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基友沒被抓(2 / 2)

街頭無故刮起一陣和煦春風,掛在窗沿上清脆的風鈴聲附和著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替過於沉寂的午後平添幾分生氣。

費奧多爾揩去眼角因困倦沁出生理性的淚珠,借著電腦屏幕的掩護,將幾張過於輕薄的透明薄膜貼在右手指尖。他全身放鬆靠在沙發背上伸了個懶腰,隻是這個動作並未舒展完全便突然僵直。他合上電腦,麵上掛著疑惑不解的神色走到店門邊,之後倚靠著門框,頂著烈陽仰頭注視著對樓屋頂上模糊的人影。

隱約能看到有什麼漆黑的金屬物件,正泛著不自然的冷光。

他眯起眼,試圖在背光的狀態下看清那人的麵孔,可惜隻是徒勞。

費奧多爾沉思半晌,突兀出聲叫住自家手下店員,示意他到跟前一起,“木部君,那個是狙擊/槍嗎?”

名為木部的店員同樣困惑地眨著眼,還沒待他順著老板的目光一同抬頭,從未聽過的沉悶響聲猛烈敲擊著他的鼓膜。店內有顧客被嚇到尖叫,那聲音伴隨著自頭頂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令人很難不心神慌亂。

“石田先生!”

與下意識僵硬在原地的自己不同,最先察覺到異常的老板在那瞬間似乎抬頭看了眼二樓事務所,仍在往下墜落的細小玻璃渣倒映在他被擔憂之色籠罩的瞳孔中,之後便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速衝向馬路對麵。哪怕遇見來不及避讓瘋狂鳴笛的車輛,他也隻是身手敏捷地在引擎蓋上一撐,整個人向前滾動一圈後安全落地,頭也不回地徑直奔向通往頂層的樓梯,將司機憤怒的謾罵聲甩在身後。

完全不該是常年窩在店內,頗為瘦弱之人應有的身手。

距離留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刑警趕到隻有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一路的竭力狂奔也很難讓gm賬號產生累這種感覺。費奧多爾右手捏住提前塞入口袋的黑色軟盤,在猛地踹開天台門的同時將其投擲出去。

他冷著臉,向剛收起狙擊/槍的男人命令道:“拿著這個離開,立刻按照製定的路線潛入警察廳,剩下的按計劃行事。”

“是。”

就在不久前才狙擊了津島修治的人接住那張軟盤,將偽裝成吉他包的槍盒背在背上,對於費奧多爾的命令沒有半點猶豫。

中年男人的眼中空無一物,仿佛所有情緒都被剝離,站在這的僅僅是一具失了靈魂的空殼,隻能根據操控他的人偶師的指揮做出應有的動作。

他順著樓背後的排水管道一路滑下,原本停在後巷駕駛座空無一人的轎車突然向前滑動一段距離,露出被它遮掩住的窖井。男人落地的瞬間直接跳入井蓋被提前挪開的井內,在他掩蓋逃跑路線痕跡重新合上井蓋的同時,無人駕駛的車輛再次緩緩挪動回原位。

沒人看到他是如何在短短十幾秒內從頂樓消失的。

費奧多爾雙手插兜,站在狙擊手原本出現的位置,將覆蓋在指尖的薄膜塞入暗袋內,等待在樓道中回響的腳步聲逼近。直到本就被他踹開的鐵門再次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向自己,他這才勾起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十分乖巧的舉手做出投降之勢。

——

“……警部先生,能不能稍微等一下?”

冷汗順著眼皮凹陷處逐漸暈染開來,在睫毛上凝聚之後,沒入因忍痛泛起血絲的眼睛中。津島修治努力眨眨眼,試圖緩解從眼眶傳來的酸澀感,他呼吸急促地叫住正準備往外趕的目暮警官,臉上流露出微妙的神色,“那個所謂的犯人,是不是眼睛顏色鑒於紫紅色與酒紅色之間,跟我年齡差不多,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外國人?”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中有著常人難以察覺的顫抖,似乎僅僅是竭力忍住疼痛就要將他的理智耗費殆儘。

目暮十三似是在疑惑,但現在顯然不是追究這問題的時候。他依言接通傳訊器,詢問一街之隔兩位手下的相關事宜,麵龐逐漸爬滿訝異之色,“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在這之前跟凶手見過麵?!”

“嗚哇……”津島修治張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最終隻是發出了意義不明的感歎聲。

你們警視廳厲害大發了,居然能抓住那個魔人,雖然跟計劃的一樣,但鹹魚版本的那也是魔人啊。

“這個形容……等等,不會是——??”

毛利小五郎也被這種神展開嚇一跳,他好不容易從呆愣中回神,意識到總是被自己拉著拚酒的石田老板被誤抓,急忙解釋道:“目暮警部,那是石田君啦石田彰,咖啡店的另一個老板,你們抓錯人了。”

【說起來,他確實沒有帶狙擊/槍。】另一名警員遲疑的聲音傳來。

傳訊器中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歎氣聲,對於毛利小五郎而言過於熟悉的聲線響起。

【我在聽到槍響的瞬間立刻趕到這邊,店內客人都能作證。】

費奧多爾完全沒有任何被誤抓的慌亂,隨口替自己辯駁著。他神色冷淡,一步一步順著樓梯被押回事務所,束縛住雙手的冰冷手銬被他的動作帶得哢哢作響。

【宮野他沒事吧?】

“不管怎麼說,你直接衝出去的行為也太欠考慮了!”毛利小五郎一把搶過傳訊器,並沒有第一時間告知他津島修治受傷的事,隻是將音量放到最大,怒吼著發泄自己內心早已爆棚的擔憂,“對方可是有槍啊!”

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目暮十三急匆匆地下了樓,剛一出門就碰見被兩位部下扣押在中間的男人。他眼睛微微睜大,有些訝異對方明明是日本名,為什麼完全長了張外國人的臉。

費奧多爾好似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的詭異目光,坦然自若地接受圍觀群眾的指指點點。鬢角過長的頭發隨著陣陣微風吹拂揚起,將他暗沉的眼眸遮掩,叫人很難看出當事人的真實情緒。

店內目睹他衝出去瞬間的客人,以及那輛車停在路邊正在不住罵街的駕駛員證實了他的清白。目暮警官急忙將手銬解開,誠意十足地道著歉,“石田先生,真的是很抱歉,誤把你當成犯人了。”

“沒關係,我隻是太擔心宮野了。”費奧多爾禮節性的微笑著,裝模作樣地揉了揉手腕,讓錯抓人的幾人內心的愧疚更甚。

“一想到他可能會受傷,我就忍不住想將罪魁禍首拖出來喂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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