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當紅娘32(2 / 2)

“無妨,安公公,帶路吧。”往前走了幾步,齊銘瑄回頭,“子舒,在這裡等我可好?”

他舍得自己去冒險,卻舍不得讓黎舒置身於危險之中。

“不,殿下,臣想去看看。”黎舒拒絕,他聲音不大,態度卻是不容置喙。

齊銘瑄想了想,答應了。他知道青年不是供養在精美籠子裡的金絲雀,而是翱翔九天的雄鷹,他不能因為自己的放心不下而折斷青年的翅膀。

“那子舒便一起來吧。”齊銘瑄妥協。

對這一幕,暗羽習以為常,安公公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秦王這個人,他聽過各種傳言,什麼殺伐果斷,手段狠辣,說一不二……如此種種,他跟在帝王身邊,見識到的秦王是和傳言中不太一樣,但也差不了多少。

但在這位黎大人麵前,似乎很不一樣,所有鋒芒都被收斂,說一不二的氣勢也消失殆儘,看來,黎大人黎舒在秦王心中的分量比他想象中還要重一點。

幾人穿破黑暗,在一處廢棄的宮殿前停下。身後的暗衛自動散開,將四周探查一遍,暗羽從遠處掠來,對齊銘瑄微微頷首。

意思是這裡沒發現問題。

齊銘瑄帶人往裡走,目不斜視,隻是周身氣壓低了不少。

黎舒邊走邊朝四周看,牆壁裂痕斑駁,地麵雜草叢生,他們趟著荒草往裡走。荒涼破敗,這裡和皇宮裡其他宮殿的風格完全不符,若不是親眼瞧見,很難想象皇宮裡會有這樣一處地方。

越往裡走越荒涼,多年風霜洗禮,這處殿宇早已看不出當年模樣,隻能從某些小細節處窺見出一點當年的盛況。

齊銘瑄情緒不對,黎舒對人類情緒極為敏感,越往裡走,他越能感覺到從齊銘瑄身上溢出的暴戾之氣。黎舒轉頭看了一眼齊銘瑄,齊銘瑄抬手遮住他眼睛,啞著嗓子道:“彆看。”

他知道自己現在會是怎樣一副表情,他不想讓青年看到這樣的他,這樣毫無風度、仿佛從地獄爬出的厲鬼的模樣。

再次回到這裡,他以為自己不會有多大觸動的,看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他以為那些事情已經從記憶裡褪色,他以為他能坦然麵對那段過去,原來不能。

從踏進這裡,他就像是穿越時空,回到了十幾年前,變回了那個任人宰割的七皇子,那些人大聲在他耳邊嘲笑著“災星、禍害”,照顧他長大的嬤嬤、宮女被人按在地麵鞭打,慘叫聲不絕人耳。

他看見鮮血染紅了地麵,嬤嬤顫抖著伸出手,用粗糙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臉頰,儘力露出笑容:“嬤嬤以後不能繼續陪著殿下了,殿下要好好保護自己呀,健健康康長大。”

手下的溫度逐漸消失,隻留冰冷,他獨身一人站在院子裡,周圍的光全都消失了,他失去了最後的溫暖。

冷。

仿佛掉進了冰窟,寒意從四麵八方包裹而來,似乎要將他靈魂都凍住。

“殿下,你還好吧?”

一句話,陽光普照,冰雪融化,驅散寒意,從兒時記憶裡脫身,齊銘瑄放下自己的手,對上青年眼睛,“沒事了。”

青年眼裡多了分淡淡的擔憂,齊銘瑄心中歡喜,嘴角揚起一個不甚明顯的小小弧度。

不管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都已經過去了,那些人他也千百倍報複回去了,他不該被過往的記憶困住。

“殿下,拿到了。”

遺詔裝在一隻半臂長的檀木匣子裡,木匣裡除了遺詔,還有一枚巴掌大的玉佩。玉佩通體白色,色澤瑩潤,正麵刻著一隻展翅欲飛的朱鳥。

看到這枚玉佩,齊銘瑄有些怔神,若他沒猜錯,這枚玉佩應當是他母妃的。穆家子女從出生起,就會由長輩賜下一塊經安國寺大師開過光的玉佩,男孩是雄鷹,女孩是朱鳥,他以前也有一塊,隻是被摔碎了。

“這玉佩……”不是男主送給女主的定情信物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我母妃的。”齊銘瑄將玉佩拿起,玉佩背麵果然刻了個“穆”字,拿在手裡摩挲兩下,齊銘瑄問,“這玉佩是你放進去的?你從哪得到的這枚玉佩?”

拿到東西後,一行人返回大殿,安公公跪在地上,聞言抬起頭來,“殿下說這話實在是折煞老奴了,老奴哪敢隨便往裡麵放東西,這檀木匣子裡的東西並不是老奴放的。”

“不是你放的?”

“千真萬確啊殿下,這匣子是陛下交給老奴的,縱然老奴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打開啊。”

這話不假,如果檀木匣裡裝的真的是遺詔,安公公是斷然不敢動裡麵的東西的,一個不慎,這可是會招來大禍的。

“殿下先看遺詔吧。”黎舒提醒。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若遺詔上的內容當真對他們不利,需要儘早做打算。

齊銘瑄將玉佩放回木匣,拿起擺放在匣子正中間的詔書。

眾人屏息以待,此刻在殿裡的隻有齊銘瑄、黎舒、暗羽和安公公,暗羽守在安公公身邊,右手壓在劍柄上,一旦詔書內容不對,就會對安公公出手,以防這件事外泄|出去。

明黃色的卷軸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展開,齊銘瑄隻看了兩眼就將卷軸合上,緩緩呼出一口氣。

“殿下?”暗羽壓在劍柄上的手慢慢握緊。

齊銘瑄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妄動。

“安公公,父皇將匣子交給你的時候,可有說什麼?”齊銘瑄心情頗為複雜,他沒想到,在那座最不願麵對的宮殿裡,他會得到這樣兩件意想不到的東西。

——他以為永遠也找不到了的母妃的遺物,和一封隻空著傳位人姓名的傳位詔書。

“沒有,當時陛下已經不能言語了,隻是指示我將這個匣子交到您手裡。”安公公還記得那天晚上皇帝眼中複雜的神色,是愧疚、是後悔、是懷戀、是不舍……種種情緒糅雜在一起,難以忘懷。

那天晚上,皇帝病情略有好轉,能稍微動一動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吩咐了這樣一件事,仿佛耗儘了心力,那晚之後,皇帝的病情急轉直下,整日昏昏沉沉的,清醒時間越發少了。

“安公公當真不知這聖旨裡寫了什麼?”不等安公公回答,齊銘瑄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知道也無妨,來人,筆墨伺候。”

“暗羽,將安公公待下去,好生照顧,彆讓人出事了。”

這是逃過一劫了?安公公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他知道做這件事風險很大,可這是陛下吩咐的最後一件事,拚了這條老命,他也要做到。

聖旨被展開平鋪在案幾上,裡麵的內容展露無遺。齊銘瑄沒有避開黎舒,反而執起他的手,並排站在聖旨前方。

“子舒,你說,父皇留下這道旨意,還特意讓安公公交到我手上,是為什麼?”

一道沒有姓名的傳位詔書,可以說替齊銘瑄解決了不少麻煩,有了這紙詔書,不管那些大臣心裡怎麼不願,都得捏著鼻子恭賀新皇登基。

“陛下這是將選擇權交到了你手上,殿下,不,陛下,讓臣將這詔書補充完整吧。”

右手被男人牽著,黎舒左手執筆,認真將詔書上的字補充完整。

“子舒的字……”齊銘瑄看著詔書上筆勢走向完全一樣的字,驚奇。

“臣會模仿他人的字跡。”不僅僅是字跡,隻要黎舒想,他可以完美模仿彆人的一切。

這是他從未了解到的一麵,青年毫無保留將不為人知的一麵展示在自己麵前,怎能不讓他興奮?

齊銘瑄長臂一伸,再次將青年摟進懷中,輕輕在發絲上吻了吻。

“子舒,不要離開我。”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小劇場:

齊銘瑄(期待):子舒,今天是七夕節,我能擁有節日禮物嗎?

黎舒:你想要什麼?

齊銘瑄(猶豫了一會兒,超小聲說):……尾巴。

黎舒(不解):你要尾巴做什麼?

齊銘瑄(聲音更小了):……床…上……

黎舒:……

(於是齊銘瑄被黎舒暴打一頓,並被丟下床)

齊銘瑄:QAQ

(九條尾巴想想都刺激)

(喂!住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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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七夕節快樂呀~

比心心(* ̄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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