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麵宿儺:“並不是在誇你。”
你卻在傻樂。
嘿。
嘿嘿嘿。
居然氣到貨真價實的詛咒之王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這種本事,很難不美滋滋。
隻覺得日漸貧瘠的精神生活,陡然出現了一抹炫目的亮色,可比燴湯師每日一抽的一發入魂,更讓你酣暢淋漓。
而一旦精神振奮了,人也就可以想著法子的變態起來。
你把兩麵宿儺擺弄好。
尤覺得不夠味兒,乾脆直接從塗籠裡取出黃金戒指,衝著兩麵宿儺四隻手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套在他慣用的左手上。
兩麵宿儺像是任你打扮的小姑娘。
不管你讓他做什麼,他都不生氣,而且,還配合得非常好。
你心都要化了。
隻覺得這世上最好的男孩子就是你兒子了。
就是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
念及此,你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整個人立刻嚴肅起來,雙手捧著他克克的臉,扭過頭跟自己對視:“不對勁,你怎麼沒成親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按照這裡的習俗,你早該成親了才對。”
兩麵宿儺:“沒意思。”
你追問:“怎麼就沒意思了?五十年這麼長的時間裡,你總不至於一個有意思的人都沒遇到吧?”
你本對催婚深惡痛絕。
可當你瞧著自己的好兒子,竟然一直孤零零的時候,哪怕他是無堅不摧的詛咒之王,也不由希望有個人能陪著他。
兩麵宿儺不鹹不淡瞟你一眼。
寬大的掌心扣住你後腦勺,將你摁在他懷裡:“我不喜歡吵鬨的女人。”
你試圖掙紮。
然後臉就被更用力地按入肌理分明的胸肌裡。
隻好悶悶出聲:“不喜歡女人,男人也可以啊。”
你自認為是很開明的母親。
隻要兒子喜歡,性彆什麼的,你並不在意。
然後——
“閉嘴。”
你還沒來得及委屈。
就感覺到兩麵宿儺低下頭,貼在你耳邊,很小提醒,“他來了。”
等犬大將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就隻瞧見你無比依戀地靠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裡,眉眼含情。
不僅如此,那個男人同你相握的手上,還帶著一枚讓他無比眼熟的黃金戒指。
犬大將怔在原地。
臉上溫柔的神情逐漸褪去,隻餘下無法掩飾森然戾氣。
“鬥牙,你不是一直想找到繼國緣一嗎?”
“瞧——”
這樣說著,你將腦袋枕在兩麵宿儺的肩上,手指摩挲著他奇特的側臉,黑白分明的眼瞳卻眨也不眨注視著犬大將的一舉一動。
“他就是。”
“原本,我跟他是不可能再見的,多虧了你……多虧了你到處找他,讓他不由擔心起我的安危,才會重新回到我身邊。”
“既然我們已經重逢,那我跟你的那份孽緣,便到了結束的時候。”
犬大將盯著你。
沒有回應你的話。
而是無聲拔出身後的叢雲牙:“躲開。”
很顯然。
這話是對你說的。
即使你光明正大把綠帽子扣在他頭上,他也沒有惱羞成怒,直接衝你發火,而是準備將怒意發泄在那不知死活的奸夫身上。
可他這是愛你嗎?
不。
不是的。
他隻是不甘心而已。
寢殿裡沒有風。
犬大將的衣袍發尾卻無風自動。
是那把劍引動了空氣,紊亂的氣流順著刀身盤旋而起。
你微微一哂。
暗罵了句“什麼牌子的牛鬼蛇神,可真是會裝”。
就在犬大將不善地步步逼近中,從容地牽起同兩麵宿儺相握的手,柔嫩白皙的手指輕易就被他攥在掌心,將黃金戒指更清楚地展現出來。
“看見這枚戒指了嗎?”
你不疾不徐。
絲毫不擔心他一發平A,把你跟兩麵宿儺骨灰都揚了。
反而還輕飄飄丟出的一顆驚雷。
“本來,我是準備把它留給你……留給你這個將要成為我丈夫的男人。”
犬大將腳步一滯。
神情愕然,金色獸瞳驟然縮成一點。
“隻可惜……”
脈脈溫情並沒有持續太久。
當那個不知何時滾落犬大將腳邊的獄門疆發動後,你就毫無顧忌地暴露出真實的獠牙。
鬆開跟兩麵宿儺交握的手,一步一步走過來,圍著他轉圈,務求讓他360°無死角聽清你的聲音。
“你事兒太多了。”
“我那麼多前夫裡,就屬你最不懂事兒。”
“鬥牙,舔狗,就應該有舔狗的樣子。”
“既然一開始擺出要舔我的姿態,後續就不能出爾反爾,妄圖翻身做主人,更不能對主人的要求置之不理呢。要不然的話,就會像現在這樣……”
“不得好死。”
話音未落,你就撿起他掉下的叢雲牙,毫不留情徑直從後心捅入。
失去妖力。
犬大將並不比當初的小公子更難搞。
利刃非常輕易就貫穿他的身體,頃刻間破胸而出。
滾燙的鮮血順著劍刃彙聚,從一開始的一滴兩滴,到後來的血流如注。
“羽、羽衣……”
犬大將仿佛終於清醒過來。
可那雙金瞳還是不由自主追隨著你。
複雜的眼神,說不出是茫然無措更多些,還是悲傷痛苦更多些,隻是叫著你名字的聲音,莫名透出一股令人心酸的委屈。
而你,隻覺得晦氣。
毫不留情轉動刀柄,他終於再也不能擺出深情的模樣,不堪承受地吐出血來。
臉色煞白。
氣若遊絲,仿佛命不久矣的樣子。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