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171 戰爭四起 決戰。(2 / 2)

無論他和哪個皇子黨鬥,實際上最後落敗時,都有一批朝中大臣要遭到清算。

整個大燁朝都顧不上發展朝政,反而陷入了黨羽傾軋的旋渦之中。

看起來仿佛是龐然大物的大燁,實際上已經岌岌可危,隨時都可能徹底崩盤。

身為錦衣衛的曹秉舟,每天忙得腳不沾地,皇上的脾氣越發深不可測,吩咐下來的事情也十分的不可理喻。

“頭兒。”

“怎麼了,又有官員辭官了?”曹秉舟問。

“是的。”

“這回是誰?”

“溫博翰。”

曹秉舟的眼皮跳了跳:“溫博翰也辭官了?他為何要辭官?”

“年歲已大,不堪操勞。”

曹秉舟的眉頭皺起,“溫家調查了嗎?有沒有投靠過哪位皇子?”

“未曾。”

如今朝局動蕩不安,經由三次黨爭,朝堂之上早就是一片烏煙瘴氣,人人自危。

有些朝臣就開始上表奏疏辭官離京,但是皇上並不滿意,他讓錦衣衛去調查四品官及以上辭官者,若是曾經參與黨爭,投靠過哪位皇子,那真是跑都沒處跑。

皇上要求錦衣衛探查那些官員的陰私,拿出罪證把他們送進大牢,明顯是逃都不讓人逃,簡直趕儘殺絕。

聽聞溫博翰沒有牽扯其中,曹秉舟不知為何還鬆了一口氣,輕聲道:“算他聰明。”

“他與北疆那邊聯係緊密嗎?”他沉默片刻之後,再次詢問。

很顯然,他還是在意程亭鈺的身份。

當初他都已經追了過去,甚至調動地方錦衣衛大肆查探,正是因為懷疑程亭鈺的身份,可是由於皇上催得急,而且朝中黨爭已然開始,他隻得離開。

等他再想起此事時,收到的消息是,溫明蘊已經趕到北疆,與程亭鈺彙合。

北疆那是武鳴的地盤,錦衣衛在那裡未曾設立府門,他的手根本伸不過去,也隻能不了了之。

“除了偶爾會與溫三娘通家書知道,並無其他聯係。不過溫府目前在收拾東西,顯然準備離京,不知是否要趕去北疆。”

曹秉舟張嘴剛想說什麼,就見有其他錦衣衛匆匆趕來,顯然是要急事彙報。

“頭兒,黃河決堤,皇上召見您。”

他聽聞這個消息,就是一陣頭痛,堤壩年年修,但是遇到雨季,還是容易出現洪澇災害。

原本這就是個難事兒,如今朝廷陷入黨爭,恐怕雙方並不會想到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們,隻想著為自己這方黨羽謀好處。

***

六月,陰雨連綿,黃河決堤,難民無數。

在推舉哪位朝臣去賑災時,九皇子一黨勝利了,太子黨則敗退。

但是在賑災搶險時期,先後被揭露出賑災款不翼而飛,不當挪用,賑災糧以次充好,米粥裡麵甚至還夾雜著無數的砂石,更有無數難民落草為寇,甚至變成反叛軍,喊出“殺掉狗皇帝”的口號。

事情越鬨越大,而且很跟個篩子似的,處處都是漏洞,根本來不及的補救。

而九皇子黨派出去的賑災官員,根本沒什麼實乾才能,他被派去原本是要誣陷太子黨的官員,在修築堤壩時挪用公款,貪汙受賄嚴重,並且還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無惡不作。

可惜這些罪責還沒栽贓過去,就已經惹了一身騷。

最終九皇子黨什麼事情都沒乾成,不僅損兵折將,還因為牽扯出當年九皇子醉酒,胡言亂語暗示皇上偏心。

如今被擺到台麵上來了,也徹底遭受皇上的厭棄。

十二月,正準備過年之際,泰山地震,傳進望京之後,舉國嘩然。

泰山在古代人心目中地位不同,帝王在泰山封禪是最盛大的典禮,政治意義極重。

如今直接出現泰山地震,這簡直是在統治者的臉上扇巴掌。

北疆主將營帳之中,武鳴坐在主座,幾位大將軍分坐兩邊,顯然這是個極其重要的會議。

“將軍,我們已經打到了北魏王庭,隻是北魏王室早已潰逃,北魏巫醫盛行,十分擅長裝神弄鬼,隻怕不是那麼好找的。”

“若是斬草不除根,恐怕春風吹又生。”

“可若是這會兒滅掉北魏,隻怕狗皇帝就要騰出手來,徹底奪了將軍的兵權,並且要了我們的命。”

幾位將軍激烈的探討著,之前他們一直不明白,怎麼會有將領做出以戰養戰的做法,分明那些百姓們都盼著和平,最怕持久戰爭。

可是如今麵對虎視眈眈的朝廷,以及心胸狹隘的帝王,他們也都體會到了這點。

大燁朝近幾十年,明明陷入了戰爭的旋渦之中,可是依然重文輕武,武將的地位得不到保證。

而且無論是當今,還是先帝,都猜忌心極重,害怕有功之臣功高蓋主,對武將們的態度更差。

更何況當今對武鳴本來就忌憚極深,之前甚至想與北魏談和,把武鳴留在望京,用心險惡。

若是北魏徹底被解決了,隻怕皇上會徹底拔除北疆的軍隊,再也不需要活著的武鳴。

“無妨,望京也不太平。於鐘跟著我繼續進宮北疆,澤成,你準備進京吧。”武鳴揮揮手,冷聲吩咐道。

“進京,將軍可是下定決心了?”有位參將沒忍住,立刻問出口,眼神之中閃爍著幾分野心。

武鳴輕輕一點頭。

當得到他肯定的答複之後,營帳中的幾位將軍皆是大喜,有脾性急的人已經忍不住撫掌稱讚道:“好,將軍,您終於要揭竿而起了,受了狗皇帝這麼多年的鳥氣,要翻身了!”

“揭竿而起?我要你們進京可不是去造反的。”武鳴搖搖頭。

“那是——”眾人不解。

在大家的注視之中,武鳴將臉上的黑鐵麵具摘下,露出自己的真容。

“程、程亭鈺?”於鐘最先認出來,失聲叫了一句。

這張俊俏的臉,他絕對不會認錯。

“諸位都是我的心腹之人,重新認知一下,我是武鳴,詹懷太子的遺孤。程亭鈺乃是我的雙胞兄長,自小被抱到程將軍府中充作親子撫養。”男人的聲音一變,不再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而是恢複了自己的本音,比之前溫潤了幾分。

“記住,我們進京不是去造反,而是去撥亂反正的。澤成這一路去往望京,任務很重。”他的語氣斬釘截鐵。

坐在營帳中的眾人先是難以置信,之後反應過來又是一陣狂喜。

他們之中大多都沒讀過幾年書,但是對皇權還是有天生的畏懼感,知道造反恐怕是要受人唾罵的。

但是如今武鳴乃是詹懷太子的遺孤,那就是師出有名,哪怕是那些文人墨客,也找不出詞兒來罵他。

趙澤成得了他的叮囑,一路領著人往望京趕去。

各地的說書先生都開始講同一個故事,有位皇帝皇位得來的名不正言不順,老天爺降下責罰,各種天災**警示眾人,示意朝廷要儘快撥亂反正,否則天下必將打亂,民不聊生。

而若是正統歸位,則天下太平,王朝更加繁榮昌盛。

這個故事越說越邪乎,哪怕當地官員發現此事,想要製止,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們的床頭就會放著一封信件,打開之後裡麵是“正統歸位”四個字,並且還有詹懷太子的印信。

看到那枚太子紅印,不少人已經眼皮打顫。

這位太子生前素有賢名,出過許多利民政策,的確是百姓心中的好太子,文武百官稱讚的正統繼承人。

若不是這樣,也不會招惹先帝的妒忌。

對於這種邪乎的事情,地方官們大多數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些是心底害怕,最怕這種玄乎之事,有些則是心裡選擇站隊,當今已然進入年老昏庸的地步,現如今無論是太子還是幾位皇子,都一心爭權奪利,真正心係百姓的明主,根本沒有。

為此,他們真的希望是詹懷太子的後人重新回來了。

北魏境內,武鳴和於鐘兩人兩馬縱橫在草原上。

“老大,你真的能找到北魏王嗎?我都跟你溜達了兩日,還沒個頭緒呢。”

“能,跟著它便行。”武鳴抬手指了指天空中飛的小黑鳥。

於鐘不屑地撇嘴:“這鳥玩意兒真的行嗎?它連隻狐狸都打不過。”

正說著話,武鳴的懷裡就伸出個小腦袋,正是白狐,此刻衝著於鐘唧唧叫了兩聲,好像是在抗議拿自己和一個扁毛畜生相提並論。

而天上飛的那隻小鳥,似乎也聽懂了他的話,直接繞著於鐘頭頂盤旋。

於鐘立刻拿著石頭往頭上拋,要把小鳥攆走。

“彆過來啊,我知道你這小畜-生又想在我頭上拉屎,休想!”

追蹤鳥很快就回歸原位,並且加快了速度,忽而衝著前方的深山鳴叫了幾聲。

武鳴眯了眯眼:“北魏王應該就在這山中。”

他打了個手勢,立刻有幾道暗影竄進山中,明顯是跟隨他而來的影衛。

正值寒冬臘月,本來就冷,山上更是凍死個人,偏偏北魏不敵,被北疆打得落花流水,甚至一路攻到王庭,這對當慣了土匪的北魏人來說,甚是不習慣。

他們被大燁壓製甚至統治的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就連北魏王都不記得了。

此刻他縮在一個山洞裡,周圍隻有幾十個勇士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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