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1 / 2)

囚她 休屠城 5746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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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她, 她也恨他。

他說她自私,說她是白眼狼,她也說他偽善, 說他粗暴掠奪。

兩人從初始就沒有交心,當兄妹時虛與委蛇,各懷鬼胎, 後來糾纏在一起, 更是說不清道不明。

甜釀慢慢撐手從地上起來, 伸手拭去唇邊汙穢, 目光轉到他身上。

他垂手站在一側, 身形和夜色融為一體,臉龐半浸在昏暗中,顯得整個人格外的沉重, 隻有一雙寒星點點的眸還浮動著亮光。

“十年...我欠你的情, 受你的恩惠。”她一副破罐破摔的勇氣,緩緩平靜下來, 聲音喑啞, “都還給你好了。”

他語氣陰鬱又不屑: “你還的起?你拿什麼還?”

她真的什麼都沒有, 以前她所擁有的的一切都是他給的,後來擁有的都被他剝奪走。

冰冷的酒液灑在輕薄衣衫上,從領口一直蜿蜒至衣角,濕噠噠貼在肌膚上, 她站在他麵前, 十指顫顫巍巍解開自己的衣, 露出曼妙的身體,還有肌膚上那些令人遐想的指痕:“為奴為婢,當牛做馬, 但凡我所有的,我都還給你。”

她聳著單薄的肩膀,在寒冷的夜裡輕輕發抖,仰著淚痕淩亂的臉,抓著他胸前的衣襟,貼著他的身軀,紅唇顫抖:“夠不夠?我的身體,我的尊嚴,我的人生都給你,你想怎麼羞辱折磨都可以,等你膩了,就兩不相欠,夠不夠?”

他注視著她一張一合的豔唇,心如寒灰,真不若剛才將她掐死在掌下,省得她再吐出傷人言語。

他要她向他求情,向他認錯,向他屈服。

隻要她哭一哭,他就能心軟,隻要她說兩句軟話,他就能心甘情願為她鞍前馬後,這套做派她能用得爐火純青,卻非要梗著脖子和他犟到現在。

她從不在意他的好,隻記得他對她做過的惡,她對旁人都縱容,隻對他苛刻。

由不得他心冷如鐵,這些年他的心思,終究是錯付了。

何必呢。

施少連睇著她,眼裡俱是冷漠,聲若寒冰:“不夠。”

他冰冷的手指撫上她同樣冰冷的臉頰,看著她淚意盈盈的眼:“總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知道什麼叫自討苦吃...”

他無法和她共處一室,拂開她攥著自己的衣袖的手,大步邁出去,吩咐婢女:“把她鎖起來,她若敢尋死覓活,出了半點差池,你們一個也彆想好過。”

婢女們弓著身急急上前來收拾滿地狼藉,見屋內人垂著淩亂的長發,披衫光足站在地上,一張臉已凍得青白,扶到床上坐。

甜釀膝頭淤起兩塊青紫,婢子拿藥酒來揉開,那藥酒推在手上一股衝鼻辣味,淚珠便滴滴答答濺在衣上,久久不絕。

船到金陵,楊宅有馬車來接,施少連揮手讓人回去,吩咐隨行的馬車:“去天香閣。”

天香閣是秦淮河畔極熱鬨的一處,四處樓閣都見濃妝豔抹的鶯鶯燕燕,馬車在院內停定,下人都袖著手,他下馬,在簾外喊她:“出來。”

不用掀簾,隻聽聲音,甜釀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她自己掀簾,露出一張沒有血色的臉,被他從馬車上一把拽下來,跌跌撞撞跟著進了天香閣。

門口有媽媽和龜公小廝,上前來接施少連的馬鞭,笑揖稱呼公子,相熟的花娘見施少連回來,都從閣裡出來,笑盈盈上前來相扶:“姐姐妹妹們日日夜夜都盼著公子回來,總算等到這一天了。”又見他身後跟著個靚裝花鈿的嫵媚麗人,裹在雪白的裘衣裡,露出一張楚楚動人又頗憔悴的臉,好奇的望了又望。

湘娘子不在閣內,對外稱施少連是子侄,天香閣暫時交由他打理,也算得上是半個樓主,他有數月未進天香閣,算得上是稀奇,下人送來接風洗塵的佳肴美酒,樓裡美人環肥燕瘦,翠袖羅衫在麵前流水一般淌過,隻要有空閒的花娘,都過來拜了拜施少連。

甜釀被擠在角落,不知何處遞過來一隻酒盞,她捏在手裡半晌,默默看著眼前糜麗豔景。

“這是公子從何處帶來的姐妹?”有花娘開口笑問,“瞧著特彆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