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將計就計(2 / 2)

妙手千金 欣欣向榮 10678 字 5個月前

老夫人:“他出身寒門,若果真是什麼正仁君子又怎會一路做到四品知府,且還攀上了史家,心機城府可見一斑。”

梅婆婆道:“可不是嗎,前頭他還提過結親之事呢,就他那個混賬兒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老夫人:“是了,我倒忘了這事兒,今兒你們去府衙可還順當?”

梅婆婆:“彆提了,那吳知府一再保證說他兒子已經關在彆院有專人看守,誰知還是碰上了,那混賬一見姑娘就要拉扯,被老奴踹下了荷花池子去。”

老夫人:“踹的好,下次他若再糾纏,莫要留情,直接打斷他的腿,什麼混賬東西,屢教不改,還敢打棠丫頭的主意。”

紀婆婆:“是啊,就憑他也配。”

老夫人:“對了,那姓史的道是什麼病症,值當大老遠跑來嶽州。”

梅婆婆把棠梨看病事說了一遍,老夫人笑的不行指著裡屋笑道:“這個鬼靈精可真是,一萬五千兩銀子都能開十幾間藥鋪子了,什麼藥金貴成這樣啊,這不明擺著訛那姓史的嗎。”

梅婆婆道:“姑娘說了上趕著來的肥豬,不殺了放放血對不住自己。”

老夫人又笑了起來:“倒真是這丫頭的性子,不過這姓史的隻怕不會不舍得掏這麼多銀子吧。”

梅婆婆:“姑娘說了,姓史的不掏就得吳知府掏,這吳知府掏與不掏都難過。”

紀婆婆:“這話怎麼說?”

老夫人:“你想啊以吳知府出身,並無家資產業傍身,光靠著俸祿,若能一下掏這麼多銀子,豈不是露了自己的底,若不掏便得罪了姓史的,以後更麻煩,所以掏不掏的都難過。”

紀婆婆恍然不禁道:“姑娘當大夫可惜了,若是當官說不準能到一品大員呢。”

老夫人搖頭:“我看她不當官倒好,也給那些人留條活路吧。”紀婆婆梅婆婆幾個都笑了起來。

說笑了一陣老夫人方道:“說是說樂是樂,那吳長進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之輩,棠丫頭如此算計他,隻怕他會懷恨在心,阿梅你警醒著些。”

梅婆婆點頭:“老奴記下了。”

老夫人道:“其實也是我多慮,吳長進若非活夠了就該知道消停些方是保命之道,真惹到那位爺頭上,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梅婆婆:“老夫人說的是齊王殿下,說到殿下,他此次忽然回京,莫不是為了國公府的婚約吧。”

老夫人:“十有**是為了此事。”

紀婆婆道:“那婚約可是聖祖跟老國公爺定下的,豈是說退就能退的,上次在京裡的時候不是鬨過一回嗎,還鬨到了太後跟前兒,為此太後還宣了棠姑娘進宮,上回太後娘娘未答應,難道這過了幾個月就變了主意不成。”

老夫人:“以太後的脾氣,斷不會答應此事,更何況這樁婚約所牽連的不止齊王跟國公府還有顧家呢,太後身為顧家人,又怎會眼瞅著娘家敗落。”

梅婆婆道:“可是齊王殿下若執意退婚呢?”

老夫人:“阿梅這婚事乾係的並非男女兩人情投意合便行,牽扯各方家族勢力,異常複雜,尤其當今皇上龍體並不康健,各位皇子不是年紀小,就是性格乖張,而齊王殿下能力卓越,身份尊貴,又有軍功,若繼位,齊王便是最適合的人選,且一呼百應,若果真有這一日,齊王妃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國公府跟顧家又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梅婆婆有些泄氣:“老夫人是說,齊王殿下想退這婚約,絕無可能,那咱們姑娘呢。”

老夫人:“你呀白跟了棠丫頭這麼多日子,竟不知她的性子嗎,這丫頭可不是會受委屈的,正因齊王殿下深知這丫頭的性子,才會明知不可為而為的執意退婚。”

梅婆婆:“可是再怎麼著終是無用功啊。”

老夫人:“不然,這回齊王回京前,特意來了府中一趟,雖未明說可是意思卻極明白,他要娶的人便是棠丫頭,我瞧他的神情像是胸有成竹,他是帶兵之人,斷不會做莽撞之事,若無十足的把握,絕不會特意來我跟前說這些,可我也想不通他這把握是從何而來,算了,往後看吧。”

棠梨卻不知齊王臨走還特意來了葉府見老夫人,她隻是有些擔心水寇之事,而年關將至,卻傳出了府衙典當東西的傳聞,說是知府大人把自己俸祿都捐給了濟民堂,年都過不去了,這才暗裡典當夫人娘家陪送的嫁妝,一時間,知府大人的清廉之名,傳遍了嶽州,甚至都沒人去提吳玖過去那些荒唐事了。

棠梨還真挺佩服吳知府,這手段真高,本來是對他極為不利之事,轉眼便成了好事,如此以來既攀上了史家,又落了個清廉的官聲,這一萬五千兩花的太值了。

從他笑嗬嗬一臉和善的神情,棠梨真看不出半點對自己的不滿來,不過棠梨卻知吳知府必是記恨自己的,除了自己讓他損失了一萬五千兩銀子之外還有吳玖,吳玖病了,吳知府多次上門來求自己給他兒子治病,自己都尋借口推脫了,後來聽說從京裡請了位禦醫過來,終是治好了,隻是聽說留了一身一臉的疤,成了麻子,雖說此事跟自己無關,說不準吳知府就會記在自己頭上。

棠梨猜的不錯,吳長進的確是恨上了棠梨,就為這一萬五千兩銀子,自己足足挨了夫人十天的罵,末了史非這廝還覺得自己頗為財力,臨走又敲了自己一筆,然後就是兒子生病,這混賬在棠梨這兒沒占到便宜,便到處胡來,沒多少日子,便染了一身病回來,尋了幾個大夫都說治不了,吳知府隻得腆著老臉來求棠梨。

可棠梨卻死活不給自己麵子,吳長進隻得求了史非請了一位太醫過來,病倒是治好了,卻成了麻子,吳長進每次看見兒子那張麻子臉心裡都堵得慌,心裡越發記恨上了棠梨。

琢磨著這丫頭如此猖狂說到底靠的不就是齊王殿下嗎,自己還就不信,若這丫頭成了殘花敗柳,齊王還能要她,隻是想對付這丫頭不能輕舉妄動,得等機會。

奈何棠梨雖總出去看診,身邊卻總是有人,一直等過了年,二月秦夫人做生日,方得了機會,秦夫人做生日,在秦府花園擺了筵,還請了戲班子來,各加女眷也來的齊全,吳夫人自是也來了,不過她臉色極其不好,心情更差,因她身邊多了個人,是吳知府新進納的妾侍,生的雖不算多美,但笑臉迎人,八麵玲瓏,根本不懼吳夫人一張黑臉。

棠梨常來秦府,已是熟悉非常,府中從管家到小廝丫頭,都知夫人極喜歡這位棠姑娘,故此無人管她,任她在秦府裡各處隨意走動。

棠梨跟那些夫人寒暄了個過子,便尋了一處清淨之地,打算歇一會兒,秦夫人這生日宴,估摸得鬨到天黑了。

棠梨尋的地方是秦府花園的一處角樓,地處隱蔽,卻視野絕佳,上到二樓,秦府花園的景致儘收眼底。

這還是上次秦夫人帶自己來過一次,棠梨才知秦府這花園裡還有這麼一處清淨之地,棠梨在二樓鵝頸椅上坐了,掃了眼周圍,心道,若是剛才拿一壺茶來就好了。

念頭剛起,便上來一個丫頭,手裡端著托盤行了禮道:“夫人知道姑娘不耐煩宴席上的喧鬨,尋了這裡躲清靜,遣奴婢給姑娘送些茶點過來。”

棠梨點點頭:“多謝姐姐了。”

那丫頭把托盤放下:“若姑娘沒旁的吩咐,奴婢便告退了。”說著蹲身行禮便要下樓。

棠梨卻叫住了她指了指小幾上的茶壺:“這可是神仙茶?”

那丫頭微愣了愣忙道:“正是。”

棠梨揮揮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這丫頭走了,棠梨倒了杯茶,端起來看了看,茶湯紅亮,清可見底,挑了挑眉,餘光瞥見樓下假山處,一個裙角一閃而過,正是剛下樓的那個丫頭。

棠梨琢磨這丫頭是什麼來曆,雖不敢說秦府的下人自己個個都認得,但棠梨敢肯定,這丫頭絕不是秦府中人。

不是秦府的丫頭便是跟著赴宴的女眷來的,這些女眷因隔三差五的便去濟民堂,棠梨大半都認得,他們身邊常日帶的丫頭婆子,也多照過麵,臉生的還真不多。

棠梨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想起剛給自己送茶的丫頭貌似是跟著吳夫人來的,她不跟著主子伺候,卻跑來給自己送茶,這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

更何況,這茶也說的不對,自己問她可是神仙茶,她說是,可這明明是大紅袍,雖看不出異樣,但棠梨確定這茶裡必有古怪。

棠梨暗道,難道是吳長進安排的,他要怎麼對付自己,棠梨雖有些好奇,卻絕不會冒險,吳長進等這個機會有數月之久,可見他費了多少心思,這樣的人絕不會按什麼好心,而對付一個女子最惡毒的手段便是毀其清白。

尤其自己尚未出閣,那麼自己該如何應對呢,戳破此事,並無證據,若將計就計,又太危險,正想著忽瞧見樓下一個女子想必是去了後麵更衣,見這邊清淨想從這邊繞回席上。

而這女子正是今日跟在吳夫人身邊據說吳知府新收的那位年輕妾侍,棠梨忽有了主意,在樓上打了招呼:“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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