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甄臻瞥了她一眼,把她推到一邊去,自己靠在陶愛紅巴拉出的窗縫前朝裡頭看。

焦母的聲音不時傳來,甄臻隻能感歎,她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pua和洗腦大師!

這一代許多農村婦女都有這無師自通的本領,三言兩語就能叫家裡的女兒,心甘情願為娘家和兄弟付出。

也難怪焦蕙蘭嫁到孟家後被婆婆磋磨成那樣,卻不知道反抗,原來根源在這裡。

記憶中原主是不滿意焦蕙蘭這個兒媳的,焦蕙蘭溫軟有餘,卻美貌不足。

其實焦蕙蘭五官不錯,可常年風吹日曬下,她皮膚黑黃,與“貌美”二字毫不相關。

偏偏原主跟甄臻一樣是外貌協會資深會員,就是去街上買個蘋果,都要看臉,更彆提找兒媳婦了。

更何況焦母還是個連原主這個極品都看不上的奇葩,名聲差就算了,還吃喝嫖賭樣樣都沾,平日跟村裡的男人賭錢廝混,一把年紀了還有臉調戲村裡的年輕後生。

早兩年村裡還討論過她這種情況要不要批/鬥,卻因為她十八代貧農逃過去了。

原主雖然惡名遠揚,卻頗有優越感,覺得自己從外貌到身材都無可挑剔,嫁的又是兵哥哥,跟焦母到底不是一路人。

可孟大國卻對親娘的人品沒什麼自信,認為隻有溫厚的焦蕙蘭才能忍讓娘,要是娶個厲害老婆,整天和娘掐架,這家裡的日子肯定過不下去的,這才有了和焦蕙蘭的婚事。

焦母根本沒把女兒的掙紮放在眼中,左手拎上掛麵,右手把屋裡的紅棗糕和肉包子包好揣在懷中。

“呦呦呦!我聽到雞叫了,你婆婆這是給你備了多少雞?你侄子最近身體不好,需要喝雞湯補補,你去把雞抓來,我好一起帶回去。”

焦蕙蘭當然不願意,娘家空手來就算了,要是還帶這麼多東西回去,她在婆家怎麼抬得起頭?

“娘,我還沒分家,回頭要是婆婆看見了,我怎麼跟她交代?”

“交代什麼!你出月子就跟大國再生一個,隻要生了男娃,這家裡還不是你說了算!”焦母不以為然。

焦蕙蘭攔著她不想叫她謔謔家裡的東西,她好不容易得到娘的疼愛,可不想因此生了嫌隙。

“娘,這些東西你不能拿!”

“你個小蹄子有了男人忘了娘!到底誰才是你親娘!胳膊肘往外拐的東西!要是你侄子身體養不好,落下病根來,我可饒不了你!”

焦蕙蘭要哭出來了,她來不及阻止就被焦母甩到一邊去了,焦母拿著網兜準備去抓老母雞,一出門卻瞥見甄臻和陶愛紅站在門邊。

焦母心虛地笑笑,把網兜往衣袖裡塞,“呦!親家母,外頭風大,你怎麼擱這站著?”

甄臻挑眉,“抓賊呢!”

“哎呦!你可真會說笑,這青天白日的,哪來的賊!”

甄臻要笑不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可惜極品的世界裡隻有理直氣壯,沒有心虛氣短,焦母大概是覺得甄臻不敢跟她這個親家鬨翻臉,昂首挺胸地朝著甄臻。

甄臻常年跟後媽鬥智鬥勇,麵對焦母這種極品自然有一千個仿佛對付,可這種級彆的極品又何必她親自上陣。

她隻是淡淡一笑,在陶愛紅腰上一推,就把同樣身為極品的二兒媳推上陣了。

甄臻的思路很清爽,極品這種東西,隻能由極品來對付,焦母豁得出去臉麵,就需要同樣沒臉沒皮的陶愛紅來對付。

陶愛紅有點茫然,她衣服穿得厚,甄臻那點力道很不明顯,以至於她覺得自己雖然懷孕五個多月了,卻身輕如燕,風一吹就把她那纖細的小身子給吹跑了。

她一站出來,焦母那張老臉就垮下來了。

“二勇媳婦,你這是什麼意思?”

陶愛紅到底是晚輩,哪裡敢跟焦母對著乾?

“我……我沒什麼意思啊!”

焦母見她慫,仗著長輩的身份,睨著她,“行了,沒什麼意思就讓開!我也來了好一陣了,得早點趕回去伺候我兒媳和我孫子!對了,親家母,我女兒的雞我先抓回去養幾天,等養好了再給你們送來!”

陶愛紅撇撇嘴,正要讓開,卻被甄臻給拽住了。

甄臻歎息一聲,幽怨地望著陶愛紅,“愛紅啊,那老母雞是娘辛辛苦苦攢下來給你和蕙蘭養胎吃的!娘自己都舍不得吃,日日好生養著,生怕母雞瘦了病了,你和蕙蘭吃雞的時候感受不到娘對你們的愛!”

陶愛紅倒沒想到婆婆會主動跟她說出這番話。

她一直覺得婆婆對她不親,誰知婆婆背地裡卻也在默默為她和肚子裡的孩子付出著?

陶愛紅雖然覺得哪裡有點奇怪,當下卻被婆婆這愛的棍子砸得暈頭轉向。

“娘?”

甄臻真情實意道:

“愛紅啊,我倒沒什麼,可就是擔心你啊!”

“擔心我?這話怎講?”陶愛紅有些茫然,她怎麼聽不懂婆婆的話?

甄臻一聲歎息,差點從人類的起源開始講起了。

“少吃一隻雞,你的身體就少一分保障,孩子就少一分營養!孩子沒營養就不聰明,不聰明就上不了好學校,上不了好學校就沒有出頭之日,沒有出頭之日就隻能跟他爹一樣在壩頭村種地!在壩頭村種地就隻能找個又窮又醜的女人做老婆,將來生下一個既不聰明又窮醜的兒子,兒子複兒子,代代沒出息!可究其原因竟然是……”

陶愛紅被婆婆這一番話繞暈了,所以,鬨到最後,她子孫後代,代代沒出息的根源竟是因為今天被這惡毒的焦老太婆拐走了一隻雞!!

陶愛紅怎麼能忍!

再說極品之所以是極品,那就是便宜隻能她占!

孟家的便宜她還沒占夠呢,哪裡輪得到焦老太婆這種外人?

陶愛紅脾氣蹭的上來了,她擼起衣袖,惡狠狠道:“姓焦的,你想乾什麼!”

甄臻頭一次覺得陶愛紅這人不錯,能處!有架她真上!

焦母沒想到陶愛紅這個剛進門的後輩敢不給她麵前,被晚輩落了臉子,下不來台,語氣很衝:

“什麼乾什麼?這是你婆婆給我女兒的雞!是從我女兒嘴裡省下來的,我想拿就拿,你管得著嗎?你算哪根蔥啊!你們孟家還輪不到你在這指手畫腳!”

她說著還不屑地推了陶愛紅一把。

這一把推得倒是不重,隻叫陶愛紅腳步踉蹌了一下,被甄臻及時扶住了。

卻叫甄臻終於找到了動手的時機。

她惡婦上身,冷聲道:“聽說隔壁村一個孕婦被人推了一下,就生出一個癡呆的傻兒子,焦老太婆你敢推我兒媳,這是沒把我們孟家的子孫後代放在眼裡!”

陶愛紅被擠出戰場,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焦老太婆卻被這一頂帽子砸暈了,她不就是推了一把,怎麼就不把孟家子孫後代放在眼裡了?

她掐著腰想耍橫,卻叫甄臻絆了一跤,火氣也上來了,尖叫著要跟甄臻理論。

“你們孟家擺明了想欺負人!我焦老婆子跟你們沒完!”

甄臻正要抄家夥,餘光瞄到家門被人推開,孟大國兄弟三人進來了。既然生了三個兒子,這三人又吃她的用她的,有些事實在沒必要親自動手。

她順勢往後一趟,摔在了草垛旁。

孟大國三兄弟說說笑笑。

他們本在外麵鏟雪,跟村裡玩得好的幾人碰上了,就順手打了雪仗,男人嘛至死是少年,一玩起來就沒個正形,每人都出了一身汗。

聽說丈母娘來了,孟大國這才招呼兄弟們回家,誰知走到門口,卻看見他娘被人打了!

在他們孟家地盤上,打他們娘?孟大國怎麼能忍!

“娘!”孟大國抄起鋤頭,孟二勇黑著臉拿耙子,還順手遞了一把叉子給孟華。

兄弟三人拿著家夥就過來了。

甄臻慢條斯理地站起來,望著一臉懵的焦母,體貼而溫柔地說:“大國,你彆擔心!你丈母娘想順咱家的雞跟我起了點衝突,但她沒有打我,也沒有推我,娘是自己不小心才腳滑摔倒的!”

這話一出,兄弟三人可炸了,這年頭母雞的雞屁股可是銀行,到他們孟家順母雞就算了,還敢打他們娘!真當孟家的男人死光了!

孟華一叉子叉在焦老太婆的腳上,焦老太婆隻覺得腳丫子一疼,蹦的老高,“哎呦喂!孟家打人啦!”

孟二勇的耙子緊隨其後,耙在她屁股上。

焦老太婆捂著屁股,“孟家殺人啦!殺人啦!”

焦老太婆還想鬨,卻叫孟大國一鋤頭砸到了後腿上,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隻能一瘸一拐,罵罵咧咧,頭也不回地跑了。

“娘,你沒事吧?”

“沒事,大國,娘給你添麻煩了,那到底是你丈母娘,你這次隻怕得罪他們焦家了!”

甄臻跟焦老太婆徹底鬨翻,也是因為記仇。

原著中因為原主的苛待,焦蕙蘭帶著三個女兒回娘家,妄想著娘家能給一口飯吃,好歹能留她們娘三住一晚,誰知焦母一看女兒帶著三個拖油瓶回來,就把女兒打罵出門了。

焦蕙蘭無路可走,又被親娘罵中了傷心事,這才起了跳河的心思。

可以說原著中焦蕙蘭的悲劇雖是由原主引起的,卻也跟焦母少不了關係,甄臻不稀罕這樣的親家,便打算找個由頭交惡,徹底斷了往來。

“娘,斷了就斷了,他們對蕙蘭和大丫都不好,我早就不想跟他們來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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