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微微頷首。
覺得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就從疊席上爬起來,拍拍衣角的塵土,走近:“反轉術式很厲害嗎?”
五條葵得意地仰起下巴。
用鼻孔看你。
整個人散發著洋洋得意的氣息。
活像隻沒經過任何社會毒打的花孔雀:“當然很厲害啦!隻要我想,就可以把任何人從死亡邊緣拉回來,哼哼,我可是五條家的……”
自得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敏銳察覺到一抹刺目的寒光,正直衝身側好友胸膛而來!
冰藍色的眼珠驟然一縮。
五條葵完全沒想到你竟會衝他無辜的好友的出手!
即使出手快如閃電,也已經牢牢攥住你持刀行凶的左手,臉上也不由露出愕然的表情。
他很生氣。
可不等他惱怒發飆,自己胸口卻陡然泛起一股涼意。
五條葵滯了滯。
略微低下頭。
映入眼前的一切,讓他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呆呆愣愣的,就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這樣對待。
你微笑:“很厲害,是吧?這種根本不致死的小傷,肯定能用反轉術式一瞬間就治療好吧?所以……為什麼要衝我露出這麼可憐兮兮的表情呢?”
“我又不會反轉術式。”
“就算你在我眼前一點點血儘而亡,我也救不了你哦。”
然後——
你就看著剛剛還牛氣衝天的五條葵,無比弱氣地哽住呼吸,緊接著,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就被朦朧水霧占據,顆顆晶瑩的淚珠濡濕長睫,順著少年意氣風發,如今卻慘淡異常的俊朗側臉滾滾而落。
你:“……”
五條葵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在你跟吃了蒼蠅一樣的匪夷所思表情中,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哭得情難自已:“你、你真是太可恨了!我就說你不是好人,耀哉非但不信,還不停衝我說教……”
好一通鬨騰後。
五條葵就像是記仇的小孩子,無論產屋敷耀哉如何從中調和,也無法讓你們重歸於好。
五條葵:“看見了嗎?這就是兩麵宿儺的手指,我丟掉,給咒靈吃掉,也不借給你用用!”
他神氣極了。
邊衝你擠眉弄眼,邊嘚瑟拋擲兩麵宿儺手指。
很顯然。
就是要饞壞你。
就是要讓你悔不當初。
你也不氣。
反倒認真思考起來,如何從他手裡奪得兩麵宿儺手指。
直接殺了的話。
那麼,未來那個同樣“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當代最強咒術師——五條悟,很有可能就出現不了了。
雖然他不出現最好,那樣就不會妨礙到兩麵宿儺了,但他不出現的話,兩麵宿儺也可能在受肉虎杖悠仁的第一時間,就被咒術高層判處死刑。
可不殺的話。
你可能就要眼睜睜看著這個熊孩子,帶著你兒子的手指,嘚嘚瑟瑟從你身邊跑掉,儘給你添堵了。
冥思苦想許久,你終於下定決心。
既然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那就乾脆直接動手搶罷。
然後在按照他反抗的強度,決定究竟是把他腿打斷,還是把他打個半死。
倒不是你狂妄。
天晴了,雨停了,就覺得自己能硬剛咒術師了。
而是繼國緣一就在這裡。
曾經的掛逼天花板,就算被迫成為咒靈,應該也是首屈一指的。
就算真發生打不過、搶不到的這種事,也沒關係。
大不
了作為道歉,讓五條葵把他祓除掉。
不行的咒靈可沒有什麼存在價值。
就應該被咒術師祓除掉。
不僅再也不可能給你添堵,也再不會有任何得救的可能。
隻可惜。
繼國緣一雖然有點沒用,但也沒有那麼沒用。
沒有六眼加持,根本用不了家傳術式的年輕五條葵,根本不是掛逼天花板的對手,很輕易就被搶走了手指。
“身為詛咒,他為什麼會這麼聽話?”
五條葵並沒有因為失去手指而惱火,反倒是非常好奇地湊近打量你。
在明確你是真的一點也看不見詛咒之後,那雙冰藍色的眼珠更是吃驚地瞪圓了,問題一個接一個,“你明明都看不見他在哪裡唉,為什麼還能驅使他?”
“稀奇……你究竟是從哪裡得到這隻咒靈的?”
你撩起眼皮:“想知道?”
五條葵使勁點點頭。
冰藍色的眼珠裡閃爍著好奇的神光。
“我也不知道啊。”
你好好欣賞了一番少年陡然失落喪氣的臉。
心裡的惡趣味得到最大程度的滿足,才慢條斯理吐出後半句,“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呢?我隻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人罷了。如果不是你過來試探,我都不知道自己身邊還跟著這麼一隻奇特的咒靈……不過,對於他究竟是怎麼來到我身邊的,我倒是有一點點頭緒。”
五條葵:“什麼頭緒?”
你:“我如今的丈夫,就是一名咒術師。”
聞言,五條葵眉頭立刻皺起來。
一直端坐在側的產屋敷耀哉不解:“怎麼了?”
五條葵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