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子的榮華路(2 / 2)

喬福來氣呼呼回去陳鄉,照傻小子的安排給他看著地,他前腳走,鬱夏後腳跟著走,沒兩日王錦娘找到她大姐,遲疑道:“我聽說小越喜歡那個姑娘,就是曹家那位表小姐已經走了,回府城了。”

王貞娘手一抖,桂花糕都沒夾住,她擱下筷子,問怎麼回事?怎麼說走就走?

王錦娘搖頭:“我也是聽人談起,詳情不知。”

本來那姑娘人在曹府小住,他們都沒想出法子親近,現在人走了,還能有機會往來?

“也怪我!是我建議說等一等,尋個合適的由頭給房氏下帖,讓她帶那姑娘過來。我沒料到她隻過來住這麼短的時間。”

“怎麼能怪小妹?你為小越操心還不夠多?還說這種話,令大姐無地自容。”

王錦娘握了握貞娘的手,說:“小越那邊該如何說?我怕他接受不了。”

“就算接受不了遲早得讓他知道,假使他鬨騰起來,我豁出去臉麵上曹府同他們提上一提,為了兒子,還能怕丟臉嗎?”

的確,當娘的為了兒子有什麼不敢做?

做好心理準備之後,王貞娘就去喬越跟前把鬱夏離開康平的消息告訴他,說完沒敢大喘氣,安慰道:“我的兒你也彆太難過,娘備點禮過幾天去趟曹府,同房夫人談談,看她是個什麼說法。”

喬越起先愣了愣,聽他娘說完一臉莫名。

“去曹府?去曹府作甚?”

王貞娘也讓他問懵了,回說:“曹家那個太太是你心上人的姨母,姨母為外甥女說媒不是天經地義?我想抽空去探探她的口風。”

喬越搖頭,說不用了。

王貞娘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稀裡糊塗就感動起來,握住喬越的手說:“我兒不用心疼娘,隻要能替你把事情辦成,娘不怕送上門去給人看笑話亦不怕受辱。”

“我不是這個意思……”

喬越才起個話頭,又咳起來,王貞娘伸手輕拍他後背,說:“好了,娘都知道,我兒歇歇,彆多說話。”

喬越緩了緩,等那勁兒過去才端起溫開水喝了兩口,說:“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她回府城去挺好的,彆瞎操心,曹家也不必去。”

為什麼啊……?

人都回府城去了還挺好?還不用聯係不用惦記?那姑娘看著得有十四五,哪怕不急著嫁,也到了定親的歲數,不趕著點下次再見麵她嫁做人婦了怎麼說?

王貞娘心裡百轉千回,她脫口而出,問:“難不成短短月餘你又不中意人家了?那你怎麼能把你爹氣成那樣?”

喬越一直以來話都不多,他也不是很喜歡跟人掰碎了剖析自己的想法,除非這個人是鬱夏。像現在,他擰著眉心想了想,應道:“我中意她,我有成算,娘彆管,你答應我曹家那邊不要去。”

看兒子一臉嚴肅,王貞娘哪怕心裡沒底,還是應了。

喬越又道:“在縣裡住了一段時間,我們該準備回陳鄉了,我得回去看看地。”

“……”這話題跨度也夠大的,剛還在說心上人走了,轉身他也要走,還是回去守著地,王貞娘仔細打量兒子,不見他難過也看不出悲痛,突然就感覺自己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得,他愛怎麼怎麼,不想管了!

小兔崽子真是氣人!

你說幫他想轍兒,謝謝不用。

你說幫他上曹家說親,謝謝不用。

你問他是不是變心了,他還有臉說沒有!這特麼不是變心的表現?

王貞娘被喬越轟去同妹子打招呼去了,說他們母子跟著準備回陳鄉,在縣裡住了一段時間,怪想家的。王錦娘沒明白事情怎麼從說親跳到回鄉去的,還在問曹家表姑娘那邊要不要鋪墊一下?至少跟房氏套個近乎,到開口的時候不至於尷尬。

“我也是這麼想的,小越說不用了。”

“那姑娘他還想不想娶?”

“我哪知道他想不想娶,我為他操勞這麼多臭小子啥事都悶在心裡不跟我講,我懶得管他。”

王錦娘不信她說的:“姐你賭氣的時候就這麼說,回頭小越有什麼事你跑得比誰都快,你最著急。”

“真不管!這回鐵定不管!臭小子氣人!”

隔天,縣尉府上小聚了一場,又一日,喬越同王貞娘返鄉,喬越再三提醒趕車的仔細他的種薯,聽人家保證說鐵定出不了岔子,這才放下心,倚在車廂裡闔目小憩。

他原先著急成那樣是怕鬱夏被黑心腸的姨母和表哥騙了,怕她中曹家人的套。現在人已經從虎狼窩裡抽身,太太平平離開本縣,那就不必擔心。

在一起這麼久,喬越的忍耐力和自製力比最初強了很多,他想過的,比起煞費苦心偷偷見個一兩麵,不如多用點心在地裡。如今夏夏人在臨州家中,鬱子孝很疼女兒,她那邊不會有事,自己早日做出成績才好風風光光上鬱家提親。

雖然說夏夏不在意彆人咋說她,喬越還是不想聽人講閒話,不想聽人家同情她嫁個鄉下泥腿子。

他老婆是應該被人羨慕的。

想做出成績不止是為了挺直腰板去提親,也是為了能給曹耀祖厲害瞧瞧,在人治社會,要弄他總歸得比他能耐。喬越想過了,曹耀祖興許的確是當官的料,明年可能就會起運,往後平步青雲,但他並不是不可替代的。會玩弄權術的多,會搞雜交讓作物實現飛躍式增產的有幾人?

喬越忍著對老婆的掛念,讓自己投身到種地這項偉大的事業中,入了夜躺在床上才去回想以前美滋滋的生活。第二天繼續監督耕地準備種馬鈴薯需要用到的肥料,他的生活也是規律且充實的。

喬越反複告訴自己不能著急,他沉下來了,曹家卻沒沉下來。房氏完全沒覺察到鬱夏玩的小心機,當真以為她心裡對曹耀祖有念想,隻是姑娘家矜持不好意思明裡表露。

她又問了一次,問兒子當真想娶鬱夏?

曹耀祖點頭說是,讓母親做主。

房氏就提筆寫了封信,命家奴送往臨州,在這封信裡,她把鬱夏誇出花來,說很喜歡外甥女,恨不得長長久久相伴,又說什麼親上加親是美事,問鬱子孝看耀祖如何?說他倆若能成其好事,那九泉之下的妹妹也該放心了。

房氏特地挑在鬱子孝生病的節骨眼去信,就是盼他想清楚,鬱夏該許人了,否則當爹的要是有個萬一她怎麼辦?

可惜鬱子孝非但沒有萬一,這段時間裡還讓鬱夏養得氣色飽滿,他展開信粗粗掃過,便氣壞了。

曹耀祖狼子野心!

房氏欺人太甚!

作者有話要說:  都沒注意到是元宵節,看外麵不停炸煙花才想起來,寶寶們節日快樂=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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