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九十九(1 / 2)

“波魯那雷夫,你真該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丹尼不無惡意的嘲諷,在狼狽的此時,也隻能以如此形式輸出心中翻滾的怨毒:“看你這順從命令衝出來的樣子,簡直就像條狗……不,完全就是一隻指哪打哪兒的狗!”

曾經的簡·皮耶爾·波魯那雷夫,那的確是一位高貴的複仇騎士,但被植入肉芽的波魯那雷夫,對丹尼而言隻是讓他每每見到便感到無比快意的可憐敗犬,又或者比敗犬還要淒涼。

血海深仇的仇人就在這位騎士麵前耀武揚威,他卻對自己仇人的母親唯命是從,做儘惡事。

所以說肉芽這個害人東西……看看把波魯那雷夫都禍害成了什麼樣子,隻是一個小鬼的三言兩語,他就要殺了我!!

蠢貨,白癡,二百五,世界究極大傻瓜,活該被恩雅那老太婆耍著玩。

丹尼在心中無能怒波魯那雷夫的幼兒園級好煽動,笑死,力e的替身對上力c還持有武器的替身根本毫無勝算。

也幸好波魯那雷夫被肉芽寄生的大腦混亂又偏執,會因為可笑原因爆發出真實又淩厲濃鬱的殺意,也會因為他幾番刻意提起DIO,陷入肉芽的思維怪圈。

肉芽的思維怪圈是什麼呢?它會將【對DIO大人絕對忠誠】深刻植入被寄生者的大腦,強製作為第一命令執行,就像與神明接觸而削弱了肉芽影響的波魯那雷夫突然頓住,五官茫然了一瞬。

丹尼:計劃通.jpg

他帶著仇恨看波魯那雷夫身後的小孩兒,神淬了毒,直到他思索一番衝上去搶人不被銀色戰車戳成刺蝟的可能性,果斷不再浪費時間,扭頭就跑。

拜拜了您嘞,我們來日方長長長——

“彆想逃……咕,DIO大人……”

我對DIO大人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波魯那雷夫扶住額頭,冷汗順著他有棱有角的俊朗麵孔滑落:丹尼的存在是DIO大人的利益,殺掉丹尼就等於損害DIO大人的利益。

所以,為了DIO大人著想我不能殺死丹尼……但是內心被羞辱的怒火無法平息!

他羞辱了我,我怎麼能忘記?絕對不能放過他!波魯那雷夫頭痛欲裂,騎士的靈魂與忠誠激烈交戰,模糊的視線中達比對他露出了逃跑的後背……

草原上,雄獅見到獵物露出後背會毫不猶豫衝上前咬斷獵物的脖子。

這·是·狩·獵·的·訊·號。

這也許是進化殘留在人類基因中的野性——波魯那雷夫突然間醍醐灌頂,毫不猶豫衝了上去:對了,為什麼不折中呢?

既留下了丹尼的命,還返還了自己的屈辱,一舉兩得!天呐,我都快被自己迷倒了,世界上怎麼會有我這般智勇雙全的天才帥哥?

波魯那雷夫得意洋洋自誇,銀色戰車操控尖而細的西洋劍精準隻對衣裳輸出。每一次的劍尖劃破衣裳都會緊貼著皮膚擦過,留下刺痛的深紅色痕跡仿佛被割裂的傷口。粗看是死神握著鐮刀懸在頭頂的威脅,細看卻能發現看似嚴重的傷口實際上甚至未有破皮,竟是吃飽了的貓在玩弄老鼠。

你他媽——

被當做獵物消遣戲弄的丹尼幾乎就要忍不住破口大罵,但他忍住了:尊嚴算什麼,人活著就有希望,總比死了好,他才不是看重尊嚴比任何一切都重要的白癡。

但我絕不會放過罪魁禍首,人活著就是要殺了波魯那雷夫和那個小鬼。

他恨恨看去,一手促成這一局麵的小孩兒正彎腰撿地上散落的靈魂籌碼。察覺到他的視線時,拿起一枚籌碼故意抬起向他比齊,然後‘吧嗒’放入自己的口袋,拍一拍,笑的得意又狡黠。

他是故意的?多麼深沉的心機,挑撥波魯那雷夫居然是為了他的靈魂籌碼,這個、惡毒的小鬼,我記住你了!我等著看,你見了DIO大人會有什麼淒慘的下場!

“殉情~一個人不可以~呆莫呆莫~兩個人就可以做到~”

鯉陽哼著殉情之歌,勤勞的小蜜蜂搖頭晃腦,根本沒把奪門而出的裸男放進中。一個除了變態一無是處的賭徒,哪有地上能換人情的的靈魂籌碼重要呢?

“你乾什麼……這玩意兒撿了有什麼用?”

回來的波魯那雷夫疑惑又嫌棄,但也誠實的蹲了下來,撿起一枚籌碼:“噫,好惡心,上麵居然還有人臉!你就因為這種東西沒看我剛剛的英姿?”

“?你很奇怪,我為什麼一定要看你打架。我又看不見你們說的替身,撿這個總比看一個男人尖叫著露腚要有趣吧?”

波魯那雷夫愣住,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也是哦,男人露腚有什麼意思,平白會叫人誤會是變態,換作他看不見替身他也不看——他全然忘記自己不僅看,還看了達比的小達比,露出了男人都心領神會的不屑表情:“那你可虧大了,你錯過了我這個大帥哥的超級高光時刻!”

“那我就去打達比,都怪他不是個美人兒,他要好看一點,那我說不定就看了。”

……做得好。

但是達比,和美人兒?

單是這兩個詞語放在一句話裡,波魯那雷夫便已經覺得汙穢不堪。不僅汙染了大腦,還仿佛耳朵被強女乾,叫人作嘔又反胃——波魯那雷夫感覺自己就快要吐出昨天在飛機上的平價便當,但這不妨他覺得鯉陽是可造之材。

他興致勃勃以前輩的身份自居,開始與鯉陽探討起美人之美。越說,越興奮,越談,越感動,看著鯉陽,越看,越像自己遲到二十二年的靈魂之友:“沒錯沒錯,他們總遺憾美人不是隨處可見,真是庸俗!每一位女士都有著自己獨特的美,隻要肯去發現,她們也是世界獨有的一朵嬌豔玫瑰花——沒想到你年齡這麼小,居然懂我!你一定是我命中注定的知己,朋友!”

“如果你有一個識美造詣能與法國人相談甚歡甚至能讓對方拜服並相見恨晚的老師,你也會像我小小年紀熏陶許多啦。”

說起自己不著調也想把他也帶著不著調的老師,鯉陽不在意的撇嘴:“所以你看,至少我家中的法國人,還有我那位能讓法國人相見恨晚的老師,都可以是你的知己。”

“可與我遇見的又不是他們。”

波魯那雷夫笑嘻嘻握起拳頭,輕輕捶在鯉陽肩上:“不說他們了,你可有著超級不得了的天分啊!”

“天分?這不是天分。”

“如果一個生來就是瞎子的人突然能看見了,他也會覺得什麼都美。”

聽著人這麼輕描淡寫一句,總叫人聽著心裡不得勁兒。可波魯那雷夫愧疚的心虛,又實在憋不住自己嘴賤:“包括達比?”

說完他懊惱的想打自己幾巴掌。

“包括達比。”

鯉陽爽快的回答:“如果隻是單看他的外貌,他的確是能稱作帥氣的男人——但我不喜歡他,他便隻能是個醜八怪了。”

有理有理,如果一個傾國的美人以殺人為樂,即使她的美貌能讓飛雁跌落,浮魚昏迷,那也是醜陋不堪。

波魯那雷夫讚同的點頭,興致勃勃指自己:“那我呢?”

“你當然與他一樣的醜。”

“什麼?你居然說我這樣英俊的大帥哥醜?!”

“誰叫你綁架了我。”

“好吧,這我沒有辦法反駁。”

波魯那雷夫:“但你居然真的把這種籌碼撿完了。”

“我喜歡做事有始有終,這是一個好孩子會有的好習慣不是嗎?”

鯉陽吹去籌碼上的灰塵,看著緊閉雙目的五官有些遺憾:但這裡得到的靈魂籌碼還是太少啦,連懸賞的零頭都沒有,裡世界的懸賞,掛了這麼多年想要快點完成果然不太容易……下一回該找哪個工具人對付達比呢?

“你在想什麼?”

波魯那雷夫不知人心險惡,天真的催促:“我們該去見DIO大人了。”

“我在想,店裡的人都因為波魯那雷夫打架被嚇走了,誰來給我做冰鎮飲料喝?”

鯉陽順手將籌碼揣進口袋,幾十枚籌碼把他的口袋撐得鼓囊囊,歎氣:“今天天氣這麼熱,就算我們坐車,去魔館的路上也會口渴。”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波魯那雷夫大大咧咧拍鯉陽後背:“反正人已經跑不知哪裡去了,我們還要趕時間,你就隨便拿瓶冰鎮的罐裝飲料湊合吧。”

罐裝飲料能和氣泡飲料相提並論嗎?

“……波魯那雷夫。”鯉陽恨恨道:“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差勁的綁匪!”

下午的開羅驕陽如火,鯉陽脫下外套披在頭頂,與波魯那雷夫的目的略有不同:大高個蔫頭蔫腦披著布又熱又曬,他卻因為陽光有些熱情,有種正被大家長注視的窘迫。他喜歡太陽,甚至一隻睛便是太陽女神的祝福,他對太陽的親近,即使知道這裡是埃及,天空中的太陽也不是他熟悉的太陽女神,也還是讓他不可避免的愛烏及首。

埃及的太陽神是誰?鯉陽沒看過埃及神話,但他記得在鬼燈先生那裡聽說過零星,埃及的太陽似乎分成了不同的時期由神明掌管神權,早晨,正午,與黃昏……也便說,現在如果正有神明在看我,那就是黃昏的太陽神阿圖姆神了。

……既然是黃昏。

為什麼感覺黃昏時的陽光比正午更加熱烈了啊?

【因為阿圖姆神喊了其他太陽神在一起看你。】

工藤新一竟是我,我竟是工藤新一!?

鯉陽歎氣,對近在咫尺的魔館露出怏怏不樂的神態,即使知道自己馬上就會見到許久未見的迪奧,也讓他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太慢了,波魯那雷夫。”

超辣的帥哥等在大門處,鯉陽前一亮,還沒來得及張口,便有帥哥憂鬱皺眉:“隻是抓個人就讓DIO大人等了一個月,你真的有資格追隨DIO大人嗎?這讓我對你的能力產生質疑。”

鯉陽重返無精打采……好好的帥哥,怎麼就長了個嘴呢?

“我怎麼樣,又是否有資格追隨DIO大人,這都隻是DIO大人才能決定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質疑。”

認真做事卻被關係不怎麼樣的同事質疑忠心,波魯那雷夫也不管命令最初就是由瓦尼拉傳達而來,態度強硬:“讓開,瓦尼拉,我帶回了DIO大人要的人,我現在要去見DIO大人。”

“不必了,我會親自帶他去見DIO大人。”

“瓦尼拉你不要欺人太甚,這可是我的任務——”

“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我正是因為DIO大人的命令在此等候。”

波魯那雷夫罵罵咧咧離開,不住的回頭看與他揮手告彆的小孩兒。

可惡,為什麼還能笑的那麼開心啊!!我們不是心靈之友嗎?倒是給我露出一點的不舍也好——

“Aurevoir——”

鯉陽敷衍著揮手,扭頭便攏著外套打了個嗬欠:“快點走,現在的陽光好強烈,我感覺快要窒息了……說起來,你叫瓦尼拉?”

瓦尼拉淡淡看一目光新奇的小孩兒,仿佛看到大象跳舞的表情,叫瓦尼拉一時不察順著他視線低頭,看到了自己火辣襠部。

瓦尼拉:“有問題嗎。”

“就是有點好奇。”

這是對自己不自信到什麼地步才這麼自信的隻穿一條內褲強調自己男性特征?鯉陽試圖以自己的思維方式去理解瓦尼拉的暴露癖好,小孩適時露出了純真的好奇:“你要是脫了內褲,屁股上是不是會有超級明顯的曬痕?”

“沒有。”

“是嘛。”

鯉陽哦了一聲:“我不信。”

除非你脫給我看。

瓦尼拉深深看一臉認真的小孩兒,仿佛麵部肌肉壞死,一言不發。但細看,便會發現他的腳步實際上快了那麼幾分——鯉陽這個小鬼,如果真的能夠安分守己,那他就不可能是真貨。

一個被綁架反而讓家屬們同情綁匪的孩子,怎麼想都不可能是聽話的乖小孩:他的乖巧隻針對某些特定角色,像現世出差的俱生神,像地獄的宇智波止水,宇智波斑一家。

雖然現在的地獄裡,宇智波們還不清楚自家老幺遭遇了綁架。

在這裡就不得不提一句千手扉間,這個人太謹慎,也太了解宇智波。為了不讓自己的假期被宇智波的追殺占領,他心平氣和的,仿佛隻是決定了今天要吃什麼飯一樣平淡把宇智波剔除出知情人之外。

是,完全沒有告訴宇智波的打算,那些總會為了愛偏執的瘋子,一定會獰笑著堵住他的全部退路,說:【什麼我弟弟被綁架了?千手扉間你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保鏢嗎?居然還能讓雇主遭受意外,我看你就是故意,你就是對宇智波有意見,我殺了你!】

真好笑,千手扉間表示自己死了這麼多年,還是無法理解宇智波的超厚濾鏡:斑溫柔可親,泉奈活潑善良,鯉陽乖巧聽話,笑死!被綁架擺明了是不想上學!

唔。

鯉陽當然不喜歡上學。他明明都是大學生了,讓他再聽小學生上課還不睡著,那真是太難為成年人了……什麼,綁架?還有這種好事!

迪奧,不愧是我的心靈之友,我第一次發現,你的名字竟然能夠如此悅耳動聽!

所以迪奧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