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九十(1 / 2)

每一個jojo都繼承了喬斯達的一米九五。

九歲小孩占有了屬於他的所有點心零食,從水族館回來的空條承太郎抱著海豚玩偶居高臨下,警覺母親遭遇騙局:他竟不知,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還能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的碰瓷!

我要打到他哭!

“承太郎,可以拜托你陪著鯉陽醬玩耍嗎?”空條賀莉雙手合十可愛的眨眼:“媽媽要去做飯啦,隻留鯉陽醬一個人他一定會害怕的!拜托拜托,承太郎~~~”

剛決定把犯罪團夥挨個兒揍一遍的空條承太郎,看著荷莉都不由帶上幾分難以理喻:一個守在路邊對人說帶我回家的小騙子會覺得害怕?

害怕的該是帶他回來的人。

“承太郎~”

……呀嘞呀嘞,承太郎按了按帽簷:“煩死了,臭婆娘。”

“是是,媽媽就知道承太郎溫柔又善良~”空條荷莉笑著,即使被兒子怒喝‘亞卡嗎洗’也依然歡快的像一隻自由的小鳥:“嗨——”

“喬納森先生振作一點!”

西撒用力掐喬納森的人中,藍發紳士念叨著‘喬斯達世世代代都是紳士’,雙眼無神:“不好了桑先生,喬納森先生接受不了現實死掉了!”

這就死掉了?那死吧,貧弱的jojo。

鯉陽冷心冷酷咽下了薯片。

承太郎,空條承太郎……jo、jo。若jojo的故事是一篇漫畫,那麼名叫jojo一定是主角人設的必要一環。jojo的漫畫裡遇到了迪奧,小喬瑟夫的漫畫裡遇到了柱男,那麼,承太郎的漫畫又將講述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空條承太郎,他將在今年的——】

‘閉嘴!!’鯉陽用力按下了冒頭的預知,尖叫著不想在自己剛說了期待的時候就被劇透。

“喂,你接近婆娘究竟是什麼目的。”

混血兒的深邃五官讓承太郎比十七歲的同齡人略顯成熟,遺傳艾莉娜的碧綠眼眸深邃又迷人,帶著危險的警告:“不要給我裝傻,我可不像臭婆娘那麼好騙。”

這戳到了鯉陽的痛處。

“我才沒有騙荷莉!”

小孩兒大聲叫嚷著拍打桌麵,被汙蔑讓他感到憤怒。在屋子裡也不願摘帽子的空條承太郎緩緩站起,十七歲,卻像是山嶽擋在了鯉陽麵前:“不老實交代嗎?看來我隻能打到你承認了。”

“喬納森先生!”西撒悲痛扶住倒下的喬納森·喬斯達,藍發紳士閉著眼睛,走的很安詳:“喬納森先生又死了!!”

……你們真的好煩。

鯉陽捏著薯片感到了煩躁,他不是討厭被稱為騙子,他隻是不喜歡自己說實話的情況下還被汙蔑成說謊,在信任對方的情況下不被信任。

承太郎是jojo的後代,他因為信任jojo選擇了信任喬斯達的精神會代代流傳——也許在承太郎喊賀莉臭婆娘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單純又善良的少年喬斯達終究隻活在過去。

嗯,果然,這種情況還是統統揍一頓吧。

“承太郎~還有鯉陽醬~開飯啦~”

荷莉的呼喚宛如天籟之音,不良少年暗嘁著單手插兜,緊繃肌肉線條凹出性張力極強的姿勢,宛如古希臘藝術家手中誕生的藝術品——指向桌後的鯉陽:“我會讓你知道,盯上婆娘是你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傻孩子,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

喬納森滿懷愧疚,西撒也仿佛做錯事的孩子般心虛低下了頭,賀莉像是展示寶物一樣抬高還未端上桌的白碟,整齊疊放的深色鰻魚帶著醬色散發著迷人的香氣:“鏘鏘~~今天的晚餐是美味鰻魚飯!”

鯉陽:-▽-啊哈,果然是意料之中的鰻魚。

我死了。【安詳】

——可我即使是死了,釘在了棺材裡,也要在墓裡,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混蛋jojo,混蛋西撒!!

喬納森:“對不起!”

西撒:“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啊桑先生!”

究竟是為什麼會讓鯉陽如此遷怒兩人呢?究竟是為什麼讓鯉陽明知道前有鰻魚飯還不得不走上前呢?這便要說到盂蘭盆節的特殊性。

盂蘭盆節是亡者的節日,也是百鬼夜行合法化的特殊時期。西洋地獄來的喬納森·喬斯達與西撒·齊貝林不屬於霓虹地獄的亡者,可以走強大後台背景的他們完全可以歸類【鬼】合法出現在空條賀莉麵前,然後笑著給她一個曾祖父/叔叔的溫暖懷抱。

但喬納森·喬斯達是一位紳士。

西撒·齊貝林麵對著女士也可以成為一位紳士。

想到空條家的男主人一年有360天在世界各地開巡回演奏,兩個成年人捏捏自己年輕的麵孔,開始擔心賀莉帶著他們兩位成年男性在家過夜會造成鄰裡之間不好的風言風語……賀莉畢竟還隻是個孩子啊!

於是二十歲的合法正太就這樣被兩個不停說著拜托的混蛋推了出來,達成了隻有鯉陽受傷的世界。

承太郎:……

好吧,還有承太郎受傷的世界。

被擔心九歲孩子獨自過夜會做噩夢的賀莉安排今夜兩人住一個房間,鯉陽與承太郎大眼瞪小眼,毫不意外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嫌棄——但是承太郎的抗議沒有用,就像他每天早上都在抗議媽媽的早安吻,卻沒有哪一天真的成功過。

說起來承太郎雖然是一個男子高中生,房間卻寬敞明亮,物品擺放層然有序。賀莉抱來了新的被具,鯉陽‘噗嘰’趴在桌子上,嘴裡殘留的魚腥味順著食道在腐蝕他的消化器官——他感覺他要吐。

一瓶酸奶擱置在了桌麵上,難纏又警惕的男子高中生彆過臉,錯開了看來的視線仿佛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喝了會好受點。”

“你怎麼突然間這麼好心。”鯉陽扒拉過酸奶瓶,麵露狐疑:“……你不是說了要揍到我承認事實嗎?”

“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承太郎撐著膝蓋站起,走了幾步後又扭頭:“我要去洗澡,你不準亂動我的東西。”

“好的!”鯉陽比出ok的手勢,答應的斬釘截鐵,與之相對西撒已經開始了相冊大搜查。

‘雖然有些叛逆,但jojo是個好孩子啊。’喬納森不禁流下了欣慰的淚水,鯉陽用酸奶壓下衝淡了口中的海鮮味道,聞言完全不讚同喬納森的說法:那是有點叛逆嗎?

“奇怪,喬斯達的相冊藏在哪兒了?”

西撒忍不住自言自語,仗著自己的幽靈體質穿牆透壁,喬納森看著他就差掀開地板的鬣狗式搜查有些為難:“西撒,這畢竟是賀莉的家,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這有什麼關係,難道喬納森先生不想看到jojo的照片嗎?”

半個身體探進木桌的西撒是好孩子嗎?不是,西撒·齊貝林幾乎做過所有流氓做過的事情:打架,賭博,搶劫……他隻是因為祖父、父親、還有喬納森·喬斯達,這位值得尊敬的與祖父並肩作戰的戰士在麵前有所收斂:“我知道您的高尚品格不允許自己做出這種事情,所以就全部交給我來辦吧!”

他散發著自我犧牲的高潔聖光。

鯉陽:嗬,說這麼深明大義,好像推出我來犧牲的不是你似的。

呸!

洗澡途中不小心磕到了小拇指,承太郎帶著叛逆少年膨脹的自尊心,帶著一身濕氣自然走回自己的房間——很好,小騙子並沒有把他的房間霍霍到一團糟。

小騙子指著他的書架好奇:“承太郎,你書架上全是飛機和船的書誒,你喜歡船和飛機?”

“老頭子送我的。”

承太郎不想多說什麼,拿出作業本寫今天水族館的研究日記。比起其他同學體驗打工手工製作的課題研究,選擇每天去水族館的承太郎,其大手筆怕是開學後老師都要為此驚歎空條家的財大氣粗:“彆打擾我寫作業。”

但那是不可能的。

“承太郎,我要去洗澡,你借我一件衣服穿!”

“承太郎,你衣服好寬,我覺得我都可以當做裙子了。”

“承太郎!你留在浴室的帽子我給你帶回來了!!你看我戴上去帥不帥?”

“承太郎——”

鯉陽與怒視自己的空條承太郎對視,一金一銀的眼眸閃動著惡劣的笑意:“我發現了你以前的相冊誒。”

他展示的相冊裡,小承太郎耷拉著眼睛全身寫滿了不情願,穿著小洋裙,拎著小洋傘,頭頂還紮了一個粉嫩嫩的蝴蝶結。

承太郎:……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