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1 / 2)

徐永根去衛生室,衛生室裡有兩個醫生輪班,好在今天是男的張醫生當值。

聽徐永根描述了症狀,張醫生讓他進裡間給他看看。

徐永根跟著張醫生進去,拉開了褲子,張醫生仔細看過之後有點疑惑:“徐書記,最近有沒有碰過臟東西?”

他總不能張口說人家,你搞七撚三,這是染了不乾淨的毛病。

徐永根一下子警覺起來,卻矢口否認:“沒有!肯定沒有!”

他抓思想工作的,他自己要是作風出問題,那是要出大問題的。

聽他這麼說,張醫生也不願意得罪他,就問:“那去洗過混堂嗎?或者是做過其他事情嗎?”

“洗過一次混堂。”那天去泡澡堂子,還碰上了陳建強,陳建強那個戇度(傻瓜)真是戇得沒有邊了,對他一口一個“徐書記”,還請他吃了晚飯。

混堂之所以叫混堂,就是因為一個澡堂子,從早到晚,一整天水都不會換。

“哦,那就對了。打幾針青黴素,好得快。先做個青黴素皮試。”

做了皮試,徐永根拉開屁股,打了一針。

“徐書記,你來打個三天看看,還有這個藥,回去一天三頓,記得吃。”張醫生從褐色的玻璃瓶裡倒出來十幾片藥,包在白色地紙袋裡,給了徐永根。

等徐永根一走,立馬出去洗了手。進來用酒精棉花擦了徐永根坐過的地方,張醫生搖頭,這個徐永根這把年紀了還出去瞎胡搞,這種毛病要到那種女人身上才能搞到的啊!就一般的姘頭還搞不到呢!

這個年紀腰子還這麼好,張醫生也是服氣的,到底成天端一杯茶,隻要動動嘴皮子的,精力都保養好了啊!

張醫生剛剛坐下,又來一個,機務的陳建強:“張醫生,最近我那裡老是又癢又紅腫發痛怎麼辦?”

要死快了,怎麼最近都一個兩個那裡又痛又癢的嘍?你說那個徐永根老婆長得那麼醜,自己位子又那麼高,出去搞搞麼也就算了。這個陳建強,老婆長得跟花兒一樣,難道也出去花叉叉?

張醫生也幫他看了,症狀差不多,程度倒是比那個誰輕一點,也隨口問了有沒有去過哪個地方,比如泡澡,遊泳什麼的。

陳建強想了一下:“那天去泡了混堂,還碰見了徐書記。”

張醫生皺眉頭:“泡澡堂子裡有人不乾淨,就有可能染上,你和徐書記一起泡的澡堂子,那就可以肯定那天肯定那個澡堂子裡有人生了不乾淨的病。剛剛徐書記也來了。”

“哦,這樣子啊!”陳建強聽見他這麼一說,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一身正氣,在男女方麵是乾淨得不能再乾淨了,以前老婆是莊燕的時候,就是莊燕一個人,前頭老婆走了,也是正正經經就謝美玉一個,對彆的女人都不會看一眼。

“我給你開青黴素和消炎藥,打針吃藥,好吧?”

“好的呀!”

陳建強打了針,拿了藥,想想就冤,那個澡堂子也太不衛生了,虧得他還洗了這麼多年。

他心頭火一起,蹬蹬蹬跑出新村,跑到離開新村一公裡不到的地方那個澡堂子,這個澡堂子因為開在機場附近,機場裡的女職工通常都洗基地浴室,男職工都喜歡來這個泡澡堂子,老虎灶燒著。

混堂顧名思義,這個水從早到晚就這麼一口,你洗了我來,不過開心啊!幾個大老爺們一起孵在裡麵,噶散胡(聊天),起來在長榻上躺著,抽一口煙,無比愜意,簡直賽神仙。

然而這個賽神仙的美事,卻因為有了這個事情讓陳建強恨死了,他進去:“叫你們負責人出來!”

看櫃台的老頭子問:“做啥啊?”

“你知不知道,你們這裡不衛生,讓我都染病了?”

“染了什麼病啊?什麼衛生不衛生的?混堂從解放前開到解放後,什麼人都來洗,也沒見什麼不乾淨,就你染病了?我看你是有毛病哇?”

要說這種堪憂的衛生條件,沒有染病,也是不可能。不過這種老頭子最最難搞了:“十三點吧?自己出去搞七撚三,風氣不正,搞出來的毛病,賴到我們頭上了?辣塊媽媽的,腦子歪特了!”

老頭子江城話混合蘇北話罵得順溜得不行,陳建強本就不是口舌靈便的人,他氣得不行:“你們就是不乾淨啊!”

裡麵他們的店裡領導出來:“我們每天晚上,都要用漂□□消毒的。整個江城的混堂都這樣的呀!”

“自己作風不正,還來怪我們。”老頭子繼續。

基地職工從裡麵出來,有認得陳建強,過來幫腔:“老師傅,你說誰也不好說他的,他是我們那裡出了名的模範男人,一點點都不亂來的。被他這麼一說,我以後也不敢來了,萬一要是染上什麼,回家都說不清了。”

“他作風正,他女人作風正嗎?”老頭子問。

一直以來可以罵他,但是不能罵謝美玉,陳建強跳起來:“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愛人是一個再正經不過的女人,你再胡說,彆以為你老,我就不打你,拍掉你的牙床骨,信不信?”

“我不跟你搞!老頭子解放前就開始在混堂裡乾活了,就是專門給□□的混堂,靠這個湯水染上毛病的,肯定沒有我不敢說。但是可能性,跟你走在路上,天上一隻鳥飛過拉你一臉屎一樣稀奇!好哇!我話就放在這裡了!”

“好了!老冬瓜真是的,能不能不要爭了?”店裡的領導勸老頭子。

基地的同事把陳建強給拖走:“建強,你跟他吵有用嗎?他們又不會改的嘍?難道還能一個人進來一口湯,那混堂有啥子意思?你下次不來了麼,就好了呀!染上什麼病了?鬨出來總歸不好聽的呀!到時候你愛人知道了,你辯解得清楚?女人真的會相信你,尤其是人到中年,對吧?”

聽同事這麼一解釋,陳建強想想也是,隻是受了一肚子氣。

早班下班三點,去看病拿藥,再去澡堂搞這麼一出,已經不早了,謝美玉都回家了,費雅茹和陳建強是一樣的班次:“爸,你怎麼回來這麼晚?”

“沒什麼。”陳建強有點垂頭喪氣,進廚房燒晚飯。

吃晚飯的時候,費雅茹抱怨:“媽,你們不知道,上飛機打掃很臟的,飛機上有乘客的嘔吐物,還有廁所間很小的,裡麵一股子味道,臭都臭死了,要求又很高。”

“雅茹啊!剛剛進去,你還是要忍一些日子,再想辦法,你想想才進去半個月,也不能給你換的呀!你說是不是?”

“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等半年,好不好?”

費雅茹一頓晚飯吃得食不知味。比她更加食不知味的是陳建強,他是清白的,他從來沒有出去鬼混過,但是為什麼會得了這種臟病呢?不跟老婆說,感染了老婆可怎麼辦?

謝美玉見陳建強神情不對,她心裡有鬼,還以為自己的事情被發現,又不知道怎麼探他的口風。

那個王八蛋又來問她要了錢,還……,真的太惡心了。

雅茹的事情,她知道不能操之過急,可小姑娘從小到大嬌嬌柔柔的,哪裡做過那種臟活?也確實要把她調往其他崗位。看來還得找那個老東西去商量商量。

晚上夜深人靜,費雅茹忙碌一天,早早睡著,陳建強輾轉反側,越發讓謝美玉心驚肉跳,她的手撫上陳建強的胸膛,慢慢往下,陳建強一把抓住,不讓她往下。

謝美玉心撲通撲通猛烈跳了起來,難道他真的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