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忠心婢5(2 / 2)

這本是好事一樁,可是……

楚然很不爽。

將喝完的碗,重重放在桌上,她居高臨下望著柳鬱:“我很不高興。”說的直白。

“……”柳鬱睨她一眼。

楚然彎腰,曖昧的湊到柳鬱眼前,朱唇輕啟:“我的相公,突然珍惜他那條小命,老老實實喝藥,卻不是因為我……”

“柳鬱,這讓我很不高興。”

柳鬱微微皺眉,剛要反擊,目光卻觸及到她額角的傷,傷的並不淺。

這世上,多得是落井下石的人,他知道。雖然未曾出房門,卻也能猜到旁人如何編排她與他。

反擊的話,咽入腹中。

楚然望他一眼,直起身子,拿起一旁的藥膏,麵無表情開口:“上藥。”

掀開薄被,手上沾了藥膏,下手快準狠,尤其在柳鬱重傷處,下手更是極重。

上完藥膏,柳鬱額頭硬是疼出了一層冷汗。可他始終不吭一聲。

楚然望著他,她不高興,所以便讓他也跟著痛。

可是……他的目光雖然沒了以往的憤恨,卻仍舊平靜無波,不像剛剛……他回憶起白綿綿時,眼底那般柔和。

突然覺得很沒勁。

她還是這麼喜歡強人所難。

將藥膏扔在一旁,楚然便朝門外一片漆黑走去。

“去哪兒?”身後,男子的聲音傳來,帶著絲緊繃。

現下,已過子時。

楚然頭也沒回:“找男人。”

門,“砰”的一聲關上,煤油燈顫了顫,熄了。

屋內,一片漆黑死寂。

……

偌大的王府,楚然就是真想找男人也找不到。

下人的身份,讓她連下人後院都出不去,而那些侍衛瞧見她便一副或唾棄或可憐的神色,走來走去,最終走到了原主以往的下人房門口。

出乎預料的是,這間下人房竟還空著,漆黑一片。

楚然嫌棄的癟癟嘴,孤零零一個人在屋裡麵呆著會自怨自艾,所幸門前有顆歪脖子樹,她三兩下爬上去,靠著粗枝乾,就這麼仰躺著。

今夜繁星眾多,她眯了眯眼睛,不知那人在天上是否看著自己,不過她如今是這芸芸眾生中的一個,他定然認不出她。

即便認出……也不願認了吧。

思緒亂想著,直到被人打斷。

“楚姑娘。”一聲男聲。

楚然是真被嚇到了,身子一抖,人已經從樹乾上掉了下來。

衛風一驚,匆忙伸手,卻又顧念著男女有彆,隻堪堪扶住她的手。而她的腳……重重扭了一下。

很疼,疼的楚然冷汗當即冒了出來。

“衛護衛怎會突然冒出來?”她道,聲音責備。

衛風無奈:“我一直在此處,還有……”說到這兒,他遲疑片刻,“王爺請楚姑娘進去。”

淩九卿?

楚然皺眉:“他在哪……”聲音戛然而止,她的目光鎖定在原主那間房門緊閉的下人房裡。

淩九卿果然在裡麵。

坐在輪椅上,居於房中正中央,房裡的物件本就不多,隨著楚然的搬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掌燈,他就待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隻有清冷的聲音傳來:“來此處作甚?”

楚然想了想:“和相公吵架了。”

相公……黑暗裡淩九卿冷笑一聲,一個閹人相公?

“王爺又為何來此處?”楚然反問。

“……”淩九卿未曾應聲。

今夜,送綿綿回房後,他便回了內寢,泡了藥浴,卻不知為何,隻要一睡下,那過往的一切便如夢魘一般折磨著他。

心中煩躁鬱結,再無睡意,再反應過來,竟是無意識來了此處。

那榻,仍舊在那兒,那一夜,那個叫楚然的下人,成了他的女人。

她那晚很熱切,熱切到讓他忘了她平日裡是個多麼偏執冷靜的人!熱切到讓人覺得她要將自己燃燒一般!熱切到……讓他既恥辱又難忘。

久等不到回應,楚然心裡添了幾分不耐煩,扭頭就要一瘸一拐走出去。

“你還能去哪兒?”身後,淩九卿嘲諷的聲音傳來。

楚然腳步一頓,竟真的認真思索一番,結果就是……無處可去。

重新一瘸一拐走到榻上,她一撐手臂,坐在上麵:“王爺還不走?”她低問。

淩九卿睨了她一眼。

“您待著,”楚然連連點頭,“待美了算。”

她是真累了,一整日傷了額頭瘸了腿,不多時倒在沒有被褥的榻上沉沉睡去。

榻旁,淩九卿仍舊坐在輪椅上,莫名……心靜了,就像……回到曾經他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時候。

不知多久,天邊逐漸泛起魚肚白。

淩九卿猛地睜開眼,他竟……睡著了。就這麼坐在輪椅上,在這破舊的下人房中,睡著了。

眼底一陣嫌厭,淩九卿便要轉動木輪離去。卻在抬首的瞬間僵住。

昨夜漆黑,房中什麼都看不清,今晨終於有了絲光明……那房梁之上,靜靜懸著三尺白綾,係著死扣。隨著門縫刮來的風,動啊動的……

手,莫名一顫,扭頭,望向床榻上的女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