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子的榮華路(2 / 2)

這這這、這就是自家兒子看上的姑娘?

他說得沒錯,人是出色是漂亮……人家這般拔尖,憑什麼中意鄉間地主的傻兒子呢?

王貞娘才知道喬越的眼光有這麼高,高到她頭暈目眩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不止是王貞娘,女客們都在打量此女,最終問出來的是金老太太,她示意鬱夏上前幾步,仔細看過,問房氏:“老身枉活這麼多年,頭回見著這般出色的女兒,從前怎不見你帶出門來?”

房氏看鬱夏進退有度言行得體,頓覺麵上有光,笑道:“這是我家女兒不假,卻不是我生的。”

金老太太聽罷,打趣道:“你有耀祖這個好兒子還不夠?還想要如此出色的女兒?真真是個貪心的!”

房氏這才同金老太太解釋說,這是她外甥女,從臨州府來,在曹家做客。“她父親姓鬱,是府學裡的先生。”

但凡家中有讀書人,多少都打聽過府學裡的情況,說到姓鬱的,他們隻知道一位,便是天生教書先生命的鬱子孝。

“難不成她父親便是子孝先生?”

房氏頷首,婦人們私語起來,又有人仔細看了鬱夏幾眼,本來人就出色,想到她爹是那個鬱子孝,總能教出舉人甚至還有學生中進士的鬱子孝,她們目光都灼熱幾分,再看鬱夏便覺得她當真是上天入地絕無僅有的好,換個人長成這般模樣難免媚俗,她卻是一身朗朗清氣,輕易不可褻瀆。

金老太太看她的眼神更和善了,還帶點慈愛,讓鬱夏到身邊來,說人上點歲數眼神就不好,這麼近還是瞧不明白。

鬱夏又跟了幾步,被金老太太引到身邊,金老太太還想好好誇一通,卻被金元寶搶了先。

“鬱姐姐好看,比我們府上哪個都好看!”

這話要是從彆人嘴裡說出來,等於說是冒犯了主人家。可話是金元寶說的,金老太太笑得不能自已,今兒個過生的縣令夫人也嗔笑著打趣他:“你才多大?就知道好看不好看?”

金元寶搖頭晃腦:“知道,我知道,娘就好看!”

“……我看你嘴上怕是抹了蜜,今兒個說話這麼中聽!”

金元寶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把縣令夫人逗得連連發笑,才亮晶晶看著鬱夏,看了一會兒還跟金老太太撒嬌,說要在旁邊加把椅子讓鬱夏挨著他坐。

孫子這麼要求,府上願意慣他,鬱夏就坐到金元寶旁邊,房氏借喝茶的動作抿了抿唇,心想外甥女出色是好,今日這般,過了。

看鬱夏似有掙脫曹家高飛出去的勢頭,房氏腦子裡濾過千般想法,覺得還得同兒子談談。

老太太問鬱夏話,問她來康平縣習不習慣,感覺這邊比臨州如何?

思及金老太太是縣令母親,鬱夏便說臨州有臨州的氣派康平也有康平的秀美。她從地方風貌說到人情把能誇的都挑出來誇了一遍,最後總結說本縣完全稱得上名字,的確是安康太平,縣令大人為百姓操勞這麼許多,是難得的好官。

聽有些人說奉承話,你感覺假,像從前就有人為了吹捧縣令,說他去臨州看過不過爾爾,也沒比康平繁榮什麼。這種話人家聽著不會覺得高興,隻會尷尬。

鬱夏則不同,她每句話都很樸實,聽著丁點不顯浮誇,你隻想跟著點頭,覺得對。

看看,金老太太不就更高興了,這番話多受用?

金老太太平常就笑嗬嗬的,不常為難人,可也極少真正親近誰,見著誰家姑娘她都能順嘴誇兩句,實則不過心。看她今兒個對鬱夏的態度,是真心實意喜歡,那眼神慈祥得就跟看親孫女一樣。

還有那個金元寶,剛才就吵著說坐不住了,這會兒還消停下來,聽他祖母同鬱夏一問一答也津津有味,不像之前那樣渾不耐煩。

那後來,金老太太一直拉著鬱夏,開席都要她坐身邊來,看時辰差不多了房氏說要走,金老太太還舍不得,金元寶也嘟噥說他還沒帶鬱姐姐去看他的寶貝。

他的八哥兒!他的鬥雞!他威風凜凜的大黑狗!

金元寶看房氏的眼神很不痛快,鬱夏見此,半蹲下身哄他,說還要在康平縣小住一段時間,以後再來金府做客,隻是不知道府上歡不歡迎。

“鬱姐姐你想住下都行!祖母喜歡你!我也喜歡!”

縣令夫人笑罵他,讓他不許胡說。

才衝房夫人道:“我們老太太喜歡你家表姑娘,以後常帶她來玩。”

房氏其實不愛來金府做客,每回過來,她都感覺低人一等,可縣令夫人這麼說,她也不敢不應,隻得賠笑說好,說她以後隔兩三天就來,隻怕貴府嫌煩。

金老太太剛拿了支上好的碧玉簪給鬱夏,說趁她,給她戴著玩兒。鬱夏推拒不過,收了,想著回去抄一卷祈福的經文給老太太。這玉簪一看就很貴重,等值的東西她還不起。

金老太太平常打發人可不會給這樣的好東西,她本來就是真心實意喜歡鬱夏,沒想她還什麼。

縣令夫人過生,當天去了那麼多姑娘,卻讓鬱夏拔了頭籌,不說彆人心裡作何想法,曹家那兩個庶女臉色都很勉強,撐到回房就抹起眼淚。

“我都十三四歲了,該相看人,姨娘還說太太這回帶上我就是要給縣裡大戶人家的太太瞧瞧,結果呢?她們一個個隻注意到咱家這個來做客的表姑娘,誰看到我了?”

曹家兩個庶女嫉恨起鬱夏,另一頭,王貞娘也在唉聲歎氣。

她今天是擦亮眼去的金府,看明白了,看得清楚明白。小越喜歡那姑娘是好,模樣好,身段好,氣度好,她會說話也知進退,說是來曹府做客的表姑娘,乍一來到這種場合見著那麼多生麵孔卻丁點怯意也無,自打亮相就落落大方。

王貞娘也見過不少年輕姑娘,這個稱得上是最出色的。

本身出挑便罷,她還有個在府學裡教書的爹。

府學先生是什麼層級身為秀才女兒的王貞娘心知肚明,想起宴席上眾人的反應,她回去之後還問了一句,問說那位鬱先生是不是十分有名?

聽錦娘解釋一番,她心更累,當真不知這事該怎麼辦才妥。

作者有話要說: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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