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第四百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1 / 2)

第四百章

燉鴿子出版社擁有了第一部文豪的。

支出100英鎊, 麻生秋也以廉價的價格買下了托馬斯·哈代的第一部《窮人與淑女》的版權。托馬斯·哈代此時是新人作家,處/女作《窮人與淑女》在去年被出版社被拒絕,後來在曆史中遺失, 據托馬斯·哈代形容,這部是最能代表他風格的社會諷刺類。

麻生秋也有緣了托馬斯·哈代誇上天的處/女作, 之後, 奧斯卡·王爾德順手翻了翻,吐槽道:“這100英鎊還不如給我。”

作家對自己的處/女作總是會有特殊的情結。

通常,腰斬的處/女更令人憐愛。

“秋, 要參加我母親舉辦的沙龍嗎?沙龍上有很多作家、詩人。”

“不用了。”

麻生秋也以收藏的心態保存好托馬斯·哈代的手稿。

他會按照約定去出版, 鼓勵作家,賣不出去是另一回事。

不知名的作家, 無法勾起他對文豪的向往之情,等他喜歡上哪本, 他自然有辦法去寫信結交那本的作者。

英格蘭,多切斯特郡以東的一座小鄉村裡, 托馬斯·哈代在老家專心寫作, 於雜誌上連載《一雙藍眼睛》。得到稿費後, 他不再懷疑那個新成立的燉鴿子出版社有沒有在忽悠自己, 喜不勝收, 比完成建築行業的圖紙還要充滿振奮精神,他決定完成手上的工作, 今年就辭職!

而後, 他滿臉紅光地寫回信,把《丁斯利雜誌》附帶郵寄過去,特意在連載《一雙藍眼睛》的頁麵折了個對角。

【請問,你對我的新作品有興趣嗎?】

對於作家而言, 恨不得所有的都能夠出版,或者是倒貼錢出版,錢多錢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榮譽感極其強烈!

麻生秋也僅僅買了一本賣不出去的,收獲的是托馬斯·哈代提前一年的辭職,堪稱文學史上的一次生產循環。

第一隻建築行業的鴿子被燉進了文學的鍋裡。

其他鴿子發出咕咕咕的聲音。

麻生秋也甚至關注了英國黃/色/炸/藥有限公司的老板,那位著名的諾貝爾先生。在去年金錢不富裕的情況下,他都請人送了四個花籃到公司成立的開業現場,上麵寫了四條雪萊先生的名言,送貨的工人回來後特意跟他說,老板打賞了他們的小費比運費還高。

很簡單,諾貝爾先生喜歡雪萊詩人的作品,創業之餘有著沒有熄滅的文學之心,私底下偷偷寫過詩歌和。可惜對方的時間不充裕,無法做到兩頭一起發展,後來才有了諾貝爾文學獎的誕生。

麻生秋也沒有打算燉諾貝爾先生,事實上也燉不到那位一心事業、因為事故災難飽受輿論攻擊的炸/藥大王。

但是,他想看諾貝爾先生藏起來的!

後世也失傳了啊!

通過收集各種失傳的文學作品,麻生秋也在愛爾蘭的生活多出幾分滋味,櫥窗裡塞入一本本手稿和古籍。如果可以,他還想花大價錢請船員幫自己去清朝淘一淘《紅樓夢》失傳的內容。

他不挑食,其他版本的《金瓶梅》也可以看一看。

整個世界都是巨大的“糧倉”。

這些穿越到十九世紀的快樂,被麻生秋也一點點找到,填充自己失去活力的內心,企圖找到活著的真實感。最終,給他迎頭一棒的是阿蒂爾·蘭波第四次離家出走,十七歲的阿蒂爾·蘭波不再等插足自己命運的人的回信,滿腔不忿和希望地前往了巴黎。

【他住在一位朋友的家裡。】

【他給我看了他寫的詩歌,但是不肯給其他人看,抱歉。】

【他現在與名叫保羅·魏爾倫的詩人走得很近,那位詩人的風格深受波德萊爾的影響,倒是讓我看到了一些老友的影子……】

【他成長的很快,身上帶著煙草味和酒味,這點瞞不過我的鼻子。我不讚同他這麼早接觸煙草和苦艾酒,但是想了想,他十七歲,誰能苛刻對待一個十七歲的孩子,我在兒女的事情上吸取了教訓,責罵隻會起到反效果,以身作則的教育會更好……】

【現在,他住在一處廉價的閣樓上。】

維克多·雨果與麻生秋也的通信飽含著對兒女的教育。

一點一滴地為他描繪了真實的法國。

麻生秋也有時仿佛能看到活蹦亂跳的蘭波,以曆史的麵貌對自己嘲笑,有時又看到的是一本潦草的詩歌殘篇總彙,肩頭有人依靠著他,烏黑的長頭發傾瀉而下,落在自己的膝蓋上。

無論你是誰,無論你有怎樣的過去,我們曾經相愛八年,以孤獨的靈魂擁抱彼此,在灰暗的戰後年代相依相存。

你為我補全了三次元蘭波的詩歌。

你是我在異世界的根。

麻生秋也的手指神經質地抽攣,牙齒咬住食指,如果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回文野世界,甚至無法死去,他該怎麼麵對這個世界的愛情故事?

他突然恐懼自己仍然愛著阿蒂爾·蘭波。

若非如此,他怎麼會不敢前往法國,不敢去見另一個阿蒂爾·蘭波?

“你十七歲的時候,愛上保羅·魏爾倫。”

“我十七歲的時候……對著鏡子說愛,把自己深陷其中。”

麻生秋也狠狠咬住手指,啃噬自己的內心,“我不愛你!我對你的愛情結束了——我會去見證你最狼狽的模樣!”

“我會向你證明,我放棄了你!放棄了所有平行時空的你!”

“我不會再追求你——!”

“我會保護瑪蒂爾達和孩子,讓她遠離你們這些追求自由的人!如果她是我的同位體,我要她這輩子都過得幸福安康!”

麻生秋也猛然推開桌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公寓。

五月的天氣開始燥熱,都柏林最大的港口貨運公司,神秘的管理顧問出現,對著受過恩惠的總經理說道:“我需要一個去法國的合法身份和渠道,越快越好,我有急事!”

這一刻,眼神的寒烈猶如出鞘的刀鋒。

他想要斬斷自己的僥幸心理。

兩天後,同居的人要離開一趟,奧斯卡·王爾德感到晴天霹靂,手足無措道:“你要去法國?為什麼決定一個人去?我替你去可不可以——”他產生了強烈的恐慌,預感麻生秋也不會去了就馬上回來。

麻生秋也說道:“你上次已經曠課過一次,學校很不滿意,我不希望你被人指指點點,你安心上學就可以了。”

奧斯卡·王爾德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我陪你去!”

麻生秋也掐滅他的想法:“不行。”

麻生秋也補充:“我訂好了船票,一人份,晚上就出發。”

“這麼快。”奧斯卡·王爾德雙眼空洞,來不及了,自己不知道對方訂的是哪裡的船票,通常英法來往的船票十分緊湊。

麻生秋也怕他胡思亂想,又說道:“我到了巴黎會給你寫信,見完雨果先生就會回來找你。”

奧斯卡·王爾德要哭了,國際信件是最慢的啊!

麻生秋也轉身去收拾衣物。

奧斯卡·王爾德張了張嘴,心底發涼:【騙人,你不是去找雨果。】

麻生秋也不止一次回絕了維克多·雨果的邀請。

不喜歡法國的人,突然要去法國?

晚上出發前,麻生秋也忽然發現放在抽屜裡的船票找不到了,比二十一世紀坐飛機忘記帶身份證還麻煩。他皺著眉頭去敲奧斯卡·王爾德的房門,然而裡麵的人死活不開門,反鎖了臥室的房門。

麻生秋也的眼神暗沉。

躲在臥室裡的奧斯卡·王爾德暗暗祈禱麻生秋也放棄船票,等到了明天,自己就請假去買兩張船票,跟著麻生秋也,便不用擔心對方在法國被其他人勾引走了。冷不丁地出現“哢嚓”一聲,奧斯卡·王爾德目瞪口呆地回頭看去,眼前就站著推開門的黑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