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2 / 2)

並且……

“他們‘交往’的那段期間,他在那個女孩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拍下了她的照片和視頻……”

即使到了現代社會,世俗看待女性的眼光依然嚴苛。

一旦這些照片和視頻流傳出去,哪怕是在普通人的世界也能掀起軒然大波,何況是在守舊又“崇尚傳統”的咒術世界?

“……嘖,聽得我已經開始火大了。”

五條悟神情平靜,語氣裡卻帶著極為明顯的不爽。

夏油傑的臉色也十分陰沉,和阿綱一起看過那份卷宗的他自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阿綱看著兩個麵色不善的少年,再一想到故事的結局,情緒也低落起來。

他聲音都變低了幾分:

“就像悟你已經猜到的那樣,迫於男人的威脅,女孩答應了他的要求,和他結了婚……”

可那男人對女孩根本沒有絲毫感情,隻是想要一個能生出優秀孩子的生育工具而已,女孩自從嫁給男人以後,就被關在宅子裡,一直在備孕,直到她生下了第一個孩子,才被允許和父母兄長見麵。

然而那個孩子到了能夠擁有術式的年紀,卻沒有覺醒出任何天賦。

孩子很快被帶走,送去了女孩不知道的地方。

之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女孩接連生下了三個沒有覺醒任何特殊術式的孩子,男人的耐心也在第三個孩子未能覺醒術式以後徹底告罄。

他開始對女孩不斷進行言語上的羞辱打壓,嚴重的時候,還會動手。

而因為接連生產造成的身體虧損,以及對父母兄長可能遭遇危險的顧慮,原本實力已經在對方之上的女孩,卻在麵對他時毫無還手之力。

“這已經足夠讓人火大了,”五條悟突然插嘴,“卻還不是故事的結局?”

阿綱和夏油傑對視一眼,齊齊歎氣:

“不是。”

女孩對男人來說是一件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殘次品。

可男人卻覺得讓這樣一個“無用”的女人占據了自己妻子的位置,又因為生出的孩子沒能滿足他的期待,一個個都成了“廢物”,讓自己在同輩之中受儘嘲笑,是對自己的一種羞辱,他怎麼也要值回票價……

“於是,他想出了一個惡毒的主意。他認為女孩或許生不出屬於自己的、有天賦的孩子,但未必生不出彆人的。”

他以那三個被送走的孩子和女孩家人的生命安全為威脅,讓女孩去為他找來的其他男人生孩子。

“…………”即使是五條悟,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他臉上已經看不到半分笑意,那雙被咒術界無數人所忌憚的蒼天之瞳,也不帶絲毫溫度,冰冷得像是兩顆玻璃彈珠。

“故事真正的結局,我已經提前告訴你了。”阿綱不願意再去回想更詳細的細節,隻是囫圇帶過,“後來……女孩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偷聽到了男人和他帶來宅子的一個同族兄弟的談話,知道那三個她以為隻是被送去了遙遠的地方,應該過著平靜生活的孩子,被男人作為‘實驗對象’,送到了某個正在嘗試對沒能擁有術式的術師進行‘治療’的‘治療師’手上。”

在所謂的“治療”過程中,三個孩子先後夭折……

女孩崩潰了。

雖然那是她被迫生下的、流著她所憎恨的男人血液的孩子,可那也是她曾經懷著複雜愛意,希望他們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平安健康長大的孩子。

如今卻因為男人的瘋狂和偏執而變成了冰冷的屍體,甚至他們的父親都不知道他們的屍骨被埋葬在哪裡……

強烈的恨意席卷了女孩的心神,吞噬了她的理智。

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一片血泊之中,腳下是男人殘破到幾乎無法分辨的屍體,不遠處,和男人一起過來宅子的他的同族兄弟也已經斷了氣。

女孩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

她連夜跑回了原本的家中,讓父母和兄長先一步出國避禍。

然後,女孩叛離咒術界,成為了一名詛咒師,花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把那個人渣曾經介紹來的“客人”一個不落地全部殺死——以一種殘忍而血腥的方式。

“總監部下達了對她的死刑判決,並依照慣例,將這份判決書共享給了非時院。”

——異能者雖然無法祓除咒靈,卻能殺死同為人類的咒術師和詛咒師。

這才是咒術界高層願意接受黃金之王的約束,願意與異能者保持合作的最根本原因。

而在這份死刑判決書被送達禦柱塔的那天,阿綱和夏油傑恰好都在塔內——阿綱是去和他家老爹慣例聊天的,夏油傑則是去接受禪院甚爾的體術指導的。

阿綱當時正興致勃勃圍觀友人的被揍現場,結果指導臨近結束的時候,和他一起圍觀中的黃金之王被匆匆叫走,而夏油傑和禪院甚爾結束課程換洗完畢後和阿綱一起接到了傳信,說是黃金之王有情。

在黃金之王的私人會客廳裡,大家一起看到了那份死刑判決,和非時院短短時間裡,調查出的那份記錄著真相的卷宗。

阿綱還記得當時,看著看完整份卷宗以後,麵露震驚和憤怒的自己和夏油傑,禪院甚爾那平靜中帶著些許嘲諷的笑容,和他所說的話——

“看來不隻是禪院家,整個咒術界,根本就是個巨型垃圾堆嘛。”

那股腐朽和惡臭不僅存在在禪院家,也存在在咒術界的各個角落。

禪院家的傲慢,加茂家的世襲,五條家的明哲保身——哦,後者之所以會得到這麼一個評價,還是因為家裡出了個五條悟,否則也不會比前兩家好到哪裡去。

而咒術界高層,基本上是這三者的威力加強版,甚至裡麵還有不少無能之輩。

托他們的福,整個咒術界散發著濃濃的腐朽氣味,甚至汙染了許多曾經並未染上這種種惡習的普通咒術師。

普通的咒術師們又何其無辜?

要在這樣的環境下堅持與咒靈戰鬥,還要時刻擔心來自身後的背刺……

正是因為如此,禪院甚爾才覺得有像夏油傑這樣天真的笨蛋,似乎也不是件壞事。

但要他加入他們之中,隻憑夏油傑這一個笨蛋,可還遠遠不夠。

如果不能真的做到拯救彆人,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給予希望。

這是禪院甚爾在妻子瀕死之際收獲的感悟。

如果他沒有向黃金之王求助;

如果就連黃金之王也無法找到將來海留在他身邊的辦法……

禪院甚爾無法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

或許他會任由自己重新滑落進身下已經掙脫出大半的黑暗深淵,甚至化身成它的一部分。

即使會被同化,會被淹沒,那又怎麼樣呢?

唯一一個讓他堅持著想要掙脫出這片黑暗的人已經不在了,他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掙紮下去?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你身陷黑暗時沒人願意拉你一把,而是那隻手拉你拉到一半,卻眼睜睜消失在你麵前。

如果夏油傑和黃金之王想要成為這樣的一隻手,至少……也要保證自己能不消失才行吧?

“小子,現在的你能做到這一點嗎?”

禪院甚爾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失魂落魄的丸子頭少年。

“你能保證在你的理想實現之前,你自己不會先一步完蛋嗎?”

“就憑你現在這樣的實力,你能救得了誰?”

咒術師的戰鬥,是與咒靈的戰鬥,更是與死亡的戰鬥。

誰也說不好會不會下一次任務中,就遇到無法抵禦的變故,人直接交代在那裡。

“聽說五條家的小鬼已經開始祓除特級咒靈了。”

在一次次的特級任務中,五條悟都表現得遊刃有餘,連傷都沒受過一次。

“如果你能擁有那樣的實力的話……”

夏油傑耳邊回蕩著自家老師的話音。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五條悟,意外地看到了少年臉上冷硬的神情,和眼中靜靜燃燒的怒火。

……啊。

這個人,看似對萬物都不上心,將自己開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任性、自我、狂妄、倨傲,仗著“最強”行事囂張。

可他卻是一個會為他人的不幸感到憤怒的家夥。

他不是無可救藥的爛橘子。

他是……

他是,或許能成為自己同伴的那種人。

夏油傑想。果你能擁有那樣的實力的話……”

夏油傑耳邊回蕩著自家老師的話音。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五條悟,意外地看到了少年臉上冷硬的神情,和眼中靜靜燃燒的怒火。

……啊。

這個人,看似對萬物都不上心,將自己開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任性、自我、狂妄、倨傲,仗著“最強”行事囂張。

可他卻是一個會為他人的不幸感到憤怒的家夥。

他不是無可救藥的爛橘子。

他是……

他是,或許能成為自己同伴的那種人。

夏油傑想。果你能擁有那樣的實力的話……”

夏油傑耳邊回蕩著自家老師的話音。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五條悟,意外地看到了少年臉上冷硬的神情,和眼中靜靜燃燒的怒火。

……啊。

這個人,看似對萬物都不上心,將自己開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任性、自我、狂妄、倨傲,仗著“最強”行事囂張。

可他卻是一個會為他人的不幸感到憤怒的家夥。

他不是無可救藥的爛橘子。

他是……

他是,或許能成為自己同伴的那種人。

夏油傑想。果你能擁有那樣的實力的話……”

夏油傑耳邊回蕩著自家老師的話音。

他轉頭看向身邊的五條悟,意外地看到了少年臉上冷硬的神情,和眼中靜靜燃燒的怒火。

……啊。

這個人,看似對萬物都不上心,將自己開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任性、自我、狂妄、倨傲,仗著“最強”行事囂張。

可他卻是一個會為他人的不幸感到憤怒的家夥。

他不是無可救藥的爛橘子。

他是……

他是,或許能成為自己同伴的那種人。

夏油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