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被笑廢材的小可憐 你的xp還需要汙蔑……(1 / 2)

沈念滿臉失望的伸手摸過眼鏡店的櫃台, 他雖然高度近視,但其實也是能看到物體形狀的,知道這些櫃台上麵真的沒有眼鏡,但還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確定一下。

然後就被簡元白帶著回到他們暫時待的地方了, “彆難過寶寶, 小爸一定會給你找到最合適的眼鏡的。”

讓小爸帶你找眼鏡, 這輩子都看不到高清版的世界。

簡元白心虛, 一心虛就下意識叫得親密些, 他沒覺得有什麼,讓沈念一陣惡寒,“你彆這麼叫我。”

“你隻是失憶了, 又不是被奪舍了。”

“以前我和你的關係就很糟糕, 現在我媽不在了, 你沒有必要照顧我。”

簡元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番話說得感人肺腑:“我不管你怎麼想的, 你是你媽媽留在世界上的唯一的至親,我就一定會替她照顧好你,因為我愛她, 自然會愛屋及烏的照顧你。”

沈念麵無表情的從他手裡抽回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半天以前在超市問夫人是誰的人也是你。”

簡元白尷尬了一瞬,就憑借著良好的心理素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劉阿姨那麼一說, 我就感覺我隱約想起了那種所愛的心情, 這你能理解嗎?”

沈念沒說話, 冷笑了一聲就繼續往前走,被他落在後麵的簡元白看著他的身影,突然開口道:“沈念, 你要知道現在是末世,推開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前麵大步流星走路的人猛然一頓,轉過身來看向簡元白,“你威脅我?”

簡元白搖頭,認真的說道:“我隻是想保護你。”

沈念定定的看了他半分鐘,視線裡隻有一個模糊的人影,這一刻他突然想看清,看清眼前這個人臉上會是何種神情。

兩個人回到原位的時候,吳天忍不住頻頻看向沈念,在聽到說眼鏡店奇怪的沒有任何一副眼鏡的時候,更是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

他想開口,可他牢牢記得那幾滴擊穿玻璃和洗漱石台的水滴,滿臉不甘,最後隻得將話咽了下去。

簡元白看著席地就準備躺下的人,又看了眼靠坐在牆根的沈念,高度近視的沈念眼神看上去總有些落不到實處的空靈感,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靠坐在牆角時看上去就有幾分茫然的可愛。

還沒等簡元白說話,沈念就像心有靈犀一樣轉過頭來,“白淩辰,我不要睡冷地板,去給我找張床來。”

所有人都被沈念這種頤指氣使的使喚震驚了,他們想討好簡元白還來不及,沈念他怎麼敢。

劉嬸忍不住開口道:“沈念你也是,白先生忙裡忙外做了這麼久了,現在特殊時候,睡一下地板怎麼了,現在不是末世前了,你也該改改你的少爺脾氣了。”

沈念不理她,繼續對簡元白說道:“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

簡元白走近他,把人像抱寶寶那樣抱起來,讓沈念趴在他肩膀上,這個姿勢可以不碰到沈念傷痕累累的背,做完這些,他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想睡床可以,叫我小爸。”

他才不想頂著一個其他人的名字,可簡元白又不能說出自己真正的姓名,隻能折中選擇小爸。

沈念:“不睡了,放我下來。”

簡元白也不慣著他,就這麼抱著人坐下了,“要不然睡我身上,要不然叫我小爸,撒個嬌讓小爸給你找床來。”

他慢悠悠的補充道:“是從今天起一直睡我身上。”

沈念也是脾氣倔,簡元白這麼明晃晃的威脅,他一個從小沒受過什麼苦頭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少爺當然不會輕易接受這種威脅。

他故意動了動身子,將自己的重量大半都壓在簡元白身上,賭著氣一字一句的說道:“好,就—睡—你—身—上!”

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猶如連體嬰般的兩個人,劉嬸等人有些傻眼,這...這是不是有些太親密了。

簡元白靠坐在牆上,沈念橫著坐在他的腿上,身子側靠在他肩膀,嘴撅得能掛油壺,纖長如鴉羽的睫毛輕顫著,看得出來閉眼閉得不安分,就是在等簡元白腿麻了以後認輸。

但簡元白抱著人,是真的安安心心的在醞釀睡衣,沈念雖然是個十七歲的少年了,但這點重量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彆說是這麼一會,就是幾天幾夜,簡元白都不會腿麻,所以他抱得很是安穩。

係統這時候在他腦海裡說話了:“你又不是他真正的小爸,沒必要這麼執著於這個稱呼。”

“就算讓沈念知道了你不是真正的白淩辰,你也可以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他身邊。”

簡元白聞言條條有理的和他分析,“你想,小爸這是一個多麼天然的理由,我和沈念才見麵不到一天,以朋友的身份留下顯然很奇怪,但小爸就不是了。”

“照顧便宜兒子,不就是小爸爸的職責,雖然我之前確實不是他小爸,但現在是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他小爸。”

係統勸了兩句,說不過簡元白,就閉嘴不再開口,心想:它這可是勸過的,簡元白樂此不疲的要給自己套上一層背|德的殼子,它也實在沒有辦法。

然後係統就愉快的準備看笑話,這麼幾個世界下來,它算是看明白了,簡元白感情道路上的絆腳石,那都是他親手搬運到路上去的,愣是一點沒有假手於人。

簡元白見係統不說話了,以為它是被自己說服了,便也沒有再開口,清空大腦裡雜亂的想法,準備睡覺。

他絲毫不知道,懷裡閉著眼的少年還憋著一股氣等著他認輸。

沈念感受著自己被陌生的氣息包圍,有點不習慣這麼近距離的親密,淺淡的不知名的香氣包裹著他,就像他被男人籠罩。

他的眼睫毛顫動得厲害,有心想開口,又不想認輸,時間一點點過去,周圍也越發的安靜,這種無聲的靜謐讓沈念能聽清抱著他的人平穩輕淺的呼吸,沈念錯愕的睜開眼,才發現男人已經睡著了一般。

傲嬌的小少爺哪能忍,他故意大幅度的轉身,閉著眼,佯裝自己睡著了,感受到男人醒過來,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他的後背,調整姿勢讓他睡得更舒服的動作,沈念又莫名的有些窘迫。

就好像自己真的被當成小孩子對待了。

他無聲的在心裡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再做出什麼舉動來。

第二天簡元白是被懷裡人的動作驚醒的,許是感覺到了寒氣,懷裡的精致少年更深的往簡元白身上擠,幾乎想要把自己整個埋進簡元白身體裡。

簡元白沒有動,皺著眉把人抱得更緊了些,沈念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在睡夢中哼哼唧唧的往簡元白脖頸上蹭,在臉貼上散發著熱意的皮膚時,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

好暖和。

離得近了,簡元白才聞道沈念身上的一股玫瑰花香味,很淺淡,但是也很好聞,就像在清晨綻放的玫瑰還帶著一點晨曦的雨露,嬌豔芬芳。

“嘶,”王力搓著手臂醒過來,“怎麼感覺天氣越來越冷了。”

“每天早上醒過來,都要比前一天冷一些的感覺。”

現在本是六月末,正是進入盛夏的時候,天氣卻一天比一天冷了起來,王力的話讓劉嬸她們表情難看。

氣溫越來越惡劣的話,隻會讓普通人的生存更加艱難,而在座的除了簡元白,其他都是普通人。

現在隻希望溫度降低到一個臨界線就不會再降低了,不然......

劉嬸掃一眼縮在簡元白懷裡的沈念,真到了極端惡劣的情況下,這個人肯定不會再多管他們的,因為她們欺騙的話語以為自己是沈念的小爸就對沈念格外上心,看樣子這個男人也是品行不錯的,這種人,一旦讓他對你產生責任感,就輕易不會拋下你。

所以她必須得想一個辦法,讓這個男人厭棄沈念,轉頭對她和她兒子上心。

做飯打雜這些小事情很難打動人,特彆是麵臨末世下生存危機的時候,所以這方麵的小價值劉嬸會做但不會指望靠這個就成功。

一般情況下辦法很難,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能做什麼。

幾個人開始插上電磁爐做飯,圍著一個小電磁爐愁眉苦臉,幸好現在全球都還沒有斷電,否則生存會更加艱難。

王力看著抱著人的簡元白,忍不住開口道:“白先生,我們今天是不是該啟程去S市了。”

簡元白聞言疑惑道:“去S市乾什麼?”

王力連忙解釋:“聽說S市建立了一個人類防禦要塞,所以大部分的人都在往S市趕去了,我們這些普通人單獨很難生存,去S市的人類要塞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好的選擇。”

他看向沈念,又道:“對沈少爺來說,S市的人類要塞也要更適合他生存一些。”

兩個人說話間,沈念被聲音吵到,也幽幽轉醒,意識剛剛清晰了些,就發現自己的姿勢。

他兩隻手牢牢的抱著簡元白的脖子,臉也貼在簡元白的頸側,蜷縮著身體,把腿藏在簡元白手臂下麵,還來不及因為一晚上擰巴成章魚似的姿勢而感到腰酸背痛,就因為過分親密的姿勢而紅了耳根。

沈念連忙從簡元白懷裡起來,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輕咳一聲故作鎮定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簡元白甩了甩手,活動一下身體,道:“說去S市的人類要塞去。”

他的動作讓沈念臉更紅,早就忘了是因為賭氣才在簡元白懷裡睡了一晚上的,滿腦子隻有把彆人的身體壓麻了,不敢看簡元白,視線遊離著:“嗯...”

沈念離了簡元白,後知後覺的才發現天氣似乎又冷了些,他搓了搓短短幾分鐘之內就變得冰涼的手掌心,有些憂心忡忡,末世來臨的第五天而已,六月尾巴正是進入盛夏的時候氣溫就低到了這種程度。

一個好消息是他似乎暫時沒有因為傷口而被感染變成怪物的征兆,一個壞消息是作為普通人的他看不見什麼生存的希望。

沈念吃著加熱過的罐裝八寶粥,一邊偷偷瞟一眼簡元白,他現在的最優選擇無疑就是討好簡元白,讓簡元白能帶著他活下去。

但是,哪怕沈念麵上不顯,心裡也是驕傲的,他不想一輩子依附旁人,成為菟絲子一樣的存在,再者說,父母愛人有時也尚不可靠,他又怎麼能保證一個跟他沒有一丁點血緣關係的所謂小爸會保護他一輩子。

沈念吃著吃著默默歎了口氣,心想走一步看一步吧。

吃過了飯,幾個人在商城裡找了些衣服套上,這才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

王力看著背著一大口袋東西的簡元白,積極的說道:“白先生,背包交給我背就好了,我力氣大。”

簡元白搖了搖頭,避開了他的手,淡淡道:“我來就好。”

王力的討好落了個空,也不尷尬,訕笑兩聲不再提,劉嬸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一點小小的極具替代性的討好是不會被這個男人看在眼裡的。

她視線飄過沈念,心裡有了個計劃正在默默成型。

六月盛夏,一行人走在街上,除了簡元白穿了個低領黑色襯衣其他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像是兩個季節。

沈念邊走邊對著手上哈氣,太冷了,他都穿上加絨衛衣了還是冷,這種冷不像是僅憑穿衣服就能抵禦的,而是那種從身體裡湧出的冷一般,讓人冷得打顫。

空氣中的灰色霧靄般的東西更濃了,天空的能見度比昨天還要低,走在路上前麵灰蒙蒙一片,沈念本來就看不清楚,這下更是抓瞎,心裡想要找到合適眼鏡的需求也不由得急切了些。

簡元白想也沒想,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把凍得像塊冰的手握進了手心裡。

沈念一愣,嘴硬道:“我不冷。”

簡元白從昨天就見識到了沈念有多倔,疼了不說,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還非要說不疼,寧願腰酸背痛以彆扭的姿勢睡一晚也不願意開口叫他一聲小爸,現在手都凍成冰了,還要說不冷。

天塌下來了都有沈念的嘴頂著。

他也不多爭辯,直接道:“沒說你冷,能見度這麼低,不牽著怕你撞柱子上。”

有了台階下的沈念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簡元白則在心裡對係統說道:“我學會怎麼帶孩子了。”

係統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字音:“en?”

簡元白:“十七歲,正是叛逆,得順毛捋。”

緊接著他說道:“以後我和我老婆有了孩子,我一定能是個好爸爸。”語氣還有種莫名的驕傲。

係統:......

簡元白的腦子裡,一天天究竟在想什麼?

它忍不住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有了老婆也不會有孩子。”

“但你可以把老婆當孩子養,還能讓老婆叫你爸爸。”

簡元白表情古怪了一瞬,像看到了什麼變態一般,然後語氣帶著幾分嫌棄的說道:“統啊,人工智能都像你這麼變態的話,我覺得你所在的那個世界可能有點堪憂。”

哈?

哈???

係統驚了,到底是誰變態啊!!正在玩這種play的不就是簡元白自己嗎?!

它重重的強調道:“我說你,變態的是你。”

簡元白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和語氣,義正詞嚴的說道:“怎麼可能,我什麼品格?”

“你汙蔑我的人品。”

係統一言難儘,想到那些世界裡的爸爸、姐夫、小叔、還有現在的小爸,發出了一聲靈魂質問:

“你的人品....還需要汙蔑?!”

簡元白其他地方的人品沒得說,但是癖好這方麵,臟得已經沒有任何能讓人汙蔑的餘地了好嗎?

能不能不要給自己加這麼厚的濾鏡了!

一人一統達不到意見的統一,不歡而散。

等到一行人終於找到一輛沒有鎖門且能夠容納他們這麼多人的車時,就發現坐在後座的簡元白臉色不太好看,垮著一張批臉。

王力自覺的坐在了駕駛位上,打開了空調加熱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從鏡子裡看到簡元白的臉色,還沒等他開始問,就聽見劉嬸問道:“白先生,你這是怎麼不高興了?”

她現在的關注重心都在簡元白身上,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兒子的不對勁,反倒是簡元白一有什麼情緒,她就能準確的捕捉到。

簡元白搖了搖頭,淡淡道:“沒事。”

劉嬸卻猶豫再三的看向沈念,然後好心似的開口:“沈少爺,現在車裡有空調,要不還是把手放開吧,白先生也是人,這麼糟糕的壞境,要是感冒了就不太好了。”

她話裡話外都在說著沈念的不體貼,很低級的挑撥離間,沈念懶得跟她多說,直接抽出了手。

見簡元白沒有反應,劉嬸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不要急,現在還不是時候,她要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幾個人坐的是一輛麵包車,簡元白和沈念坐在中間,最後麵坐在劉嬸母子兩,那個話少得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的短發少女反而隻能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灰蒙蒙的天氣裡麵開車,王力駕駛得很小心,也害怕路上遇到了什麼怪物,為了趕路,幾個人中午也沒有下車,就在車上吃了點東西。

等到天色暗了下來,才找了一棟居民樓打算暫時休整一下。

簡元白隨便選了居民樓裡的一戶人家走了進去,剛暴力打開門,迎麵就撞上了一個滿頭長著藤蔓的“人”。

它已經看不清五官了,粗壯的樹枝枝丫從它眼睛中伸出來,撐爆了眼球,眼眶也因為足有手腕粗的樹枝撐裂。

乾涸的血跡像一道道紅色的猙獰傷疤掛在它臉上,樹枝的根部一圈紅色無聲的訴說著慘痛。

它的嘴巴張得很大,一根根的綠色藤蔓從嘴裡伸出來,如同綠色的扭曲的蛇,朝著簡元白襲來。

簡元白身後的所有人都驚得齊齊後退了一步,除了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