是在街對麵進行的襲擊,店裡的客人和工作人員又得到了提醒,哪怕有人反應慢了一點,也都幸運地及時找到了掩體……”
所以就算有人受了傷,也都是在躲避的過程中因為慌亂和意外受到的擦傷或者撞傷,胡亂掃射而來的子彈並沒有真的命中咖啡廳裡的任何一個人。
“即便如此,在那場襲擊之後,店內還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片混亂。”
所有人都躲在藏身處不敢隨便移動,空氣中不斷傳來哭泣和充滿恐懼的咒罵聲。
更糟糕的是,在失去門窗的阻擋以後,室外的寒冷很快侵襲了整間咖啡廳。
店內的客人和工作人員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又不敢隨便亂動,有客人撥打了報警電話,得到的回複是警方已經派出了充足的警力,正在趕往這裡抓捕歹徒的路上。
得到這個消息以後,咖啡廳裡的混亂平息了許多,不過安全起見,所有人都待在原地沒有進行移動。
“正是在警方趕到之前的這段空檔,有人利用了當時店內的環境,悄無聲息地完成了一場謀.殺。”
工藤新一聲音微冷。
“受害人的屍.體直到警方趕到現場,在與店主交談時才被一位店員在座位下方發現。”
可惡!
如果不是他當時太過擔心伊達航和阿綱,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凝神傾聽街對麵的響動上,他應該能注意到凶手在那種特殊環境下的異動的!
“新一。”阿綱看小夥伴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曲起手指,輕彈了一下工藤新一的額頭,在後者微微吃痛之下震驚地瞪視過來的目光中,手指轉而向下,用力捏了捏他的臉:“不可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工藤新一抬手揉了揉被捏過的臉,聲音悶悶的:
“我隻是覺得……”
“沒有這個‘隻是’。”阿綱冷靜地打斷了他,“新一,你是偵探,可偵探也不是萬能的。既然命案已經發生,那身為偵探的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找出凶手,僅此而已。”
就像係統當初不希望阿綱將其他人生命的重量背負在自己身上,說著“就算是救世主,也會因此而崩潰的”一樣,阿綱也不希望工藤新一將其他人生命的重量背負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受到世界偏愛的“命運之子”,也無法承載那樣的重擔。
他沒好氣道:“而且能做到提前看穿一切的那是預言家,不是偵探!”
工藤新一:“…………”
少年偵探沉默數秒,最終無奈地扯了下嘴角,“什麼預言家不預言家的……你以為是在玩狼人殺啊。”
不過他看上去的確沒之前那麼神經緊繃了。
“我現在就算想找出凶手也沒那麼容易。”工藤新一壓低聲音跟自家小夥伴嘀咕,“目暮警部堅決不允許我參與到案件的調查中去。”
雖說目暮警部不會刻意阻攔工藤新一跟在他身邊聽取各方證詞,但他堅決反對工藤新一接近受害者,也不肯讓他在現場隨意走動。
“不管警部他相不相信我有能力找出凶手,感覺他對我的態度就像是對待一個好奇心旺盛的熊孩子,礙於跟我老爸之間的交情,不得不把我帶在身邊,既稍微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又要時刻注意不要讓我真的參與到調查中去……”
但他又不是真的熊孩子。
他是很認真地在進行推理,在試圖掌握證據、找出凶手,並不是因為一時的好奇或者其他什麼在瞎胡鬨。
工藤新一憤憤地想。
阿綱對此也沒什麼辦法,“誰讓新一你才隻有十四歲,在伊達警官眼裡都還是小孩,更何況是年紀都夠做我們爸爸的目暮警部。”
“推理能力又不用看年齡。”
“我是讚同你的觀點啦……問題在於目暮警部不這麼認為。”
兩個少年對視一眼,不禁齊齊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傳出一聲驚呼:
“警官先生!你來看看這個!”
工藤新一和阿綱同時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年輕男人正舉著手機,一臉興奮地對目暮警部示意。
“——等我一下。”工藤新一扔下一句交代,就匆匆轉身往那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幾分鐘以後。
阿綱站在店門口,一臉呆滯:
“凶手……就這麼被抓到了?”
工藤新一雙手插兜,眼神飄忽:
“是啊……”
目暮警官這個時候從兩人身邊經過,看著兩個小孩一副難以置信中又透出幾分茫然無語的樣子,警部先生眼中不由流露出了幾分笑意。
“你們兩個孩子,沒事的話就快點回家去吧。”
他對兩人叮囑道。
“在冷風裡吹了這麼久,小心著涼。”
“……謝謝您的關心,我們這就回去了。”工藤新一說著拽了把阿綱,兩個人和目暮警部道了彆,恍恍惚惚地走向電車站的方向。
……
……
“——就是說,有人在打算用視頻記錄下店內發生的這一切的時候,偶然間拍到了凶手行凶時的畫麵?”
當天下午,來阿綱家找他和工藤新一一起寫寒假作業的毛利蘭從兩人這裡聽說了早些時候發生的事。
在片刻的怔愣後,女孩都顧不上後怕某兩人差點被射成篩子這件事了。
她先是默默捂住嘴,之後越來越控製不住發自心底的笑意,最後乾脆趴在桌子上,笑得完全停不下來——
“什、什麼嘛!”女孩邊笑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我還想說為什麼新一你從剛剛開始臉色就一直那麼黑,原來是因為這樣……”
“……你笑得也太誇張了吧!”工藤新一虛起眼。
雖然他的確很不爽在自己推理出凶手的身份之前半路殺出這麼一尊程咬金,完全破壞了他的破案體驗,但能這麼快就鎖定凶手,無論從哪方麵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所以工藤新一不爽歸不爽,卻也不會因此而埋怨那個拍到凶手行凶畫麵的人。
隻是毛利蘭的反應也實在太誇張了!
真的有那麼好笑嗎!
“抱歉。”毛利蘭擦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因為新一你臉色那麼差,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不好的事,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問你來著……”
結果隻是因為這樣的話,那她就安心了。
“不過你們兩個也很過分好不好!”安心下來以後,毛利蘭開始跟眼前的某兩人算賬了,“竟然兩個人單獨跑出去吃東西不叫我!”
她當然不是想被卷進銀行劫案還差點被人用木倉掃射,但是阿綱和工藤新一這種偷偷丟下她自己出去玩的行為實在很值得批判!
“至少也要告訴我一聲啊,”女孩小聲抱怨,“都不知道我按新一你家的門鈴按了那麼久,最後還是服部叔出來告訴我你們兩個一起出門了我有多尷尬……”
“你什麼樣子服部叔沒見過,有什麼好尷尬的。”工藤新一單手托著下巴。
而且他和阿綱也不是為了吃東西才跑去那家咖啡廳的——當然這件事就沒必要告訴毛利蘭了。
“新·一!”毛利蘭羞惱地攥緊了拳頭,“什麼叫我什麼樣子服部叔沒見過?”
她在服部叔麵前可從來沒做過失禮的事!
“是誰那天說著要寫讀書筆記,結果書看到一半就那麼趴在被爐邊上睡著的?”
“那是……”
“是誰興致勃勃地說要烤橘子給我們吃,請求服部叔不要插手,結果把橘子烤焦了的?”
“那個的話……”
“是誰……”
“好了新一你住嘴!”毛利蘭紅著臉捂住青梅竹馬的嘴,“怎麼你自己做過的事情忘得那麼快,我的窘事就記得那麼清楚啊!?”
工藤新一:“…………”
少年感受著捂在嘴唇上的,屬於青梅竹馬的柔軟掌心,紅著耳朵,不自在地挪開了視線——
笨蛋。
因為是你的事,所以我才會記得這麼清楚啊……
默默圍觀中的阿綱和係統:“…………”
【嗝。】阿綱誇張地發出了一聲響亮的飽嗝聲,【這碗狗糧我乾了!係統你隨意。】
係統:【……我也乾了。】
一人一統在那兒暗搓搓吃著狗糧……不對,是嗑著CP,另一邊,工藤新一已經在毛利蘭也後知後覺地紅著臉挪開了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以後,故作若無其事地輕咳了一聲,將視線轉向了阿綱:
“話說,阿綱你和服部叔新年有什麼打算?”
——這話題轉移得,也太生硬了。
阿綱笑看了耳根已經通紅的小夥伴一眼,配合地回答:
“還能有什麼打算?不就是新年那老一套?”
大掃除,吃蕎麥麵,看紅白歌會……
“當然,除了蕎麥麵,服部叔還會準備其他正月料理……”
島國這邊的新年傳統是大晦日一家人一起過,今年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特意從美國飛回日本陪工藤新一過新年,阿綱覺得邀請他們一家和自己家兩個人一起過年不太合適。
至於阿笠博士那邊,因為他是一個人,所以就看到時候他是要來阿綱這邊,還是要去工藤家一起過年了。
“我不是問這個啦……”工藤新一抓了抓頭發,“今年的初詣呢?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